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好病弱小叔以后(穿书)——小胖柑
时间:2021-03-12 09:53:06

  “为什么不考啊?你的名次,金榜题名也是极有可能的。若是能高中,这个年纪,以后可就前途无限啊!”董先生说道。
  陈熹笑了笑说:“不行,我得等三年,而且要提前一年来西麓,还要在西麓学上一年,不管怎么样,我也是西麓出去的人。”
  李山长知道他是半开玩笑,不过他有这个心,他心里已经是很高兴了:“你们来看这个黑板,还有这个粉笔!”
  两位先生过来听陈熹解释,都说好东西。陈熹从怀里拿出一张黑板的制作方法,给李山长:“山长,黑板的制作办法,给您了,您可以让木匠给您做。粉笔,因为用在石头上和木板上软硬不一样,还有灰尘的多少,遂县那里做这个的匠人也摸索了很久,您就让他们赚个钱。您要是要,京城已经拿了一批过了来,可以去买。不贵二十个铜钱一盒一百支,按照淮州几个书院的看法,一盒可以用十来天。”
  “这个可够便宜的。”董先生说道:“自己花时间做也不上算啊!”
  “这个只要你告诉我们去哪里买就好了。咱们还是聊聊,你们那个药场是怎么教那些孩子的。”李山长侧过头看向杨明德说:“跟你们介绍,这个就是江苏的第十二名的杨明德。他之前在药场教那些伙计。”
  三人听完,李山长又听陈熹说:“我嫂子如今正在积攒本钱,想要开一所学院,培养郎中。我家嫂子认为除了官员需要经过考试,作为郎中更要通过考试。所以她的想法是收一些落地的举子,去学医。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吗!”
  “陈二郎,你嫂子既然在京,不知道我是否有缘与这般奇女子见上一面?”李山长问道。
  “若是有时间,我可以与嫂子再来拜访您!”陈熹说道:“对了,山长,谢弘益如今在书院读书吗?”
  “在!”李山长说道:“怎么,你要见见他?”
  “是啊!是我娘让我们捎点东西给他。”
  董先生叫了小厮过来,让他去课堂里把谢弘益找来,等了一会儿,那小厮过来回道:“先生,谢世子的同窗说,谢世子已经两天没有来上课了。”
  “不可能,昨天我还遇见安南侯府的人,说世子常住书院了,怎么会没有人?”陈熹站起来问。
  李山长这才惊觉,让人去找了陈焘的老师过来,那老师一进来,李山长就问:“谢弘益两天没来上学,你不知道?”
  “谢弘益交了假条,说是母亲生日宴,需要有五天时间,陪陪他母亲。”那老师说:“我是看到了条子,这才放了他,那个条子还是谢家亲自送过来的。”
  李山长依然怀疑,派人去谢家问问。陈熹站起来告辞,谢弘益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自家嫂子肯定会担心。他得回去确认一下,站起来跟山长辞别:“山长,杨大哥参加今年的会试,若是最后一个月能在书院温习,定然事半功倍,不知山长意下如何?”
  杨明德站起来说:“不用了,这样叨扰不好!”
  “你也不必客气,陈二郎的说法不错。你在这里跟我们的举子一起探讨,对互相都有裨益。我让人安排你的住处。你明日就能过来了!”李山长对着杨明德说道。
  出了西麓的门,陈熹对着杨明德说:“杨大哥,你的文章问题还在于太过于拘泥,刚好在西麓可以开阔眼界。你也不要推辞。”
  “二郎,你们帮我的忙太多了,这等深恩我怎么报答?”
  “早晚都是自己人,总归要叫你一声姐夫的,帮你不就是帮大姐?”陈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马车经过一个路口,闹哄哄的,陈熹掀开了帘子,看见街上被围着一个妇人和几个家丁,这个妇人的脸他太熟悉,正是安南侯的夫人胡氏。
  杨明德不明所以,为什么陈熹要看这个?
  “弘益,听娘的话,跟娘回去吧!”
  陈熹抬头看去,牌匾名就是:“活色生香!”这是一家青楼啊!谢弘益才几岁?逛青楼?
 
 
第156章 自尽
  那个妇人不是别人, 正是以前对陈熹不理不睬的谢夫人胡氏, 胡氏跟谁关系都不怎么样, 给人那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陈熹让马车停在街角, 自己掀开了马车窗帘, 他听谢夫人说:“弘显,听娘一句,回家去吧!”
  原来她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记得以前他去请安的时候,她有时候连眼皮子都不会掀一下, 说一句:“知道了!”
  小孩子的孺慕之情却是让他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才不能得到父母大人的喜爱。他就要加倍努力,让父母以他为荣, 后来才知道这是永远不能达成的愿望。因为他压根不是他们亲生的,而他们一早知道,从来没有在他身上投注感情,所以怎么可能会得到他们的疼爱?
