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就要我姐夫送的!”桑落酒怀里抱着猫,鼓着脸开始跟她撒娇,“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桑萝:“……”我特么是全世界最最疼你的那个!
她没吭声,陶东岩就已经笑着大声道:“好,阿鲤你等着,我给你送冰淇淋过去,还有什么要的吗?”
“没有了。”桑落酒欢喜地应道,又转转眼睛,坏笑道,“你不如顺便给姐姐带来一束花,让大家羡慕一下她啊。”
话音刚落,她就被桑萝戳了一指头,头一低,就跟怀里的啤酒对上眼,然后被好奇的小猫舔了舔脸。
魏桢看着她活泼的模样,觉得跟平时见到的她都不同,更加有趣了。
这样一想,他不免又多看她几眼,直到商铎问他在看什么,才恍觉自己的失常,连忙收回目光来。
陶东岩要过来还得一段时间,几个人便分成两拨边说话边等他。魏桢跟商铎一边打游戏一边聊些熟悉人家发生的事,间中夹杂着对生意场上事的讨论,女孩们则议论着各家八卦,有豪门大户的,也有桑落酒在中心听闻和见过的。
等陶东岩一来,就准备张罗午饭,桑落酒今天简直难搞,要求格外的多,要吃陶东岩炖的鱼,和桑萝煮的红烧肉,没办法,只能是他们俩一起准备午饭了。
杨青鸾吐槽她:“你恃宠而骄的嘴脸太讨厌了!显摆什么,我们没有兄弟姐妹吗?”
“你的没有我的好。”桑落酒笑着回击,得意的模样将商铎都逗乐了。
他笑道:“我没想到魏桢有生之年能得到这样的夸奖,真是只要活得够久,什么都能见到。”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魏桢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被看得发窘,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
那眼神说狠也狠的,像要咬他一块肉下来似的,但要说不狠,也是不狠的,谁会觉得气鼓鼓的河豚鱼狠呢?
只要一想到这个,魏桢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真切起来,哎呀,我妹妹怎么这么可爱。
他这欠揍的表情差点没把桑落酒气背过气去,手都开始痒了。
俩人眼神的你来我往没有引起大家注意,过了一会儿,商铎问待会儿开不开葡萄酒,魏桢刚要回答,就听桑落酒搭腔道:“不喝桃花酿么?”
商铎好奇道:“桃花酿?我记得魏桢的酒馆也有,对吧?”
说着看向魏桢,他点点头还没应声,就听桑落酒哼了声,“他那个我喝过,就是普通的米酒,加了桃花瓣进去的,我们家的桃花酿才不是这样的。”
“是么?”商铎有点惊讶,问道,“都是桃花酒,怎么你们家的就跟魏桢的不同?”
“当然不同,我们不用加桃花,叫桃花酿或者桃花酒,是因为酿这个酒大多是在桃花开放的季节,所以才这么叫,其实就是福建一带很常见的红曲黄酒。”桑落酒大方解释道,“颜色比普通黄酒要深一点,有点发红,据说苏东坡很爱喝呢,还有金华红酒,也是红曲酒,台湾也有,有研究表明红曲酒可以降血胆固醇、降血糖、降血压和防癌,怎么样,来一杯吧?我这儿的可是大前年的呢!”
商铎和杨青鸾听她说完都连声道好,只有魏桢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好家伙,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说就算了,还跟我发脾气,说只有你们家的人才能知道,怎么商铎问你就说得那么爽快,还解释得那么详细?
他有点郁闷,于是只好去厨房看看情况,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桑萝正在关切陶东岩最近过得习不习惯,又叫他不要逼自己太紧了,她说一句陶东岩应一声,俩人谁也掺不进去似的亲密。
魏桢只能转身往回走,刚转头就对上小猫啤酒殷切的目光,它朝他喵呜起来,像是在叫他跟自己一起玩。
魏桢:“……”
就这样熬到终于可以吃午饭,桑落酒从柜子里抱出来一坛桃花酿,桑萝一看签子上的年份就笑了,“这不是庆祝你毕业酿的么?”
“是啊,都没机会喝嘛,趁今天人多。”桑落酒一边开坛,一边问,“冰着喝好不好?”
