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要在饮酒后——山有嘉卉
时间:2021-03-09 09:17:18

  被他一提醒,孙太太大着肚子的形象和那晚的事立刻出现在桑落酒的脑海里。
  难怪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她想道。
  跟着魏桢往别墅客厅里走,她看见装潢精致富贵的客厅里已经摆上了铺有绿色桌布的长条桌,桌上放着好几种食物,有甜品、小吃,也有饮料,都是造型精致或者价格昂贵的东西。
  她还看见一个人,既是魏桢所说的孙珩,又是……
  想起那件事,她忍不住失声惊讶道:“原来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阿鲤:我的爱马仕啊呜呜呜!魏桢你是真的狗!
  魏桢:一个包而已……
  阿鲤:呜呜呜——我的爱马仕哟
  魏桢:……给你买一打!别哭了!
  阿鲤: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魏桢:[微笑.jpg]感谢在2021-02-0819:48:43~2021-02-0919:38: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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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捉虫)
  “怎么会是你?”桑落酒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霎时间惊呆了众人,玩闹声顿歇,大家都奇怪地看了过来。
  连孙珩也不例外,有点好奇地左右摆动脖子,像是在找她说的是谁。
  桑落酒满眼都只看见他一个,想起那天被两个混混围追堵截的事,她还是忍不住白了脸。
  她指着孙珩,回头问魏桢:“你还记得那天我被堵在……的事吗?我说有个骑摩托车的傻逼……”
  魏桢本来因为突如其来的插曲而错愕的表情此时忽然变得震惊,然后有点不可置信,看看孙珩,又看看她,“你是说……那个帮了两个混蛋的……是孙珩?”
  他眼里的震惊藏不住,流露出来就让桑落酒觉得委屈,她紧绷着脸,盯着他问:“你不信我?”
  问完就放下了手,转身要走,她要离开这里,她恨恨地想,魏桢说到底跟他们才是一伙的。
  “……阿鲤!”魏桢回过神来,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急急辩解道,“不是,不是不信你……就是、你确定没认错?”
  他怎么记得,孙珩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
  “他的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桑落酒大声,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眼圈都红了,使劲甩着他的手,“你放开!我要回去!”
  “放开我!”她大声呵斥道,可是声音听起来却一点都不严厉,带着点哭腔,显得委屈极了。
  魏桢不由自主便软下声音,虚揽着她肩膀,低声安抚:“我当然信你,只是怕你认错,我们不能错怪好人对不对?你放心,要真是他,我帮你修理他,我还愁找不到人算账呢。”
  “阿鲤听话好不好?咱们给商总一个面子?”
  他放下身段温声哄着,桑落酒也不好真的发脾气走人,只认真强调:“我没有认错,就是他!”
  见她说得如此肯定,魏桢便点点头,抬手招呼孙珩过来,“来,哥问你点事。”
  大家刚从看见魏桢哄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见这么一句,再仔细想想桑小姐刚进来时的反应,快便品出了点什么,顿时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哦豁,不会是孙珩什么时候得罪过桑小姐,然后翻车了?”
  “欺骗感情?哇哦~他小子也有踢到铁板的这天,吃瓜吃瓜。”
  “……别说,真的好像被家长抓到的样子啊,啊,我已经看到我魏哥以后当爸爸的样子了,臭小子,你给我死过来!”
  “敢欺负我闺女,劳资弄死你!”
  “哈哈哈——”
  反正一群没心没肺的狐朋狗友,一点都不担心孙珩会不会小命不保:)
  商铎有点担心,跟着过去,这里哪个背后都牵扯着一个家族,要是在这里出点什么事,作为主人,他可难辞其咎。
  只是不知道孙珩这小子怎么就范在桑落酒手上了。
  别说他不知道,就是孙珩本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走到魏桢跟前,有点拘谨地小声问:“哥,你找我……什么事啊?”
  魏桢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说了个日期,问他那天做什么去了。
  语气平静,一点生气的模样都没有,倒是被他拽着的桑落酒满脸怒意高涨,狠狠地瞪着他,好像随时能咬下他一块肉来。
  孙珩此时就像一个小可怜,战战兢兢地开始回忆那天的行程,“……呃、也、也没做什么啊……跟谭二他们去飙车来着,他新得了一辆哈雷……晚、晚上、去喝酒?应该是在春晓路那边……”
  他说得磕磕绊绊的,还回头指了一下他说的谭二,桑落酒看过去,就看见一个染着红毛笑得雪白门牙都露出来的年轻人朝她挥挥手,立刻又收回目光。
  魏桢听完嗯了声,然后问:“你那天下午,是不是路过过我那边?”
