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未来储君后——大王拖拖
时间:2021-03-22 10:11:13

  半晌,他缓缓饮尽盏内的最后一口酒,坐直了身子,一挥手,乐声戛然而止,随着音乐跳舞的女子,僵在原地,还未及反应过来,只听太子喝道:“都出去。”
  众人赶紧落荒而逃,仿佛谁是最后一名,谁就难逃厄运一样。一息之间,热闹的大殿变得落针可闻。
  太子一步步走下来,慢慢蹲到她的面前,手指捏着下巴,把她的小脸抬起来,眸子里凛如冰霜,“这会终于知道来求孤了?”
  林灵儿愤然转过脸去,咬着牙问:“白日皇后设宴,是你说的?”
  “算是吧。”
  “为什么?你答应过会保密的。”
  太子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回到台上坐着,声音如鬼魅,幽幽飘下,“因为孤要给你一个教训。”
  林灵儿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眼尾绯红如扫了胭脂,眸内盈盈似一汪春水。
  太子收回目光,冷冷道:“是你先违背诺言。”
  她厉声问道:“太子此话怎讲?”
  “我替你保守秘密的条件是要你离开陆渐离,请问你昨夜在哪里?”
  林灵儿瞬间慌乱,心跳停了一瞬,原来太子也派了人监视她,“这个我可以解释,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就私自行事!”林灵儿大声道。
  “解释?请问你要如何解释应天府门外的拥抱,见了陆渐离路都不会走了,非得抱着是么!”
  “还有...”收了怒气,他一字一顿道:“没有人可以对本太子行事指手画脚。”
  绝望的颓下了身子,林灵儿喃喃道:“你为什么针对我?为什么害我的家人。”
  太子哈哈大笑几声,音色陡然一转,如尖刀般插入她的心肺,“因为我想得到你,还有——”他慢条斯理道,“不是我害了你的家人,是你害了他们。”
  泪水无声的自眼眶掉落,她整个人僵住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仿佛失了魂般目光涣散。
  伶人舞女匆忙逃离后的大殿,一片狼藉,镂空香亭冒着灰白色的烟雾,一缕一缕往高处升腾,未至半空就消弭不见。
  “现在还来得及么?”仿若石像突然开口,她纹丝未动,声音却从喉头发出,透着悲戚的诡魅。
  “当然来得及。”仿佛猎物到手,太子脸上露出轻浮的笑意,“说吧,你主动投怀送抱,想让孤为你做什么?”
  林灵儿抬头望他,眼里的绝望尽数化为飞蛾扑火般的果敢:
  “我要见陆渐离。”
 
 
第44章 相认   母亲当年在宫内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要见陆渐离。”
  听她就这么放肆的讲出来, 太子垂眸冷哼一声,细长的凤眼再睁开时,里面带着凛冽的寒光, “你要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见他!”
  被太子驳斥, 林灵儿飞速在脑中盘算,不能见陆渐离, 那找谁商议呢。
  杜若邻?杜若邻不行, 他平时就没个正行, 这会估计正慌乱着呢。还有谁呢,哦, 对了,可以去见父亲, 父亲在朝多年, 多少有点根基, 或许可以到圣人面前说个情。
  说到圣人面前的人情,林灵儿心中咯噔一声,心想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要说人情, 有谁能取代她在圣人心中的地位呢。
  整理好思绪, 她刚要开口,却听太子在上面说:“我可以帮你在父皇面前求情, 保他们不死。”
  “不!”林灵儿缓缓道:“我要自己去圣人面前求情。”
  太子嗤笑道:“是不是本太子太给你脸了,让你如此自不量力,父皇面前岂有你一个女子说话的份?”
