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难道是我一个人吃啊?你们都没吃的。”
洪大叔:果然你心里都是隔壁的小妖精。
飘着香气的鸡肉在外面挂着,方小博是看鸡使者。
厨房里,方秋椒带着田大胖、尚玉华、柴英秀一起做馒头和包子。
不是老做花卷吃着烦,而是方秋椒在培养自己阿妈和嫂子。
花卷想要捏好,蒸出来漂亮,实在是太讲究了些,不如馒头、包子来得简单。
即便是她去了星城,也希望以后方家小店能依然给湖市的老客人们带来美味的食物,给他们味觉上的快乐。
“包子馅料都按这个比例来。放料的分量不要太多,这个木勺一勺就行,至于包出来的模样,褶子一圈就很漂亮。”
方秋椒的声音里,三人跟着她的动作捏包子。
厨房里头捏包子,外头方小博仰头看着橙黄色的鸡,感觉好饿哦。
大厅里的柜台上,看书的方夏闻着那香气,心思也飘到了外头去。
他单知道妹妹的手艺,万万没想到——也能是学习路上意志的磨炼石啊!
挣扎一下,方夏心里的犹豫有了结果。
轮椅配合腰力,转向,然后往外头去。
轮椅上方,清俊斯文的青年道:“吃饱才有干劲看书!”
一抹斜阳斜斜照来,飘着香气的小院也像是偷了橘子的衣裳和甜意。
作者有话要说: 橘子好甜。
第116章 买房
蒸好馒头和包子,茶香鸡重新回锅。
放油,加入葱段简单炒制,从鸡肉之上传出来的香气更是浓郁,简直要人命。
端到桌上,橙黄的鸡肉一大碗,被其他菜色众星拱月,上演着旧菜不如新菜的戏本。
田大胖闻着香,带着憨厚的笑容,实诚道:“口水都要下来了!”
“那可不止你一个,我们都是的。闻了半天,我这肚子啊,咕咕叫。”尚玉华也早给闻饿了。
馋在话头,也在心头。
话不多说,柴英秀破盘后,大家就开吃。
柴英秀经历过最饿的那段日子,那段时日是有什么就吃什么。
她隐约记得雨水下来,发起来的茶泡是一大美味。吃着清甜,口感爽脆。
更饿的时候,就对茶叶下手了。但茶叶味道远不如茶泡,涩嘴。茶树干太硬,没人下嘴。
想着过去的回忆,柴英秀庆幸地松口气,好奇地将带着浓郁香气的鸡肉送进嘴中。
鸡肉被撕成了小条,没有了骨头,但每一块都讲究地带着皮。
一入口,就有香气在嘴里游窜,直击大脑皮层。
茶的清香、鸡肉的鲜香、葱段的葱香,记忆佐料添加后的咸香气息,舌尖所能感受到的,也是如同香气般丰富的味道,怎一个美字了得。
最为别致的就是那股子茶味,烘托着别的味,令吃进嘴的人眼前一亮,精神也为之一振,是相辅相成界的杰作。
柴英秀还在惊奇嘴里味道的特别,瞪大了眼。
方小博已经满脸惊喜地抢话了。
“椒椒!我从来没吃过这个味道,好特别,鸡肉真香!”
莫说他了,其他人同样也是没尝过这种口味的鸡。
尚玉华道:“可算是开眼界了,不对,这是开口界了?好像还是不对。”
“算了,反正就是长见识了,鸡肉竟然还能这么做。”
方夏也点头道:“东安鸡是酸辣鲜香,香气霸道,这个茶香鸡就是借来茶香,走得新路。”
方秋椒笑笑,没敢说:她也是。
虽然已经算得上是美食能量点大户人家,但方秋椒有个一千万的大目标,在花能量点上保持着节省的好习惯。
甚至可以说是在像她赵老叔学习。
而这道茶香鸡,在众多“鸡菜”里,吸引方秋椒靠得就是名字。
茶香味的鸡?听着就叫人好奇。
不能暴露自己,方秋椒只能认真吃菜,品味新菜。
茶香鸡肉质收紧,将汁水紧紧包裹在里面,显得特别地嫩。
鸡肉的皮也是嫩的,方才两三斤的鸡,没有多余的脂肪,口感细腻嫩嫩滑,多了份鸡肉没有的油脂香气。
系统出品的包子馅料也是一绝,加上揉面细节上到位,小小一只包子外皮柔软如云朵般绵软,内里则鲜香美味。
方秋椒两三口就能干掉一个!
