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二婚妻[快穿]——虞六棠
时间:2021-03-13 10:21:57

  毕竟不是世家培养出来的,沈昶青看待事情还有些稚嫩,没看透如果承恩侯府、张府不松口,凭他找的那些关系,根本就不能压下房氏死刑,也没有摸透牢狱之中暗含的猫腻,流放之地有好有坏,被分配到恶劣的流放地,那真生不如死。
  沈兄高兴的太早了。
  何仕珉不忍泼凉水,顺着他的话说:“你啊,做到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
  沈昶青轻一笑,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何仕珉,不愿提糟心的事烦何仕珉,便转移话题和何仕珉聊起朝堂上的事,探讨朝堂上的风向。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遭百官憎恶,又出了婶娘的事,不少言官参他治家不严,求胜贤帝按照律法将他打入天牢,由于胜贤帝压下奏折,随便找几个无关紧要的事件训斥几个言官,不少官员更是拿他当眼中钉肉中刺,除而快之。
  想他忠心为国,却被百官比作佞臣,他深感无奈,苦闷百官对他的态度,却阻止不了他修河道,兴百业的决心,他的功与过,现世之人评判带有个人思想,那就交由后世之人评判,才算公道。
  何仕珉只是听着,时而安慰沈昶青几句,告诉他人生在世,只求无愧于心,埋头干利国利民的事,保一方百姓富足,这引起沈昶青共鸣,不由自主说出抱负,渴望见证大齐在胜贤帝在位时期迎来开元盛世,何仕珉与他一起畅想未来,转头找个机会告诉昇王他们聊天的内容,当然,他没忘了,他是皇上的臣子,知道皇上拿沈昶青当孤臣,就适当透露一些内容给皇上。
  沈昶青受到群臣攻击,胜贤帝看在眼里,原本以为沈昶青在他手中变钝了,没承想这把利剑更加锋利,闪着骇人的冷光。
  太后得知市井中流言,痛恨沈昶青纵容房氏践踏惠王世子脸面,双眼一翻晕了过去,便卧病在床,胜贤帝看望她,太后声泪俱下可怜惠王世子两个未抬进门的妾被房氏污了清誉,最后就算抬进惠王府,两位没有清白的女子伺候惠王世子,惠王世子的脸面往哪里放,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她更恨承恩侯夫人不识抬举,宁愿毁了吴菀的清白,将吴菀嫁入沈府做继妻,也不愿伺候惠王世子,承恩侯夫人眼里还有没有皇家?
  “皇儿,这一个两个都不把皇家放在眼里,藐视皇权,你不严惩他们 ,满朝文武百姓,谁还将皇室放在眼里!”
  “母后,待沈爱卿没了利用价值,朕自会推他出来消除民怨,至于承恩侯府,他背后代表功勋世家,暂时动不得。”胜贤帝再一次拿这些话安慰太后,这一次,他没掰碎道理细细跟太后解释,显然,他对太后的耐心快耗完了。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事情有些不妙,但又想到惠王世子听到市井流言,要找沈昶青、承恩侯府要个说法,姐姐害怕惠王世子性子暴躁惹出祸事,伤害皇儿的心腹大臣,狠下心约束惠王世子,惠王世子被管的太紧,发疯一样自己伤害自己,太后心疼坏了,不给姐姐的孙儿出一口气,她作为皇帝都要听她话的太后,难咽下这口怨气。
 
 
第83章 农家子状元郎17
  “皇儿, 哀家一介女流之辈,不懂政事,却也明白承恩侯府狂妄自大, ”胜贤帝微蹙眉头, 放下茶杯打算离开, 太后按下心慌, 不紧不慢继续说, “吴菀先引起惠王世子注意, 紧接着承恩侯和昇王接触, 欲将吴菀送进昇王府,再然后承恩侯夫人买通房氏散播沈昶青欲娶吴菀,哀家眼前仿佛出现一幕贱民在集市上挑选烂白菜。”
