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干完这票我就退休——阿噗噜
时间:2021-03-20 09:46:55

  同样的构想,同样的事情,放在这个人的身上,就完全无法忍耐。
  当依赖变成了理所当然,就总是容易遗忘最简单的事实——她的最强也是需要代价的。
  会痛,会受伤,会流血,会付出代价,甚至是会死亡。
  他此刻的感觉,究竟是迟来的惩罚,还是另类的诅咒?
  这个人这是森鸥外此生仅此一次的私心,而他唯一的私情正在肆无忌惮诅咒着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因为是自己先一步提起那个残忍的构想,以至于连此刻的关怀也显得虚假又伪善。
  森鸥外做着简单的深呼吸,却发觉自己此刻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林太郎。”
  少将的声音仍然平稳淡然,带着一如既往安抚人心的奇异魔力。
  只是她说出来的内容,却冷酷到有些残忍。
  “你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换人。”
  “……不行。”
  男人听见自己的回应,他呼吸发抖,眼神模糊,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任谁也瞧不出分毫破绽。
  “——您必须要由我来亲自照顾。”
  当冰冷针尖没入雪白皮肤之下、嫣红血液流入空针管的那一刻,森鸥外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波动的变化。
  白鸿对此一无所觉,她只是看着自己的副官沉默着完成了抽血工作后手脚利索收拾好东西,甚至毫不客气地挡开了其他护士伸过来想要帮忙整理的手。
  其他护士完全不被允许伸手,也跟着被一起撵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爱丽丝忙前忙后的跟着,全套检查下来用了不少时间,没有一件考虑叫人帮忙,只要他能做的就全部去做,涉及到更加私密的检查就让爱丽丝去做——精心程度让白鸿有些相当不适应,要知道即使是其他一般军队还未撤离、这里最忙碌的时候也没见过森鸥外工作的如此仔细。
  “……林太郎?”
  白鸿盯着忙忙碌碌的森鸥外苍白脸色,忍不住眨了眨眼。
  “甚尔说的,你其实不需要太担心的,”她挠挠脸颊,声音也跟着放轻:“毕竟你看,你之前不是也不在意甚至还很鼓励我加入不死军团吗?其实‘复活’这种事情我不需要晶子也可以做到的,所以就结果来说没差啦,而且节约人力效果也更好,你也不要摆出这种表情看着挺没意义——”
  森鸥外忽然失手摔碎了一只杯子。
  他沉默许久,才缓缓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白鸿。
  “……您是在讽刺我吗?”
  他冷笑一声,又重新转过头去继续手上的工作。
  “如果是的话,恭喜您成功了。”
  白鸿一呆,下意识闭上了嘴。
  年轻的少将挠了挠脸颊,单手托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点惆怅的叹了口气。
  ……哎呀。
  她就是不太擅长这个啦……
  能够看透人心,却也不懂人心。
  倒是有不少人这么说过她——只是大多数时候白鸿并没有太过在意就是了。
  懂不懂的……
  也没有很必要吧。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吗?”
  “啊?”
  当森鸥外哑着嗓子询问的时候,白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森鸥外已经走了过来站在那儿看着白鸿,表情平静地可怕。
  “就在我没注意到您的这一会里,您就已经‘死’过了一次……这件事情。”
  “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也没必要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啦。”
  白鸿笑眯眯的挥着手,“你们不是刚刚才检查过,而且数据不也很明显的表现出来我没问题吗?”
  她抬起头,却觉得对方的表情仍然有些不对劲。
  “……林太郎?没事吧?”
  白鸿伸手做了一个去触碰额头的动作,她坐在那儿也没指望能当真能碰到身材高挑的森鸥外的脑袋,动作调笑意味更多几分,而森鸥外却偏偏顺着她抬手的动作跟着驯服的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她的掌中。
  ——那是有些重量的、近乎依靠的力度。
  年轻的男人单薄笔挺的脊背似乎难以撑起他的躯体,那双膝盖自然而然的贴着白鸿的腿侧落在了地上。
  ——他第一次跪在她的面前。
  森鸥外低着头,将自己冰冷的额头无声而坚决地埋入白鸿的掌心,在她眼前露出自己脆弱的后颈。
  “……林太郎?”