  不过无所谓,他有阿娘的疼爱, 这两年已经补起了心头空白,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 心中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波动。
  这边陈焘看着眼前的胡氏, 脑子里想的却是家里的张氏,张氏不像她那样年轻,但是母亲的感觉满满。他从胡氏手里抽回了手,这个母亲从他回来确实一直对他千依百顺, 但是也一次又一次地提及,如果不是陈家故意调包,他不会流落到淮州,他们之间也不会骨肉分离。
  事实是怎么样的?他很清楚,一清二楚,他往后退了一步,这样的颠倒黑白,这样的随意污蔑,养父母比他们好千百倍。
  活色生香楼看名字就知道并不是京城顶尖的花楼,有点腔调的花楼谁会取这么魅俗的名字?里面几个浓妆艳抹的花娘站在门口,搔首弄姿地叫:“哎呦,姐妹们快来看啊!侯府夫人在求自己的儿子回家?”
  这话出来,那个花娘被侯府的家丁一把揪住,花娘哪里见过这个阵势,顿时知道自己嘴贱,说了不该说的。拳头还没下去,吓得跪在地上求:“爷爷饶了奴奴,奴奴说错了,奴奴还年轻,还想苟全性命!”
  三十多岁的鸨母带着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陈焘施礼:“小侯爷,您带着玉儿回去吧!玉儿就算咱们送您的了!只要你走就好!”
  陈熹在马车里看过去,那个小姑娘的脸让他有莫名的熟悉感。
  不是眉眼之间像自家嫂子吗?一下子陈熹心头惊了起来,陈焘的心思?
  “小侯爷,您回去吧!”那个姑娘也过来劝他,扯着他的袖子说:“回去侯府,您才有大好前程!奴是卑贱之身,不堪服侍小侯爷!”
  “大好前程?”陈焘大吼一声,把边上的路人都吓地一大跳:“我有什么大好前程?我亲爹为了能保下我,把我调包给了我养父。我养父母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被换了,还欢欢喜喜地回去把我捧在手里养大。”
  “弘显!”谢夫人尖叫,要阻止陈焘把话说出来。
  陈焘对着谢夫人大叫:“你们从来就知道谢弘益不是你们的儿子,所以对他不闻不问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给他下毒?”
  本来豪门恩怨已经引地很多人过来,现在说出下毒,更是让人精神振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听。
  “你胡说什么?”
  陈焘站在那里:“我胡说吗?我可是听我那父亲亲口和谢安说的。他们只是没想到谢弘益的毒能解,没有想到花儿姐在医术上有这样高的天分,他们认为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还在想怎么杀了花儿姐!怎么杀了我的养父和大哥还不够?”
  “布谷鸟是怎么孵蛋的?把蛋下在别人的窝里,把别人的蛋推出去摔死。你们比布谷鸟更恶心,等我养父母将我养大成人,你们杀了我的养父和养兄。你们想过我吗?当我得知我的养父在被你们利用完了之后,动手杀了。你们觉得我还能开口叫你们父母?”陈焘蹲在地上崩溃地大哭,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我要称呼杀了我爹的人父亲,我做不到!”
  通过这些话,人群开始解读,很多人家都有这样十几岁的少年,看见那少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更是觉得凄凉。
  谢夫人叫道:“少爷疯了过去把他捆回去!”这句话一出来,边上的人更是以为她要掩盖真相。
  这条街在这里算是价格合适的一个吃饭会友顺便玩玩的街坊,边上已经有了很多从外地来参加会试的考生。
  陈焘的样子,让人开始不停地解读,解读的人一多,脑补了不少。更何况透露的信息也多,自然有人把这个圆圈给画上上。
  “你们别过来!”,陈焘撩起胳膊,上面是一道道刚刚结痂的伤疤,这等样子的触目惊心,谢夫人被他手上的伤痕给吓地一惊,退后了一步,不敢再往前。
  围观人群看见陈焘手上的伤痕,很多人深吸了一口气,陈焘看着她:“您知道吗?从知道这件事情的晚上起,只要一想起我,我就给自己划一道,只有血出来,那上面的疼,才能抵得过我心里的疼。我后来才想明白,你们不仅是要我爹和我哥的命,除了他们的命,陈熹,我姐,花儿姐,我娘的命,你们一个都不想放过。而不放过他们的原因,只是你们怕我回来之后养不熟?”
  围观的人哗然,谢家到底有多恶?才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陈焘再一次地质问:“为了我能跟你们一条心,你们就要杀死我的养父母,哪怕他们这些年悉心教导我,疼爱我?”
