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年年最小,生下来时父妃难产而亡,便一直寄养在皇夫身边,从小被太女拉扯大,所以她对覃年年也算真心爱护。
看着太女担忧眼神,覃年年上前抱了抱她。
她贴着她的脸,安慰道:
“长姐放心,没人能动得了我,更没人能动你。”
松开她时,覃年年并没有错过她脸上抹一抹一闪而过的诧异。
她笑一笑,冲她挥手:
“不跟你说了,府里美人等我回去呢~”
看着不着调的妹妹,太女不由得摇了摇头,可一想到她离去前的那句话,总觉得她似乎变了……
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
回去路上,轮回镜突然出现,它满脸纠结的看着覃年年。
覃年年闭着眼仍旧察觉出它的情绪变化,她靠着马车壁,问它:
【怎么了?有话直说。】
轮回镜闻言撇嘴,【我觉得你变懒惰了,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只顾着享受,都不好好做任务了!】
它一直默默的看着,前面几个世界她都会研究资料,然后想尽办法凑到目标人物身边给他温暖让他彻底摆脱黑化。
可是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不是逛青楼就是跟原主那群狐朋狗友们去酒楼喝酒,把原主那点坏习惯都继承了下来,哪有一点做任务的样子?
看着轮回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覃年年突然笑出声。
见她笑,轮回镜忍不住问她: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覃年年闻声点头,【对啊,你说的没错,可这也正好说明了我演技越来越好是不是?谁都没有发现我不对劲,反而都十分安心。】
这话……好像也没有毛病。
她们的任务不就是装扮成原主,然后改变目标人物吗?
可细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那你也不该这么堕落,你没看到目标人物被折磨成什么样吗?你还那么对他也不怕他恨你入骨,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覃年年看了眼车窗外,道路两旁的街景缓缓后退,小商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她垂眸,【你还是不太明白,想要让一个人接受另一个伤他至深的人,不是无脑对他好就行,要攻心。】
纵观大局,在这个女尊男卑的时代,想要让一个男人沦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地位与众不同。
看着她那十分坚定的眼神,了解她的轮回镜可以肯定,她已经有了万全的计划。
它忍不住问:
【所以现在已经开始你的计划了?】
覃年年笑:【不是现在,而是从我到这个世界时,就已经开始了。】
轮回镜哑然。
它就知道,覃年年不会坐以待毙,以她的性格更不会放弃一切重生机会。
片刻后,轮回镜再次开口:
【这个世界的福袋还没抽,要不要抽一个?】
覃年年想了想,点了点头,【反正闲着无聊,那就抽吧。】
话音一落,轮回镜从镜中掏出金光灿灿的聚宝盆放在覃年年面前,她神色自若的伸出手放进聚宝盆里搅了搅,然后抓住一个福袋拿了出来。
【绝世武功?这是什么?】
看着福袋里抽出来的几个大字,覃年年疑惑的看向轮回镜。
轮回镜立马解释: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有了这个称号你将成为绝世高手,恭喜你啊,在这个世界可以横着走了~】
覃年年听出了轮回镜话中调侃,她却没有在意,看着消失在掌心的福袋,她沉默了几秒。
随后她突然一笑,【这个出现的正是时候。】
眼下她身边没有太多可用之人“”又要对付各处安插的眼线,本就已是心有余力不足,现在有了这个绝世武功,她可以方便很多。
随后几天里,覃年年依旧不改作风,该怎么耍混依旧怎么耍混,期间还在青楼里跟几个官家女抢了几个男人。
这件事再次传遍城中各个角落,成了那些富家子女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荣王,昨天因为一个唱曲儿的男子竟然跟上洲刺史家小姐打起来了!”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据说那刺史家的小姐耳朵都被割掉了,甚是残忍呢……”
听到这话,喝茶的几位公子不禁一起皱了皱眉头。
停顿片刻后,其中又一个人开口:
“你说这荣王如此不堪,余家那位公子还眼巴巴等着她来娶呢,他也不怕嫁过去跟一院子妓子小倌儿们称兄道弟。”
噗!!