  心里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她鼓足勇气道:“所以需要太子的帮忙,只要太子愿意帮我这个忙, 我保证以后...决不离开东宫半步。”说到后半句底气终是不足,声音越来越小。
  “好!”太子讥嘲道:“孤帮你去见父皇,我倒想看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来。”
  “谢殿下,只是面圣之前,请容我回府换件衣服,免得冒犯了圣颜。”
  “让章达送你回去。”说完太子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知道太子是想让章达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出了宫门,她顺从的上了章达准备的马车,对一直等在外面的李涯说:“你去安康街的宅子把我的手镯取来,就放在我惯常用的妆奁内。”李涯点头先走一步。
  林灵儿掀帘上车,缓缓道:“去陆府。”
  彩月在陆府院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见林灵儿回来,惊喜的跑过去,刚要开口,却见太子内侍跟着进来,立刻变的谨慎起来,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林灵儿递了个眼色给彩月,一本正经道:“我马上要去见圣人,你来给我梳妆。”
  彩月心生纳闷,既要梳妆为什么不回安康街,陆府可没有梳妆用品啊,见二奶奶眼神和平时不一样,又看看一脸端肃的章达,她“唉”了一声,就跟着林灵儿进了卧房。
  这屋子自她走后,陆渐离没让别人动过里面的东西,俩人捣鼓半天,七零八落的总算是找到点东西,用于梳妆打扮。
  出房门前,林灵儿拉住彩月低声说:“等下我们去二爷书房,你负责找书,我要找另一个东西。”
  两人出门,正看见章达如鹰隼一般紧盯房门,虽说心理已经有准备,彩月还是做贼心虚的低下了头,林灵儿掐一下她的手心,不疾不徐的道:“彩月,二爷平素最爱看书,我们且去书房找几本爷平时爱看的书,试试能不能通过圣人递进牢里。”
  彩月连忙应好,两人一起往书房走,章达远远的跟着,看她们的一举一动。
  进了书房,林灵儿赶紧翻陆渐离书房内的匣子、笼箱,最后终于在箱子最里面翻出了一个乌漆的木盒,打开盒子,她脸上浮出笑意,正是祖母那日说的,陆渐离生母留给他的玉牌。
  扬州之行,她见证了圣人和陆渐离生母的种种羁绊,她不相信这穿越20年的深情,仅仅出自于欣赏,如果他们二人之间有私情,那么按着时间来算,陆渐离很可能是圣人的血脉,圣人对待长姐的态度,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可是圣人的私事,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岂容随便编排,是以,虽然她有这样的怀疑,祖母也有这样的怀疑,甚至陆渐离本人也肯定往这方面想了,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当下生死攸关的时刻,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且要去试一试,万一如她所料,那么一切的困局都会迎刃而解,如果,她错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她也下大牢,接受应有的惩罚。
  悄悄将玉牌藏于宽袖之中,她随便抓了两本书和彩月走出了书房,正巧,李涯也取来了姑姑送她的玉镯,接过玉镯,轻轻套进腕中,她胸有成竹的跟着章达,踏上了进宫的马车。
  彩月看着马车消失在巷口,问李涯:“你说,咱们二奶奶能救得了二爷么?”
  “肯定能。”李涯笃定道。
  翌日,外面才粉亮,幽暗的牢房里,陆渐离双眼炯炯有神,那丫头应该醒了吧,自己突然入狱前途未卜,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她好好道别。
  随着叮铃啷当的一阵开门声,一个狱卒走了进来,对着陆渐离伸出一个指头,道:“你,出来。”
  陆渐离仰头深深的喟叹一声,心里暗想,是没有机会和她道别了吧。
  他走出门,以为等着他的会是囚车,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外面竟然是一辆奢华的马车在门口停着。
  上了马车,一路驶过巍峨的皇宫,喧闹的街市,往城外驶去。
  “这是去哪?”陆渐离问押车的两个侍卫。
  “到了你就知道了。”
  空气越来越新鲜,甚至可以闻到青草的味道,永眠于青山绿水之间,这皇宫杀人也给个体面,圣人待我不薄,陆渐离暗笑道。
  在青山绿水间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站,马车甫一停下,外面已有人掀开车帘,陆渐离探出头,抬眼一看,惊呆了。
  面前竟然是陆家山庄!
  他跳下马车,只见余德海走上前,轻声说:“陆大人,圣人在后山小庵等您。”
  心中似乎已有某种预感,他疾步往后山赶去,行至屋门前,他顿了一下,轻轻推开门。
  圣人盘腿坐在屋内,手里拿着那本《飞花集》,看的正痴,见陆渐离进来,他抬头看他,眼里布满血丝,两人四目相望,圣人扬了扬手里的书,哑声道:“我写给你母亲的。”
  “进来坐。”圣人指了指身边的蒲团。
  陆渐离缓缓进屋,慢慢坐下,仿佛被抽了魂,没有一点生气。
  “你母亲是在这里生下的你?”圣人问。
  他失神的点点头,想验证预感,又害怕知道答案。
  圣人把刻有“弘”字的玉牌放到他面前,倦声道:“昨晚,你的夫人拿着这个东西来找我,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
  说着他又拿出另外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只是上面刻的是“芙”字,“这两个玉牌我和你母亲一人拿一个。”他抬起头,凝视着陆渐离,抬高声音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陆渐离不看他,目光涣散,身体微微发抖,半晌,他艰难的问道:“我母亲当年在宫内到底经历了什么。”
  圣人眼睛投向窗外,缓缓道:“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原来当年陆星芙女扮男装考中状元,面圣当日和圣人一见如故,两人在殿前谈古论今,直到深夜还意犹未尽,聊着聊着,两人之间就产生了诡异的情愫,正当圣人暗自懊恼不该胡思乱想之时,陆星芙向他袒露自己是女儿身。
  圣人大喜过望,把她安置在养心殿,两人日日夜夜在一起,像一对连体人,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年,圣人的行为惹怒了前朝后宫,群臣上书,再加上后宫的压力,圣人不得不把她送入尼姑庵。
  “后来尼姑庵意外走水,她葬身火海,老庵主告诉我,你母亲当时已怀有身孕。”圣人痛苦回忆道。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办法忘记你的母亲,我恨我身为一国之君,却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这下好了,”圣人转脸看他:“知道你母亲在世上遗有子女,我就知道那一定是我的孩子。”
  看了看手里的玉牌,他继续道:“看到着玉牌我就更确定了,你是我们的孩子。”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
  陆渐离抬头望向窗外,眼里晦暗不明,“当年你为了保住自己的一国之君,任由他们残害我的母亲?”
