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动归不动,他们身体却都在不断地升着温。
冉冉不多时便已是一脸的通红,连细细白白的脖颈上都染了一层诱人的粉。
而封屹此时,则是由里透外地冒着热气,令他身上那层原本是温温的肌肤,已变成了滚烫。
便这样,他烫醒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冉冉。
“喵!”啊!
冉冉一回过神,立刻手忙脚乱地想要下来,却因为身体被长袍裹着呢,这一动不但没能下来,她还动得封屹身上更烫了。
尤其是其某处,冉冉震惊地发现,对方似乎已有觉醒的意思,于是她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对方的脸。
封屹自然也察觉出了自身的变化,可那变化已不受他控制,所以在冉冉震惊地看向自己时,他脸上的颜色,便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虽说以前冉冉也曾赤身趴到过封屹身上,但那时她是睡着的,不似今日这般,不停眨着一双湛蓝美目望着他,望得他心头蹭蹭起火。
于是他一抬手,就将冉冉正仰着的那张绝色小脸给扣进了自己胸口,令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垂了下去,也令自己再看不见。
好似只要这样,他便能掩住自己身上的失态一般。
可冉冉哪会那么老实地任他按着,身体马上又扭来扭去地动了起来,想要挣开这件裹着自己的长袍。
“唔……”封屹被她扭得闷哼一声,赶紧双臂环住自己身上这个不老实的女孩,再使力一钳,阻止了她继续扭下去,“别动!小家伙你别再乱动!我不想伤到你,但我意志力也有薄弱的时候,你再动下去,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听话!”
封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了这句话。
冉冉听后,立马不敢再动。
待冉冉安静下来,封屹抱着她缓了缓,想着只要自己缓一会儿,便能将身上不该起的念头缓下去,可很快他就发觉,这样完全没用。
他不但丝毫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反倒还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
封屹便赶紧扯开正裹着两人的那件长袍,身体往床里那面一侧,就将冉冉先卸到了床上。
接着,他又伸手拽过床里叠着的一条锦被,用力一抖,抻开后,快速把冉冉全身给裹了起来。
做完这些,他才收回手,重新拢起自己身上长袍,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之后几乎是蹦着下的床,几步冲进了屋子另一边的浴房里。
而他身后,床上此时还哪有什么女孩,只剩了锦被中不停挣扎的一个小鼓包。
冉冉折腾了半天,总算是从锦被里探出了头。
她先是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待缓了缓自己刚才那番如坐了场过山车般的心情后,才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怎么觉得,自己变成人的这几次,好像每一次都是有封屹在的时候呢,而几乎每一次,都是她离他胸口很近的时候。
难道说,封屹的胸口那有什么东西能诱发她变回人?
下一瞬,冉冉便想到了封屹脖子上戴的那枚白玉符。
再一细细回忆,可不是吗,几乎每次都是在她挠开他衣领,露出那枚白玉符,或是她闹着要看他那白玉符时,便会变成了人。
又由于她每次变成人时都格外慌乱,就一直没去想这其中的细节。
难道说,那枚白玉符是她变成人的钥匙?
想到这冉冉突然兴奋起来,便忘了刚刚趴在封屹身上时的那份羞恼。
然而,当冉冉听到浴房那边不停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时,她又一下子意识到封屹现在是在干嘛,脸就轰的热了。
“喵!”呸,色坯子!
其实她不知道,是她想歪了,封屹此刻在浴房里,不过是在一遍遍捧着水在往自己脸上浇而已。
冉冉脸一红,立即气呼呼地重新钻回到锦被里,将浴房那边传来的哗哗声阻隔在了锦被外。
她有点不知道该要如何去面对封屹了。
但当冉冉钻进被子里,待四周一静下来后,她脑子立即清明了许多,便慢慢回过味来……
封屹是不是早就发现她如何能变成人的关窍了?
否则,为何他近一段时间里,一直都没像之前那般,时时刻刻担心她会变人,总不许她在王府里随意溜达,只允许她在卧房或是书房里玩?
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个秘密,又是如何发现的?
还有,他既然发现了为何不告诉她呢?
冉冉团在被子里,满脑袋问号,就想等封屹沐浴完,再过来时,好好问问对方,可等来等去对方都洗不完这个澡,她就越想越气。
要,这么久吗?
