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异域公主后我去和亲啦——旖容
时间:2021-03-14 10:11:00

  狄旎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她虽没说什么, 可心里却是极其满意的。
  看来池宴自修男德得十分不错。
  大殿里几人各有自己的心思,而蒋妃看着狄旎来了, 先是神色一僵,又舒展开来。
  她给狄旎舀了一碗汤,递给她来:“贵妃娘娘也尝尝臣妾的手艺吧。”
  狄旎自不会推脱,眼睛一弯, 就从她手里接过。
  吃人嘴软,狄旎嘴里的好话一个劲得往外蹦:“哇, 真香,你真厉害。”
  池宴看着她这样子,不由地咳嗽了一声,他有些看不过去了, 就把眼神移了过来。
  狄旎睨了他一眼, 也忘记自己来的初衷了。
  她方才的话虽听着有些夸张,可也带了狄旎心中所想。
  这羹汤一看就是煨了许久的。淡淡的油附在表面,叫人看着口味大开。
  狄旎深吸了一口气, 舀了一勺起来,放在唇下吹了吹。
  等到感觉可以入嘴了,她便小口地尝了味道。
  老鸭煨得软了,有些入口即化的感觉。
  鲜味也渗进了汤里,一口下去,暖和和的,又有着茶树菇的清香。
  狄旎现世,每次回到老家时,奶奶总会给她做这汤。
  她用勺子舀了舀,驱散了表面的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蒋妃向来便会察言观色,她缓缓开口:“娘娘,可是这汤不合您胃口?”
  狄旎一下回过神来了,她摇摇头:“没有,本宫喜欢极了。”
  她看着蒋妃手上端着的小碗:“你也喝一些吧,本宫瞧着你穿的有些少,如今夜里凉,自己仔细着莫要着凉了。”
  蒋妃面上神色一黯,又转瞬即逝,她点点头:“劳娘娘挂心了。”
  池宴向来不喜欢说这些官话,如今看着她们二人你来我往的,头都快大了。
  他轻声咳嗽一声:“蒋妃有心了。”
  他这话颇为僵硬,于是说完这句后,池宴立马偏过头来看向狄旎,装了正经:“贵妃来朕这儿,可是有其他事?”
  还没等狄旎开口,池宴话里便带了些揶揄:“可不是只是来蹭一碗羹汤的吧?”
  狄旎看向池宴,微扬了黛眉:“自然...”她拖长了音,许久才说:“不是。”
  池宴偏过脸来,轻声咳嗽了下:“那有事快说,朕还得看书呢。”
  狄旎没说话,反倒转过头来,将眼神落在了蒋妃的身上。
  蒋妃是个人精儿,自然是一笑带过,还没等池宴说什么,便自己请辞离去了。
  而留下塔娜,她观望了一会儿,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只是方走到殿外,便看见蒋妃身侧没走很远的侍女,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像是塔娜把她怎么了一样。
  塔娜皱了皱眉心,有些不解,却一下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而走远了侍女,小声问着她身边的蒋妃:“娘娘您,就这么走了?”
  蒋妃目不斜视:“不然呢,本宫留在那儿做什么?”
  侍女面上神色忽青忽白,她把声音压到最低,却能保证叫蒋妃听见:“那娘娘,您下的那个药该怎么办?”
  她握着拳头:“莫不是要白便宜给那个北狄来的...”贱人。
  侍女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蒋妃瞪得一下就闭了嘴。
  她低下头来支支吾吾,却迟迟没有开口。
  蒋妃默默将眼神移了过来:“谁说本宫下了药,还有,莫要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高了。”
  “本宫父亲是陛下的臣,可不是一手遮天的奸臣。”
  她最后两个字咬的紧紧的,毫无疑问,那侍女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就像是被人狠狠地禁锢过似的。
  蒋妃将头转了回来,腰板挺直着,脖颈微扬了起来,她蒋家人的傲骨,父亲不在乎,她在乎。
  她捏紧了手里,折成三角的油纸,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而乾清宫内,因着蒋妃方才走了,里边僵着的气氛,一下就化为乌有。
  池宴低着头,用勺子舀了舀瓷碗里的汤。
  他底下头嘟囔着:“方才不是还在怪朕嘛...”
  “朕知道朕错了,可是...”
  “我错了,对不起”
  二人的话同时响起,池宴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她。
  而狄旎对上池宴的眼睛,眸子里带了些笑意。
  池宴像是被她眼里的笑意灼到了似的,低下头来嘴角嗫嚅了一会,又牵起笑来。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是一国君主,硬生生地将那笑意压了下来。
  “哪里错了?”
