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姜允
时间:2021-03-21 09:49:11

  这里本来已经盛了满满当当的水,还源源不断的有水流从头顶注入,这分明就是要溺死他。
  幸好,商皑游到铁锈恒生的壁刺上,割断了手腕的绳索,否则,纪湫要是再晚一秒进来,说不定商皑都已经沉底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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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玉脖子一圈紫红色的牙印,往外渗着血,他疼得呲了声,来不及再耽误,往对面一条通道奔了过去。
  这时门已经被破开,一队国际武装人员强攻入内。
  早知纪湫在里面,警方贸然行动必然会激怒闵玉,造成对人质的威胁。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商皑不顾众人反对,一腔孤勇闯入地下密室,携带微型设备,先将机关捣毁,探查密室防线和地势,为守在外面的救援队员们传送一手情报,最后与闵玉周旋,为警方争取时间。
  只是闵玉个性残忍,即便是最后一刻,他也想着害人。
  原本就打着让纪湫和商皑天人永别的念头,又怎么会因为警察来了,就饶过他们?
  他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更何况,闵玉根本就没有认为自己已经走投无路。
  他的伙伴,会来天台接他。
  警方在背后穷追不舍,闵玉逃得惊险,但望着近在咫尺的出口,他开始显得十分亢奋。
  然而当他冲出天台大门的那一刻,急速涌动的气流却刮得他睁不开眼。
  天已经亮了,在刺眼的晨光中,直升机已经起飞。
  巨大的螺旋桨卷起漫天尘土,割裂了空气,也割断了茂密的枝干树木。
  机械沉闷的嗡嗡声,就像是死神的嘲笑,风一道道刮来,把他的脸扇得火辣。
  闵玉不可思议地抬头,从阳光和沙尘里看见舱门口有一架枪对准了自己。
  他飞快地反应了过来,拼命往回奔。
  就当他一只脚已经跨入门槛的刹那,只听“砰”的一声。
  闵玉惊恐地伏面倒在了地上,背心一团血红漫开。
  孟兰宴嘴角咧开一丝残忍的笑,收回了枪支,“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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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树冲到了密室严丝合缝的石门前,他疯狂地拍打机关,然而大门纹丝不动。
  苍洱在后面催促他,“怎么回事,打不开?”
  夏树心急如焚,“闵玉把机关改了,只能打开一次。现在水牢已经完全开不了了。”
  纪湫听见了夏树的声音,他们在外面绞尽脑汁,尝试了各种方案,这石门也是各种乒乓轰隆地乱响,不幸的是,石门最终还是没有被撼动分毫。
  纪湫和商皑也尝试了无数的办法,仍旧无济于事。
  唯一的变化,只有流逝的时间,和越来越深的水。
  水牢的水已经慢慢开始淹到天花板,纪湫吃力地攀着墙边一道细梁,水时不时会漫到鼻尖。
  商皑的脸色已经有灰败,他背后那道长长的刀伤被水泡得发白。
  然而他仍旧是坚持用仅剩的力气,托着纪湫的身体,让她得到更多呼吸的空间。
  纪湫不敢乱动,她一动,水波涌动得厉害一分,水线就把他淹得更多一分。
  “商皑,你自己也来抓着吧。”她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
  商皑挂着满脸的水珠,艰难撑开眼看她,“湫湫,我问你一件事。”
  纪湫红着眼睛,胸膛抽了两下,颤着声,“你说。”
  他疲倦眼睛弯了起来,“假如我死了,往后的日子,你还会记得我吗?”
  纪湫有些被吓到了,几乎是要哭出来了,“商皑,你别说这些死不死的好吗。”
  商皑叹息一声,就算没听到答案,也好像并不怎么遗憾。
  如果记忆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他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水牢是特殊设计,肯定是打不开了,系统说它可以帮忙,让他活下来。
  毕竟恶女配要死了嘛,一切结束,这个世界回归正常,系统稍稍钻点漏洞,主世界也不会过度管太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商皑却在协议的选项里,填写了纪湫的名字。
  无论系统怎么骂他劝他,他坚持希望活下来的那个人,是纪湫。
  商皑感觉有些困,他受了重伤,伤口一直未能止血,红色的血混在水里,像雾气飘飘浮浮。
  他虚弱地轻声道,“我好像……确实也托不动你了。”
  商皑伸手抚住纪湫的面颊,欣慰地勾起一线弧度,他的眼尾却慢慢地红了,“纪湫,我爱你。”
  他唇瓣颤抖,声音哽咽喑哑,似是心痛难言,“如果我早一点爱上你,最开始不要那么不知好歹,就不会这样后悔,这样……难受了。”
  纪湫泣不成声,抓住了他的手,“商皑你坚持住,再坚持一下吧……”
  商皑面色白得像纸,眼神渐渐已经开始变得涣散,他的唇碰了下她的下巴,声音微弱地呢喃。
  “只可惜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厮守,就要说再见了……”
  尾音散了,他的手滑落进了水里,面庞没入了波光中。
  如画的眉眼在水中安详平静,就像是在另一个光影闪动的世界里睡着了。
  他往下沉得很快,比想象的快。
  纪湫慌不择路地伸手去捞,一阵水波冲击过来,商皑一下子远了。
  她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开始不受控地战栗。
  水牢里的波涛汹涌着,她不依不饶地潜进水里,努力去抓他,然而在凌乱的光色中,他们总是差了一厘。
  等纪湫再受不了,飞快到换过气后,在沉入水里寻找,却已经失去了商皑最后一点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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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皑醒来的时候,面前的世界绚烂得不真实。
  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但他很快接受了事实。
  他嘴边划过一丝无奈的笑,背后忽然被撞了一下,两只手臂猝不及防地环住了他的脖子,“商皑!”