  太后说的虽然有些粗俗, 却挠到胜贤帝恼恨的神经。
  在胜贤帝看来, 昇王是他的弟弟, 惠王世子是他的亲侄子,他们身份尊贵, 小小侯爷嫡女到两人府中当妾, 那是吴菀的福分,吴菀却挑三拣四,简直将皇家的颜面丢到地上摩擦。
  “罢了, 既然皇儿有自己的思量,哀家就不多言了, 但是有一条,哀家必须提前说明一下,你不许纳吴菀入后宫。”太后疲倦躺下,合上双目。
  胜贤帝正在琢磨太后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飘忽的视线与那几撮银丝相撞, 乌黑的瞳仁骤然缩小,母后竟老的这么快。
  冷漠僵硬的心被一根细不可见的针轻轻地戳一下,胜贤帝试图拔掉这根针,却找不到针,难受极了。胜贤帝浑身不得劲回御书房处理公务,心隐隐急躁,磨人的狠,导致胜贤帝批阅奏折,遇到鸡毛蒜皮小事大发雷霆,次日早朝,“哗”一声巨响,一堆御史台呈递的奏折被胜贤帝挥到金銮殿下。
  大臣们胆战心惊下跪,请胜贤帝息怒。
  皇上雷霆之怒波及范围广,好些大臣险些晕厥在大殿上。
  早朝结束,胜贤帝留下昇王、沈昶青,询问开凿上京大运河的具体实施计划有没有制定出来,沈昶青如实禀报进展,胜贤帝不满沈昶青办事速度,开了金口,命令沈昶青两日内,必须递交完整的计划方案。
  “臣……遵旨,”沈昶青顶着压力领命,胜贤帝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沈昶青挣扎一番,面色涨红说,“皇上,臣的岳父是一名商人,家中有些资产,内子代替岳父向朝廷捐一千石米粮,用于开凿运河。”
  玉明乐牛气哄哄捐一千石米粮,便认为自己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掐腰叫他到皇上面前给她讨封赏,沈昶青本来不愿意,却怕没办妥事情,玉明乐亮出尖锐的指甲跟他干架,只能硬着头皮跟皇上说,如何也说不出口讨封赏的话,即便这样,说完,他的脸“轰”一下爆红,羞耻的不敢抬头,恨不得用脚趾头挖出一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鞋面一凸一凸。
  胜贤帝正打算治沈昶青御前失仪,福来福了福身,靠近胜贤帝耳边谈起有时他拿锄头刨地,跟沈昶青脚趾头一拱一拱抓鞋底相似。胜贤帝怔忪半晌,眸子一亮,忽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到底是小门小户女子,眼皮子就是浅,捐了区区一千石粮食,也敢到他面前讨赏,愚蠢的让人捧腹大笑,沈爱卿也跟着她瞎闹,可见沈爱卿耳根子软,容易被人摆布,也是一个蠢货,只不过是一个稍微聪明些的蠢货,待榨干他的价值,把这样的蠢货放在他面前,极丢他的人,必须即刻解决他,彰显自己英明果敢。
  胜贤帝再一次坚定利用完沈昶青,榨干他死前最后一点价值,推他出去活祭安抚民愤与给龙王献礼。
  不过,在此之前,胜贤帝愿意给沈昶青一丁点体面,他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如果天下商人和玉氏一样深明大义,是国之幸。”他搜刮了大脑里所有存货,尽量夸赞玉氏不那么假,实在难以启齿继续夸赞玉氏,胜贤帝便不为难自己,直接询问,“一位女子在大义面前舍弃钱财,该奖赏,沈爱卿,你说,朕该给玉氏什么奖赏。”
  “内、内子想求皇上给一个口谕,批准她认一个丫鬟当妹妹。”沈昶青索性豁出去了,壮着胆子……嘟嘟囔囔,不敢大声说,“那个丫鬟身份有些特殊,老师认定她是老师走失的女儿。”
