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异域公主后我去和亲啦——旖容
时间:2021-03-14 10:11:00

  池宴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踏雪,你纯种血脉的高傲呢?
  一开始朕骑你时候,你一脚把朕踢下去的气魄呢?
  这不对劲。
  狄旎不知道池宴复杂的心理活动,她转过头来:“它还挺可爱的。”
  可...爱?
  池宴看着平日里以鼻孔朝人的踏雪底下头颅蹭着狄旎时。
  好像,确实有点可爱?
  他轻声咳嗽了一声走上前去,也想像狄旎一般摸摸它。
  没想到踏雪打了一个响鼻,转过身来用尾巴扫了扫他。
  狄旎有些诧异,转过头来就看见已经僵住了的池宴。
  不由在心里替他默哀。
  阿弥陀佛,好惨好惨。
  养马的奴仆走上前来,战战兢兢:“陛下,您的御马可能是,发情了。”
  “发情?”
  “发情?!”
  狄旎和池宴异口同声。
  奴仆又看了看狄旎:“许是贵妃娘娘方才去看了您的枣红马,所以...”
  狄旎眼神有些呆滞:“可是阿枣,它是公的啊。”
  她这话一落,池宴便转了过去摸了摸踏雪的头:“咦,好惨好惨。”
  池宴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由让狄旎看笑了。
  她笑眼弯弯,唇畔微牵,微风拂过扰乱了她的头发。
  虽然马厩内四周有些乱糟糟的,可依旧不减她半分的姿色。
  池宴默默深呼吸了一下,探过头来:“那,我们牵着他们一起去溜溜?”
  他摸了摸踏雪,有些欲盖弥彰:“踏雪最近关在马厩里,肯定憋得慌。”
  狄旎也不戳穿他,只笑笑:“不是先前说好的一起去骑马吗?”
  池宴一愣,小虎牙又露了出来:“你还记得啊?”
  他取下了系在柱上的缰绳:“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明天,就又要开始赶路了。”
  池宴叹了一声气:“京城地价比黄金,那儿可没这么好的马场。”
  狄旎点头,让奴仆将阿枣牵来,自己则回了营帐内:“我去换身骑装。”
  池宴应下,他今日本就穿的骑装来,还想着若是狄旎不愿,那他自己去溜达一圈。
  毕竟在帐中闷了这么久,人会傻的。
  正值春季,马场上的绿草郁郁葱葱,还有几朵野花穿插其中。
  狄旎双腿夹着马腹,身子挺得笔直。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了笑意。
  这儿没有现世的雾霾污染,也没有大漠席卷而来的风沙。
  青草混合着露水的味道,是大自然得天独厚的气味。
  “驾!”
  池宴挥了一鞭子,踏雪抬蹄,眨眼间就跑到前边去了。
  狄旎回过神来,朝他喊道:“你怎么先走了?”
  池宴偏过头来朝她眨了眨眼睛:“兵不厌诈。”
  他笑嘻嘻的:“你来追我啊。”
  狄旎本就是不服输的,如今被池宴挑衅地更是卯足了劲。
  “驾。”她手里紧攥着缰绳,背部微微弯曲,阿枣应声而起,如出弓的利箭一般划破天际,又落在地上。
  空气里青草和露水混合的味道更浓了,是被马踢碾的。
  马背上颠簸,震得人并不舒服,可狄旎爱极了这肆意的滋味。
  “我快追上你了!”
  她看着池宴的近在咫尺的后背,提了音说道。
  池宴好心情的偏过头来看她,狄旎骑在马背上,脸上红扑扑的。
  一袭赤红色的骑装勾勒她尚好的身姿,也衬得她眉眼更加娇艳。
  他高声叫她:“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
  狄旎被他叫的脸都红了,她一横眉:“别再叫了。”
  池宴自是听她的话:“好啊。”
  他猛的加速:“那我以后叫你,旎旎。”
  狄旎一噎,唾了他:“土死了,不要。”
  春风掠过,让池宴挽起的头发有些松散。
  可他面上满是笑意,就连梨涡都微微陷进去了。
  满山馥郁青草香。
  鲜衣怒马少年郎。
 
 
第八章 
  等到两人跑累了,速度才降了下来,牵着马慢慢悠悠的在马场上走着。
  狄旎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诧异:“这怎么没人?”