浴房中,封屹也在为这个问题挠头。
就他有记忆以来,自己那里从没有像过现在这样,无论如何都消不下去。
他成年后,晨起时,自然时常都会挺立之时,但只要他去洗个冷水澡,或是去练一套拳脚也就下去了。
若说今夜是冉冉刺激的他,可他也并非未曾见过全身赤果的女孩,但那时他只觉恶心,哪里会如现在这般。
封屹这个见到女子裸露或是靠近就心生厌恶的毛病,倒也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坑出来的。
想当年,他刚十三岁,在皇宫中还是个才被找回来一年,一点都不受待见的皇子。
但因为当时皇上膝下皇子不丰,算上他才总共四位,当年的皇后,便使出了一个用女人来养废他的法子。
她时不时就会赐几个美貌宫女到封屹宫中,美其名曰怕封屹进宫时日过短,不适应宫中生活,便多派些人手来照顾。
而那些宫女,逮到机会便会往他寝宫里钻,还会将自己脱得光溜溜地躺在他床上,想方设法用身体来诱惑他。
便是从那时起,封屹就开始渐渐厌恶女子了,尤其是年轻女子,那时他只要见到那些被人指使来诱惑自己的宫女们,就会从内心里泛出恶心。
而更令他恶心的是,当时太子在知道了皇后的安排后,竟每当有新宫女被赐给封屹时,他就会对外假装兄友弟恭地来看望封屹,转头一关宫门,便会当着封屹的面,去宠幸那些女子。
期间,他还会命自己手下太监押住封屹,不许封屹离开,必须全程看着他如何行事。
只有待他幸完那些宫女后,那些太监们才会放开封屹。
封屹其实在入宫前身上就早已学了一些功夫,对付那些太监们简直绰绰有余,根本不会受制于他们。
但因进宫后,他母妃一再嘱咐他要藏拙,叫他忍耐,怕他一旦一时冲动,再引来杀身之祸,他便一直听话的未曾露过丁点身上功夫。
所以那段时间,不管皇后如何对他,太子如何对他,他都只能咬着牙硬忍下去。
结果,在这样一遍遍的刺激下,封屹便再没办法接近任何年轻女子了,甚至每当有年轻女子敢接近他时,他就会下意识暴躁踹开。
便从那以后,大吴四皇子身患厌女怪疾的消息就流传了出去。
却也因他患了此等怪疾,皇后才最终放过他,没再往他宫里塞人。
一个不能娶妻生子的皇子,对皇位是没有竞争力的,哪还需皇后再费心去磋磨。
而这怪疾便在封屹其后的人生中一直伴随着他了,哪怕后来在他杀了皇后和太子后,这怪疾也未曾有过半点好转的迹象。
直至那一夜,这只古灵精怪的小白猫出现后……
直至,这只小白猫几次变出人形与他身体接触后……
浴桶中的水,早在封屹出去安抚李进时就已经凉掉了,现在,他便是泡在这凉水之中。
虽然这会儿这一桶凉水根本浇不灭他身上的火,却也令他脑子清醒了许多。
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霜儿从画里蹦出来的那夜,回忆起那夜,霜儿第一次在自己掌中化出人形,躺进自己臂弯里时的模样,再回忆到后边,每一次霜儿变幻成人时的情景……
封屹突然想意识到,自己心里,其实很早便已没再将霜儿当做猫儿了,一直就是那个女孩。
并且,霜儿于他来说,与这世间所有其他的女子都不相同。
但这份不同意味着什么,他脑袋里却像有一层窗户纸似的,令他怎么也捅不破、想不出。
不行!他一定要搞清楚。
第三十六章 眼神
封屹擦干身体, 穿好中衣,等他带着满身水汽回到床边,心中已想好了要怎么跟冉冉谈时, 却发现锦被下居然传出了浅浅的小呼噜声。
冉冉真不是故意睡着的,她还想等着封屹冷静完, 回来好审问他一番呢。
结果她趴在啵啵床上,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她也不想的啊!