  无论沈昶青处理什么公事都底气十足,唯独处理家事,畏手畏脚不说,还没有底气。
  实在可笑,胜贤帝确实笑酸了眼角,躺在龙椅上,吩咐福来跟沈昶青一道回府,传他的旨意,准了玉氏和那丫鬟认作姐妹。
  既然他撮合两个女子认亲,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赏赐,他又吩咐福来,到库房里找先皇在世时,留下来成旧的布料。
  沈昶青一脸喜意跟福来回府,昇王看了半天戏,其中一个主角走了,他没必要留在这里,便告退,胜贤帝没留他,人都走了,胜贤帝又笑了半晌。
  下午,胜贤帝处理政务,太后身边的人没有出现,皇后倒是出现了,告诉他太后病了,从昨天到今天滴水未进,胜贤帝丢下奏折,匆忙去看望太后。
  胜贤帝未进门,就听到宫女、公公哀求太后,几次提到通知他,被太后阻止了,太后不愿拿琐碎小事打扰他处理政事,派全德给太妃传消息,规劝太妃看住惠王世子,不准给他添麻烦……胜贤帝未进去,悄悄离开,传太医询问太后病情,太医说太后是心病,心病一日不解决,太后的凤体一日比一日衰弱。
  太后心病是什么,胜贤帝心里明白,因为有自己的计划,不想被太后扰乱,就没依太后,次日,太后陷入昏迷,什么也喂不进去,胜贤帝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从太后的住处回到勤政殿:“拟旨,命承恩侯夫人抄写女戒一百遍,为太后祈福,吴氏女、张氏女本该待嫁,却与其他男子纠缠不休,德行有损,不堪为大臣之女。”
 
 
第84章 农家子状元郎18
  福来捧着圣旨急匆匆出宫。
  与此同时, 承恩侯府里当家家主和主母激烈争吵,下人们面色青白跌撞爬出去躲得远远的,承恩侯嫡长子吴戚清、嫡次子吴则虚的夫人被婆子搀扶出去, 偌大的院子里, 只有承恩侯夫妻, 吴戚清、吴则虚, 还有那一脸绝望的吴菀。
  在她、嫂子、侄子侄女中做选择, 大哥、二哥毫不犹豫站在她这边, 大哥、二哥这么疼她, 一定不忍心看着她进惠王府被惠王世子侮辱。
  对上小妹的眼睛,兄弟两目光躲闪。
  那蒙上雾气的瞳仁猛地缩小,女子讽刺扬起唇角。
  可笑, 又委实可悲, 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两位才华卓绝的兄长。
  “娘, 你就当不曾生过女儿。”吴菀在赌,赌父亲卖女求荣, 两位兄长胆小怕事, 唯有母亲真心盼着她好,她一心寻死,母亲拿山东刘氏一族威胁父亲, 拿孝道压制兄长,推着他们和惠王府对抗, 看着她穿红色嫁衣出嫁。
  眼看着女儿一头撞向假山,承恩侯夫人反手给承恩侯一巴掌,冲上前抱住女儿的腰:“菀儿,娘的菀儿,你这是挖娘的心肝, 痛死娘了。”
  “娘——”吴菀艰涩开口,声音沙哑抖的不像话,“女儿身上流着吴刘两家血液,吴家女、刘家外孙女宁死不做妾,”说着,她激烈挣扎掰母亲的手,“娘,您就成全女儿。”
  承恩侯夫人痛的差点晕过去,就算这样,她依旧死死地搂住女儿,见女儿挣脱不开,她分出一些心神盯着承恩侯,似哭非哭呢喃:“你不让我插手菀儿的事,我没插手,是房氏自个儿承认她胡乱说的,她看不起玉明乐,见我们菀儿哪儿都好,起了荒唐的念头,败坏菀儿名声,这样菀儿就非沈昶青不嫁。
  惠王世子是皇子皇孙,菀儿名声有损,你送菀儿进惠王府,藐视皇族,就不怕被皇上厌弃吗?”
  太后在这个时间点上病了,她就没用脖子上的脑袋仔细想想太后的病和惠王世子、菀儿有没有关系吗?不赶在皇上发难前送菀儿进惠王府,皇上会不会认为他不识抬举,治他的罪,两个嫡子前程受到影响?