  森鸥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我恳求您——大人。”
  “请您……稍稍重视一下您自己吧。”
 
 
第35章 暗月
  “那个啊, 甚尔……”
  “啊?”
  堂而皇之占据了少将办公室一角的伏黑甚尔曲着长腿躺在她房间的沙发上,白鸿开口的时候,他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虽然伏黑甚尔认真表示“不用搭理我把我当做透明人”就好,但是这男人存在感实在是太强完全无法彻底无视, 白鸿又不是依靠咒力分辨人存在价值的, 伏黑甚尔就算不说话不出声, 待在那里也总是容易让白鸿忍不住去看他。
  少将啧了一声, 终于放下了手中掩饰性遮挡视线的文件。
  “该说是我的错觉吗,感觉最近林太郎和你盯我都盯得好紧?”
  伏黑甚尔随手把一张报纸盖在了脸上:“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什么事情,看你总比外面那群长得奇形怪状的好多了。”
  白鸿歪了歪头。
  “既然没什么事情为什么看我看的这么紧,这不是更奇怪了吗。”
  常暗岛的战争已经无限趋近尾声,各国之间之间的博弈早已转移到了谈判桌上, 当主题被拓展到人类未来这个庞大又虚幻的主题上后,那么就有太多的废话可以聊了——过去了最初的磨合阶段,现在就是各种无聊的浪费嘴皮子时间,和白鸿没什么太多的关系, 她自己也说过这种会议定期告诉她一下进度情况就行,详细也没什么好报告的。
  而常暗岛这边明面上接到的命令是“等待时机”, 至于这个时机是什么时候, 自然是由岛上的第一指挥官亲自定夺。
  按着原定的计划,此时的白鸿应该是开始着手训练新的军队准备深渊计划的下一步,但是连续三天的时间莫说是去外面开展实战训练, 她现在连游云和飞鸟都摸不到。
  与其说是监管, 倒不如说是突如其来的保护欲过头。
  “甚尔的话勉强能理解, 为什么连林太郎也一脸受了刺激的模样啊……”
  伏黑甚尔把脸上的报纸拽开, 露出一双阴沉沉的眼睛。
  “我是你哥哥, 为什么我竟然是那个‘勉强’能理解啊……”
  白鸿答得毫不犹豫:“因为甚尔是人渣,之前也考虑过如果我死了你大概只会哀悼我再也不会出现下个月工资的工资卡。”
  伏黑甚尔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就给你留下了这么个印象?”
  白鸿幽幽看了他一眼:“……别现在才告诉我你自己的脑内印象你自己是个好哥哥啊。”
  “那倒没有。”
  伏黑甚尔闷闷回答。
  ——他不是个好哥哥这种事,早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了。
  当年自己选择答应了那个叫做森鸥外的男人、用五百万的价格把她送走,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对与五条家的厌恶之情。
  离咒术界这种垃圾堆远一点,离自己这种垃圾也远一点。
  当年的少年没有说出口的期待,现在也不可能告诉这个人。
  他是养不好孩子的。
  亲情之爱也好,怜惜之情也好,伏黑甚尔生来与这些无缘,因为从未拥有,所以连想象是何种滋味也做不到、将类似的情感施与他人更不可能;而那一天的生母把这孩子送到自己的面前,大概是那个女人做的唯一一件好事情。
  ——那样一个奇特又奇妙的漂亮孩子……在诅咒和绝望中出生、不被任何人祝福、不被任何人爱护,在这污浊的院落里肆意生长,最后变得比任何人都要耀眼夺目的孩子。
  “兄长”
  ——甚尔。
  被包裹在锦衣玉服中,却显得愈发苍白纤弱的可怜孩子,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与他分享食物,与他分享感情,与他分享诅咒。
  ……然后,被夺走。
  被军方带走的话,就算是咒术界这群眼高于顶的也伸不出手了吧——至于六眼的小子再怎么样不愿意也不可能动用特权去找个小宠物……到时候这丫头是成为一般士兵也好、还是找了个普通人嫁人生子也好,至少等待她的是新的世界,也能感受到从未体验过的自由。
  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待在咒术界更糟糕了。
  而不久之后,伏黑甚尔又想,连自己这样的家伙都感受过幸福,那么那孩子呢,总不会比自己还差。
  这男人真心实意的想象过白鸿的未来,平凡的,耀眼的,令人艳羡的。
  终归都是与自己无关的未来。
  然后伏黑甚尔登上了常暗岛。
