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帝王的娇美白月光——糖芋
时间:2021-03-23 09:46:36

  谢如伊按住他的手,要把茶杯拿过来,“这是佟嬷嬷给我泡的茶,说我怀孕不能喝茶叶了。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味道,我以后让人专门给你泡壶茶,跟我的区分开。”
  “无妨。”段煜没让他把茶盏拖走,低下头小口尝了尝,是很清淡的甜味,没有想象中的奇怪,“朕陪你喝就好。”
  他知道谢如伊嘴馋得很,若是他在一边喝着浓香的茶叶,而谢如伊只能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喝几口这没什么味道的水,肯定又要不高兴了。
  谢如伊嘴上不说罢了,段煜还是能猜到的。
  “那就这样吧。”谢如伊也不给段煜换茶了,他喝的惯就行。
  段煜仔细感受谢如伊话语间掺杂的情绪,发现没什么不对的感觉才随口问道:“都跟皇嫂聊了些什么?”
  “啊……”谢如伊淡淡道:“没什么啦!就是与皇嫂聊了三花有多调皮,还有皇嫂提议让你给我读书听,早些教教孩子。”
  “朕来读?”段煜想想确实不错,他一直想替谢如伊分担些什么,但是他能做的实在有限,连他自己都时常想他什么忙也帮不上。给孩子读书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孩子现在太小了,读给他什么也听不懂。”段煜想着那些经史子集肯定不行,读了也是浪费时间,得先从简单的开始,“不如朕每晚给你读千字文。”
  谢如伊:“……”
  不,她不想听!
  她争取道:“找几个简单的小故事吧,别太复杂的那种,小孩子都喜欢听故事的。”
  “也好!”段煜叫来小豆子,“你去藏书阁那找找有什么故事书,都送到皇后这来。”
  小豆子领命,即刻去办差,到了傍晚就给谢如伊送来好几摞书,都是他和藏书阁的总管太监精挑细选,口碑甚好的故事。
  谢如伊算着段煜每日给她读,也能读个小半年了,很满意,“好,都放到书架上,每天挑一本放到床头的小柜子上面。”
  晚上,段煜与谢如伊双双沐浴完,一同躺在宽敞的床榻上。谢如伊平躺着,双手交叠于小腹,抚摸着肚子感受里面已经存在的独立于她自己的生命,还觉得不可思议。
  她肚子里,住着个人!
  段煜的大手刚好能包住她的两只小手,他一手撑住头,斜着身子也跟着去摸,去适应身份的转变。
  “该给孩子读书了!”谢如伊钻进段煜怀里,圈着他的肩背,脸颊贴在他的心口处,还被他寝衣中的桃木牌咯着了。
  她将段煜的寝衣拨弄平整,等他半支起身子坐起来,她就靠在他腿上。还是这里枕着更舒服。
  段煜拿起床头上面放着的书,对着明亮的烛火看了一眼书名,不禁蹙眉,而谢如伊的声音从下面闷闷地传来,“是孩子要听,可不是我要听哦。”
  段煜忍住笑意,嗯了一声开始翻开读,“从前山林中有一只小狐狸,可化为人形迷惑进山的路人,吸食人的精血……”
  他起了个头就觉得不对了,这是什么破书,哪里是小孩子能听的?
  “你别停呀!”谢如伊催促道。
  段煜只好又继续,“某日,一个书生进山,小狐狸要像往常一样变为女子,吃了这人。但书生身上有护身符,小狐狸一近身就觉得难受,所以迟迟也没把书生吃掉。”
  ……
  “书生见小狐狸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生活在山中,有意照顾她一段时日,但女子总是躲着他,书生心灰意冷……”
  段煜啪地将书合上,就要吹灯睡觉。读这个书给孩子听,这不是荼毒吗?
  “你怎么不继续了?”谢如伊不满,“这才第一日,你就坚持不下去,后面还有几个月呢!”
  段煜指着她肚子,“你是在逼朕教坏孩子!”
  谢如伊不管,“我都听了个开头了,你不给我讲完我睡不着了!”
  段煜捏住她的脸调笑着,“刚刚是谁说自己不想听的?”
  谢如伊嘴硬,“主要是你读给孩子,我这不是顺带的嘛。”
  段煜还是要吹灭烛火,“明日换本书朕再来。”
  “不行!”谢如伊抓着他明黄色的寝衣袖子,软声道:“我真的会睡不着的。”
  谢如伊软声撒娇,段煜抗拒不得,只能顺着她,“就这一个故事,明天不能再看这本书了。”
  “好!”谢如伊欢喜地应承着,心满意足地听完了整个故事睡去。这本书是好几个小故事,她还挺喜欢这第一个,如果段煜不读给她听,她就自己看。
  沉迷于读书乐趣的谢如伊,在第二日晚上见段煜拿了本《九章算术》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要蔫了。
  段煜亲自去藏书阁选的书,实用且不会误导孩子,就算听不懂也能当个启蒙教材用,“伊伊,朕以后天天给你读这个。”
  谢如伊:“……”
  什么仇什么怨,段煜要这样折磨她?
