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眉眼——暮阿洋
时间:2021-03-22 10:17:58

  萧扶玉瞥一眼不远处尚在安睡的潇潇,近来她养身子, 除了私底下简单的亲吻, 皆没有过分的亲热, 谁知这男人在想什么鬼了。
  “有多诱人?”
  她使坏地凑近卫玠的身旁,本就衣裙单薄便如此柔软地贴上来。
  卫玠本是在饮茶,却被她的动作弄得手一抖, 茶水洒落在两人之间,也弄脏她身前的上衣。
  萧扶玉低首,纤手轻抚衣面上的茶渍,绣的梨花透着淡黄色,嘟囔道:“你弄脏我的衣裳了。”
  卫玠喉间微哽, 放下茶杯, 从袖中取出巾帕递给她,“一会儿去换身衣裙吧。”
  萧扶玉瞧着他手里干净的巾帕, 挺了挺腰肢, 道:“卫大人替朕擦擦。”
  因为潇潇在睡觉, 二人话语声并不大,反而较为轻声。
  卫玠看向她挺直的腰肢, 无奈道:“雪儿,别莫再为难我。”
  萧扶玉便坐在他的双腿上,凑近亲他的薄唇, “想为什么不呢,潇潇都三个月大了。”
  她的身姿在卫玠身前显得尤为娇小,他停顿片刻,宠溺地笑道:“真是肆无忌惮。”
  萧扶玉攥着他的衣襟,指尖轻抚衣边,“除了我谁都不可以让你动心。”
  卫玠望着眼前的她,脑海中再次浮现的记忆,如这般的姿势一样,她仅着淡紫的亵衣,紧裹着丰腴,铃铛紧贴着白皙的脖颈,轻轻摇动。
  见卫玠再次出神,萧扶玉揪他的耳朵,瘪着嘴有些不高兴,“想什么呢。”
  卫玠看了看她,又瞥向摇篮床上的儿子,心绪起伏,他不知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从何而来,但的确却搅乱他的心。
  卫玠停顿片刻,一掌扶着萧扶玉的腰肢,一掌托着她的娇臀,将人抱起来,他轻声道:“来,臣给陛下换衣裳。”
  萧扶玉勾住卫玠的肩膀,任他抱着走向屏榻,又听他在耳边道:“近来陛下好像胖了?”
  萧扶玉气鼓鼓道:“那你别抱呀。”
  卫玠轻笑几声,胸膛微震,却将她的腰肢搂得更紧。
  转眼来到衣橱前,那件被茶水弄湿的衣衫便被挂在屏风上,宫灯被点亮,火光温暖。
  卫玠的身形挺拔高大,站立在萧扶玉身前,将她衬得娇小,不知想了什么。
  他将一直挂在她颈上的淡墨玉坠捏在指间,忽然缓缓道:“臣是不是曾送过陛下一只铃铛。”
  萧扶玉微愣,随即心间怦怦直跳起来,第一世的他送过,他说她是他的猫儿,所以送的猫铃铛。
  萧扶玉低声嘟囔,“你不要想那些不好的啊。”
  她是怎么了,说着不愿意的话,心里却潮热得不停。
  卫玠微微低首,发缕落在他的身前,看来是有这一回事了,便心里起了兴致,温声问道:“是不好的吗?”
