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异域公主后我去和亲啦——旖容
时间:2021-03-14 10:11:00

  狄旎低下头来:“糟糕,方才忘记还给陛下了。”
  塔娜看向狄旎,眼神闪烁,有些欲言又止的。
  狄旎疑惑:“怎么了?”
  塔娜抬起手来,指着那外裳的一处。
  月白色外袍上,一抹鲜红的口脂格外显眼。
 
 
第十二章 
  塔娜话一出,整个铜雀殿陷入死寂。
  狄旎将有些不成样子的花灯先放在桌上,再脱了外袍,翻转过来看塔娜方才指的那处。
  她今日吃完饭只净手漱口,每再抹口脂。况且这颜色也不是她平日里爱涂的。
  那把口脂蹭到上边的另有其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狄旎还在这袍子里龙涎香底下,嗅到了一丝郁金香的香味。
  狄旎顿时觉得脚步有些发虚,她攥紧了那件袍子,坐在了软凳上。
  心里总有些发堵,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她只觉得有一股气闷在喉咙管,压住了所有喧嚣和哽咽。
  狄旎就这样坐了许久,不知何时,她手上动作松了松,将袍子放在一边,还抚顺了那处褶皱。
  做完这事后,狄旎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本来烧得暖的茶已经有些凉了,她将它捂在手心里,小口小口的啜它。
  塔娜在一旁看着她这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有些干着急。
  “娘娘,茶凉了,奴婢叫人给您换一壶过来吧?”
  狄旎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一个人。
  她叹了口气,抬了手:“不用。”
  狄旎将茶盏搁在一边:“这衣裳明日你唤人送到乾清宫吧,动静小些,别叫其他人知道了。”
  她顿了顿:“就让紫鸢去吧。”
  塔娜虽不知道她这般做的意义,却还是点了点头应下。
  “只是...”塔娜转过头来看向那个已经扁扁的,却还是看得出做工精致的花灯:“娘娘,那这个呢?”
  狄旎脱口而出:“扔了吧。”
  塔娜应下,她小心翼翼的将那件袍子挽在自己手臂上,又抱着另一只花灯往外走。
  “等等...”
  狄旎坐在暖光之下,在地上裁出了一剪倒影。
  她捏了捏眉心:“放在这吧,我再想想。”
  塔娜有些担忧的看着狄旎,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顺着狄旎的意思将这花灯重新放回在桌子上。
  她动作轻悄悄的,好像怕惊到狄旎一般。
  等过了一会,她看见狄旎好像没什么话要说了,才慢慢往外边走,顺带让外殿的侍女合上了殿门。
  宫殿内外都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声响。
  狄旎坐在软凳上,看着灯芯摇曳,她长吐了一口气,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脖颈有些发酸,大概是方才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眼神刻意的略过那盏花灯,走到了床榻旁。
  狄旎说不出她现在是什么感觉,可胸口总是闷闷的,提不起精神。
  就像是,蹭了自己手心的小猫咪,其实是别人家。
  狄旎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又将头上唯一的头饰摘了下来,脱了外裳就挤入被窝里。
  被窝里有些凉,她将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眼睛微微阖了起来。
  “果然,什么都不能报太大的希望。”
  “回家是,男人也是。”
  /
  而在池宴那头,明明已经裹上外裳了,他还是打了一个小喷嚏。
  侍从有些担忧:“陛下?”
  池宴摆了摆手:“没事。”
  他反过头来了花灯桥一眼,嘱咐道:“收拾干净。”
  说完后,他便阔步往前走,等回到了乾清宫,才唤了人出来:“查的怎么样了。”
  一名穿黑色夜行服的侍卫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他跪在池宴面前:“陛下,已经查清了。那药是从宫外流进来的。”
  池宴面上神色一凝:“宫外?那背后可有其他人的手笔?”
