小娇娇——小庄周
时间:2021-03-05 10:4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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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开始严翊似乎就忙了起来,接连两三日都没露过面,岁杪日日在愿合宫内,只是听说边疆舞姬素素身子好些了,但是具体去了哪里岁杪也没有听说,倒是听说皇后养了一只白色的狗,模样可爱极了。
  虽说喜欢,可她与皇后也不熟悉,不可能跑去恩玉宫专门瞧一只狗狗,于是听完后便忘了,第二日闲来无事便去御花园走走,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在这碰见了李茵叶和她的狗。
  岁杪好奇的上前,看着李茵叶,指着小狗道:“皇后娘娘,它叫什么?”
  “许久不见妹妹,愈发漂亮了,”李茵叶笑着,摸了摸狗,“它叫小白,本宫觉着可爱,便养起来了。”
  小白确实可爱,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见了人还摇尾巴,岁杪稀罕极了,于是便坐在了旁则的凳子上,一直瞧着狗狗发呆,半晌后,身后传来脚步声。
  岁杪转身一看,便瞧见了严苓。
  “今日巧了,”李茵叶招呼严苓,“怎的进宫了?”
  岁杪眼尖的发现,这次严苓似乎心情不好,见了她撇了撇嘴,往日的那种礼数也没了,坐在了一侧的凳子上,一看上去便知不开心。
  岁杪不解,“你怎么了?”
  严苓看着她,没说话,只是睨了她一眼,冷笑了声。
 
 
第29章 .  小白   失心疯
  年后的冬季似乎没那么冷了, 虽依旧有下雪,可却没了那种风一吹,脸便像刀子划破的感觉, 御花园的亭子内, 四周围着小太监,宫女们在亭子内等着吩咐, 其中一个宫女在煮茶, 可却都低着头, 总觉着主子们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白色的小狗赖在李茵叶的怀里可却对着岁杪摇尾巴,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岁杪的方向,乍一看, 像是岁杪才是她的主子,李茵叶的手摸着小狗, 视线倒是看向严苓的方向。
  见她心情不好, 于是便随口问了两句, 可严苓却没回答,按道理说,岁杪和严苓才是比较亲近的, 她这样,岁杪总觉得没礼貌,于是怕李茵叶觉得没受到尊重, 于是便开了跟着问了句, “你怎么了?”
  可没想到一直沉默的严苓像是被刺激到了,听见这句话, 眼神顿时冷冷的折射过来,嘴角一扯,冷笑了声, 可是却不说话,看上去倒像是岁杪得罪了她。
  岁杪也有这个感觉,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想说些什么,可是半晌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李茵叶瞧出了不对劲,见两个人都低着头没再说话,于是便当了和事佬,对着严苓道:“公主,我瞧小白挺喜欢你的,你可以帮我抱抱它吗?”
  严苓接过了小狗,岁杪这会儿彻底懂了,她这是对她摆脸色呢,可她素来不喜欢这样,不明就里的冷淡特别的讨人嫌,她垂眸,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耳边响起李茵叶的声音,“皇上最近很忙,妹妹可曾见过皇上?”
  李茵叶口中的妹妹自然是她,岁杪如实回答道:“我也没见着皇上。”
  这句话不得不说让李茵叶憋了几日的心口终于舒畅多了,只是下一刻,便大老远的瞧见了王福,王福弓着腰,挨个行了礼之后,对着岁杪道:“老奴——”
  “我知道啦,”岁杪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都好几日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王福嗓音带笑道:“话虽如此,皇上这不是担心娘娘你嘛,不然也不会一日三餐都叫老奴跑来叮嘱你。”
  这番话让李茵叶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原来她的一日三餐皇上都记挂着,甚至担心她不吃,还特意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让王福跑来叮嘱。
  “我又不是小孩子,宫中会有人备好膳食的,”岁杪嘀嘀咕咕道:“若是再这样,我可就也一日三餐叮嘱他啦。”
  谁知王福听见这句话倒是笑得乐呵呵的,“娘娘有心了,奴才这就回去转告皇上。”
  说完,王福脸上挂着笑离开了亭子。
  岁杪听见王福这么回答,有些不可思议,可王福却远走了,下一刻收回视线,便听见李茵叶笑着道:“皇上对妹妹真是贴心呢,一日三餐都关心着。”
  岁杪不知为何,总觉得现在和李茵叶提起严翊有些尴尬,可她以前不这么觉得的......
  “就是看我是她的妹妹罢了,”岁杪笑笑,不怎么愿意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可准备起身的时候又看见闷闷不乐的严苓,念及从小一起长大,她便又多嘴问了句,“要不要去我宫中?”
