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好病弱小叔以后(穿书)——小胖柑
时间:2021-03-12 09:53:06

  土荆皮有毒,可以引起肝肾等一些列的损伤,这样的剂量地食用会出现慢性中毒的效果,难怪陈熹的脸色暗黄无光,是出现了肝损,多吃几天,本来身体就弱,送命也就不奇怪了。有了这个认知,之前庄蕾的推理就完全成立了,谢家想要把陈家赶尽杀绝,这也太狠了。
  庄蕾将药渣给倒了,进来清洗了药罐子。
  去隔壁找了三叔,让他过来把家里的牛车给套上。进了房间看见陈熹已经撑着起来:“你原来的方子呢?咱们带上!”
  元喜从箱子里翻出了一张药方递给庄蕾,庄蕾看也没看,塞进了自己的怀里,扶着陈熹一起上了牛车,元喜想要跟过去,庄蕾对着小胖子说:“家里也要人,你也知道李家不是善茬子,你还是在家呆着,护着月娘?”
  陈熹看了一眼元喜:“你要好好看护月娘。”元喜这才停下了脚步。
  庄蕾扶着陈熹上了车,比她小两岁的这个男孩,身体之轻让庄蕾不可想象。车上陈熹坐好,庄蕾看他比之前更为虚弱。前边是三叔赶牛的声音,里面庄蕾从怀里掏出了那张药方,仔细看了起来。
  这张方子对于肺痨来说是中规中矩,如果是她开方的话,在仙鹤草、沙参和白芨、海哈蜊上会有加减。
  庄蕾过去拿起了陈熹的手腕,前世的人口数量和一线城市三甲医院的就诊量,让她有大量的实践机会,而且她用脉象进行判断之后,再以生化和影像资料来佐证她的判断。她对于肺部的疾病,她的脉象判定和影像资料对比,在性质判定上,一般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脉象重按始得,往来艰涩,迟滞不畅,如轻刀挂竹。
  这个脉象,并非典型的肺结核的脉象,而且显示出肝肾上有问题。到了城里的药堂,庄蕾从怀里摸出点碎银子递给三叔:“三叔,您帮我去买一只荣记的盐水鸭,咱们两家各分一半,你去买两个鸭头吃口酒过来?要不等着多无趣?”
  “花儿这个我不能拿,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去给你婶子买点东西,要是你们要是好了,我没到就在凳子上坐一会儿。”三叔说了一声,赶着牛车往前。
  庄蕾看见陈熹盯着她看,轻轻一笑:“走吧!进去了!”
  这个县城不大,也就一家寿安堂,但是药堂生意很好,临近县里但凡有疑难杂症都会慕名而来,这个药堂的老板,就是这家药堂的坐堂大夫。
  年轻时候是个游方郎中走了不知道多少地方,曾经拜了十几位的师傅学习各家所长,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五十来岁,才回来开了这个药堂。
  这一点庄蕾很认同。前世的爷爷,就是一个愿意到处去交流的人,在他的影响下,庄蕾援藏、援疆去过非洲,家族传承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实践。
  庄蕾扶着陈熹进了药堂,坐在长凳上等了一会儿。庄蕾轻声问陈熹:“可吃得消?”
  陈熹扯了扯嘴角:“还好!”
  庄蕾往里面望去,只见闻老爷子坐在那里鹤发童颜,面色红润有光泽,与前世的祖父神情语气很是相像。但凡做医生的,真的沉下了心,那种沉静的气质,让人一望便知,于庄蕾更是无比亲切。
  庄蕾问陈熹:“你在京城是不是从你得病之后只有一个太医给你看病?”
  陈熹一双幽深的眼珠子盯着庄蕾看,他点了点头:“是!”
  他的眉头皱地更深了。庄蕾看他也不接什么话,也就不再说下去。
  等了几个人,轮到陈熹,老爷子先看了看陈熹的脸,摇了摇头,又开始搭脉,左手之后换右手,之后再看眼底和舌苔,接下去还伸手按了按陈熹的胸口,陈熹轻声的哼叫了两声。他又将耳朵贴在陈熹的背上,让陈熹深呼吸。
  庄蕾状似焦急地问:“怎么样?大夫!”她根据刚才老先生按压陈熹胸口的反应开始推测陈熹的病情,可惜她不能听他的呼吸,听他肺部的杂音。
  那位老先生摸着山羊胡子问:“你是他什么人?”
  庄蕾回答:“我是他姐!”
  “你随我来!”老爷子站起身来。
  闻先生带着庄蕾进了内室,他皱着眉头跟庄蕾说道:“你家这个弟弟,恐怕不大好啊!”