  “那个戒指……”他忽然开口,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白鸿瞥了他一眼,却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兄长眼神发空,像是想到了什么就随口一问:“是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她也不会去“死”。
  “迟早的事。”白鸿回答,“不过现在的话,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那个极为特殊的灵魂印记,非死不能除去。
  “那边应该已经察觉到我已经‘死去’的事实了。”白鸿答得漫不经心:“所以没什么事情了,我大概可以安静一阵子。”
  此世的天与咒缚和前世的最初之火的结合意外造就了这具可以无限复生的不死之躯,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没人信。
  “但是,现在的话……与其说是困扰,不如说是新的猜想。”
  白鸿十指交叠,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孤零零的暗月戒指,若有所思。
  葛温德林出现的契机也不难猜,好歹也是神王葛温的次子,再怎么自轻自贬也无法掩饰他是神明的事实,即使那个世界已经是倒计时的状态,但是神祇自然不可与其他寻常类型相提并论。
  既然这个世界的人能把自己的灵魂叫过来,那么葛温德林察觉到破绽循着气息追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两个世界的阻隔让葛温德林没有办法亲自来找自己,所以应该是像是委托了甚尔一样找了什么人试图通过灵魂连接找到自己吧……不过一般常识来说人都是不存在死而复生的可能性,接下来只要解决葛温德林,那么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深渊里爬出来的怪物不少,其中有一部分是来自她真正的故乡——诸神之地王都亚诺尔隆德的骑士铠甲的活尸。
  白鸿这几次都没能成功下入深渊下层,她没有获得漫步深渊的能力,但是在上一次燃起初火的时候,这双眼窥探到的东西却给了她新的灵感。
  白鸿的手指轻轻点上自己的眼尾。
  如果对于这双眼睛的猜测没有出错,那么也许他不需要与深渊的魔物签订誓约也可以获得在深渊行走的能力,但是如果要对那种水准的东西动手的话,怕是连自己也要付出些许代价——
  但是嘛……
  这种程度,尚可接受。
  “我需要再去一趟深渊。”
  “不许去。”伏黑甚尔答得毫不犹豫。
  “答得那么快做什么嘛。”
  白鸿笑嘻嘻的说,“我又不会听你的。”
  伏黑甚尔:“……”
  “如果你出得去的话,你随意。”
  “诶——”
  白鸿慢条斯理拉长尾音,“哥哥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啊。”
  “你身体的强度在我之下,没理由我看不住你。”
  年轻的少将翘起嘴角,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那可不一定呢。”
  白鸿迎着兄长略显不满的目光,好脾气地问道:“您被光追过吗?”
  伏黑甚尔:“?”
  白鸿笑得格外灿烂。
  ——她逃班的技术,可是老师黄猿亲自教出来的。
  ……他本人都抓不住的那种。
  伏黑甚尔被她那个笑容激起了从未有过的强烈警惕心,拿出十二分的小心谨慎盯着白鸿,甚至不惜摒弃前嫌和森鸥外联手盯人,她倒是乖乖消停了两三天,结果就在两个人体力耗尽的紧要关头,就一个转头眨眼的功夫,少将小姐就连根头发丝儿也瞧不见了。
  空荡荡的桌子上方一张纸打着旋轻飘飘落下来,伏黑甚尔冷着脸劈手抓住纸条,上面行云流水就写了一句话:
  “我出去玩一会很快回来哦——(* ̄▽ ̄)y”
  少将明显心情相当不错,末尾还余兴随手画了个颜表情。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她在岛上这几年你们到底怎么养的,怎么养出来的脾气比我还差!?”
  森鸥外:“……呵,彼此彼此。”这两天精神饱受折磨的副官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不过上次少将不是带着你一起去的?如果能记住路的话——”
  伏黑甚尔皮笑肉不笑:“真不好意思,我没记住路。”
  那鬼地方连个标志性建筑物都没有,他都不知道自家小废物如何做到的精准定位,就那么直接找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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