  严苓还是那副闷闷不乐的姿态,看上去她的确是惹到她了,岁杪懒得再理,便站起身没再在这个亭子里,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几乎是身影刚消失完成的那一刻,李茵叶便看着闷闷不乐的严苓,和蔼的道:“和皇嫂说说,谁惹你不开心了,皇嫂找那个人算账去。”
  似乎是从没有被人这么低声的哄过,严苓瞬间便红了眼眶,见李茵叶扶住了她的肩膀,严苓几乎是下一刻哽咽道:“皇嫂,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李茵叶:“怎么哭了,和皇嫂说说。”
  严苓哽咽了下,旋即埋头在李茵叶肚子上,哭着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岁杪,父皇和皇奶奶喜欢她也就罢了,为何.......为何。”
  李茵叶看着严苓的发端,嗓音带着温柔的蛊惑那般,“为何怎么啦,她欺负你了?”
  “她没有欺负我,她才不屑欺负我,”严苓倒是看的通透,只是过了会儿后,却又像是想不通那般,“她不会欺负我,可是在乎她的人却欺负我。”
  李茵叶几乎是脱口而出问道:“皇上欺负你了?”
  严苓哽咽,“不是。”
  李茵叶眉心一跳,扶着她肩膀的手收紧,嘴角一扯道:“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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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天宫内,王福将亭子内的事情传达给了严翊,后者听了后,冷了几日的眉眼倒是有些暖意,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疲倦的眉心,半晌后,安静的殿内响起男人清冷的嗓音,“朕倒是盼着她能来叮嘱朕一日三餐。”
  王福笑了,给严翊沏了一壶热茶,“皇上,再给娘娘一些时间,以后娘娘肯定也会主动叮嘱你的。”
  严翊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垂眸批阅着奏折,最近的事情全部堆积在了一起,令他根本抽不开身,想让那个小家伙主动来瞧瞧他,没想到她的脑袋简直就是木鱼。
  三番两次的派王福去叮嘱她去烦她,却没料到那个小家伙是真的没良心,不但不会来看看他,反倒是不耐烦了。
  思及此,严翊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翻阅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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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合宫内,岁杪躺在贵妃榻上,自从亭子内回来之后她便无所事事,莫名觉得有些冷意,打了一个喷嚏,吓得清荷赶紧又拿了一件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也不知是谁在背后说我,许是那个没良心的严苓。”
  清荷自幼便是伺候岁杪的,自然是知道她与严苓那些小脾气,闻言,笑了笑道:“公主许是今日心情不好罢了,过两日还不是来找娘娘你先低头。”
  岁杪的性子也是倔的,还没像今日这般给人当众甩过脸,“我以后才不要理她了,她若是来找我,就把愿合宫的门给关上,再也不要让她进来。”
  清荷笑笑,无奈的道:“好好好,以后都不让公主进愿合宫好不好?”
  听见清荷这般说,岁杪方才舒服的哼了声,过了会儿又道:“倒也不是不能让她进来,只是她今日太过分了。”
  岁杪说完,还抬眸去看了眼愿合宫的大门,见是关着的,于是便咳了咳。
  清荷立刻明白这个意思,于是便走出去,将大门打开。
  沉儿从外间走进来,手里笼着一大束开的正鲜艳的梅花,花朵红粉红粉上面还带了白色的雪点子,岁杪一眼瞧见了便稀罕极了欢喜道:“这个梅花可真好看,比往年好看多了。”
  沉儿道:“往年奴婢不在这里,今日瞧着花开的好看,于是便折了几枝,想着插进花瓶里赏赏花。”
  将梅花根根插进了白色玉瓷器里,雪点子点缀的梅花愈发的鲜艳娇嫩。
  “好看,”岁杪欣赏了下,发出赞叹,“沉儿眼光真好。”
  “谢娘娘夸赞,眼光好奴婢不敢当,耳力好倒是真的,”沉儿顿了顿,继续道:“方才奴婢路过了御花园,听见公主哭了,一边哭一边道元合世子,奴婢仔细一听,原来是元合世子年前的时候被皇派去了张洲了,新年那日也没回来,公主记挂的紧,听说去找了元合世子,没一日便被元合世子遣了人送回了京都。”
  “这会儿正在和皇后娘娘哭诉呢,”沉儿把有些湿了的手放在裙摆上擦干。
  原来竟然是因为元合。
  岁杪有些不解,元合和严苓两人怎么扯上关系了,严苓居然会主动去张洲看望元合......
  等等!
  张洲?
  元合居然被派去了张洲?岁杪眉眼微蹙,忽然抬眸看着沉儿,“你可有听见元合世子是何时去的张洲?”
