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安拙与那阳启程回了国。而闫圳没有同行,他在R国的正事才刚开始。
和屋里,清水武与闫圳喝着酒看着表演。
化着浓妆表演完的艺人分别坐到了清水、闫圳与翻译的身边,闫圳冲对方摆手,自己倒着酒,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清水武见此说道:“闫,怎么?怕你女人查?”
翻译适时地做着翻译,闫圳听后:“她回国了。”
“哦,你失败了,没追回来。”
闫圳:“下次我一定带着她来见你,那样就用不着麻烦竹藤先生了。”
竹藤翻译感兴趣地问:“尊夫人会我国语言?”
闫圳点头:“是,说得很溜,我也很惊讶。”
“说得很溜?很溜是什么意思?”
“就是很好,很顺畅的意思。”
竹藤竖起大拇指,清水武打断他俩:“哎,别扫兴,生意谈完了,谈点风月。”
闫圳:“这是你的风月,我的风月如你所说,还没追回来呢。”
竹藤凑近闫圳一些,故作神秘道:“我有办法,闫,你不能太保守,你这个长相,你要诱惑她,要主动出击。”
闫圳饮尽一杯,是他太保守了吗?迄今为止,他只敢摸摸她的头,要主动出击的吗?
第76章
闫圳在回国前,接到了一个电话,陌生号码。接起后,仝玲歇斯底里地控诉他:“你为什么叫我父母不让我回国?!我做的事就那么十恶不赦?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吗?她不是还好好的,风光得很。”
闫圳只说了一句:“永远别回来,永远别再出现在她面前,再让我看见你一次,仝玲,到时别怪我不念旧情,谁来说情都没用。”说完他就挂了。
闫圳回到国内忙了一阵,算是把有关R国的业务捋顺了,他把陈景中叫来,跟他请了长假。
陈景中没想到老板会给自己放假,闫圳可是他见过的最勤奋的老总之一了,一向以工作为重的事业型总裁。如今,竟要请长假,陈景中第一个想到的是,闫圳或他家人的身体出了问题,被迫做出了这个决定。
看陈景中的表情就知道他被吓到,开始瞎想了。闫圳简单解释了下:“放心,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有些个人感情的问题需要处理一下。”
陈景中这回是真吓着了,就为这?感情问题竟要休长假?就这?
无论这位特助如何惊讶,他也只能自己去慢慢消化,总之,老板一撂摊子,他肩上的担子重了,所有精力都要放在工作上,帮老板把家看好。
闫圳走出自家公司大楼,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精神满满,斗志昂扬。不想这刚拿到假,他爸就叫他回家一趟。
闫圳在跟他爸汇报完公司的情况后,闫奇终于相信公司并没有出现问题,他只是单纯地想休个假。闫圳本以为说清了就没事了,没想到他妈也有事找他。
戚莹:“休假也挺好的,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来把个人问题解决了。”
闫圳:“什么个人问题?”
戚莹说:“乾市的齐家你还有印象吧。”
闫圳点头:“他家怎么了?”
“他家二女儿齐灵,回齐家了。”
齐家的这个女儿,一直在乾市的那个圈子里,被拿来跟闫圳捆绑着说嘴,原因是两个人都在感情问题上没有走正道儿。闫圳是娶了个身份太低的普通人,齐灵则是爱上了个穷小子,户口本被扣,又因她家族的特殊性,她个人又补办不了,结不了婚,最后私奔了。
闫圳看向他妈:“您什么意思?”
“齐家最近风头正劲,俨然成了乾市第一家,齐灵跟以前那个分了,认清家里人是对的,而你现在也是单身。齐家找到你姥爷那,话里话外有搓合你俩的意思。我寻思,齐灵怎么着也是未婚,身材模样你也知道,是拿得出手的,齐家有意往经商这块发展,如果你俩真成了,我们两家也算是强强联手。”
“谁说我是单身?”
戚莹正端起杯要往嘴里送,闻言手下一顿:“你不是离了吗?”
“离了还能复,单身只是暂时的。”闫圳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戚莹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复什么,是人家不要的你,你能不能有点骨气,过去的就过去了,你该向前看,结婚生子把人生大事赶紧解决了。安拙那身子骨,一开始我就不看好,能不能生还两说呢,你快把复婚的念头给我掐了。”
“你不要把没孩子的事都扣她一人身上,是我一直没想要,想着过两年再说的。”
“不提这事,反正都离了。齐灵昨天已经到海市了,明天约个时间,你们见见。”
戚莹本来以为,要说服闫圳要多费些口舌,没想到他答应得还挺痛快:“好啊。”
戚莹把齐灵的联系方式给了闫圳,半信半疑道:“你可别骗我,一定要打电话啊,我提前定了万升的位子。”万升饭店,环境清幽,有格调,私密性好,被相亲人士广泛推崇。
闫圳:“放心。”
从别墅出来,闫圳从通讯录里播出一个电话,对方接后,他说:“你怎么回事?怎么跑回来相亲了?跟你男人过不下去了?”