除开方夏外,方秋椒没对人明说过想去星城的事。
但她什么都教给柴英秀和尚玉华,让两人慢慢有所察觉。
一开始还把柴英秀吓得不轻,以为女儿怎么了,说开了,才知道孩子想去外面看看。
方夏对加强班也是有意思的。
两个孩子一块去星城,总比一个强,多少叫柴英秀心里更放心。
心想着孩子们出去闯荡,好不容易干出来的这份家业就是退路,可千万不能荒废了。于是一时间,柴英秀学得更认真了,进度比起尚玉华还快。
方秋椒开玩笑:“没准儿我这天赋是遗传阿妈的!”
柴英秀笑着看她,模样温柔。
她只是学了女儿、儿子一点点罢了。
学习他们的认真和努力,用心和细致,但没想到成果是如此地好!
她的孩子们,比她可优秀多了,真叫她这个做母亲的由衷地感到骄傲。
柴英秀陷入忙碌中,常来店里找她的方安红也发现了她的改变。
聊起来后,方安红便也知道了侄子、侄女想去星城的事。同样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在这位姑姑心里涌动。
再看看侄女、小嫂子,哪怕是侄儿媳妇都在学习,方安红沉寂已久的心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
葛家。
方安红给婆婆擦洗干净身子,坐在一边,眉头轻皱。
葛老太太瞧她这样,关心地问道:“安红啊,你这是怎么了?下午不是去你侄女店里,找你小嫂说话去了。”
葛老太太知道,儿媳妇和她小嫂子关系很好,常常过去一趟,回来面上是极开心的。
今天却露出这副模样,可真是奇怪事。
方安红看着老太太,面上露出个笑,径直摇头道:“没事儿,妈,就是想个事,出神呢。”
但这个“事”,老太太看着儿媳妇想了好几天。
整日里就见着这么几个人,老太太如何不关心?好奇得和好几只猫在心里打架一样。
老太太见儿媳妇不想跟自己说,想了个办法,让儿子去关心关心。
于是夜里,躺在床上,葛俊茂搂着妻子。
他小声问道:“安红,最近不高兴什么呢?跟我讲讲。”
“你又解决不了。”
方安红觉得自己说了也是平添烦恼,还不如不说。
方安红翻个身,就想睡觉。
葛俊茂哪里肯,他这里还领着老太太的任务呢。
他故意挠挠方安红的痒处:“安红,告诉我什么事,就告诉我,成不成?”
“你有问题、有烦恼,不跟我说,要跟谁说去?”
“闷在心里也不好,回头病了可怎么办,要心疼死我啊!”
葛俊茂可以说是耍赖、撒娇,外头干不出来的事他都干了。
方安红听他说得那么轻松,轻哼一声,反问道:“你真想知道?”
两人对视着,葛俊茂点点头,神色认真。
“当然是真想。还能是假想不成?”
方安红直直地看着他,开口道:“我也想出去找事干了。”
方安红出去做事,就意味着家里没人照顾。
三个孩子大了,上学还算有去处,可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看的葛老太太怎么办?
葛俊茂愣住了,一时面色窘迫。
因为方安红的问题,他根本没法解决。这么一来,倒弄得他刚刚说的,好像都是假话一样。
天地良心!他说那些话时,可都是真心实意的。
葛俊茂也没注意到方安红正盯着他,他的脑袋使劲转,想着办法。
不过他就一个普通人,也想不出什么绝妙的好办法。
最后葛俊茂开口道:“找个人帮忙看看妈,我那边也有空多回来?”
虽是开口提了个主意,但葛俊茂心里其实不想妻子答应。换别人照顾家里老人,哪里能有妻子那么尽心?
可这话要直说,葛俊茂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方安红听着这句话,心里舒服不少。至少有这么句话。
不过再一瞅葛俊茂,瞥见这男人面上藏着的小心翼翼,方安红就想折腾折腾他,不想他舒坦地过去了这茬。
方安红故意装出一脸惊喜:“真的啊?我们仔细找个人,你再多回来,我是放心的。”
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他自己脚的感觉呢。
可拒绝的话,那是说不出口的。爱面子的葛俊茂只能婉转道:“那人怕是不好找,想信得过……难。”
方安红:“万事只怕有心人。”
潜意思是,努力找肯定能找得到。
葛俊茂想了想,发现也是这个道理。
他皱着眉,又问道:“那你打算找个什么工作?这不头不尾的,也没听见哪个单位招工来着。”
方安红还真没想到男人是这个反应,比她想的顺从太多。
她原以为,葛俊茂会放心不下老太太。外人照顾,肯定是没她用心的。
方安红摸了摸心口,道:“回头椒椒店里要招人。”
方秋椒会带着田大胖一起去星城,到时候店里肯定忙不过来。要信得过的,那自然是从亲戚里面招人好。
方安红这样的,是一等一的可靠。
可她这话一出来,葛俊茂就不高兴地反对道:“那不行!”
