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姜允
时间:2021-03-21 09:49:11

  纪骁,“我是新来的……”
  郑惊渡,“没问你。”
  纪骁:……
  同样是新来的,为什么我就不能有姓名。
  商皑看着跟前脸都没长开的少年,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眉目沉敛着,像静水深流的海,迎着少年的不善的目光,同样报以审视。
  显然他厌恶与这些人打交道,也不愿亵渎了自己的姓名。
  豺狼走狗,不配。
  贺初序看他仍旧如此目中无人,不禁哈哈冷笑一番,悠哉悠哉上前冷嘲热讽。
  “这就是之前跟你提过的,大名鼎鼎的商总商皑啊。”贺初序眼角余光讥讽地扫过商皑,“上次商总一顿操作猛如虎破了自家的墙,那手段和技术名副其实。”
  郑惊渡表情有了变化,幽深的眼睛从下方看去,有几分敌意,“原来是正主。”
  幽幽的语气,听得人毛骨悚然。
  贺初序顺着话继续不依不饶,“那是,商总不愧是成大事者,这些天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很是坚强,你瞧着脸都白的发青了。”
  虚情假意地拍了拍商皑肩膀,凑近而去,故作关怀语气。
  “真不舒服就去拿药吃,我们这里别的不多,就是药多。不是我劝你,下等奴隶的工作哪里做得完啊,身体是本钱,还是先保命要紧。”
  一句话几个弯,字字都是刺。
  说他是下等奴隶,提醒他吃了H315已是半残疾,提他曾经背叛过自己的集团……
  贺初序说了这么多,商皑神色依然未有变化,泰然自若,眉目沉稳,并没有流露任何被影响的痕迹。
  贺初序也没在意,他了解商皑性格,吃了H315难受得死去活来也没吭一声的人,几句嘲讽又能奈他如何。
  不过将对方悲惨可怜的处境堂而皇之昭告天下,还是挺让他解气的。
  贺初序一笑而过,拉着郑惊渡跟纪湫告辞。
  等他们走远,纪湫沉吟半刻,身边的纪骁眨巴着眼睛上前来,凑到商皑跟前。
  “不会吧,商皑你叛变了?连商氏的机密都给别人啦!?”
  商皑懒得搭理,却一转目光就撞上了纪湫的眼睛。
  纪湫那双杏眼漆黑,正沉默地望着他。
  商皑骤然间喉结滚了滚,视线扫落。
  过了会,纪湫走到商皑面前,“送我去健身房。”
  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纪骁如遭雷击,顿时诧异,“不都是我给你开车的吗!不行,我去。”
  纪湫没看他,“你不是没有衣服穿么。”
  纪骁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之后才嘟囔着:“他没睡觉……疲劳驾驶……”
  然而这个时候,纪湫已经和商皑走远了。
  健身房里,负责私教的工作人员一看见纪湫,就为她准备好了独立单间。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身兼格斗技能,随时准备当这些高层的陪练。
  看着一身腱子肉的东南亚男性,纪湫谢绝了泰拳师傅的教导,开启跑步机匀速运动。
  商皑在边上像个架子,左手拿水,右手拿毛巾。
  他没看纪湫,长睫垂覆,像是在思考什么。
  二十分钟后,纪湫从跑步机上下来,从商皑手里拿过毛巾擦了擦汗。
  “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商皑冷淡的目光让纪湫浑身都凉快不少。
  “你还有多久。”
  纪湫看他半秒,心里思量是否又触及到了他的什么底线。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商皑“嗯”了一声,当真就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纪湫看着他脚不点地的背影,擦汗的动作愣在半路。
  腹诽着收回目光,又到边上装模作样地练了几样器材,同时吩咐工作人员联系临时司机。
  商皑原路跑步返回,速度远比纪湫在跑步机上的快多了。
  开车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也没超多少。
  最终找到训练场的时候,用了四十分钟。
  按照雷恩之前的话,商皑需要在三楼的办公室找尼克,让他安排实战比试。
  组织里有两套晋升模式。
  普遍使用的A模式采取从目标等级排名末位逐次对战,优胜劣汰。
  可九等要想升级,就必须要跳级对战。
  上次他面对的选手,是七等中的第一名。
  说得头头是道,但其实荒谬至极,这跟禁止九等晋级又有什么区别。商皑有理由相信,这些人八成就是故意为难九等,临时编的一套规则来糊弄他。
  不过他后来依旧打败七等中的第一名,晋升了八等。
  而现在,商皑要与六等的第一名进行比试。
  昨晚,他在公共开放训练区域打了一晚上沙袋,为的就是今天。
  他的要求很高,绝不仅仅只是晋升到七等这么简单。
  商皑正要敲门,一个栗色头发的男子就从里面出来了。
  两人打了个照面。
  叫尼克的男人,眼窝极深,瘦骨嶙峋,打量着人的时候,有种古怪的蔑视。
  他看见了商皑,却未搭理,径直拿着文件往前走,态度傲慢。
  商皑说明了来意。
  尼克在前面不咸不淡地慨叹,“今天安德鲁不在。”
  商皑:“那他在哪里。”
  尼克走得很快,“不知道。”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大训练室的走廊。
  整个二层四个大擂台,器材完备,与走廊仅隔了一面玻璃,里面的境况清晰可见。
  尼克漫不经心,走得大摇大摆。
  区区九等,已破例升了八等,再容他继续,岂不是坏了这么多年不成文的规矩?