  狄旎眼里带了些玩味:“那陛下您说,您又哪里错了?”
  池宴哼了一声:“那你先说。”
  他虽做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那小眼神也妹少落在狄旎的身上,微微带了些紧张。
  狄旎自然是晓得他的,她低下头来,掩住了笑意,轻咳一声开口:“臣妾不应当在陛下生辰这日,赶陛下走。”
  她一字一句地说,眼底的揶揄却愈发的重了。
  池宴突然脸上有些发臊,他摆了摆手:“不止。”
  狄旎这下有些诧异了:“那陛下说的是?”
  “你自己想。”
  “?”
  狄旎满脸的疑惑,过了一会儿,池宴刮了刮自己的鼻子,才开口:“你欺负朕!”
  他这声诉控理直气壮的,却叫狄旎有些摸不着头脑。
  狄旎:???
  她声线一下就扬了起来:“哪有!”
  池宴有些委屈:“哪里没有。”
  “骗朕说没给朕准备生辰礼物,还把瓜子都留给自己吃,只给朕小小一把。”
  “晚宴后,还把朕赶走,竟连休息都不让朕休息!”
  池宴嘴巴念的不停:“方才蒋妃在这时,你连看都不看朕一眼,只顾着和她唠嗑。”
  他嘴巴一瘪:“哪里没有了。”
  狄旎被他这些话一下就给镇住了,她抬头看向池宴,眼里有些一言难尽。
  “你...”
  “朕怎么了!”
  狄旎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有些发笑:“你...”她摇了摇头:“斤斤计较。”
  “?”池宴这回不干了,他脸一垮:“朕哪里斤斤计较了,朕可大方了。”
  狄旎点点头,撸猫似的顺着他:“是是是,陛下极为大方,是万民之福。”
  池宴赞同地点点头,补充道:“也是你的福。”
  狄旎失笑,摇了摇头。
  她想起今日白日里的池宴,心里不由得一暖。
  好像只有她,才能看得见池宴这一副蠢傲蠢傲的样子。
  狄旎心里不由一软,说话跟哄着孩子一样:“好好好,是臣妾的福分。”
  狄旎这么好说话,是池宴没想到的。
  他眉心微微皱了,端着狄旎面前的瓷碗嗅了嗅:“方才蒋妃在里边下了药?”
  狄旎心里一紧,却又听他说。
  “怎么今日阿旎这般好说话了?”
  狄旎白了他一眼,忍了忍,还是开口:“我平日里不好说话?”
  池宴感觉到脖颈一凉,他缩了缩:“没,没有,哪里能呢。”
  狄旎也晓得他口非心是的,却也没说什么,只垂着头淡淡一笑。
  池宴轻咳了一声,他总感觉一碰上狄旎,两个人就开始了你来我往,毫无营养的对话。
  哦,对了,这营养一词还是从狄旎那儿学来的呢。
  也不知道那个小脑袋瓜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比她那叫他一见倾心的容貌,更加吸引人了。
  不过这话,池宴自然不会说的,他眼珠子一转,就转移了话题:“欸,那阿旎这夜深了来乾清宫做什么啊。”
  他慢腾腾挪上前去:“这宫禁马上到了,阿旎不如配朕一起睡吧?”
  还没等狄旎反应过来,池宴自己的连便一下变得通红。
  狄旎顿时语塞,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着些什么黄色废料。
  不过她以前曾听说,古时贵族,大多十三四岁时家里便准备了通房侍妾。
  而池宴,如今都已到弱冠之年了,连开个不算车的小车车都会脸红。
  狄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竟不知道该心疼这个傻大儿,还是庆幸自己喜欢的人洁身自好。
  毫无疑问,狄旎的情绪还是后者居上的。
  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来,揉了揉她脑袋:“那你想,怎么一起睡?”
  池宴一下连耳垂都染上了绯色,他支支吾吾:“自然是,同床共枕啊。”
  狄旎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有些魅惑人心:“同床共枕,就不做些什么嘛?”
  傻狍子是一副没被魅惑到的纯良样:“做什么?”
  他顿了顿,又在狄旎的底线上疯狂蹦跶:“一起...数羊?”
  狄旎咬咬牙,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脸和身材产生了怀疑。
  难道和一个美人儿一起睡觉,他就想着数羊吗?!