  当真是无知妇人,实在是愚蠢至极。
  “焦宇,即刻送小姐到惠王府,即便是一具尸体,那也是惠王世子家眷的尸体,抬入惠王府。”承恩侯懒得和蠢货多说一句话,顶着一个巴掌印就要离开。
  吴菀从承恩侯夫人怀里跌坐在地上,承恩侯夫人大喊一声,那张温柔娴静的脸已扭曲变形,冲上前,一把扯住承恩侯的头发,咬碎牙齿连续说了好几声:“你敢。”
  承恩侯怒了,一巴掌甩到承恩侯夫人脸上,承恩侯夫人飞出两米多远,倒在地上。
  吴戚清、吴则虚隐忍着怒火,责备看着匍匐在地哭的母亲,家族‘筑金屋’养育姑娘,不是宠着捧着替她寻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君,而是嫁给能给家族带来益处的男人。承恩侯夫人悲恸大哭,寻求两个儿子替她撑腰,两个儿子责怪看着她,承恩侯夫人的心猛地坠入谷底:“逆子,不孝子,那是你们的亲妹妹,你们拿亲妹妹的幸福换取前程,你们有没有心?”
  吴戚清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素来稳重端方,最能隐忍,却被母亲尖锐刻薄的话刺激双眼爆红,当下口无遮拦说:“娘,儿子是男人,比您了解男人,一个女子引起男人注意,倘若她对男人没兴趣,完全可以躲着男人,时间长了,男人就会忘了那份悸动,但是女子对男人没兴趣,又时常出现在男人视线里,加深那份悸动,您说,这种女子下不下贱。”
  “这怎么能一样,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揣测亲妹妹?”承恩侯夫人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吴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顿时,母女两抱头痛哭。
  正在承恩侯夫人闹着陪女儿一起死的时候,管家匆忙通知:“福来公公带着圣旨来了,夫人、小姐,侯爷让你们速速整理妆容,到前院接旨。”
  接圣旨途中出现任何差错,那就是不敬皇上,要被打入天牢的。
  母女俩顾不得自怨自艾,承恩侯夫人指挥丫鬟用最快的速度帮她穿诰命服,吴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整理衣衫、妆容。
  两盏茶过去了,承恩侯顶着巴掌印,带领妻儿接旨。
  福来公公宣读圣旨,一个字一个字砸进在场每一个人心里,承恩侯额头沁出冷汗,胸口的心脏快要跳出来,承恩侯夫人一屁股跌坐在地,被福来瞧了一眼,她脸色灰白爬起来,额头抵着地面,身体抖个不停,吴菀身体一怔,眼神灰败盯着地面,她只是看不上惠王世子,想做有实力又年轻男子的正头娘子,她没有错啊,为何皇上说她错了,提醒父亲将她除族,她不再是承恩侯府嫡女,而是被送进尼姑庵无根无垠的可怜女子,吴戚清、吴则虚怕极了……
  福来公公将所有人的神色记在心里。
  他合上圣旨:“承恩侯大人请接旨,杂家还要到张府宣读圣旨呢。”
  “……臣接旨。”承恩侯还要努力管理表情,欢欢喜喜接旨,否则就是藐视皇上。
  福来掂了掂吴戚清塞的荷包,看他的笑容就知道他比较满意,指点吴戚清两句,就带着仪仗离开,前往张府传圣旨。
  胜贤帝只说了罚承恩侯夫人抄写女戒,吴菀不配做家世小姐,没说罚张尚书夫人,只提了张氏女不配做世家小姐,这好弄,只要认回苦儿,苦儿以嫡女的身份被除族,送进尼姑庵常伴青灯古佛,他们就完成福来宣读的内容。
  张尚书从容不迫接旨,他的嫡长子张灏塞给福来两个荷包,请福来到府歇歇脚,喝一杯茶解解渴,福来拒了,他要赶回去复命。
  张尚书携长子送福来出府,目送福来走远了,两人回府,张尚书让长子回衙门当值,他留下来处理除族的事,张灏想了想,张琼玉虽不是他的亲妹妹,但他呵护了九年的姑娘,已经把她当做亲妹子,况且张琼玉长的好,聪敏,主意正,嫁出去不惹祸,还能成为家族的助力,比那丫鬟妹子强太多了,所以他默认父母的决定,拜别父母,坐轿回衙门当值。
  长子想的,和张尚书不谋而合,他花费时间精力人脉培养张琼玉,不忍放弃张琼玉,所以只能委屈那个丫鬟,不过那个丫鬟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肯定疏通尼姑庵里的主持,让主持多多关照那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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