  池宴瞥了她一眼:“自然是清场了。”
  狄旎转念一想,倒也是。
  池宴是启国的皇帝,她是来北狄来和亲的公主。
  两个人的身份单拎出去,在哪都是被人当猴子围观的份。
  更别说一些小说剧情里的行刺啊什么的。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确实该这样。”
  池宴看了一眼狄旎,有些疑惑。
  清场难道不是为了让他们玩的舒心吗?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刚刚策马奔腾了一番,池宴额间冒了一些汗,可心情却尤其舒爽。
  “没想到,你骑术还不错。”
  狄旎偏过头看着他,笑道:“别说我了,你不也不赖?”
  她见池宴还想说什么,急忙摆了摆手:“别互吹了。”狄旎手一指:“去山头上休息一会儿吧。”
  她摸了摸枣红马:“阿枣也累了。”
  狄旎话音刚落,踏雪便打了一个响鼻,像是在控诉池宴一般。
  池宴一愣,暗骂了一声:“这是成精了。”
  狄旎往前走,池宴跟在她身后。
  小山头微微隆起,因着是马场,周边的树不多,大多都被移到了别处去。
  狄旎抬头,看了一眼天:“诶,小皇帝。你说京城的天,也是这么蓝吗?”
  池宴素来不喜拘谨,他直接躺了下来,仰头看着天:“也很蓝,不过也没这么多时间经常看。”
  狄旎转过身来,就看见他大大咧咧的样子:“别躺着了,地下脏。”
  池宴摇了摇头:“没事,反正回去也得换衣裳。”他扬了扬下巴:“你也这样呗,舒服。”
  狄旎翻了一个白眼:“算了吧。”她轻轻踢了一下池宴的小腿:“让让。”
  池宴一顿,开始控诉:“疼。”
  狄旎:?
  池宴嘴巴一瘪:“家暴我...”
  狄旎顿时一噎,有些被他气笑了,扯着他袖子想拉他起来。
  池宴再怎么样也是个大男人,他反手拢住了狄旎的手腕,就把她拉了下来。
  “躺着,舒服。”
  狄旎被他一拉,惊地屏气了小半会,等到回过神来之后,她又往旁边挪了挪。
  头发贴着草地,青草的香味笼罩着她一般。狄旎抬头,看向天。
  苍穹高挂,不时飞过几只大雁和不知名的小鸟。
  “我说了,这样舒服吧。”
  狄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声音细细的:“不都一样。”
  池宴直起身子来,用手肘撑着看向她:“哪里一样了?”
  狄旎看着他的脸,凑近地连根根分明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留痕迹的往后退了退:“不和你说了。”
  狄旎起身,拍了拍自己衣裳。
  “不早了,该出发了。”
  她偏过头来朝着池宴笑:“我还不知道京城长什么样呢。”
  池宴听见这话一顿,他小声嘀咕:“反正没这儿好。”
  方才有一阵风刮过,狄旎没有听清,便再问了一遍:“什么?”
  池宴抬起头来一笑:“我说,京城也挺美的。”
  狄旎没看向他,自然也没有看到他笑意未及眼底。
  “那宫里也是嘛?”