  自上一任领袖开始,就从来没有九等升级成功过。试想,如果一个九级都能挤进自己的阶级,那这个阶级注定将不复往日高贵难攀,甚至还会在背地里遭人嘲笑。
  谁都不愿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所威胁。
  商皑深谙此理。
  他心知肚明,这个尼克无论如何都绝对不可能给他机会的。
  而且不仅是这个尼克,往后负责他晋级考核的其他考官也都会想尽办法地阻止他。
  商皑没这么多时间跟这些人纠缠。
  尼克以为对方该束手无策,却不曾想,身后的人不知何时大大迈了一步,拦在了他的身前,挡住了所有去路。
  男人的眸光涌动的戾意,尼克猝不及防地迎上,也难免慌了一瞬。
  “以你们的规则,我如果想要晋级,需要跳级对决,如果我和里面那个男人对战,赢过了他,是否就是二等。”
  尼克的前方没了光,通身都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他鬼使神差地顺着商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道,“没错。”
  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亚伦!?你是指的亚伦?他可是白狮特等,你会死在他手上!”
  商皑好像并未领会到尼克背后的惊恐,深黑的目光静了几秒,在尼克的诧异的表情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确定的答案,便径直大步流星地朝尽头那扇门行去。
  尼克吓坏了,来不及阻止,就已经看见商皑堂而皇之推门而入。
  玻璃门厚重,一合上就把音量关在了里面。
  尼克趴在玻璃外面,只看见里面的亚伦闻言停下了与几个一等的对决,眉目怀疑地看向擂台下的不速之客。
  男人站在原地,与之嘲讽浓郁的目光对视,不卑不亢,冷傲平静。
  起初大家反应过来,哄堂大笑,讥讽连连。
  后来那个九等又不知说了什么,全场顿时静默下来,一时间里头的气氛剑拔弩张。
  尼克吓得冷汗涔涔,虽然他很想跑路,毕竟招惹上亚伦,毋庸置疑会相当棘手,但是眼下他或许更应该亡羊补牢,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九等拉出来。
  尼克埋着头红着脸冲进去,正正好听到亚伦说。
  “我下手不知轻重,经常不小心打死人。”
  而商皑的回答是。
  “只有新手,才会连力道和分寸都菜到把握不住。”
  尼克立刻石化在了原地。
  得是拖着身子才总算扯了扯商皑。
  可这厮俨然不动,迎着亚伦愠色汹涌的目光,镇静自若地补充。
  “与你不同,我大概还是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亚伦大概被刷新了认知,甚至怔然了一会,之后冷峭地咬着牙笑起来。
  笑得全身发抖。
  而在场之人,除了商皑,皆是一副惊恐交加,噤若寒蝉的模样。
  待见亚伦解下拳套慢慢走过来,尼克吓得吐词不清,“阁下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人脑子不太正常……”
  话没说完,就接到亚伦一个警示意味十足的注视。
  “我有让你说话吗。”
  尼克抿紧了嘴,目光从亚伦身上挪到地上,然后又悄悄抬起眼扫了一下商皑。
  商皑像片波澜不惊的湖水,即便是在亚伦昂首蔑视,气势威严之下,仍面不改色。
  甚至漫不经心理了下袖口,率先打破沉默,“按你们的规则,胜了特等,就是二等,如果我赢了,我要拿走我该得的。”
  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赖账大概率是不可能。
  但话得先说明白。
  亚伦轻嗤一声,“你错了,规则不是这样的。”
  =
  夜晚,基地湖心半岛。
  一栋白色徽派合院在小丛绿竹中半探倩影。
  木船缓缓靠岸,纪湫牵着长长的蓝色星空碎钻裙,行动不便地扶着船舷起身。
  抬起高跟鞋正欲跨出,一阵暗流涌动,床只颠簸两下,刚抬起半寸的鞋子又晃了回去。
  等风离开,湖面重新平静,纪湫看到眼前伸来一只手臂。
  纪湫借着建筑透出来的昏暗的灯光抬眸看了一眼。
  商皑已经换上下属正式黑色制服。
  虽不比平时那些手工裁剪的昂贵西装,却也服帖立体,普众的型号更是锋芒毕露地展示着身体每一寸精妙挺拔的线条,将那宽肩窄腰的身材衬得更加英伟挺拔。