  “先生,怎么不好?”庄蕾问道。
  老先生皱眉:“目前看起来身上,肺、脾、肝、肾都有问题。他身体怎么会这样的?他这病来的古怪,一般的少年病症,可不会这样医治。看着这孩子才这样的年纪,若是让他这么早早去了,还真是可怜。只是要救他实在太难。晚了!要是早个个把月还能试试。如今这般,就算是用药调养,看起来也不过一年半载。而且耗费甚巨。你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其实让他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忌口,好好过上几个月也好。”
  老爷子看来还真是个大家,方才庄蕾搭陈熹的脉,敢说调养一年半载的,也是本事了。
  庄蕾决定冒险一下:“先生,我以为他还有救,他的五脏六腑是受了毒害不错,我想用这个方子,黄连三钱,穿心莲三钱,栀子四钱……等能将他的毒排出部分之后,用三棱针刺大椎,肺腧……激发身体潜能,来修复,再配上另外一个方子,白芷三钱……”她说出了自己对这个病症的看法。
  闻老爷子既然能拜十几为师傅,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学术上十分开放的人,他吃惊地看着庄蕾问她:“你才几岁?竟有这等见解?不过你弟弟的病太重,只是这用药太过于霸道,稍有不慎可就一命归西了,一般大夫可不敢这么开。”
  庄蕾低着头道:“这本是胜向险中求之意,若是不赌,那就等着他慢慢地熬死。所以必须得博一记。”
  “小丫头有这样的医术和胆量,缘何不自己开方子?”
  他既然叫她一声小丫头,她就顺着杆子爬:“闻爷爷不知,我这个医术得来并非是如您从实际经验中得来,而是偶然得到,未曾经过实践的医术,总需要您这样的大家给个意见。若是您觉得不可信,也只能自己去抓药,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叫她一声小丫头,庄蕾回他一声爷爷,对于软糯乖巧的小姑娘,老爷子一下子有了好感。
  老爷子琢磨着说:“三菱针缓缓,先配上金针补泄会更好些。”
  “爷爷,金针我只是初通,请赐教!”她毕竟前世里,也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对金针之法,只是家里学过,但是实际操作并不多。
  “一是补气,二是清毒……”
  “先生,外边病患等着。”外面来人跟老爷子说道。
  “行,我马上出来!”老爷子应了一声,又对庄蕾说:“小丫头,我今日病患太多,实在没空与你多讲。你最好抽个空,下午来一趟,来药房找我,我与你好好探讨。”闻大夫可能天分不是很好,机缘也不足,年轻时候吃了不少苦,他的经验是博采众长而来。所以对于每一个有不同见解的人,他都愿意聊聊。
  庄蕾心里暗喜,有了前世的记忆,她就不是今生那个单纯的庄花儿。这一身的本事,要想法子能够用起来,她要离开小沟村,慢慢地让安南侯能够对他们一家放松警惕,也需要契机:“行,我先将我弟弟送回去。明日下午来找您!”
  老爷子出来按照庄蕾的方子开了药,抬头看了看她,又替她加了一味沙扁豆进去,庄蕾看着墨迹未干的方子,心里佩服,这位老先生医术很是高明,这位药加进去平衡了药性,整张方子君臣相和,霸道略减,对陈熹这样的身体的冲击也会减少些。
  老爷子叫了一声:“阿宇!”
  一个与她差不多年岁的少年在那里叫道:“爷爷!”听起来是老爷子的孙子,那孩子浓眉大眼,略厚的嘴唇,显得整个人很沉稳。
  “你来搭一搭脉……”
  等那少年搭了脉之后,老爷子递给那少年那个方子,让他亲自陪着庄蕾去抓药,庄蕾听柜台上的伙计叫他:“少东家!”那就真是老爷子的孙子了。
  因着后面还有病患排队,庄蕾告别了老爷子,带着陈熹出来。和陈熹一起坐在板凳上。
  陈熹轻声地问了一句:“所以我这不是肺痨?”
  “嗯!”庄蕾回他,陈熹问她:“那是什么病?”
  还没等她回答,三叔已经过来,问:“已经好了?”
  “好了呢!叔,咱们一起去吃完面再回去,要不回去也过饭点儿了!”庄蕾说道,总不能叫人家帮忙最后还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
 
 
第10章 渣爹
  三人去了前面的街口的一个小馆子,要了一人一碗面,小县城的小馆子不那么干净,陈熹顿了一顿,才坐下。庄蕾和三叔过去端面条,等她放下面条,看见门口进来两个人,他爹带着她比她小了两岁的弟弟进来,那孩子跟陈熹一般大。
  “爹!”庄蕾叫了一声,庄青山带着儿子自动自发地往他们这一桌坐了下来,庄蕾手里的一碗面给了陈熹,将自己的一碗放下,刚要坐下。她爹把那她的碗面拉到她弟弟面前,对她说:“我的面里多加一块肉!”
  庄蕾看了看她爹,她这个年纪,家里刚刚出了大事,又是婆母当家的,手头一两个铜钱就能乱花?给他买面,还要多加一块肉。他倒是好意思开口,不过想这些也是多余,她爹要是知道要脸,也就不会是她爹了。
  庄蕾转身要去买面,听陈熹说:“嫂子,再添一碗就行了,我不吃。”
  只见陈熹将自己身前的面推给了她爹,庄蕾以为他嫌弃这里的东西不干净,讲究些也正常。转头说:“爹,你先吃着!”