  “大理寺卿。”
  池宴唇紧紧的抿着,浑身的气压得低极了。
  “果然如此。”
  他轻扣着桌,吩咐下去:“那谨贵人也没必要再留在宫中了,你差人直接把她送回大理寺卿府上吧。”
  侍卫应下:“是。”后转身退下。
  几个时辰前。
  池宴正给狄旎准备花灯桥正开心着,就见谨贵人浓妆艳抹的想和他来个“偶遇”。
  池宴虽不常来后宫,可这小小伎俩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可出乎他意料的事,这谨贵人脑子比他想的更不好使。
  她竟给她自己下药,想要和他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还未等池宴反应过来,谨贵人同饿狼似的直接扑了上来,还撞到他外袍上了。
  不过一息之间,池宴就将人推开了,可却依旧叫他闻了满鼻的香料味,呛鼻得很。
  池宴先前虽敌不过贼匪,可对一个闺阁中的女儿绰绰有余的。
  他紧紧扣住谨贵人的手腕,打晕了她,就唤了侍女将她带到御花园旁到小阁楼里,任她自生自灭。
  这药烈的很,谨贵人怕是得脱一层皮才是。
  不过在池宴看来,这是她自找的,活该。
  话虽如此,可池宴身上也沾染上了谨贵人香料的味道。
  他低下头来嗅了一下,便眉头紧皱,开始在御花园走了一圈,想着能散散气味。
  回想那时的事,池宴想,不知道狄旎是否闻到了上边的香料味。
  不过他方才让侍从凑近闻了,说是只有龙涎香的气味,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啪嗒”,这是墨笔被撞倒发出的声音。
  池宴偏了偏手,发现自己方才不小心撞到了墨笔,沾了墨的墨笔黏在了宣纸上。
  他看着染坏了半边的宣纸,忆起方才狄旎同他说话时的笃定,池宴不由地低头一笑。
  他执起墨笔,就开始在这张宣纸上作画,寥寥几笔,便是一副素淡的美人图。
  池宴撑着脑袋,侧着头看着它,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下头来笑的眼睛弯弯。
  等过了许久,墨干透之后,池宴伸出手来,用指腹摩擦了下那画上美人的脸。
  池宴眼神温柔,化得出水来似的:“真漂亮。”
  纵使前几日的成果覆灭在狄旎那一掌上,他还是异常开心。
  池宴背过双手,枕着脑袋。
  “明日再去铜雀殿蹭饭时,该送她些什么呢?”
  “珠宝?好像没有成色好的留下了。”
  “首饰?不好不好太俗了”
  “那小玩意?也不太行,太幼稚了。”
  他面上挂着笑意:“但是,好像只有她觉得朕不幼稚,真好。”
 
 
第十三章 
  次日一大清早,紫鸢便被派去乾清宫将那件衣裳送回去了。
  她看着狄旎面色有些不好,嘴上虽不说,心里却记了下来,想着一会儿到乾清宫后再同池宴汇报。
  紫鸢是池宴指名道姓送来铜雀殿侍奉贵妃娘娘的,池宴虽未明说,她却也知晓。
  这是池宴心尖尖上惦记的人,磕着碰着小病小痛都要同他说的。
  只是等她拿到衣裳,准备先验查一番时候,那抹鲜红的口脂一下就撞进了她的眼里。
  紫鸢觉得自己好像知晓了狄旎面色不虞的原因。
  她抿着唇先让自己的面色恢复如常,再往外走到了乾清宫。
  乾清宫外侍奉的宫人都要唤她一声姐姐的,从远处瞧见了她就立马扭过头进殿同陛下身边的大太监说道。
  等到紫鸢到殿门口时,便立马被小侍引了进去,还伸出手来想要接过紫鸢手里的东西。
  紫鸢转过头来拍掉他的手,动作很轻:“这可别乱动,是要呈给陛下看的。”
  小侍讪讪地将手缩了回来,却也忍不住的想凑上前去看。
  “紫鸢?怎么来了。”池宴方下完早朝,净着手连衣裳都没换。
  他一身黄袍,威严神武,与平时的模样相差甚远。
  紫鸢跪在他面前,双手捧着衣裳呈上:“这是娘娘让奴婢送过来的。”
  池宴手上动作一顿,“嗯”了一声便让侍从收了起来。
  “回去吧。”
  半晌没听见动静,池宴转过头来时,发现紫鸢还在原地跪着,面上有些踌躇。
  池宴问道:“还有何事?”
  紫鸢目光投向那外裳:“陛下,娘娘许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池宴疑惑,他随着紫鸢目光看向外裳,自己走上前去从侍从手里拿过。
  他提着肩膀的地方,折好的衣裳一下便散了开来。
  月白色衣裳上,口脂鲜红,叫人不想注意都难。
  “这?”池宴有些疑惑:“这是她不小心弄上去的?”
  他话有些疑惑,也带了三分不确定,可却掩不住心里那一丝的紧张。
  紫鸢抬头,对着他摇了摇头:“娘娘平日里惯用的口脂,不是这个颜色的。”
  池宴僵在了原地,他清楚的察觉到,自己脑海里有一根弦一下就断了。
  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她起来了吗?”