娇媚的女声,未语先笑了起来,笑够了话峰一转,冷冷道:“别提那个骗子,我跟他没关系了。”
闫圳挑了下眉:“你来海市就是为了跟我相亲的?”鬼才信。
齐灵的声音重新变得软媚起来:“你说呢,你打电话来是不是要约我啊?”
闫圳:“是啊。明天八点,万升饭店。”
“好久没见,你怎么一点都不绅士了,也不问下女士的意见。”
“怎么?时间不方便?”
“没有,就明天吧,我知道了。”
转天,闫圳如约而至,报上姓氏,服务人员确定了他有预约,带他入座。
齐灵还没有来,闫圳先行坐下,随意的一瞥,却把他的目光定住了。不远处的一桌,安拙与一个男人相对而坐,正在用餐。
他审视的目光看向那个男人,华服锦衣,穿得很隆重,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看在闫圳眼里,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又看了看安拙,她也是经过特意打扮的。
只见,那男人不知说了什么,安拙矜持地笑了笑,两人之间的用餐气氛看上去还不错。
万升的定位,一般朋友聚会不会选这里,两人的穿衣打扮,相处的模式,也不像是来谈工作的,闫圳高度怀疑安拙是来相亲的。这个念头一起,闫圳不淡定了。
没等他做出反应,安拙也看到了他。闫圳与她对视,用眼神表达着不满。对视着对视着,就见安拙移开视线朝他旁边看了一眼,然后一脸了然地收回了目光。
闫圳顺着安拙眼神的方向,齐灵忽然出现在眼前,坐了下来。这是以为他也是来相亲的?
“叫东西了吗?我饿了。”
闫圳看着她,齐灵被他看得一愣:“怎么了?八点了,我还不能饿了?”
“呵,能,就是你出现的太是时候了。”
齐灵叫来了服务员,开始点餐,没理他的阴阳怪气。
闫圳基本上没怎么动筷,齐灵在风卷残云后,才想起问下他:“你怎么不吃,我叫的东西不合你口味?”
闫圳:“吃不下,堵得慌。”
“你不是吧,没指望你对我多热情,但你也不能说我堵心你啊。”
闫圳懒得解释,只问:“打算演几天,什么时候回去?”
“玩几天再回去,他们是怎么想的,把我跟你愣是往一块凑,对了,你怎么离婚了?听说还是对方跑了,跑哪去了?”
闫圳一抬下巴:“那不就是。”
齐灵看向他所指,一个极漂亮的女孩出现在视线中,闫圳结婚时,她已经跟人私奔了,没参加他的婚礼,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闫圳的老婆。哦,现在是前妻了。
“我就说哪个小妖精能让你主动娶回家,确实够妖,够漂亮,对面那男的是谁?她新欢?长得还行,就是气质差点。”齐灵长长的睫毛一忽闪,问:“用我跟你演场戏,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老实呆着你的吧。”闫圳叫来服务员,要了瓶酒。齐灵提醒他:“你开车来的吗?喝了酒就叫司机啊。”
闫圳咣咣咣,连干三杯,看傻了齐灵,她感叹:“不是吧,借酒浇愁?”
闫圳:“吃完了吗?能交差了吧,你该走了。”齐灵被闫圳赶走了,闫圳在她走后,把新倒在杯中的酒往自己白色衬衣上洒了一些,现在他浑身酒气浓郁,冲得自己鼻间除了酒味什么都闻不到了。
闫圳做完这些,正好看到安拙那边男人买好单,两人起身要离开。他站起来,走上前去。
走过去时,脚步稳健,一点不虚,而到了安拙面前后,闫圳像是踩着棉花,晃晃悠悠地站稳都困难。
看他似要摔倒,安拙本能地伸出手去,闫圳就势倒在了她身上,脑袋靠在了她肩上,嘴上不利索道:“老婆,我头疼,不好受。”
走在安拙身后的男人,听到这位忽然跑过来的醉鬼的话,双眼瞪得大大的,满脸惊愕,但他还是镇定地问着安拙:“这人,你认识?”