  “奴婢没听见,”沉儿如实道:“奴婢就是听见公主说元合世子去了张洲,没有回京都过新年,不裹沉儿倒是知道,张洲似乎是发水灾了,情况似乎不怎么好。”
  岁杪一听,心口忽然一滞,她猜测或许严苓就是担忧元合的安危,想到自己上次染了热病,元合都送信进来,这次他去了赈灾,可她却一点音信都没。
  内心多少有些愧疚,也不知他在那边如何了,思及此,她对着清荷道:“替我备纸和笔。”
  清荷尽管不解也还是拿着纸和笔递给了岁杪,后者端端正正的坐在桌案前,一字一句的写下了信,几乎是信件刚写完的那一刻,愿合宫的宫门便被人推开来,紧接着是宫人们惊声尖叫的声音,吓得愿合宫整个宫内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
  小白像是发了疯似的,在周围乱窜,身后跟了十几个恩玉宫的宫人们,嘴里念念叨叨着小白,甚至都出动了安嬷嬷。
  眼瞅着小白直接往主殿跑了进来,哪怕再可爱也让人觉得此刻的疯狗样极度吓人,岁杪有些回不过神来,尖叫着踩上了贵妃榻上,安嬷嬷一边派人找狗一边上前对着岁杪赔礼道歉道:“贵妃娘娘,对不住对不住,皇后娘娘的狗不知吃了什么,失心疯似地到处乱跑,娘娘赶紧先进里屋躲着,怕狗没眼力见的伤着了就不好了。”
  清荷和沉儿赶紧扶着被吓得魂都丢了的岁杪去了里间,独独留下了安嬷嬷在外间,还有几个找狗的宫人们,安嬷嬷的声音响起,“都给我仔细找好了,若是皇后娘娘的狗丢了,我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清荷和沉儿还在里间安抚着岁杪,不一会儿便听见人道,“皇上驾到——”
  岁杪右眼皮忽然跳的很厉害。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事忘了.......
 
 
第30章 .  男女之情   信件
  愿合宫内上上下下乱七八糟, 殿内的一些东西全都被皇后的小白失心疯似地撕碎乱咬,宫殿内响起极大的惊恐声,宫女的尖叫和太监们焦急抓住的声音。
  被安置在里间的岁杪声音都带着颤抖, 她是喜欢小白可爱, 可方才那明显就是疯了的模样让她也觉着害怕,她抓住了清荷的手, 抖着嗓音道:“小白怎么回事, 怎么好端端的......”
  “娘娘别怕, ”清荷安抚道:“奴婢在这,娘娘别怕。”
  几乎是声音刚落的那一刻,便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听见这几个字的时候,岁杪第一反应居然是心安, 原本有些害怕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内心却又有些不安的情绪,等她脑海中炸现出某个东西的时候,还没等她起身, 岁杪便听见有人快她一步道:“皇上,这个信——”
  岁杪顿时瞪大了眼,下意识地想起那天俩人在愿合宫就因为元合而闹了不小的矛盾。
  岁杪几乎是宫人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就站起身, 身子还没站稳便往外间跑去, 可还是晚了,出去的那一刻, 她便瞧见严翊拿着那封信,一字一字的正看着,见他的脸色, 似乎是已经看完了。
  岁杪:“三哥.......”
  殿内安静,连抓小白的那群人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外头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后驾到——”
  李茵叶被人搀扶着往里走,似乎是瞧见了严翊很意外,赶忙上前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可这次,久久没有得到男人的一句平身。
  小白开始乱吠,甚至还有那种要吃人的疯劲。
  吠的人耳廓生疼。
  这份又是吵闹又是安静的殿内终于响起男人的声音,“把狗给我抓了,全都退下!”
  李茵叶这会儿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站起身轻声细语道:“皇上——”
  “你也给我退下,”严翊的手心里紧紧的攥住那封信,手背因为太用力而崩起青筋,面色看上去阴鸷瘆人,让宫人们都不敢吱声,小太监们冒着被咬得风险,赶紧抓住了小白往外头走去。
  李茵叶颤了颤眼眸,不敢忤逆,只能欠身行礼离开。
  清荷和沉儿最后离开,两个人的脚步都放得很慢很慢,最后还依依不舍的关上了殿门。
  殿门一关,虽是将外头的寒气都隔绝了,可也把光隔绝了,殿内虽然恢复了暖意,可殿内也暗暗的,只剩不远处的一盏烛火在忽明忽暗的晃动着。
  愿合宫内只剩下岁杪和严翊,安静的她都可以清晰听见男人略显急噪浮沉的呼吸声。
  岁杪小嘴抿了抿,低低的喊了句,“三哥。”
  旋即便伸出手,想将信拿回来,可是就在触及到的那一刻,男人将信团成一团握在手里,旋即面无表情的看着岁杪,喉结滚动道:“这么关心他啊?”
  岁杪咬着唇。
  “朕这几日忙的抽不开身,也不见你关心几句,”严翊自嘲的笑了笑,“他在张洲,你都知道给他送信。”
  岁杪,“不是的,三哥——”
  “那这是什么,”严翊将团成一团的信递到了岁杪的面前,“你当朕好糊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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