封屹看着锦被中间那个正在均匀起伏的小鼓包, 心头忽地一松。
问题总是要面对, 但晚一点再面对,好像也不错。
轻松下来的封屹, 先是坐到床边,伸手去掀开那条锦被, 当看到冉冉那副睡得四仰八叉的小模样时, 他脸上不自觉露出会心一笑:“心真大!这样都能睡着,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说罢, 他又将手移到冉冉小脑袋瓜上, 宠爱地揉了揉。
接着, 在垂眼想了一会儿后,封屹突然翻身上床,侧卧到了冉冉身边。
今夜这小家伙还是只猫,那他就再陪她睡一晚吧。
可躺下后, 封屹心中却又有些蠢蠢欲动,他还想再看看冉冉人形时的模样, 便在踌躇了一会儿后,他伸出了手。
封屹先将冉冉脖子以下的小身子用锦被盖好,之后就拽出了自己身上的那枚白玉符。
不过刹那, 女孩那张睡得粉扑扑、软乎乎的小脸就呈现在了封屹面前。
但见她双目紧阖,长睫轻颤,小嘴又红又润,微微开启,而额间那枚朱砂痣,只在变身的一刻闪了下,等红光一暗就隐隐约约有些看不清了。
此刻她全身正被锦被包裹着,这次倒没露出一丝春光,可她身上那幽幽的玉兰清香却裹不住,丝丝缕缕沁入封屹鼻端,令他心旌摇曳。
封屹看着冉冉的脸,不自觉就将其与刚刚那张小猫脸重合了,仿佛这半年来,伴在自己身旁的一直就是这女孩。
甚至,在他脑海中已经开始将往日里小白猫跟自己撒娇、调皮、亲昵的模样,都置换成了眼前的女孩。
定定瞧了一会儿冉冉睡颜,封屹突然伸出手去,探到冉冉粉桃一般的腮边,似乎是想抚摸她,却在指尖即将触及的一刻,又顿了住,转而勾起女孩落在腮边的一缕长发,卷在指间把玩了一会儿,最后轻轻帮她将这缕发丝别在了耳后。
收回手后,封屹又贪恋地看了一眼,便正过身,平躺在床上,望向了这张雕花大床的铺顶。
与此同时,他心下里也做出了个决定。
明日他便要与霜儿把事情全部讲明,白玉符他也将赠予她。至于往后她想做人还是想做猫,都由她自己来决定。
想罢,封屹就将白玉符又收回到了衣领内,等见女孩再次变成猫后,他长臂一伸,便将小白猫卷进自己怀里,抱着她很快睡了过去。
临睡着前,他还一边用下巴满足地蹭着冉冉头顶,一边咕哝道:“唉,也不知明晚还能不能再抱着你睡了……”
清晨。
冉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懒懒打了个哈欠,本想摊开四肢抻个懒腰,却发觉自己身体被箍得紧紧的,前后腿都动弹不得。
等清醒过来,她转着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体是被封屹给紧紧抱了住,而对方此刻正在熟睡中,完全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意思。
冉冉皱了皱眉,昨晚后来她是怎么睡着的?不是要审问封屹来着吗?
想到这,冉冉就挣扎着从封屹怀里爬了出来,然后两只后爪蹬到他锁骨那,两只前爪开始左右开弓,使劲拍起了封屹的脸。
“喵!”起来!跟我把话说清楚。
可还没等她拍两下,一只大掌就握在了她背上,跟着只一提就将她从自己锁骨上提了起来,再往下一按,就又将她拢回了怀里。
“别闹!时辰还早,再睡一会儿。”
封屹连眼皮都没掀开,他将冉冉锁进自己怀里后,一侧身,就又抱着她睡了过去。
冉冉这回被抱得更结实了,现在别说挣扎,连一动都动不得,之后不管她怎么不满地喵喵叫,都没唤醒封屹,只唤来对方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和一声暗哑的:“乖,别叫!”
就这样,冉冉无奈地随着封屹又睡了个回笼觉。
待她再醒来时,床上就连个人影都没了。
“醒了?”封屹此时全身穿戴整齐地走了过来,他捞起床上的冉冉,托在掌上,看着她说道,“既然醒了,那就走吧,带你去用饭。待会儿我该去早朝了,便没时间再陪你。”
冉冉看着封屹眨了眨眼,心中无名之火就腾地烧了起来:“喵!”昨晚的事还没说清楚呢,用的什么饭?
封屹当然明白小家伙在气什么,他哄她道:“你觉得早上这么点功夫,够咱们俩把话谈开的吗?先去用饭,待我下了朝,回来定给你个交待还不行?”
冉冉听封屹这样说才满意,就点了头:“喵……”好吧。
便这样,封屹抱着冉冉去了饭厅。
结果一进饭厅,冉冉就发现今早圆桌边多了一个人,她这才想起来,昨晚李进没回他侯府,而是住在了楚王府。
李进这时也看到了他们,还朝他们招了招手:“恒远,快来,你王府这厨子哪找的,这粥做的也太好喝了吧?”
冉冉一听他说粥,连忙往桌上望了去,这么一瞧才发现,对方手上端的果然是自己的鱼糜粥,因为封屹知道她爱吃这个粥,每早都会让厨子做一份。
一见李进吃了自己的粥,冉冉瞬间暴躁,冲着李进呲牙便咆哮了起来。
李进被冉冉突然这么一凶,吓得手中羹匙都掉了下去,一口粥卡在嗓子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的,最后直接把他呛着了。
“咳咳……”他一边用巾帕捂了嘴开始咳,一边断断续续指着冉冉,跟封屹呜呜说道,“你这,咳咳,你这小祖宗干嘛?我吃你王府一碗粥,她至于这么火大吗?也太小气了吧!”
封屹白了他一眼,一边给冉冉顺毛,一边云淡风轻地回道:“你吃的是她的粥,她能不气?”
说完他又低头去哄冉冉:“乖,别气!我让厨房再给你做碗新的。”
这时,一个小厮刚好端着另一碗鱼糜粥走了进来,封屹待他将粥放到桌上后,就开口问道:“今日怎么做了两碗这个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