他说完桌上几位公子一同笑出声,“这就是哥哥想不开了不是,人家余家那位自称城中第一美男子的都不在乎,我们又瞎操那么多心干嘛?也许人家跟小倌儿一起伺候过荣王,尝过那其中的甜头也不一定呢!”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坐在一个屏风之隔的另一个隔间里,余文钦面色铁青,听着背后对他的冷嘲热讽,他紧紧握着手里水杯。
大颗大颗眼泪在他眼眶中打转,他咬牙强忍,才没让那眼泪落下来。
就在这时,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突然握住他攥着水杯的那只手,暖声开口:
“文钦痴情并没有错,错的是荣王,她不该在有了你这么好的男子之后还那样浪荡,是她不懂珍惜,钦儿不必伤心。”
余文钦惶恐的抬起头,只见覃昭正一脸心疼的望着自己。
今日收到宣王送来的信他已是诧异至极,没想到上次一别之后,她竟然会记得自己。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来赴约,一路上听到的尽是些关于覃年年的流言蜚语,余文钦只觉得颜面尽失。
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想到宣王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反应过来后他快速抽出手,红着脸低下头。
“宣王您……”
看着他惊恐的目光,覃昭收回手,讪讪一笑,“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随即她看向他,认真道:
“看着你如此伤心本王于心不忍,钦儿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或是心事都可以来找我。”
余文钦闻言,捂住心口,红着脸点了点头,等再次抬头时,看向覃昭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暧昧。
*
马车在相思馆门口停下,看到是荣王府的马车,老鸨一早就从楼里跑出来到马车旁侯着。
覃年年身着一身红衣从马车上下来,一出现便赚足了眼球。
男人们一边厌恶她的名声,又一边忍不住伸头去看她那张绝美的脸。
老鸨在前面领路二人径直上了楼,进了三楼特意为她一人而留的那间房。
酒菜早已备好,老鸨热情地问:
“今晚可要容琛来陪?”
覃年年在床前坐下,靠着软枕抬头问:
“他最近表现可好?”
老鸨连连点头,满意道:“自从上次被您□□一回之后,听话的不得了,所以说还是王爷您有本事!”
听到这话覃年年嘴角上扬,冲他挥了挥手:
“那就把人带过来吧,我到要看看有多听话。”
老鸨领命去叫人,没过一会儿房门被打开,容琛被推了进来。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淡青色新衣裳,这次的衣袍应该是按照他的尺寸新做的,每一处都十分贴合,素雅的颜色将他衬得俊美无涛。
耳边不断传来乐响,覃年年倚着软枕,眼眸微眯,冲男人勾了勾手指。
“过来。”
男人自进门起便紧张的呼吸急促,宽袖下的手指不断收紧,他努力保持面上平静,听话的向床边走过去。
“容琛见过王爷。”
他从容跪下,低着头,怎么看都是一副乖顺的模样。
看着他举动,覃年年微微一笑,“胆子大了,今日怎么不称奴了?”
容琛闻言身子一颤,望着地面的黑眸有一瞬间紧缩。
几秒钟后他恢复平静,随后他答了句:
“王爷喜欢,奴改口便是。”
啧啧啧!!
不过几天时间,看着他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覃年年不禁勾唇一笑。
“不必了,一个称呼而已,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吧。”
说完她指了指桌上酒壶,“先帮本王倒杯酒吧。”
容琛起身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到覃年年手里,从头到尾始终低着头,没有看过她的脸,亦没有露出过其他神情。
覃年年觉得有趣,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问他:
“这段时间都学了什么?”
容琛想都没想,直接答:
“如何伺候王爷。”
这句话被他面无表情的说出来,覃年年总觉得有点奇怪。
她拨了拨酒杯外的雕花,饶有兴致的开口:
“可学会了?”