  段煜翻开书,“勾股……今有池方一,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1]
  谢如伊眼睛一翻闭紧,小腿一蹬伸展身体就要在这声音中睡去,她用被子半捂着脸想堵住耳朵,但是毫无用处。
  段煜的声音似有神力般在她耳边嗡嗡地萦绕。更过分的是,段煜边读着还要跟着算,特意找了个算盘放在腿上拨弄,哒哒地拨着算盘珠子。算出来结果还要把她叫起来看看。
  谢如伊拖着身子被迫起来看他算出的结果,强颜欢笑道:“嗯,你算得对!”
  总有一天,她也要用这个算盘整整段煜,他且等着!
  ……
  一月后,谢如伊的肚子还不明显,她趁着身子轻便多出来走走,也算是锻炼身体了。怀孕后太医让她先别练剑,每日做些轻巧的活动便可。
  据说多走动,日后好生产。她每日都绕着御花园走上几圈,虽然没什么花看了,树干上是光秃秃的灰败感,但她也只是每日例行公事似的来走走,不是真的赏景。
  近日段煜又忙了起来,没多少时间陪她。他在的话会扶着她走,怕她摔了。但是偶尔他不在,谢如伊自己带着宫女也照样来。
  春锦跟在她身后,“娘娘,天冷,您走完这圈咱们就回去吧。”
  谢如伊也有此打算,“嗯。”
  说来也奇怪,这都三月份快都要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这偏偏又来了一场暴雪,尤其是北方多成都快成灾了。道路堵塞,各种出行不便生意做不起来。农人在地里播下的种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春寒给冻死,出不了芽了。
  段煜近来就为这事儿忙着,时常在书房召见朝臣商议,白日里几乎没空陪着他。
  不过他有安排宫人将她长走的路上的积雪清除干净,全部铲到道路两边或者花丛里,而且又结冰的地方也要用刀铲了,就怕她没注意踩上去滑倒。
  她散步有些累了,而且她穿的明明是厚底的棉鞋,却还是觉得冷意往上钻进来,她转身对春锦道:“回去吧。”
  两人才走了没几步,忽然迎面跑来一位小宫女,是她明华宫的春秀,谢如伊问道:“何事慌慌张张?”
  春秀行礼后答道:“回娘娘,是淑妃的娘家人,赵尚书与他夫人递了牌子,想进宫看看淑妃。您不在,佟嬷嬷让奴婢来找您做决断,好回个话。”
  淑妃的娘家人,谢如伊想起了她生辰宴上那道不善的目光,可不就是来自淑妃的母亲吗?
  但是谢如伊还在用淑妃钓鱼,让她见见家人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万一就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了呢?
  谢如伊回道:“本宫没什么意见,你去传个话问问淑妃吧。”
  春秀:“是!”
  谢如伊带着春锦先回明华宫了,等到春秀来复命,只听,“娘娘,淑妃说她不愿见娘家人,请您帮忙回绝了吧。”
  “不愿意?”谢如伊诧异不已,淑妃现在整个人几乎封闭自己,竟然连最亲近的父母都不愿意见了,那个男人对她竟有这么大的影响。
  那让淑妃的父母见她想必也是没有什么用,谢如伊唤来佟嬷嬷,“让赵尚书回去吧,直接告诉他们原因即可,不用多说。”
  赵尚书被夫人吵吵着要进宫,这已经在宫门前站了半个时辰了,还未见里面传来什么消息。赵尚书觉宫城大,来回通传多等一会儿实属正常,可陶氏一直要在他耳边念叨:“肯定是她心虚,拦住了消息不让咱们见女儿。”
  这个“她”就是隐晦地代指谢如伊。
  赵尚书不日前刚从南方回京述职,进了家门就被陶氏一顿哭诉,说淑妃经历了什么,弄得他心烦意乱。
  他也担心女儿,但陶氏总是有意无意地怨怼谢如伊,赵尚书不信,谢将军不可能教出不明事理的女儿,陶氏便以为他胳膊肘向外拐,连带着他也怨上。
  又等了,里面才出来回话的公公,“二位,不巧,淑妃娘娘不方便见你们,不如二位下次再来吧?”
  陶氏顿时急了,被赵尚书瞪了一眼才忍下来。
  赵尚书温和地答着:“好,辛苦公公了,请公公代本官与贱内向娘娘问好。”
  到了马车上,陶氏发作:“我就说皇后对咱们闺女有意见你还不信?咱们自己的闺女,还能不想见我这个娘?”