  微微一怔,圣人抬头凝视他,声音里的沧桑感又重了一层,“所以,你怪朕,是不是?”
  陆渐离不置可否,起身欲走。
  圣人在身后喝道:“我有什么错,他们都逼我,我只是选了所有人都会选的路。”
  脚步顿住,他扭过半张脸,语气坚定的说:“至少我不会选这条路。”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后,圣人又在小庵坐了很久很久...
  东宫,内监带着一个女婢匆匆往深宫走去,那女婢像是第一次进宫,看什么都新奇,左看看,右瞅瞅,又听她问道:“公公,我们家二奶奶在哪里呀?”
  “只管朝前走就是了。”
  须臾,两人来到一座巍峨的宫殿前,两个小内监立刻推开大门,彩月一脚踩进去,见林灵儿披头散发的俯在香案上,神情郁结。
  “二奶奶,二奶奶,您怎么在这啊?”彩月哭着喊道,“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呐,侯爷和杜若邻都已经回府了。”
  林灵儿倏然起身,急切的问:“那陆渐离呢?”
  “二爷,二爷...”彩月犹豫着,“二爷不见了!”
 
 
第45章 恒王   圣人正四处找你
  灯火辉煌, 曼华染香,琴萧奏乐声声,伊人浅笑嫣嫣, 入夜,百花楼是京城最喧嚣的地方。
  最热闹的地方, 也是最容易冷静的地方,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门, 已经两天没有打开过, 温妈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挥手让后面的人跟上。
  笃笃敲了两下门扉,里面没有回应, 温妈妈朝后面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厮上前, 用肉身生生把门撞开。
  若不是床上躺着的身形太过明显, 都没人相信这房间有人, 所有的摆设还是两天前的模样,甚至那人的姿势也是...
  婢女鱼贯而入,转瞬间杯碟摆满了房内的黄梨雕花木桌。
  温妈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虎声喊:“你要躺到什么时候!”
  喉结微动, 羽睫轻颤, 喑哑的嗓音里满是苍凉,“温妈妈不用担心我。”
  “离儿, 我知道这点事击不垮你,可是咱也不能为这个折腾自己的身体不是。”
  说着她伸手舀了一碗汤,“你这两天两夜滴水不进,就算是铜打的身子,也要经不住了。”把汤碗搁到对面, 她不容置疑的道:“先把这碗汤喝掉。”
  陆渐离慢慢起身,坐到桌前,乖觉的一下一下的把汤送到嘴里,目光涣散,面色颓唐。
  “老夫人看到你这样该多伤心呐。”温妈妈面有不忍,“老夫人早就不想让你查这件事了。”
  “恐怕是祖母早就想到了吧,如果是任何别的人,尚且可以为母亲讨个公道,若是圣人...”他冷笑一声,“什么是公道都是他说了算,谁又能向他讨了来。”
  “生在君王家,又哪能如你说的那般为所欲为,反而是更多的掣肘和平衡。”四下打量一眼,凑近他的跟前,她压低声音道:“淑妃要我传话给你,你母亲的事,实在是另有隐情。”
  手里的汤勺一顿,碰到碗壁发出刺耳的尖利声,他抬眼看着对面的人,眸子里尽是疑问。
  “虽说当年在养心殿你母亲和圣人从密太过,但自古哪个皇帝没有专宠过,只要后宫不出大事,前朝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瞄他一眼,她继续道:“你母亲是因干政遭的弹劾,后宫干政是大忌,应该是当年她不知得罪了谁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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