  “弘显!”谢夫人到底是女人,她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被陈焘给引导了。
  “我不想做谢弘显,我想做陈焘!”
  杨明德也看着外面问陈熹:“他说的可是真的?”
  陈熹还在沉思,为什么陈焘要在这样的大庭广众说出这个事情,一旦说出,这个事情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陈焘泪流满面:“我身体是你们生的,陈家将我养大。我的亲生父母杀了我养兄和养父。您让我怎么办?杀了您和侯爷为大哥和父亲报仇吗?可你们是我的亲生父母。还是我就不去想这件事情,继续认你们做父母?可这是认贼作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
  “弘显,你疯了!这都是你的臆想,来跟我回去!”安南侯下马过来,冲过来对着陈焘说。
  陈焘看向安南侯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说:“你别过来!”
  边上有几个考生站出来走到陈焘面前:“学生见过谢侯爷!”
  “弘显,过来!我们一起回去。”安南侯叫道。
  陈焘站在那里笑地很悲凉:“我想回遂县,可我再也回不去了!你杀阿爹和大哥,我是你们的骨血,不能杀你,那我只能用我的命来偿!”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往嘴里倒去。
  “弘显!”安南侯冲过去夺下陈焘手里的瓶子,但是瓶子上没有任何标识,瓶子已经空了,安南侯大吼:“你到底吃了什么?”
  陈熹看到情况不对,从车子里出来,一路奔跑过来,却见陈焘开始咳嗽,一口血沁出嘴角,他叫:“弘显!”
  陈焘站起身,看了他一眼,弯着腰,捂住了肚子,陈熹过去扶住了他:“你吃了什么?”
  “不用问了!陈熹,你说如果我回去,阿爹和大哥会不会不要我?”陈焘看着陈熹。
  陈熹抱住他:“你是陈焘,阿爹和大哥怎么可能不要你?出来之前阿娘还让我们来找你,就怕你还生她的气。”
  陈熹见陈焘脸上笑了笑:“其实你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对吗?上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熹愣了,上次不是全告诉他了吗?陈焘是什么意思?陈焘在他手上使了把劲儿。
  陈熹还没转过弯,陈焘已经一口血咳了出来,那殷红的颜色让人触目惊心。安南侯要过来,陈焘却说:“不要过来!”
  “杨大哥!你快去找嫂子过来!”陈熹高声喊。
  “哦哦!”杨明德叫道,他爬上马车叫车夫快点跑。
  “阿焘!跟我们回遂县,咱们可以在一起的,你回去阿娘会高兴的,你坚持住!”陈熹虽然这么说,可陈焘的身体越来越重,陈熹抱在那里。
  安南侯往陈熹身边去,看向陈熹说:“把他给我!”
  陈熹摇头:“不行,阿焘想要回家,他不想跟你们回去,等我嫂子过来!”
  陈熹拍着陈焘的脸:“阿焘,你撑着点!嫂子马上就到了!”
  陈焘凄然地一笑:“不用了。”
  陈焘的身体不断地下滑,陈熹跪在了地上将他抱在怀里,陈焘说:“我多么希望自己从来都是陈家的二郎……”
  陈熹眼泪从眼眶里落下,落在陈焘的脸上:“阿焘,你撑着!咱们回去,你还是陈家二郎,家里阿娘,大姐和三郎等着咱们!”
  “嗯……”陈焘咬着嘴唇:“是我害了你!”
  陈熹摇头:“不是的,跟你没关系,你没有错,阿焘,不关你的事。没有人怨过你!”
  陈焘的血从嘴边挂出来,他说:“我知道,你们明明知道他们是害死大哥和阿爹的凶手,你们还瞒着我,不让我伤心,不让我难过。可他们还不肯收手,还要杀你和花儿姐!今天,我用这条命,换一个天下大白,只望你们从此能平安!”
  边上的人看着陈熹这个样子,有人开始把整个故事串联起来:“谢家私下一直说是遂县那一家子贪慕他们家的富贵才换的孩子。原来里面居然有这种故事啊?”
  “可不是十几年前,谢家看似风光,其实危机重重……”
  陈熹在那里轻声说:“阿焘,撑一撑,好不好?想想阿娘,她已经没有了阿爹和大哥,若是知道你……”
  “是……是……我不孝!”陈焘说话已经模糊,越是这样边上的人越是同情,纷纷落泪。看向安南侯夫妇更是充满了愤慨。
  在听了边上人的议论之后,有人冷哼一声:“在权贵眼里从来没有把人命当成一回事,可惜他算错了,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养父母有很深的孺慕之情。”
  “你错了,他想过,只是他没能把人赶尽杀绝,还让自己的亲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没听到吗,那个亲子为了保住与他调包的那个孩子和什么花儿姐,不惜把这件事,大白于天下!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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