女人声音慵懒中透着戏谑,她目光如炬,一眨不眨的落在他身上。
男人顶着她灼热的视线,抿了抿浅淡的嘴唇。
不用抬头他就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她在等着看自己出丑,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现在,他一直觉得她对自己想法不单纯。
而这个不单纯的目的,他知道肯定不会是喜欢。
不管如何他落在她手里,想要保住家人,只能任她摆布。
想到此,容琛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看着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覃年年不禁来了坏心思。
不知道是不是原主性格作祟,她总觉得自己控制不住想逗他、欺负他。
可真的看到他顶着那张熟悉的脸露出委屈的样子,自己又忍不住心疼。
就在她走神之际,面前的男人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之后,竟闭上眼,伸出手去解自己的衣衫……
当覃年年回过神时,他第一层外袍已经落地,露出里面纯白色亵衣。
她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她以为伺候人也就单纯的按按肩揉揉腿,没想到这老鸨这么给力,上来就这么直白。
眼见着男人动作停下,覃年年从桌上抓起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抬头示意继续。
容琛被她这个动作刺激的血液上涌,他眼眶泛红,薄唇紧抿。
他没有其他男人瘦弱,满身去都去不掉的肌肉,他知道自己不好看,也知道没有女人会喜欢这样丑陋的自己。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更加屈辱。
她明明没有其他意思,却让自己在她面前脱衣,羞辱之意以十分明显。
明知如此,他却不能反抗……
再次抬起手,他颤抖着拉开亵衣带子,衣带渐宽,露出胸口冷白的皮肤。
‘咕嘟’覃年年咽了口口水,嗑瓜子的手也停止了动作。
亵衣落地,男人完美上身裸—露出来,他紧闭双眼,浓密长睫微颤,过臀的长发有几缕飘到胸前,让他看起来更加欲。
覃年年握着瓜子的手一松,瓜子全部散落在地上,她拍了拍手,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
闭嘴咽下去的瞬间,酒水从她嘴角溢出,她挑了挑红润嘴角,冲男人挑眉。
“怎么又停了?不是还有一件么。”
还有一件……
是啊还有一件,容琛低头,看向自己身下唯一的亵裤。
女人重新倚回软枕上,一双桃花眼挑衅的看着他,“这就放弃了吗?”
放弃??
听到这两个字容琛双拳紧握,他不想放弃,他想要救他的家人,他想从这里出去……
可是,就算他求生欲再强,也抵不过对覃年年的恨意。
想到这他突然抬眸,那双原本静无波澜的黑眸,此刻正赤红的盯着她,杀意满满。
她身体没有自己强壮,他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如果他冲过去,她必死无疑……
就在男人向覃年年迈出这一步的瞬间,她们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影窜了进来。
第七十一章 女尊国
房间四角分别放着几个红色灯笼, 光线暖黄,照的屋子里亮如白昼。
夜晚的相思馆是热闹的,琵琶那舒缓清脆的乐声如绵绵细雨一般委婉的诉说着揍曲之人的心声。
还有那仿若山涧泉鸣般空灵的古筝曲儿, 无不让人沉溺。
除却这些更让人心动的, 还是那些小倌儿们咿咿呀呀娇媚哄人的声音。
转眼酒壶以空, 被随意扔在地上。
女人拄着下巴,染着几分醉意的眉眼微挑,清波流盼灵韵尽显, 满身高贵神色自然流露,反而冲淡了平日里的不羁。
她红衣罩体,酥腰不盈一握,在这鲜丽的颜色衬得得肤如凝脂。
一个比男人还要美的女人……
只一眼容琛便快速低下头, 也正是这一眼,他觉得自己心跳大乱,连呼吸都有几分急促。
衣衫尽落, 满室暧昧。
女人的视线让他觉得屈辱,再次抬起头时,他眼含恨意。
容琛双眼通红,脖颈上还残留着那抹已经发紫淤痕, 他重重喘息着, 心里正酝酿着一场刺杀。
近了,更近了……
他距离她只剩下不足一步距离,只要他一抬手就可以握住她纤长的玉颈,届时他便可以杀了她。
杀了她,他便可以为家人报仇,为自己报仇。
杀了她,自己便可以不用再遭受这样的屈辱……
他要……杀了她!!
容琛紧紧盯着床上女人, 眼神中的杀意掩都掩不住。
坐在床上女人眼帘微垂,一呼一吸之间以将一切尽收眼底。烛光闪烁,屋内光线一暗随后又恢复平静。
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一道暗色人形以迅雷不及之势冲了进来。
在那人进来的瞬间,容琛动作一顿,他猛地回过头满脸惊慌。
覃年年反应飞快,她一把抓住面前男人的胳膊,在他低呼声中用力一扯,将人拉到床上,又一个翻身扯住被子把自己跟男人裹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