“怎么不行?”
方安红特别不喜欢他这点,皱眉道:“那是我侄女的店,待遇肯定好,有事想要请假肯定也好说话。我还和跟我嫂子、玉华关系都好。你给我清楚地说说,是哪里不行?”
葛俊茂心想:那太丢人了。
他跟小姑娘那么吵过,否认她,结果自己媳妇跑对方店里做事,那不和枕边人投敌一个性质!
葛俊茂嘴硬道:“反正我不答应。”
两人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他不用撅|屁|股,方安红都能知道他想放什么屁。
方安红看一眼靠在墙边的旧洗衣板:“我偏要去呢?”
葛俊茂膝盖一疼。
他气恼地道:“你去那种不正式的地方做事,单位的人怎么想我?还以为我养不起老婆孩子了呢?”
“就你会那么想吧?”方安红道,“再说了,你是靠别人那张嘴活的吗?会那么说话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说着说着,差点吵起来。
方安红举例说着侄女的能耐:“我椒椒上了报纸,那么大一个版面!被夸的那些话你都看不见嘛?人领导都肯定她的行为。”
“还有给服装厂换厨子。给学校捐献冰糖川贝姜汤的方子,连星城都有人过来学!”
“就连我小哥的事,那判得那么快,也多亏了椒椒积攒下来的人脉。”
方安红想起自己哥哥忍不住伤感,心里涌起更多的,对侄女的疼惜。
她瞪着葛俊茂:“我就一句话,换了你,你行吗?”
男人可不能说不行,但不行强说也没意思。
葛俊茂垂头丧气,嘴上没说话,但心里已然承认——自己现在的确是不如方秋椒。
可万一呢?做那么多好事,只需要一反转,抓住一个大错,再多的好事也抵消不了原则上的错误。
葛俊茂心里依然认为,方秋椒走的路未来会出错。
只不过不太敢说,说了今晚他得抱着洗衣板睡。
葛俊茂道:“你换个主意,我们努力寻摸个正式单位,大不了多花点钱。”
说白了,就是葛俊茂不认可侄女。不然怎么连句道理都讲不出来?
方安红被激起逆反之心:“我偏要去!”
夜晚以两人赌气,背着对方睡觉结束。
方安红就赌一口气,觉得心里头气不顺。
要不是赌气,她心里头还有对在外头做事的畏惧,其实未必能成。
可她侄女那么好,凭什么葛俊茂就瞧不上了?连让她去帮忙都不乐意。
葛俊茂不让,她还就想去了。
至于照顾老太太的合适人选,她照顾老太太多年,心里也想过若是忙起来,找谁帮忙比较合适,早就有个数的。
一早,葛俊茂爬起来熬上粥,然后照顾自己的老娘。
一边给他妈擦手,葛老太太问起昨天两人吵什么。
葛俊茂叹着气,把事情说了。
不过他学聪明了,知道老太太是方安红那边的,还点明了不是正式单位不放心,而且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照顾老太太。
哪晓得老太太不仅不担心自己,反倒是挺高兴的:“这是好事啊,你得多支持安红!”
葛俊茂:???
你就不担心自己?!
葛老太太又嫌弃地看向他:“我心里知道,我活着就是拖累。从前吧,拖累的是你,后来吧,拖累的是安红。”
葛俊茂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妈,你别这么说。”
“让我说吧,谁知道什么时候眼睛一闭,人就没了。”
葛老太太叹口气:“我现在活着,多少占着名义,能管管你。万一以后我走了,你要是欺负安红,她没个挣钱的活,那多吃亏啊?”
葛俊茂:“我是不是真是桥底下捡的……”
这时候,但凡问起生|育的事,都说孩子是打哪儿捡的。有些孩子天真,知道的也少,还真会信。
葛俊茂这样的,当然不属于那个年纪。但他妈干的这个事,实在太有迷惑性了!竟然怀疑亲儿子的品行。
葛老太太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