传统的黄酒喝法常是室温饮用或者温了喝,近年来在年轻人中又兴起了冰镇黄酒的喝法,喝起来口感更显清爽。
桑落酒给大家拿了酒杯,先加冰块进去,然后给大家倒酒,酒香扑鼻,清甜爽口,配着中餐格外适合。
魏桢喝着手里这杯桃花酿,忽然对京淮接下来一年的中餐业务有了前所未有的信心,精致的菜肴,香醇的佐餐黄酒,想必会引来很多食客的好奇,而好奇,就是留住他们的第一步。
喝完一坛小小的桃花酿,午饭也吃完了,大家不够尽兴,又开了魏桢带来的一瓶桃红葡萄酒继续小酌。来自智利的赤霞珠颜色丰满,深粉色中透着红宝石色,充满了红色浆果的芬芳,口感圆润,回味悠长,好像在喝一杯纯果汁。
更让桑落酒新奇的,是魏桢的侍酒手法。他像在酒店为客人服务一样,先向大家展示酒款,然后用刀片在瓶口下沿均匀地划一圈,打开酒的封帽,再用开瓶器拔出瓶塞,然后将锡纸、金属丝盖和酒塞整齐地放到一旁,最后才是倒酒,先从桑落酒开始,顺时针倒,先女士后男士,一举一动流畅优美,桑落酒忍不住拍了一下手。
一副我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夸奖道:“真厉害!”
魏桢忍不住笑起来,“谢谢夸奖。”
说完朝她举举酒杯,她便伸手过来和他碰了一下。
聚会一直到下午才散,桑萝跟陶东岩出去走走,其他三人也各回各家,看着姐姐和陶东岩手牵手一起走的模样,桑落酒心想,原来一起做饭真的能增进感情呢!
希望他们能更多沟通,不要像赵先生和晶姐那样,在打拼的路上跟对方越走越远。
桑落酒想着,低头吧唧一下,亲在小啤酒的头顶上。
作者有话要说: 阿鲤:我其实特别想祝他一辈子不成功,你懂么?
魏桢:我懂,那个……你给我解释一下……
阿鲤:冲啊!打渣男!
魏桢:……不是,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别人问你酒怎么酿的你就说,我问你就不说?
阿鲤:……有吗?
魏桢:有!
阿鲤:那就有吧,多大事儿~
魏桢:?????
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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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三合一)
桑落酒闲的时候会想一下桑萝跟陶东岩的事,总怕他们会像在中心遇到的很多故事中的夫妻那样,明明拥有最情深意切的开头,却走向狗血横飞的结局。
“感情和人心都是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唉——”
午休时间,刚吃完午饭,陆展学和徐奇已经去接待客户了,桑落酒和徐薇还待在里面,一个玩手机,一个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玩手机的是徐薇,听见这句话,她抬起头,幽幽地接了句:“相亲对象也很难捉摸啊。”
桑落酒耳朵动了动,咻地抬起头来,八卦兮兮地看着她,“相亲对象?你上次那个相亲成功了?”
“……你什么理解能力,成功了还叫相亲对象吗,那该叫亲对象!”徐薇白她一眼,放下手机,托着腮叹口气,面露惆怅。
桑落酒坐直腰,搓搓手,“说说看,我帮你参谋参谋。”
徐薇心说我跟这个母胎单身有什么好说的,但是转念又想,万一呢,英雄不问出处,她不能因为好朋友是个没经验的单身狗就嫌弃人家,对吧?
于是在桑落酒殷切的目光下,她说起了自己这次相亲的始末。
“是这样的……”徐薇回忆道,“我周五不是回家嘛,回去之后爸妈说周六要去参加聚会,去就去呗,我又不用他们给我做饭了,也就没放心上,然后到那天下午,我爸忽然给我打电话,说出来吃下午茶,我没多想,就收拾收拾出去了。”
“我以为就我爸我妈俩人呢,结果去到才发现居然还有别人,是我爸的领导……”
她刚说到这里,桑落酒就迫不及待地问:“还有领导的儿子?”
“……答对了,但是没奖励。”徐薇白她一眼,然后整个人往桌上趴,“我还以为就是蹭饭呢,结果……而且你知道多搞笑吗,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的脸是肿的,早上刚拔完智齿,疼得稀里哗啦,眼睛都是红的,所以我根本没当回事,谁相亲不得捯饬捯饬才出门啊。”
“当时我跟他坐对面,一桌好菜,他只能喝粥,我看着都觉得惨,而且看着他那么惨,我都不好意思放开来吃……”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
桑落酒已经想笑了,紧紧抿着唇,眼睛弯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徐薇继续道:“我看他实在太惨了,一直吸气,一看就是牙疼没带药,我就问他,你要止痛药不,我有啊,然后我就给他一片布洛芬,吃完饭两家人就散了,结果等回去之后,我妈问我你觉得这男孩子怎么样啊,我才知道,艹!原来是相亲局!”