  形式规格统一的制服,特点整洁单调,一板一眼,把人塑造得没有丝毫人情味,冰冷又严肃。
  商皑原本便不苟言笑,此刻一双黑幽幽的眼睛自灯光下注视着她,更是透出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压迫感。
  却也不容置喙地迫使着她选择搭上手臂。
  纪湫借着力,从船上到了岸上。
  她对组织的规则有些不熟悉,看了眼商皑的着装,却没有询问。
  直到从影壁入内,远远地看见面前一排身着与商皑同样形制黑色制服的男人。
  那些人普遍身高都在一米七八以上,身材高大,力量遒劲。
  一看见纪湫入内,就纷纷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审视而来。
  然而但纪湫茫然困惑地回望过去,那些人就又都颔首低眉,不敢再看。
  纪湫心里奇怪极了。
  被引路的女佣带进二楼的中心会客厅,涂嘉世正从另一边角落端了被鸡尾酒过来。
  迎面看见纪湫,笑着挥了挥手。
  正要上前说话,又看见商皑从后面慢慢跟上,当下笑容就凝固了。
  “哎,你等等。”
  她讳莫如深的目光放在商皑身上。
  起初皱了眉,而后又眼含嘲讽。
  “虽然你当够了大总裁,不过这是蓝蝎会,你现在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入内的。”涂嘉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依然让里面围坐在一起谈天的众人回过了头来。
  里面的几位,有的还不认得商皑,正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商皑仿佛并未感受到这些灼热的注视,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人也是下属,为什么能在里面。”
  站在廊檐下的亚伦目光一紧。
  涂嘉世心里觉得好笑,“亚伦是狮徽,领袖近卫,当然可以。虽然几天不见就以一等的身份重新认识了你,不过外面才是你该待的地方,影壁……”
  她的语速随着商皑的动作渐渐放慢,到最后看见那枚金灿灿的金色狮子徽章别在男人制服胸前时,终是没了音儿。
  在全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商皑调整好徽章的位置,眉梢微微抬起,掀眸看向涂嘉世,“不好意思,看他们都没戴,我以为不需要戴。”清巧的视线放远,朝诸位扫了一圈,然后停留在面色抽拧的亚伦身上,“今天才升的金狮,这还得多谢亚伦前辈肯给机会。”
  坐在主位的孟兰宴唇角仍有弧度,手里的红酒杯却逐渐停止了摇晃。
  亚伦捕捉到了这处细节,当下由隐怒变为了惶然。
  彼时,亚伦亲口所言,商皑要是能赢,便直接跨过一等。
  按照A模式,二等升一等,需亚伦观看对决全程对战,以他为各项打分决定晋升一等与否。
  亚伦手段狠辣,招招致命,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如此强悍的零败绩强者,只需站在擂台上就胜负已定,完全没有在考核中出战的必要。第一近卫所要做的,是负责高等级保镖晋升和日常考绩。
  若商皑真的战胜了亚伦,晋升到的却只是区区一等,这何尝又不是对亚伦自己身份的一种侮辱。
  能配得上当他的对手,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日后传出去,特等败在二等手下,该是何等的丑闻。
  当然,亚伦当时夸下海口,更主要的还是源于自负和傲慢。
  他根本不相信商皑那种在健身房里练出的花拳绣腿,能打得过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自己。
  殊不知,商皑从不到五岁开始,就跟着爷爷的各位战友在部队长大,所练习的也并非什么花架子,是真真实实日晒雨淋,拳拳到肉地挣扎过来的。
  所以,当时间结束,两人还未分出胜负,打了个平手。
  一锤定音,商皑虽没有取得特等的白狮,但也还是拿到了高过一等的金狮。
  涂嘉世当然没有料到会有这个例外,骤然僵在原地。
  对面欧式组合沙发区域的气氛也波涛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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