  狄旎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想往后边退两步。
  只是她脚尖刚落地时,却一下又被池宴扯了上去。
  池宴的掌心缓缓往下走,落在了她腰上,他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则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狄旎被这炙热的爱意灼烧得,想把脸撇到一边去。
  池宴洞悉了她的想法,他舌尖抵在后牙槽上,半晌才出声:“想走?”
  他轻捏着狄旎的下颚,把她脸又扭了回来,倾身而下:“朕不许。”
  狄旎的舌尖被他吻得麻了,嘴唇也有些辣辣的疼。
  她眼里藏着水雾,身子止不住地往后退,却被池宴一下带过来。
  这时候,狄旎心里却在想:今天的阿宴,真霸总!
 
 
第四十一章 
  等到狄旎迷迷糊糊地回到了铜雀殿, 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紫鸢左顾右盼,终于瞧见她回来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上前去:“娘娘,夜深了, 也该歇息了。”
  狄旎有些魂不守舍的点了头。
  等到了内殿, 烛光照在狄旎的身上。
  紫鸢才发现, 狄旎脸颊绯红,唇边不知何时染了口脂,眸子里水汪汪的, 一看就知道做什么去了。
  她手上动作一顿,终于知道为何狄旎现在才回来了。
  不过紫鸢对于狄旎如今都成了惹人怜爱的娇花了, 还能被池宴放回到铜雀殿,而不是留宿乾清宫。
  她在心里对池宴闪过了一丝无奈。
  紫鸢走上前去替狄旎脱了衣裳,这时,狄旎才回过神来。
  她揉了揉眉心, 驱散了周身的媚意:“明日派人查查,近日蒋妃都做了些什么。”
  她顿了下, 缓缓:“可否与宫外人有联系。”
  紫鸢张了张嘴:“您方才见到蒋妃了?”
  狄旎点头:“本宫觉着,她有什么事情瞒似的。”
  紫鸢颔首应下,转身替她准备洗漱用的热水去了。
  狄旎坐在红木椅上,阖起眼睛。
  /
  钟粹宫里, 蒋妃看着面前有些趾高气扬的宫女, 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宫女丝毫未察觉到,喋喋不休着:“娘娘您如何能违背大人的话呢!”
  她嘴上虽唤着娘娘,可这话里话外全然没有拿她当主子看:“奴婢从小在太傅府上侍奉着, 这蒋家的奴婢,站出去腰杆子都挺得直。”
  “您怎么却这般瞻前顾后呢!”
  蒋妃缓缓开口:“本宫这回只是...”
  她话还没说话,便一下被面前的宫女打断了:“奴婢想,大人定不会想听见这些。”
  “大人让奴婢给您带句话,若是您想要温公子好好的,那便记得自己的身份,莫要给蒋家丢脸才是。”
  这充满威胁的斥责,让这宫女说得阴阳怪气。
  蒋妃尖利的指蔻一下陷进肉里了,就连她舌尖都染满了铁锈味。
  她逼迫着自己平静下来,稳住身子,不至于自己失了身份,不管不顾地扑上去,亲自教训这个毫无尊卑之心的逆奴。
  蒋妃缓了许久,她袖口里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过了一会儿,等到宫女心里觉得有些不对,连背后都出了薄汗后。
  蒋妃才睁开眼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对着宫女笑意款款:“本宫知晓了,夜深了,姑姑早些睡吧。”
  被蒋妃叫了姑姑,宫女心里熨帖得很,她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软了:“奴婢谢过娘娘,娘娘您也晓得,太傅做的这些,还不都是为了您好。”
  “若是那事真的成了,您可不仅仅是如今这妃阶的位置呢。”
  “况且,也在不用看拿北狄女人的眼色。”
  蒋妃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同凛冬一般,刺得人心里发凉。
  她长睫一压,掩饰住了所有的情绪。蒋妃淡淡地开口。
  “下去吧,本宫也要休息了。”
  /
  乾清宫内。
  池宴批完了最后一本奏折,也舒了一口气。
  他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池宴将眼神一偏,落在了桌案上一个奇形怪状的小人上。
  他眼底带了些温柔。
  这是狄旎送给他的生辰礼物,是她送给自己,第一个礼物。
  片刻之后,一个黑衣人从外边来了,在他面前作了一揖:“陛下。”
  池宴长睫微垂,掩住了眸子里的情绪。
  他挥了挥手:“起来吧,朕叫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暗卫站了起来,立在一边,缓缓开口。
  前些日子,陛下给了他一个名单,上边写着这三年来,京官外臣大大小小贪污渎职的数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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