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后我咸鱼了——乌合之宴
时间:2021-03-18 10:18:22

  卫澧现在都抑郁了,但是还不忘对她这么好,吃饭都顾着她。
  完了,眼泪要掉下来了,赵羲姮赶紧把头扬起来,不行,眼泪掉下来妆就花了。
  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嘤,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好!
  “你看什么呢不吃饭?”
  赵羲姮控制住哽咽,淡淡说,“我觉得房顶装修的真好看。”
  卫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房顶方方正正且空白……
  两个人像一对土拨鼠,整整齐齐抬着头,连扬起脸的弧度都一样,就那么看着空荡荡的房顶,又傻又可爱。
  “神经病。”过了许久,卫澧转转脖子,忽然轻轻骂她一句,哪里好看了?
  赵羲姮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一下子就收了回去,好得很。
  卫澧这次在开螃蟹,肯定又是开给她吃的。
  赵羲姮用蟛蜞腌成的酱,拌着刚才他拆出来的蛤蜊肉,再搅拌进米饭里,和匀乎了,然后用勺子盛起一勺,递到卫澧嘴边,“来,吃饭!可香了!”
  赵羲姮现在对卫澧感动可怜死了,这个男人现在她怎么看怎么顺眼,他刚才骂人也像狗蛋儿喵喵叫一样可爱。
  卫澧惊得往后瑟缩了一下,“你干什么?”
  “给你喂饭啊!吃饭之前说好的!”赵羲姮又凑近他。
  卫澧这么好这么可怜,她肯定好好照顾他,让他早点康复!
 
 
第116章 你知道真正的他吗?……
  两个人每天的日常:吃饭、睡觉、处理政务、带孩子、养猫。
  现在为了卫澧的心理健康着想,多了一个逛园子。
  虽然树木凋败,灰败交杂,并没有太好的观赏性,但至少外面的空气是新鲜的。
  冷湖残叶,其实细看看还挺有意境。。
  两个人双手交握,绕着小路慢慢走。
  迎面走过来一队人,他们手中捧着有些干枯的菊花,应当是花房的人。
  他们低着头,同两个人请安。
  面庞有些生,是这些天从山下请来的短工。
  栀栀百日宴需要的人手多,府中人手不大足。
  赵羲姮心思都在卫澧身上,关切着他的情绪有没有好转,对这些人并未在意。
  “过几天就是栀栀百日,到时候我们在哪儿给她埋酒?”赵羲姮试图找一些他会感兴趣的话题。
  卫澧微微打起精神,“多埋一点,把酒窖塞满,再埋一坛子在咱们窗前……”
  “那我们埋在窗前的酒,让栀栀在上面踩小脚印做纪念好不好?”
  “嗯……”他点点头。
  卫澧扯出一个笑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愉悦轻松一些,他不想耷拉着脸,败坏她的心情。
  大夫说他心情抑郁,赵羲姮好像很在意,今天一直在迁就他。
  只是心情抑郁嘛,又不会死人。
  而且人到了一定年纪也会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
  他要是死得早的话,赵羲姮就是全天下最年轻最漂亮最有钱的小寡妇了,想给她当男宠的人估计要从这儿排到雍州去。
  那些男人年轻嘴甜俊美,啥样儿的都有,最重要的是有文化,读书多……
  卫澧思维这么一发散,就停不下来了。
  他歪着头,越想越悲从中来,那些男人肯定比他强,再不济还有谢青郁呢……
  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想,他得长命百岁,他得把所有能抢走赵羲姮的不稳定因素全都铲除掉,而不是像个怨夫,他平常不这样儿的,怎么现在娘娘唧唧的,都不像他了。
  “你想什么呢?”赵羲姮捧着他的脸凑近,盯着他黯淡的眼睛。
  她手指的温度微凉,猝不及防触上他的脸颊,而她清澈的眸子里全是他的影子,卫澧下意识倒退了两步。
  “没有。”他摇摇头。
  他神态略显疲惫,赵羲姮甚至能看出强颜欢笑来。
  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果然,逛园子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
  “咱们回去吧。”
  “你不继续逛了吗?”卫澧问道,“我又没啥事儿,你该逛就逛你的。”
  赵羲姮抱着他的胳膊,“没有,我冷了困了,想回去泡澡睡觉。”
  所以他到底怎么才能高兴起来呢?
  赵羲姮一边神游,一边换衣裳。
  卫澧还在隔间的温泉里泡澡,他洗漱向来快,赵羲姮便让他先去了。
  她解下腰封,只听见窸窸窣窣一声轻响,从衣裳里摇摇晃晃掉下张纸片。
  赵羲姮奇怪,她身上怎么会有纸片?