  他说的是酒馆,这些常出去玩的年轻人都知道他开了个酒馆,也都经常会去喝两杯,当然知道酒馆在哪里,于是孙珩点点头。
  还问:“哥,我有一阵子没去了,听说你那儿多了不少好酒?”
  魏桢这个人,在圈子里位置一直都有点特殊,在父母辈看来,他听话、品学兼优,没有不良嗜好,还懂上进,家里还清净,眼见得是个好女婿人选,以前还有个不愿意接掌魏氏可以当作责任心不足来挑剔,可自从桑落回归,魏家隐隐传言说要将魏氏交给女儿继承,他原本值得诟病的地方立刻就变成了缺点,他这样,倒是避免了姐弟失和,魏家依旧能清净和乐,不知多少人羡慕魏太太,觉得她好命极了。
  而对于年轻一辈来说,魏桢永远是别人家的孩子,是他们父母要求他们向之看齐的榜样,但他们却不会嫉妒他,因为格外佩服和羡慕他的洒脱。
  想想吧,反抗父母安排的路,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还能成功和得到赞赏,是一件多么爽的事,而且他还有如此开明的父母,真是令人羡慕。
  世人永远只看表面,只见得到你表面如何轻松风光,却不知你背后有多少压力。
  魏桢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便消散,冷声继续盘问道:“那天你是不是还做了一件好事,帮两个人追一个女孩儿,说要电话号码?”
  孙珩眨眨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高兴起来,“是啊是啊,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助人为乐?”
  魏桢看着这个傻孩子,一阵脑仁疼,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一边打一边骂:“你是不是脑子让门挤了?那两个人贼眉鼠眼的,看起来像好人么?你做事就这么不长心眼,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平时心眼那么多怎么那会儿没有?”
  “你知不知道那是两个流氓地痞,因为阿鲤不同意帮他们老板做假报告,所以才来跟踪威胁她?要不是我刚好送客人出来撞见,你知道她会经历什么事么?”别看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那样的经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那是能压垮她一辈子的,他不敢去想,活泼明媚的妹妹变成以泪洗面的样子会多么的……
  他想想就后怕,一阵心悸的感觉袭来,忍不住又打了一下孙珩,咬着牙:“幸好没事,要不然我弄死你!”
  说着又将他的头按到桑落酒跟前,骂他:“兔崽子,歉!”
  商铎和一众吃瓜群众都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不由得错愕,然后面面相觑,半晌才回过神来,想想魏桢说的那些话,都忍不住有点后怕。
  他们虽然纨绔了点,但真的没想过也没胆去碰那些事的,“我靠!孙珩你小子真他妈活该啊,害人啊你知不知道?!”
  “歉!妈的要是老子的姐妹遇到这事,老子就是去坐牢也要拉你一起进去!”
  孙珩这下知道错了,嘟囔着着:“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看一眼桑落酒,然后深深一鞠躬到九十度,大声:“对不起,我错了,是我没长脑子轻信他人,害您陷入危险之中,我一定谨记教训不再犯同样的错误,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我会尽全力赔偿您的。”
  说着又抬起头,看一眼她,又看一眼魏桢。
  魏桢别开头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既不是苦主,又不是苦主家属,没端小板凳在旁边吃瓜就很对得起兄弟了,帮他求情那简直是想屁吃。
  空气安静凝滞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在等桑落酒说话,她吸吸鼻子,忽然说了句:“那你让我打你一下?”
  说完她就扭头去看魏桢,见他弯了一下嘴角,就知道这个可以有,于是又点点头,加重了语气,“你让我打一下,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我给魏桢面子的。”
  简直狐假虎威,魏桢心里好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但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桑落酒最大的靠山了。
  孙珩立刻把脸怼过来,“姐,你随便打,打到你开心,我绝对不反抗!”
  桑落酒乜斜他一眼,拿出那天对付邹月那个冒名来找茬的前闺蜜的劲头和办法来,揍得孙珩满屋子乱蹿,一边打一边骂:“去你奶奶个龟孙!我让你不长脑子!但凡有点脑子你都不至于干这事!”
  “不长眼就把眼珠子抠出来捐献出去!”
  满屋子的人就这样看着孙珩被揍得抱头鼠窜,桑落酒骂人的声音比音响那边的还大,一连串形容词骂得人无地自容,纷纷在心里庆幸,幸好不是自己得罪了这位。
  然后再看一眼魏桢,他正环着手臂淡淡定地跟商铎道:“阿鲤有分寸,死不了,回头医药费算我的。”
  商铎:“……”这是医药费的事?