安拙双手支着闫圳,消耗了她不少体力,勉强答道:“认识,我前夫。”
“哦,”男人恍然,但心里已不太痛快,他知道安小姐是离过婚的,但她各方面条件都太好了,所有他才答应了来见,没想到,她这个前夫跟她似乎有些牵扯不清。
男人客套道:“需要帮忙吗?”
安拙听出对方的意思,马上顺坡下:“不用,您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本来就是拧不过她妈,被逼着来的,这样,更好。
男人闻言马上点头,挥手再见。
而安拙这边,她推了一下闫圳:“你起来,我弄不动你了。”
闫圳把放她身上的重量收回一些,却还是缠着她:“真的,小拙,我真的难受,你帮帮我,送我回去吧。”
他身上的酒气,熏得安拙头晕。
“你怎么喝这么多?”她问。
闫圳:“看到你相亲我难受。加上我跟朋友好久没见,就多喝了几杯。说刚才那女的,乾城那边的朋友,好几年没见了。”闫圳夹带私货,跟齐灵撇清着关系。
已经开始有人朝他们这边看了,安拙扶着闫圳:“先出去吧。”出了饭店,她问:“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你。”而一旁挂在她身上的闫圳开始失声,像是醉过去一样。
第77章
安拙没有办法,先扶着人上了她的车。她买车了?闫圳眯着眼打量着车内。粉色的毛绒绒的车垫,除了颜色他没感觉,摸上去质地倒是很舒服。
闫圳没想到安拙生活中还留有小女生的爱好,喜欢粉色的东西,她的画风可不是这样的,完全冷色系,已完成的与正在画的作品没有一部是粉红系少女风格的。
这车的具体价格闫圳不知道,但从内饰与空间看不会超过二十万,他知道她现在挣了很多钱,但好像也没见她怎么花。
安拙从他入云大厦的那套房子搬出后,她在同一幢楼里买了一套,后来又给她妈买了一套养老房,这些闫圳都知道。她的钱好像都用在房子这样的大件上,自己衣食方面却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谁能想得到,像安拙这样咖位的画师,身后竟然连个团队都没有。想到此,闫圳有些心虚,还不是因为他买下九团漫与许慧团队闹的,让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闫圳倚在车门上,扮演好一个醉酒者,静观其变。
安拙坐进车里后,没有开车,而是在想着什么。忽然她拿出手机,开始操作。稍许,她拨出电话:“喂,是陆志强吗?”
闫圳:……
在安拙说明情况,让他来接他老板后,陆志强说道:“不好意思安小姐,圳哥放了我一个长假,我现在人在爪门列泊云尼岛,这岛比较封闭,一周才有一班航班,我今天刚到,要想离开,得下星期这个时候了。”陆志强声音大得出奇,他那边听着风大浪大的,他必需用吼的,这把高音在安静的车内环境中听得十分清楚。
闫圳心里话:这假真是放对了。
陆志强见安拙没声儿了,好心建议道:“还是麻烦安小姐送老板一趟吧,他那的门锁秘码一直没改。”
闫圳:嗯,不错,可以再奖励他个假期。
挂了电话,安拙想了想,又播出一个,这回是王璐,对方听清她说的情况后,支支吾吾地:“那个,小拙啊,我这一堆朋友呢,走不开,要不你把他扔路边,报个警得了。”
闫圳:呵,这是欺负他家小拙心善,不可能做出这事,以退为进呢。”
王璐一说她有事走不开,安拙就不好意思再麻烦她了,当然,也不可能把她的戏言当真,现在天越来越冷,怎么好把喝醉的人扔路边呢。
这通电话挂了后,安拙没有电话可打了。好半天,车里都没有动静,闫圳想睁眼看看,又怕前功尽弃。
就在这时,他闻到了安拙身上好闻的味道,接着她的头发蹭到他的脸上、脖子上,弄得他心痒难耐,冒了鸡皮疙瘩。过了一会儿,闫圳明白过来,安拙是在给他扣安全带。
他依然闭着眼,嘴角却在微微翘起,可是一想到,他不仅要装醉,还要这么多人帮他打掩护,她才肯送他一程,闫圳心中竟生出荒凉之感,翘起的嘴角耷拉下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忽然开口,眼神迷蒙地看着安拙。
安拙快速扫他一眼:“嗯?”
“你以前可紧张我醉酒了,我现在知道了你是看我总有应酬,离不开杯盏之间,才学了复杂解酒汤的做法,也知道了,你按摩的手法也是因为我醉后爱头疼才去学的。我,辜负了你好多。”
安拙没说话,她不知该说什么。对闫圳的终于有了良心这事,她已不在乎,却也说不出释然的话,她还没有那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