  或者说,是谁将这张纸片偷偷塞到她身上的?
  小心翼翼将纸片打开,只见上面写了几句话。
  “你知道真正的卫澧吗?”
  “你知道卫澧的过去吗?”
  “你想知道他的过去吗?”
  草草草!
  赵羲姮吓得手一哆嗦,家里进鬼了!外鬼!
  顿觉汗毛竖起,脊背都起了一层白毛汗。
  这个人能将纸条塞在她身上,那栀栀呢?
  她不担心卫澧,栀栀那么小,万一歹人靠近她怎么办?
  “小桃!”她连忙去喊小桃,“将栀栀抱过来,今晚她跟着我们睡。”
  卫澧心理状态好不好,栀栀晚上总是夜哭,赵羲姮怕吵得他休息不好心情更差,原本打算这几天将栀栀托付给嬷嬷们带着。
  但现在看来,还是将她放在自己身边更保险一些。
  赵羲姮又将目光投向手中的纸条。
  真正的卫澧?
  就是纸老虎小公主,比她还娇气还能哭,这她知道啊!
  卫澧的过去?
  他流落到平州北被镇北王收为义子,然后谋反了,不就这个吗?她还要知道什么卫澧的过去?
  就算他有些不想讲的,那不讲就不讲嘛。
  两个人都在一起两年多了,孩子都三个月大了,比起一个神神叨叨未曾谋面的人,赵羲姮还是更相信卫澧些。
  毕竟她都这样儿了,也没什么利益可图,卫澧骗她根本得不着什么好处啊。
  赵羲姮一想,就头痛欲裂,太久不用脑子里,都锈住了。
  “你想什么呢?”卫澧忽然出现在门前,催促她去洗澡。
  赵羲姮将纸条收起来,不打算在这个时候给他添堵。
  这件事情肯定是要告诉他的,但不是现在,他现在情绪状态太差了。
  赵羲姮整个人浸在温暖的泉水中,闭目冥思。
  她所知道的卫澧过去,大家都知道,那么这个人肯定不会用大家都知道的消息来吊她胃口。
  所以他知道的,必然就是大家不知道的。
  大家不知道的,那便是卫澧未被镇北王收养之前的时候。
  所以这个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是谁?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管怎样,都必须将这个人就揪出来,只一想到家中混入了一个不知居心何在的家伙,赵羲姮心便不安。
  她回想今日都遇见了谁。
  隐约能想起来的,都是家中的侍人,有旧人有新来的短工。
  她长舒一口气,那先从新来的短工里入手查起吧。
  待赵羲姮出去后,卫澧已经很乖的将自己的头发擦的半干了。
  “你之前不是说都要我给你擦头发吗?今天怎么自己擦了?”赵羲姮问。
  卫澧烦她的时候吧,她嫌烦,现在不烦她了,赵羲姮又觉得怅然若失。
  “嗯。”卫澧轻轻点头,将新的布巾搭在赵羲姮头上满满揉搓,“我自己擦就好了。”
  他让阿妉给他擦头发,太麻烦她了,会招她讨厌的。
  赵羲姮被他揉的昏昏欲睡,临了才想起来正事,一把握住他的手,忐忑着他,小心翼翼征询他的意见,“你之前的事情,方便跟我讲讲吗?”
  卫澧呼吸一滞,心跳都空了一拍,手忙脚乱将她的头发拢起来,“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说的是更之前的事情,你方便讲给我听吗?”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苍白起来,敛下眸子,赵羲姮意识到自己可能问错问题了,卫澧似乎很介意这段过去,因此不想提及。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听,就是一直没听你说过你的小时候,所以有点儿好奇。”
  “没什么可好奇的,就那样,我困了,睡觉吧。”
  他下意识逃避,整个人裹紧被子里,这表现,不仅仅是介意那么简单了。
  赵羲姮怎么突然问起这这件事?她是知道了什么在试探自己吗?
  不会,不会的,当年知道他往事的人都死绝了,不可能有人告诉她。
  他闭上眼睛安慰自己,骤然脊背窜起一股凉意。
  还有一个人活着!!
  赵羲姮顺势掀开被子,钻进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起来,环着他劲瘦的腰肢,然后蹭了蹭他,无声安抚,“晚安。”
  卫澧紧绷起的身子一点点放软。
  今夜两个人注定失眠,就算几百句“晚安”都让人心里安不了。
  卫澧想着那个逃走的漏网之鱼,觉得还是得杀之才能以绝后患。
  但将其杀了,当真就能以绝后患吗?