  她过去买了一碗面,多加了一块肉。端了过来,将一块肉夹给了她爹,满足了他要两块肉的愿望。
  她那弟弟看了一眼他爹的碗,又看了一眼庄蕾的碗,庄蕾正打算拿筷子挑松了面团吃面,却见她弟弟将筷子伸过来,要将她碗里的那块肉给夹了,庄蕾将他的筷子格开,抬头看向她弟弟:“你干什么?”
  她那弟弟理所当然地道:“把肉给我,你吃什么肉?”
  庄蕾不理不睬地吃了起来,听见她爹说:“花儿,把肉给你弟弟!他是你弟弟不能让让他?快把肉让给你弟弟。”
  庄蕾恍若未闻,快速地将面条吃进去,她爹看她不理不睬,在家的时候对着庄蕾,要打要骂惯了,心头火一上来就拳打脚踢,他用筷子抽了两下庄蕾的额头,庄蕾的额头立刻起了两道子红杠杠:“你个死丫头片子,怎么回事?”
  庄蕾将筷子放下,看着她,眼见着他脾气不能忍了,伸手还要打庄蕾,被三叔伸手挡住:“花儿爹!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要不是你家三叔在,我真的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没良心的白眼狼,白养你了……”
  三叔听不下去,道:“你这是什么话?花儿见你们来,给你们买了面。你这个儿子想要多吃一块,刚才就多买一块,或者你本来就要了两块,给你儿子就行了。你闺女碗里就一块肉,你还任由你儿子来夹了。你闺女没给,你儿子不乐意了。你冲你闺女发火。有这么点功夫,自己去买一块来给你儿子,不就行了?”
  “我们家的事儿,用得着你说三道四?”庄蕾她爹说道:“你算老几?”
  庄蕾将陈熹拉着退后了两步:“他是我三叔,我是陈家人!你原本要五两银子把我卖给养瘦马的,陈家花了十两银子将我买过来,做了大郎的媳妇,我不是你庄家的姑娘了。今儿您来,我用陈家的钱给您和弟弟买了一碗面,您要加块肉就加块肉,弟弟没说,他吃完了,把我的那块肉要夹过去,我没让,您就要抽我,这是什么道理?”
  她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任自己打任自己骂的死丫头片子,会这样跟他说话,更是火冒三丈,小小的铺子人都往这里看,他怒吼:“看什么看,你良心好,才会小小年纪死了男人!吃你一碗面,还要这么多的话,有你这么孝敬爹的吗?”
  庄蕾站到门口,扯着嘴角冷笑,那一刻哪里还有半分乡下村姑庄花儿的样子,说话间气势迫人:“天下之间,有您这样的爹,耻笑女儿死了男人,弟弟们也快到了攀亲的年纪,您这样还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往您家里嫁吗?还是您也一个一个儿媳妇去买?您有这个钱吗?”
  这一席话戳了庄青山的肺管子,冲出来就要踢过来,骂道:“早知道我情愿把你卖给窑子里,也不会把你嫁给陈家,让你千人骑万人压!”
  “把女儿卖进窑子?你那时候不是想把我卖给养瘦马的吗?做亲爹的生了女儿就想要卖窑子,卖给人当瘦马?您厉害,我不跟您这样的人再说了。卖了就卖了,钱您也得了。以后路上见了也全当没看见。如今我死了男人,以后您也别再上门来,家里比不得以前,没有秋风可以给您打!”庄蕾一边说,一边拉着陈熹出门。
  “你这样没良心的东西,不得好死!”庄青山气急败坏地骂道,他家这个动辄就缩在角落里跟一头绵羊似的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庄蕾站在大街上:“人在做,天在看。我等着您长命百岁!”
  说完上了牛车,牛车行了一段路,陈熹以为庄蕾会伤心难过,却见她面色如常,到了前边,让三叔停了车,去买了桂花糕和豆沙糕,又买了块松软的发糕。上车递给陈熹:“发糕,好克化的!你吃两口垫垫肚子。”
  三叔在外边说道:“花儿,你那个牲口爹的话,别往心里去。”
  庄蕾撩起帘子对着三叔说:“叔,您放心,这个娘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靠他们。以后我伺候婆母,照顾好姐弟就好了,娘家不来往也罢。这样的娘家,总比这样的婆家好。你看咱姐的那个婆家,嫁入这样的人家日子才过不下去。”
  三叔边赶车边说:“我和你三婶儿还在担心,大郎和你公爹去了,阿焘又被要了回去,你们娘仨怎么过,现在看来你倒是一夜之间好似长大了似的。也算是能扛起这个家了。”
  庄蕾笑了笑:“烂泥萝卜,擦一段,吃一段,还能怎么着?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陈熹的咳嗽声让她坐了回来,他半块发糕已经吃了下去,手里还有半块,庄蕾拔开陶罐的塞子,递给陈熹,陈熹灌下一口,庄蕾拍着他的背,陈熹反应过来,略微侧过了身体,偏过去了些。跟庄蕾保持了些距离。
  “好些了吗?”庄蕾关切地问,陈熹略微侧身过去:“嫂子,你离我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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