  萧扶玉有些站不稳,宽大的手掌扶着细腰,指尖摩挲,她面容有些泛红,“是不好的。”
  卫玠轻笑几声,声线清沈悦耳,他用干净的巾帕擦拭着她衣面上的茶渍,反倒是将那软糯勾勒的若隐若现。
  萧扶玉被他的笑声弄得心痒痒,开始怀疑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第一世的记忆了,还是他在明知故问。
  此时的天色渐渐昏暗,屏榻旁的檀桌上燃着一盏宫灯,屏风上挂着如轻纱般的衣衫。
  萧扶玉坐在榻上,淡黄的烛光映衬在她雪白的秀肩上,卫玠将巾帕放下,暧昧地说道:“如果陛下还想要铃铛,臣可以再送。”
  萧扶玉轻微抿唇,薄如蝉翼的诃子衣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她心只道,到底是谁想要啊。
  她转了转眼眸,纤手轻轻攥他的衣袖,语气娇贵道:“你要送,朕便戴在你脖子上,是朕的小狼犬。”
  她总是有攥他衣袖的习惯,他也习惯了她这个习惯。
  卫玠身躯背着光,将萧扶玉推倒在榻上,俯身依过来,牵住她的纤手。
  他低哑道:“那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小狼犬,有没有想你。”
  萧扶玉微微愣住,似乎未懂,可小手被他圈握着,指间相缠,像是手心有汗,她不禁低着首,听得见他胸膛里的心跳声。
  卫玠的薄唇轻触在她耳旁,呼息扰着她鬓边发丝,“他只听陛下的话,陛下也会不会想他。”
  萧扶玉顺着卫玠牵着手,待感到了什么,面颊登时红起来,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人说话真是越发没着边际了,谁能想到素来肃正淡漠的他是这个样子的。
  卫玠靠在萧扶玉耳边,似乎是在笑。
  雨水淅淅沥沥,将要入夜,外头的走道上燃起灯火,除了雨声,四处安静。
  他吻住她轻启的唇,无心在意雨水是否下大了,记忆和眼前人的容颜交织,像是在回忆过去。
  似乎他真曾锁过她,专横地占据着,将满腔恨意和爱意向她控诉,没有回应,没有她的回应。
  片刻之后,卫玠松开怀中的人,双手撑在萧扶玉身侧,眸色微烫地看着她,始终觉得脖颈少了什么,低沉道:“想听陛下的铃铛声。”
  萧扶玉喉间微哽,还未来得及回答,屏风之外传来婴孩的哭啼声,是潇潇醒了。
  二人皆有一顿,殿外雨声阵阵,声响分外清明,将潮热的思绪拉回来。
  卫玠掩去眼中情慾,起身将干净的衣衫给萧扶玉披上,她拢了拢衣襟便出了屏风。
  摇篮床里的潇潇哭得可怜,卫玠在寝殿里,宫女也不敢随意进来抱小皇子。
  萧扶玉将潇潇抱入怀中轻哄,这么小的孩子无非是饿了,但她上个月刚回奶,所以还是将乳娘招进来。
  待宫女入殿来,灯火有些暗,卫大人正坐在梨木椅上饮着茶水,神色平淡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潇潇被乳娘抱下去喂食,这时候也不早了,便吩咐太监将晚膳送上来。
  二人一同将用着晚膳,这般的画面并不少见。卫大人留在宫里的次数多了,玄华宫也就见怪不怪了。
  菜肴吃得清淡,不过好像是方才卫玠戏弄说陛下胖了,萧扶玉都不怎么动筷。
  卫玠哪里看不出来她的心思,萧扶玉不是个容易长胖的人,这刚生过孩子,身子仅是有些丰腴,恢复得很好,并非是胖。
  他夹菜入她的碗里,淡淡道:“雪儿不胖。”
  萧扶玉抿着唇,轻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将他夹的菜吃下去。
  ......
  盛夏夜里闷热,晚膳之后,二人便坐在亭下乘凉赏雨,方桌茶水,细雨朦胧,正好闲情雅致。
  萧扶玉简单地询问白日的事,卫玠眉目有些深沉,此次摄政王出了京都,难免有动荡。
  萧扶玉轻声道:“摄政王如有谋逆,何人出征镇压。”
  卫玠指间拈着茶杯,轻轻转动,“陛下以为呢。”
  萧扶玉抿了抿唇,这样心知肚明的人选,似乎卫玠再无别的选择,可她有些不放心他离她太远。
  千里奔袭的事,她是怕了。
  卫玠也不再继续这个话,将茶杯放在榻桌上,明日便可下封制裁摄政王权势的圣旨,现在没有必要再静观其变了。
  萧扶玉看着卫玠的侧颜,轮廓分明,鼻梁高挺,气宇清冷疏离,但离她很近。
  视线移到他放在桌几的右手上,五指修长干净,很是好看,方才却牵着她的手去握那东西。
  萧扶玉用小指勾了勾他的手指,轻轻道:“还想吗?”