“然后我一想起我在饭桌上认真啃红烧猪蹄的样子,就觉得……我跟我妈说,你死心吧,不会看上我的!”她说着气呼呼地嚷嚷一句,然后拍拍心口,“气死我了,我不要形象的吗!点什么猪蹄!”
桑落酒哈哈笑出声来,追问道:“然后呢?”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反正没下文,就是没看上的意思呗,结果过了一周,他居然主动联系我了,这啥意思啊?”
徐薇说完叹口气,问桑落酒:“你能帮我分析一下他啥意思不?”
“……可能工作忙,所以才没联系?”桑落酒猜测道,“要不然就是你们没交换联系方式,他后来才拿到你的联系方式?”
顿了顿,她又问:“他做什么工作的?”
“市局的,搞刑侦。”徐薇想了半天才应道。
桑落酒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摸摸她狗头,“傻子,我觉得以你的智商,我觉得当警嫂有点难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换个工作?”
徐薇:“……”请对我好一点!
桑落酒说人家肯定觉得她是个好姑娘来着,这么多天没联系她,肯定是因为工作的缘故,特殊工种嘛,习惯就好了。
刚说到这里,她的电话就响了,前台打电话说有客户找桑医生,问了是谁,说是张女士来取报告。
哦,郭家的那桩事,桑落酒想起来了,便扔下徐薇急匆匆离开返回办公室,跟来取报告的郭家媳妇刚好碰上。
“张姐,你怎么一个人来,孩子呢?”她笑着一边打招呼,一边推开门,带着对方一起进去。
然后在办公桌上找到她的那份报告,递过去,郭家媳妇接过去,一时又不敢看,先说:“我出来买东西,顺便过来……桑医生,结果、结果怎么样?”
就算自己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但面对这份结果时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紧张,“会不会出现……抱错孩子的情况?”
“你在省医院生的吧?省医院这么制度严格的地方,哪儿那么容易就抱错孩子。”桑落酒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放心罢,这就是你跟郭先生的亲生儿子,长得不像爸爸那是他随妈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她的解释,对方终于放下心来,草草看一眼检查结论,就把报告收了起来,笑道,“行,那我先走了,回头请您吃饭。”
“客气了。”桑落酒笑眯眯地将她送出去,坐下来打开电脑,左右没事她就又从抽屉里掏出一本新买的小说,讲法医的,她就喜欢这种。
可刚翻开没几页,第一个案子都还没看完呢,桌上的电话又响了,接起来,还是前台打来的。
刚来实习没几天的小助理慌里慌张地道:“桑医生!你快下来!那个客户跟人在门口打起来了!”
桑落酒一惊,连忙将书合上塞回抽屉里,然后急急忙忙的下楼,背后跟着听到动静出来帮忙的陆展学。
一边走一边问她:“怎么回事?”
“我估计上周那家,就是婆婆怀疑孙子不是亲生的那个,今天来拿结果,可能又闹起来了。”桑落酒应完自己都觉得奇怪,“孙子就是亲生的,这还有什么可闹的?”
二人匆忙地下楼,越是靠近门口,动静就听得越清楚。
先是一个老太太高亢刺耳的声音在叫骂:“好啊,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肯定做了对不起我们郭家的事!说!”
另一道女声也不甘示弱,回骂道:“你少胡说八道,我看心里有鬼的人是你,什么长得不像的就不是亲生的,报告说得明明白白,小宝就是老郭的种!我看老郭长得也不像公公啊,那他是不是你偷人生的!哎哟呵,我可怜的公公哟,自己被老婆欺压了一辈子不说,还带绿帽,替人家养的野种哟——”
“你放屁!我撕烂你这小娼妇的嘴!”
“你想干嘛,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你算个屁!你敢动我一根指头,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还真当我张家没人了是吧!”
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竟然没谁是帮着劝架的,只有中心的几个工作人员在劝他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全然没人搭理。
桑落酒和陆展学挤进人群,看见婆媳俩已经开始动手了,心里气得呀,你们打架怎么不回去打啊?!
“别吵了!”她深吸一口气,放开嗓子大声呵斥起来,“你们当这里是你家客厅吗?有什么事不能回去再说吗。好好的动什么手?!”
说完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差点咳出声来,又不好意思咳出来,只好强忍着,将脸忍得通红,在外人看来就是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