  商皑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纪湫笑眯眯地探出头来看她,神色快活雀跃得像只小鸟,黑色的长发在微风中扬起。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认得我了吗?”
  商皑仍旧是茫然,忍不住眼眶温热,用手去碰了碰她的面颊。
  奇怪的真实。
  纪湫看着他的举止,像是被逗笑了,“别确认了,我们在梦里。”
  说着,就牵起了商皑的手,“还有三天你就要走了,这段日子很难得,我们好好相处吧。”
  商皑有些愕然。
  到底谁去谁的梦里啊,难道死去的灵魂,真的可以与活人在梦里相遇吗?
  纪湫就像是懂得他的困惑,兴致勃勃地望向他,“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我找到了你。”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语气调侃,半假半真,商皑有些将信将疑。
  但很快,商皑下意识又想,纪湫说的这股“神秘力量”,难道是系统吗?
  那么这就能说得通了。
  思及此,他浅浅地松了口气,在生离死别的悲伤之余,又感到欣慰和快乐。
  他正好也有好多话没说完,正好也不想就这么死了,即使只有三天,也比没有的好啊。
  商皑望着纪湫亮晶晶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笑开,脸上是再无遮掩的幸福。
  纪湫笑容里像是掺了糖,自然而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商皑,我们回家吧。”
  她说着,拉着商皑走进了一团五光十色的光晕里。
  眨眼间,面前出现了纪湫的所住的那个旧小区的楼底。
  开锁进了家门,屋子里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黄色碎布窗帘,格子桌布,一连串的水母植物,少女心爆棚的白羽毛吊灯,红艳艳的手工绣制地毯……紧凑的居室小巧而温馨,刚刚够两个人住。
  纪湫坐在布艺沙发上,惬意地发出一声喟叹。
  她随手捞起遥控板,对正换完鞋的商皑说一句,“冰箱里有果汁,你帮我拿一杯呗。好渴啊。”
  商皑放好鞋子,转身就去了厨房。
  他定定地望着冰箱,不知思考着什么,有些愣神,直到冰箱发出警示的长鸣,他才如梦初醒,随手拿了两瓶饮料。
  出到客厅,纪湫蜷着脚窝在沙发上,脸上乐滋滋的,冲他招手,“你快过来看,有个好玩的东西。”
  商皑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眼投影屏幕,只见上面摆着有好几段影像,其中一个视频下方标注着【纪湫和商皑过去的那些事儿】。
  “我想看这个,你呢?”
  商皑当然没有意见,“嗯,就看这个吧。”
  说着就坐在了纪湫旁边,帮她拧开了瓶盖。
  影片开始播放。
  第一个镜头,就是纪湫在民政局前苦苦等候,商皑坐着轮椅,腿上打着石膏,被助理推进了大厅。
  纪湫正喝着饮料,就被呛了下。
  商皑无语到了极点,“你确定你点的是回忆,而不是‘商皑的黑历史纪录片’?”
  纪湫一本正经,“我发誓,真的是回忆录。”说罢就又看向屏幕。
  【屏幕前的工作人员正在给他们拍照,工作人员头顶冒着冷汗,战战兢兢地小声恳求,“商总您稍微笑一笑。”】
  纪湫现在看着这个场景,觉得好笑极了,“不过你这啥表情啊,结婚跟上坟似的。哈哈哈。”
  商皑一言难尽,“谁还没有第一次了。不许人紧张了?”
  纪湫鄙夷地斜他一眼,“信你个鬼嘞。不过爷爷真下得去狠手,腿都给瘸成这样了,啧啧。”
  商皑茫然,“有老爷子什么事?”