  抬眸间,只见卫玠正看着她,萧扶玉抿了抿唇,轻瞥他的玉腰带处,虽不知他怎么忍着的,但的确是没有解决。
  卫玠略微低眉,这天底下也就她会这般毫不避讳扫视他的身体,于是便轻笑一声。
  卫玠瞥了四野,亭中四角点着灯火,檐外细雨霏霏,他戏谑道:“在这里吗?”
  萧扶玉理解了他的意思,面颊泛红,停顿了一会。
  她微微探身,手遮在唇边,悄悄道:“我是说回屋里。”
  卫玠握上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道:“在这里,何不是一种情.趣?”
  萧扶玉臊得慌,虽然是夜晚,但毕竟是在外面,这般荒唐至此,她还要不要脸了。
  “我毕竟是一国之君......”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卫玠用力一拉,一下子扑进他的胸怀,他道:“陛下明明有跃跃欲试的意思。”
  萧扶玉被卫玠桎梏在身前,羞恼道:“朕哪有跃跃欲试!”
  “那便试试?”卫玠微笑着,修长的手掌紧箍着细腰,“还请陛下宠幸。”
  萧扶玉瞧着卫玠俊美的容颜,他的手缓缓扣在她的后颈上,温柔轻抚。
  不得不说,她很容易因他而鬼迷心窍,导致他吻上来,她没有避开,还导致他解开衿带时,她没有发现。
  斜雨清风,夜色浓重,风轻轻拂过二人的长发,凉爽却不解燥热。
  萧扶玉的手扣在旁的桌几上,微粉的指尖摁到泛白,她低眸看了一眼伏首的男人,轻纱般的衣口不慎滑落肩头。
  明明灯火阑珊,却映照在她身上,将一切看得清楚,萧扶玉心头紧张不已,而他却衣冠楚楚。
  随着亭中的茶杯破碎声响起,萧扶玉伏在桌几上,白皙的赤足踩在他的金白鞋履两侧,湿润的矜带垂在其中,摆动不已。
  她半阖着水眸,睨着地面上的瓷片,那是方才卫玠喝茶用的杯子,思绪愈发凌乱。
  忽然那粗粝的指腹摩挲玉洁的尾椎,使得萧扶玉心一抖,第一次的记忆渐渐浮现,画面挥之不去。
  他是在想曾经吧,曾经用玉玺在这里盖过印,那时的他总有法子戏弄她。
  萧扶玉有些紧张,连忙去扯他的衣袖,却被重重地一下推到底,一下子轻泣起来。
  “卫玠玠......”