  她放眼远眺,眼神落在远处的京城。
  池宴沉默了。
  狄旎本就是随口一说,池宴没回她话,她也没有再问。
  “走吧。”
  池宴起身。
  狄旎转过头来看向正在吃草的两匹马,走上前去摸了摸枣儿。
  池宴也走了过去,牵着踏雪,眼神却投到了狄旎这处。
  等到狄旎看向他后,他却又把眼神移了过来。
  “走吧。”
  狄旎点头,先前已经耽搁了许久了,也是时候该赶路了。
  等回到先前驻扎的营帐处,侍从们都将东西收拾好,整装待发了。
  狄旎和池宴稍作洗漱,便开始赶路了。
  因着先前已经赶了接近一半的路程,如今距京城已经不算远了。
  若是不像先前这么耽搁,走几日就能到。
  /
  宫墙之外,护城河深,城墙高大宽厚。
  墙内亭台楼阁影影绰绰,城外也能窥见里边一丝的繁华。
  “哐。”
  城门大开,身着铁盔的禁卫军小步跑上前来,恭迎回京的帝王。
  “恭迎陛下回京,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禁卫军身前站着一个身着褐色衣裳的中年男人。
  他面露慈爱,纵使在这烈日之下站了许久,神色还是未变。
  “臣恭迎陛下,恭迎公主。”
  池宴下了马,看着身后的马车帘子缓缓掀开。
  狄旎下来了。
  她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京城,一步之遥。
  池宴走上前去,还未开口唤叫他们起来。就嗅到了几缕香气。
  郁金香,甘松,白芷的香气混合一通,又被艳阳一晒,凑近些闻了总是呛鼻子的。
  池宴都熏的眉头一紧。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子们走上前来。
  为首的一位却穿的素雅,领着后妃朝池宴请安。
  “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池宴在朝臣和后妃面前还是板着脸有一副皇帝的模样。
  他上前扶起男人:“老师不必多礼。”
  又偏过头来:“都起来吧。”
  狄旎看着他后背,又看着那些有意无意打量着她的美人们。
  有些莫名的不快。
  她眼神往旁边一转,便对上了池宴的双眼。
  狄旎一顿,又面不改色的把眼神移了过来。
  她瞧见池宴好像在叮嘱着内侍什么,却没做多想。
  可下一秒,内侍就从怀里拿出明黄的圣旨。
  她随着众人跪了下来,没成想听见内侍手里拿着的竟是册封她为贵妃的圣旨。
  狄旎想抬头看看池宴,却又把自己的头压得紧紧的。
  圣旨读完后,鸦雀无声。
  池宴走上前去将狄旎扶了起来。
  中宫空缺,后宫中事务先前都由太傅之女蒋妃接手。
  蒋妃是已逝太后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外表可爱大方,性子端庄贤淑。
  父亲还是从小教导池宴的太傅,众人以为她是后位的不二之选。
  可是,北狄公主一来便居高位,压了蒋妃一头。
  后妃们看向打扮的素净的蒋妃,眼神带着揶揄。
  可蒋妃神色淡淡的,还挂着笑意,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的样子。
  “拜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蒋妃走上前来,先一步朝着狄旎行了礼。
  众人顿时傻了眼,就连蒋太傅面上神色都不大好。
  狄旎看向跪在地上的美人,手上一僵,急忙将她扶了起来:“别跪疼了。”
  蒋妃抬头,朝着狄旎眨了眨眼,甜甜一笑,就着她手起来了。
  狄旎:我敲,wink!她好甜!
  其余后妃:???真假姐妹情深
  而池宴却一副早在意料之中的样子,他看着狄旎,眼神温柔。
  进了宫中后,池宴领着朝臣往前殿走了。
  蒋妃也带着狄旎去了早就替她备好的宫殿。
  铜雀殿,这是离乾清宫最近的宫殿。
  历朝历代都是有权势的宠妃居住,里边陈设都是宫里最好的,因着用花椒和泥涂壁,所以它素有椒房之称。
  等到了铜雀殿,蒋妃也没再进去,俯身便离开了。
  莺莺燕燕散去,狄旎才深呼吸了一口气。
  行了这么久的路,坐得她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狄旎捶了捶腰,开始打量着这个雍容华贵的宫殿。
  中间正殿,两边侧殿,厅堂前还有一个小池,还未到夏日里边就有开得正盛的荷花。
  纵使狄旎是现代人,也不由惊叹,起了些兴致绕着圈看着它。
  可这,在一些宫女的眼中就成了土包子的象征。
  /
  殿外宫道上,几个宫女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
  “我听说啊,那北狄人无比粗蛮,咱们的好日子可是到头了。”
  “对啊对啊,连荷花都没见过的土包子,陛下哪里会喜欢?”
  “哎,咱们铜雀殿向来侍奉的都是宠妃,腰板子挺得直,其他宫里的都羡慕得很,如今呐...”
  她们拧着眉头唉声叹气,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几个人。
  等到其中一人抬起头来,眼神一凝,磕磕巴巴的。
  “奴婢给敏嫔娘娘请安。”
  身边人听见那人的话微微一愣,转过头来便看见了正在低头吹着自己指蔻的敏嫔。
  私议嫔妃,这是大罪,更别说这个嫔妃还是刚刚入宫的北狄公主,已经被封为贵妃的高位娘娘。
  宫女们腿一软,便跪在她跟前,连指尖都在发颤。
  敏嫔跟才缓过神来似的,看着面前颤栗的宫女,挑了丹凤眼:“怎么都跪着了?方才不是聊的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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