  池宴的声音沙哑,连紫鸢都忍不住侧目。
  “回陛下,娘娘早些时候便起来用膳了。”
  紫鸢这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面前好像刮过一阵风,霎时面前的人便不见了踪迹。
  她还未转过头去看,就听见总管太监在一旁叫唤。
  “陛下,陛下您衣裳还没换呢。”
  “您这是去哪,等等奴才。”
  总管太监转过头来看了眼紫鸢,又跺了跺脚:“造孽哦。”
  紫鸢呆愣在原地,自言自语着:“陛下这是去铜雀殿寻娘娘去了吧?那我该不该提前同娘娘说呢?”
  在一旁充作背景墙的小侍幽幽的发声:“紫鸢姐姐怕是跑着去都来不及了吧。”
  紫鸢偏过头来皱了皱鼻子,她小声说:“陛下对我家娘娘可真是上心。”
  小侍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
  而池宴跑到铜雀殿时,却被塔娜告知了狄旎又睡下了。
  这回不是诓他,狄旎方才用完早膳,还是有些疲惫,索性就放纵了自己去睡个回笼觉。
  池宴跑的额间冒了些汗,赶过来的太监总管忙不急地给他递上手帕。
  池宴接过,却捏在手里没有动作。
  他略过塔娜,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又将门合上。
  任外边宫女侍从干瞪着眼。
  屋子里暖和得很,在池宴看来却是有些热了。
  他脱了外裳,又将方才从紫鸢那儿接过的袍子一起放在桌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凑到帷帐边听,才能听到狄旎平稳的呼吸声。
  池宴放轻了步子,走上前去。
  他手里有些汗,用手帕擦了擦手后,才掀了帷帐的一角。
  狄旎睡觉喜欢把整个人被暖和的被窝包裹着,只留下小小的脑袋探出头来。
  她睡颜温柔,好看的桃花眼紧紧闭着,没有平日里这般不易近人。
  池宴就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借着外边透过来的丝丝光束看着她。
  许是察觉到了光亮,狄旎眉头皱了皱,哼唧了一声,脑袋往里边缩了缩。
  池宴有些忍不住的发笑,他伸出手来,想替她将被子压实,却害怕自己手心的温度太凉了,将她冷醒。
  他低下头来,小幅度地摩擦着手。
  其实方才跑过来时,他的手心已经热了,只是相较于暖和的被窝,还是差上不少。
  等到整个手掌都暖和的很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将她头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池宴手上动作有些僵硬生疏,这是他以前从未做过的活。
  就连狄旎察觉到有些不舒服,往他手上蹭了蹭时,池宴都能干愣上好半天。
  等到他收回手,狄旎也睡得香甜后,池宴才松了一口长气。
  池宴察觉到,他自己背上已经有些湿意了,大概是刚才太过于紧张导致的。
  池宴又在旁边看着狄旎许久,等到自己的腿有些麻,肚子产生饿意的时候,他才起了身往外走。
  路过那红木圆桌时,池宴顺手将自己方才穿的衣裳拿起。
  正要想穿上时,门从外边被推开了。
  塔娜刚想走进来,可看见池宴却愣住了。
  池宴正在扣着扣子的手也微微一顿。
  四目相对,甚是尴尬。
  塔娜回过神来,急忙将门再合上。
  池宴在门内,清清楚楚地听见她说。
  “他还没走?”
  池宴:...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
  池宴推开了门,便看见塔娜正在嘀嘀咕咕着些什么。
  他走上前去,吓得塔娜顿时止住了话。
  “一会儿她醒了,派人来乾清宫寻朕。”他叹了口气:“朕跟她解释。”
  塔娜轻声“哦”了一声,她眼神狐疑,看了看他,又往屋子里瞅了瞅。
  等到池宴走后,她又开始和身边人叨叨。
  “你说陛下方才在屋子里干了什么啊?我方才进去的时候看见他在穿衣服。”
  “完了完了,他不会乘着娘娘睡觉时,做了什么不轨之事吧?”
  被迫听她话的侍从:......放过我
 
 
第十四章 
  狄旎醒来之时,殿外已经点起宫灯了。
  她揉了揉眼睛,一时间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妈。”
  她有些饿了。
  门从外面推开了,塔娜将紫鸢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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