  那人托高细腰,使得那儿契合得更严实,萧扶玉的泪珠掉在桌面上,足丫轻轻踩在他的鞋上,心里念着他可真是她的冤家。
  柔顺的长发垂落在桌沿,被茶水沾湿,清风拂来,依旧摇曳得很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细雨已停下,亭檐外滴落着雨珠,有轻轻的水珠声,只可惜雨阴见不到月色。
  萧扶玉盖着卫玠的衣袍,被他抱回玉殿沐浴,因为是夏日,满身的薄汗,甚不舒服。
  待到沐浴干净,萧扶玉仅穿一件里衫席地而坐,任由身后的卫玠擦干她的长发,
  她头首微垂,小小地打哈欠,纤腿酸得有些拢不上,心里还有小小的委屈。
  待长发干净后,萧扶玉转过身,趴入卫玠的怀抱,亲密无间,依恋不已。
  卫玠淡淡笑着,“雪儿。”
  萧扶玉困倦地眨眼,慵懒地说道:“抱雪儿去休息,困困的。”
  卫玠听言,将她抱起来,往卧殿而去。
  此时已入深夜,来到龙榻上,萧扶玉软绵绵地趴在薄毯里,沾枕入睡。
  卫玠剪灭榻前的烛火,卧殿内陷入漆黑,入榻后,怀中的人呼吸轻浅。
  他思绪未平,似乎还在沉思那些忽然浮现的画面里走不出来。
 
 
第89章 出征   你在京都好好的,等我回来。……
  摄政王离开京都之后, 皇帝便当即下了捉拿赵氏归朝的圣旨。但留给京都安逸的日子不多了,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样。
  安稳了几日,转眼便是七月动荡, 半个月的时间,摄政王率麾下十几万大军爆.发战役, 于梧州立都,自封为王。
  意图北上攻往京都城, 一夜之间人心惶惶, 于此同时西垂大捷, 卫顼班师回朝,入了京都。
  玄华宫殿内,气氛冷沉压抑, 萧扶玉身着高贵典雅的龙袍坐在案前,目光落在上头的梧州战报。
  朝中多数武官已追随摄政王而去,朝局动荡,对嘉朝的打击是致命的。
  如今摄政王的军队沿途攻城,现已落了两座城池, 之前派往的将军未能挡住其攻势。
  一连两败, 朝廷士气大减,急需可镇压叛乱的三军统领, 这奏折已然呈来。
  卫玠正站立于她身旁, 伸手将战报拿起来, 他神色淡漠看着上面所写,开口道:“既然你迟迟下不了决定, 便由臣向陛下请战,率军平乱。”
  他是猜出她心中所想了。
  萧扶玉眉头始终紧蹙着,看向卫玠, 她是下不了决定,“摄政王兵马充足,且皆是能用善战之辈,朕是怕你冒险。”
  卫玠神色不变,抬眼望向萧扶玉,似乎早有准备,他语气沉着了几分,“可陛下莫忘了,你是天子,自以江山社稷为重,理应做出最有利的抉择。”
  萧扶玉的眉目没有丝毫放松,微微垂首,帝王将相,不该感情用事,但她心里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卫玠默然片刻,伸手轻抚她的头发,温和了声线道:“前世摄政王死在我手里,这次也不会是例外。”
  萧扶玉怔怔看着他,将顾虑说出,“可这次不一样,前世赵衍并没有起兵造.反。”
  正在此时,苏长瑞躬身走进来,低声道:“禀陛下,卫顼将军求见。”
  殿上的二人微顿,西垂暂时平定,而卫顼刚回京不久,昨日早朝刚做过汇报,此次西垂立了功绩,刚封过军勋。
  萧扶玉道:“宣。”
  苏长瑞躬着身子退下去不久,只见身着甲装的卫顼提步走了进来。
  他来到殿前跪地行礼,干净利落地道:“微臣卫顼愿请命率军前往梧州平定叛军,擒拿逆贼赵衍。”
  卫顼神情肃正,看着殿上的二人,气氛略为沉寂。
  卫玠侧身看向萧扶玉,淡然开口,“我兄弟二人赶赴此战,陛下还有何顾虑。”
  京都有监察司和禁军坐镇,萧扶玉留在京都,他也没什么过于担心的地方。
  萧扶玉抿着唇,思酌片刻,最终提笔写下圣旨,任命丞相卫玠为镇国将军,明日便率军队赶赴梧州,平定叛军。
  前世卫玠征伐边境,设计击杀赵衍,一一皆在掌控之中,不曾有出错,或许是她过于敏感,不舍他离自己太远。
  卫玠作揖接旨,气宇淡漠,依旧风平浪静,仿佛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普通的平定叛乱。
  卫玠接旨之后,当晚便回了相府做出行的准备,近来他皆是在玄华宫陪着,今日不再身旁,萧扶玉多少有些不习惯。
  夜里潇潇比平时更为吵闹了些,哭个不停,直至夜深才安静下来,萧扶玉被儿子吵得心烦意乱,也难以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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