 
 
第68章 果子
  赵尚书一开始是不相信是淑妃遭难是皇后的错, 最多也就是误打误撞阴差阳错罢了,只觉得一直在家中吵闹的陶氏不明事理,弄得他回了家都还没坐热屁股, 就又想外出办差。
  但是他们进宫竟然被拒绝,还是亲闺女说的不相见,赵尚书自认为是不曾疏忽过家中几个孩子,淑妃什么品行他还是清楚的。他们如此久未见, 好不容易借着这机会能见见, 皇上皇后都没说不行, 偏偏是淑妃自己不愿意,这怎么可能?
  赵尚书的信念有些动摇, 而陶氏在一旁说得有理有据, 什么谢如伊怀了孕要抱住自己的地位,如今她之下的妃位只有淑妃一人, 谢如伊就是针对淑妃,故意挑拨离间,不让淑妃得到娘家人支持。
  “皇后看着面善,谢将军一家也看似忠厚老实, ”陶氏不屑地撇撇嘴,“可这明显都是装模作样给别人看的, 尤其是迷惑皇上用的。”
  这话就有些不妥了, 赵尚书警告道:“话不能乱说, 尤其是咱们还在外面。”
  陶氏心中也有些心虚,担心祸从口出, 但一想这是她们自家的马车,驾车的车夫是信任的家仆,又觉没什么可怕的, 对着赵尚书讽刺道:“你就是听不得我说谢将军一句不好,你都离开他手下多少年了,还惦记着。”
  陶氏气得翻了个白眼,自己抚着喘粗气的胸口,“女儿摊上你这么个父亲真是倒霉,不帮着自己女儿,向着女儿的对头。”
  “那不是女儿的对头,那是皇后,是国母,是比你我身份都尊贵的人!”赵尚书强调着,但陶氏早对丈夫对谢家的吹捧习惯了,听在她耳朵里,这话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她撂下话,“我不管,我已经大半年没见过女儿了,宫宴上连个侧影都没见着,你想办法。”
  赵尚书叹一口气,他又何尝不担心,妥协道:“改日我去向皇上求求吧。”
  而在菁华宫的淑妃,只觉说不不见家人的那一刻,心头松了半口气。她现在的样子浑浑噩噩,见了父母平白让他们担心。她这个样子都是自己的错,都是因为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淑妃倚在殿内的美人榻上,吃着为庆祝皇后有孕而发下的福饼。这些日子皇帝大肆奖赏宫人,各种花样层出不穷,连她这个龟缩在皇宫一角快要发霉的人,也没被落下。
  淑妃说不出对皇后怀孕是什么感觉,她呢喃着:“是福是祸?”
  若是那个男人逼他来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她能做到么?
  “娘娘,您说什么?”明月侍奉在一旁,听到淑妃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担心她有何事便多问一句。
  “无事。”淑妃淡淡道,尝了几口饼子就不想吃了,心绪变化让她对这蜂蜜鲜花馅料的福饼食之无味,随手放回盘子里抖了抖指尖的碎屑。
  明月递上帕子给她擦手,“娘娘还是要少想些事情,您看您这些日子好生歇息,精神比之前好多了。”
  淑妃浅笑着,摆摆手道:“这是心病认命了,并不是想通了。”
  明月不知如何开解淑妃,收回帕子安静地立于一旁。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淑妃此时正是寂寞,格外想有点动静,忽然问道:“最近怎么不听你跟本宫讲外面的事了?”
  明月艰涩地开口,略显为难,“娘娘,近来最大的事就是皇后有孕,您已经知道了……奴婢多说担心您不高兴。”
  她微微抬眼看看淑妃,又环顾这冷清荒芜的屋子,说不出话来。
  淑妃已然意会,她身为妃子,如今落得个与皇后天差地别的下场,不得宠还自甘堕落,似在逃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
  “你是觉得本宫会嫉妒皇后?”淑妃轻轻地嘲讽着,“本宫没这个心情?”
  她嫉妒皇后做什么,她又不喜欢皇帝。皇后在她眼里不过是陪伴皇帝这个暂时的胜利者罢了,等皇帝被拉下来,皇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淑妃不觉自己帮衬一把有什么问题,本就寥寥无几的愧疚感更是消失殆尽,都是皇家无情,成王败寇罢了。
  初始她因为药的事还对那男人颇有怨气,但现在淑妃知道他去了苦寒之地,心中的牵挂渐渐取代了一切,占满她的新房。
  她眼神渐渐变得温柔,思绪也飘向那不知何处的远方。
  明月忽而开口道:“如果不算皇后有孕的事,其实近来也发生了两件小事。”
  “哦?你且说与本宫听听。”淑妃觉明月就像是她与外界联系的纽带。她自己不敢面对的很多事,要逃避的一切人,却又自相矛盾地想知道,似乎不在掌控中的未知更让她恐惧。她安慰自己这都是别人告诉她的,她还能心安理得地骗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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