  阿妉真的就永远不会知道他苦苦隐瞒的过去吗?
  他真的能瞒一辈子吗?
  她如果有一日知道了……
  他忽然全身失了力气,知道了怎么办啊?他真的不想让她知道。
  赵羲姮在心里骂人。
  简直日了狗了,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小瘪三儿掐卫澧的死穴掐的那么准?
  光是她知道的卫澧的过去就不大光彩了,那更之前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得是啥样儿?
  现在他的情绪不稳定,心灵太脆弱,赵羲姮真怕把纸条给他,人还没找见他先受刺激了,反正他现在一点儿意外都不能出了。
  算了,且等等吧,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再同他说,最好在这期间她能赶紧把人揪出来。
  她一边想着问题,手一边搭在卫澧的后背,有意无意轻轻拍打着,像是哄栀栀入睡一样。
  卫澧感受着她温柔的拍打,人快被撕成两半了。
  一半是正常时候的自己,在叫嚣着赶紧把人找出来弄死;一个是不正常的自己,声音都饱浸着泪水,哭着说赵羲姮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那天到来的时候,就是她不要你的时候。
  第二日黄昏,小桃捧着一盆金灿灿的菊花进来,开得那样烂漫,一看就是在暖棚中精心培育的。
  “这是花房说给小娘子百日宴摆放的花,特意送来一盆先给夫人看看。”
  赵羲姮眼尖的从一簇橘黄翠绿中见着了一抹白色的尖儿,她心跳加快,将土用簪子刨开,土层下又盖着一张纸条,与昨日的大小一般。
  “知道卫澧身上有纹身吧?”
  “你知道他身上的纹身是什么意思吗?”
  她看都没看全,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昨日让你暗暗找的人,你着重往花房那边找找。”
  赵羲姮骤然想起昨日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一队人,正是花房新来的短工。
 
 
第117章 棉花套子
  昨日她身上多了纸条,记得当时她正与卫澧逛园子,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有一队花房中的人 ,而今日的纸条,更是直接埋在花盆的土中送过来的。
  以往府上的人不多,几乎每个都是进过筛查的,家世清白,没有可疑之处,而新来的短工只是暂且来帮忙,对背景的筛查并没有那么严格。
  赵羲姮基本能确定,那个人就隐匿在花房中,且是最近的短工。
  这个人给她传信的间隔不超过一天,看起来很急迫的样子,一直用似是而非的问题引诱她,让她对卫澧心生怀疑,像是在离间他们夫妻两个的关系。
  既然动作频繁,那就一定没有太多的时间计划部署,做不到万无一失。
  只要她一直吊着他,不做出回复,他这样迫切,早晚会逮到马脚的。
  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派来的,高句丽的旧部?或者刘涣王之遥的人?亦或者是华尚乐的?
  但若是他们的人,怎么会对卫澧曾经的事情了解那么清楚呢?毕竟在成为镇北王义子之前,卫澧在平州都查无此人。
  又或者,这个人是镇北王的旧部,来替他报仇的?
  总归不怀好意就是了。
  “罗浩然,吃午饭了,你干啥呢?”一同来帮工的几个人冲角落的里人喊道。
  那个被称为罗浩然的男人身体一颤,缓缓站起来。
  只见他身材魁梧,大概四五十的年纪,方脸阔腮,从额头到鼻梁处一道约三寸的深疤,像是被锋利武器伤着的。
  “知道了。”他放下花,拍拍身上的土,一腔正宗的平州口音,嗓音粗哑,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几个帮工与他勾肩搭背,“你昨天说你以前是养狗的?养了多少狗?”
  “一次养了两三百条。”罗浩然比划着,不着痕迹避开他们的手臂交缠,“黑白相间的,蓝眼珠子,外国血统,叫起来跟狼似的,咬人可凶了。”
  “那你给我们讲讲养狗得注意些啥,我觉着总给人帮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准备回家养狗开个狗厂,你要是没营生,咱俩一块儿开狗厂也行。”
  罗浩然干笑两声,挤得额头上的疤更狰狞几分了,“好啊。”
  他来这儿,可不是给人讲怎么养狗来了。
  听说卫澧最近旧伤复发,因此连带着神智衰弱,精神异常,这正是他报仇的好机会,趁他病要他命!
  □□之仇不报誓不为人。
  卫澧既害得他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自己也要让他尝尝被厌弃的滋味儿。
  那赵羲姮不是个什么公主吗?
  她难道真的一点儿不介意好奇卫澧的过去?
  可不仅仅是从晋阳跑来的斗兽奴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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