  纪湫自己吃着薯片,也给顺手给商皑递了一片,“大家都说‘商总宁死不屈,最后被老爷子打断了腿,强行送入花轿’。”
  商皑咬住纪湫手里的薯片,正嚼着,一听,险些给喷出来。
  赶紧用手挡了挡,扯了张纸巾,“胡说八道,还不至于,这是晚上下班的时候摔的。”
  接下来的几个画面,他们看似都没什么交集。
  商皑领完证,接了个电话,就被推着上了车,飞到国外去处理急事了。
  临走前倒是对纪湫说了一句话。
  【男人西装革履,风姿卓绝,绷着条打了石膏的腿,扶着车门,回头看了眼有些局促不安的姑娘,“饿了么?”
  纪湫一副蔫茄子的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以为纪湫这是饿的。
  听到这话,纪湫茫然又无措地摆手,“没有,我吃过早饭的。”
  商皑表情仍旧冷淡,“这几天家里做饭的阿姨休息,饿了你只能点外卖了。”
  阐述完,就矮身进了车。】
  纪湫噗嗤一声,“饿了么……商皑你不就是个送外卖的吗,让我点什么外卖啊,你给我送来不就得了。”
  商皑被调侃得耳根都红了,他无地自容,捂着脸咬牙切齿,“就不能给我掐了别播吗。”
  影像记录也是有详略的,没有纪湫和商皑的画面都不会播。
  领了证后,商皑有多久没出现,纪湫已经有些记不得了,画面上也没有呈现。
  之后商皑回到A城,早出晚归地上班加班,大差小差地出,忙得脚不沾地,纪湫有时候也往外跑,两人碰面的机会屈指可数,画面便也跟走马灯似的,几秒几秒碎片化地播放着。
  【很晚了,客厅还亮着灯,商皑坐在沙发上读书。纪湫睡醒了上厕所,迷迷糊糊地发现了下面有动静,就伸出头去看了眼。
  见是商皑,她一双惺忪的睡眼顿时就睁圆了。
  商皑很少回家,她有些意外。
  她想下去见见他,跟他说说话,紧张的心情无以复加,她背靠在墙上,捂着胸口,深呼吸了好几口。
  面红耳赤地练习了几番,沮丧地用头撞了撞墙,最后再也不犹豫,壮着胆子下了楼。
  然而客厅已经空了。
  头上传来轻响,商皑走进了她隔壁的卧室。
  纪湫半张着嘴,石化在原地。】
  纪湫看着这一段,指着投影屏幕向商皑控诉,“你瞧瞧,干得是人事儿不?”
  商皑却只盯着画面,眨也不眨,半晌嘴角牵起笑来。
  “原来我老婆这么可爱。”
  【他们总是错过。商皑每天很早就起了,偶尔助理会来到家里,和几个秘书一起,呈上无数的文件和公务,团队的人就在楼下开始紧张办公,有时是二十分钟,有时甚至只有五分钟,名副其实的‘分秒必争’。
  纪湫就躲在房间偷看,也不敢打扰。
  商皑就在楼底下打电话,开视频会,偶尔还会气得低声训斥那些犯了错的员工。
  就算是遇到商皑回来拿东西,也经常是来去匆匆,纪湫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人就已经没影了。
  更何况商皑这人遇到紧急的事情,专心起来,都不怎么会留意无关的声音。
  于是终于有一次,纪湫鼓起了勇气,埋着头,绞着手指,在他向自己走来的时候,扭捏局促地说了句,“你今天回家吗,我做饭给你吃啊。”
  商皑的耳麦里,经理正中气十足地承认错误,“商总,是我办事不利,我马上就飞过去处理!”
  商皑当时其实很气愤,但已经足够克制,冷声咬牙着警告说,“你就算了吧。”
  他经过了纪湫,大步流星地迈向了正等在外面的车里。
  一进去就对助理吩咐,“订一张去S国的机票。”
  独自留在廊柱后面的纪湫,委屈地憋着嘴,泪眼汪汪的。
  “嘤,好凶的人。”
  她颓丧地将头抵在柱子上,小小声地嗫嚅埋怨,“不吃就不吃嘛,说得这么不留情面,真让人伤心。”】
  屏幕前,沙发上,纪湫已经和商皑开打了。
  原因是纪湫一定要看这段,但商皑却坚持要捂纪湫的眼睛,并且还大喊大叫地,企图用自己的声音盖过播放器里的声音。
  “啊啊啊啊,别看,别看,是恐怖片!”
  “我都看见了!”说着纪湫就去揪商皑耳朵,“你看看,这不就是在欺负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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