  这时孙珩忍不住求饶了,跑过来跟他说:“哥,你让我姐饶了我吧呜呜呜——”
  “忍着,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都忍不住?”他拉着脸,凉凉地说了句,当他没看到呢,阿鲤根本没打脸,专挑胳膊和脊背肉多的地方打,要是有棍子,可能会打屁股,这不是揍小孩的经典方式么?
  孙珩欲哭无泪地抱着头蹲下来,准备继续挨揍,但疼痛的感觉迟迟没到,于是他愣了一下。
  啊、这……这是打完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向四处张望一番,发现邹月这个狗腿子已经端坐着水递到了桑小姐跟前,“姐,你累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
  如果说之前她只当桑落酒是魏家的亲戚,那自打桑落酒跟那贱人打过一架之后,她就将她当作自己人了,这是亲姐!
  我姐打一下孙珩怎么啦,那是他的福气!
  “你丫赶紧起来,别蹲这里装蘑菇。”她走过去踢了孙珩一脚,指挥他去干活,“去,把那瓶酒拿出来醒醒,就是那瓶盖子上有个红心的。”
  孙珩哦了声,臊眉耷眼地去拿酒,回来之后将酒瓶递给魏桢。
  2016期的凯隆世家正牌干红,酒标上印有一个可爱的心形,桑落酒看了一眼,好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酒,娱乐新闻?”
  “我知道!周天王的婚礼用酒!”邹月抢先回答。
  桑落酒点点头,连连应是,然后就听见魏桢看着酒瓶忽然说了一句:“Bienquej'aiefaitduvinauChteauLafitauChteauLatour,摸ncurrédanslafamilleCaron.”
  听着像法语,但她听不懂,于是看一眼邹月,邹月也摇摇头,倒是孙珩跳出来了,“我知道!这句胡翻译过来就是,我虽然身在拉菲古堡和拉图酒庄酿酒,但是心却留在凯隆世家,是葡萄藤王子亚历山大二世说的!”
  “哥,你看我记得对不对?”说完他立刻转脸看向魏桢,见他点点头,立刻就像得到夸奖一样得意洋洋起来。
  真像个小孩,桑落酒心想,可是她觉得他幼稚,就见其他人羡慕地看着他,顿时一愣。
  桑落酒:“……”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所以他就将爱心印在酒标上,这多年过去,这款酒被称为‘爱之酒’,成为情人节必备佳品了,你要不要试试?”魏桢笑眯眯地看向她,问道。
  桑落酒哦了声,“那就喝吧,反正喝了也没有男朋友。”
  魏桢顿时失笑。
  深宝石红的酒液呈现出迷人的色泽,浓郁的黑樱桃和黑醋栗甜香混合在新橡木和森林的气息中,好像能让人会想起在森林里奔跑的自由自在,入口又觉口感丰腴,李子的味道浓郁,丹宁也细密,甜美又纯粹,魏桢道:“再放一放,风味会更好。”
  说着又问桑落酒:“要不要吃蛋糕,我给你切块大的?”
  桑落酒点着头应声好,然后就吃着蛋糕看孙珩他们玩杀人游戏,甚至还在他们帮助下当了一次杀手,但没多久就被经验丰富的老平民玩家识破了。
  商铎一边喝酒一边跟魏桢闲聊,笑:“咱们俩像不像……带着一群小孩出来春游的父母?”
  魏桢失笑,调侃:“那你是想当爸爸还是妈妈?我都可以的。”
  “……滚!”商铎反应过来,笑着踢他一脚,然后又问桑萝的订婚日什么时候。
  魏桢这才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看一眼桑落酒笑呵呵的脸,应:“五一之后吧。”
  商铎闻言便道届时记得通知他,魏桢点头应好,跟他碰碰酒杯。
  一直到傍晚聚会结束,送桑落酒回家的路上,他才说起那件重要的事,“阿鲤,明天我要去青云镇拜访叔叔阿姨,你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
  桑落酒愣了一下,“……啊?”
  “我去订酒,顺便将姐姐订婚的事告诉叔叔,请大家来出席订婚仪式。”魏桢解释。
  桑落酒闻言恍然大悟,然后点点头,“好啊,那我也回去住一天。”
  “我明天早上来接你。”魏桢笑,心里的紧张情绪莫名就散了不少,有她跟着一起去,应该……就不会尴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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