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千娇百媚——风过水无痕
时间:2021-03-26 10:07:39

  那为何裴雁秋说带她去买点翠首饰,她不但没反对,还兴高采烈的上了他的马车?
  然后就听秋钰芩话锋一转,又补了一句:“不过点翠首饰稀缺,送了好歹比不送强,傅二姑娘虽不喜欢,但可以转送旁人,或是送去当铺换成银钱。”
  将自个送给她的首饰转送旁人或是送去当铺换成银钱?
  她是想死么?
  崔九凌脸都黑了。
  生了会子闷子气后,他整个人突然一呆。
  自个只是随便问问,并未真的打算送傅谨语点翠首饰。
  为着根本不会发生的事儿动怒,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他立时撇清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谁说我要送傅谨语首饰了?美的她!”
  靖王太妃笑呵呵道:“说的对,语儿是挺美的。”
  崔九凌:“……”
  这正院是不能待了。
  他抬脚就走,回了自个院子。
  *
  今儿天气不错,也无甚风,许青竹将小八的鸟笼子挂到了廊下,这会子正站在廊下,不厌其烦的教小八说话呢:“小八,说‘王爷吉祥安/康’。”
  小八仰着个鸟头,理都不理他。
  听到风清苑的下人们此起彼伏的请安声,小八扭头看去,立时眼神一亮,张嘴就道:“美人儿。”
  崔九凌在廊下站住脚步,瞪着这蠢鸟,没好气道:“又胡说八道,是想被送去厨房炖汤?”
  小八静默片刻,又张嘴说了一句:“语儿,我想你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崔九凌目光如刀,冷冷的瞪着它。
  小八毛都炸起来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张嘴道:“王爷,臣女错了。”
  崔九凌:“……”
  他错了,他不该跟个畜生置气,合该将满嘴胡吣的阿檀大卸八块,看他都教了些什么!
  偏崔十九还来火上浇油,禀报道:“王爷,裴雁秋给了傅二姑娘一匹大红羽纱,傅二姑娘高兴的跟什么似得,忙不迭叫人给做成了斗篷跟雪褂子。”
  崔九凌立时脸黑如锅底。
  羽纱他是知道的,是西洋某个国家特有的布匹,在他们那里都算有价无市的稀罕货。
  大前年皇帝过万寿节,这个国家的使者送了两匹当寿礼。
  皇帝将其中一匹孝敬曹太后,另外匹青色的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给了自个。
  母妃叫人给他做成了雪褂子,每年下雪他都会上身,连穿三年还簇新,可见这料子有多神奇。
  谁知裴雁秋手里竟有羽纱,还随手拿给傅谨语一匹。
  这样稀罕的物什,不花一文钱白得一匹,傅谨语那个眼皮子浅的,还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了呢。
  *
  白得一匹稀罕布料,傅谨语自然高兴。
  不过她也没只顾自个高兴。
  靖王太妃跟崔九凌出身尊贵,这样稀罕的布料,正合他们的身份,故而她打算自掏腰包给他们俩各买一匹。
  不然旁的消息灵通的阿猫阿狗从裴雁秋手里买走羽纱并穿在身上,他俩却只能穿貂皮或者狐皮,岂不太丢面子?
  未来“婆婆”靖王太妃都有了,自个亲娘裴氏岂能没有?
  必须也得安排上。
  于是三千两银票,就这么长着翅膀飞走了。
  她先前卖硝/酸/甘/油卖了四千两,后头又卖铅笔卖了一千两,手里统共就五千两,这下可好,一下子没了一大半,简直让她肉疼的心都要碎了。
  将银票拿给裴雁秋的时候,她手都是抖的。
  把裴雁秋给逗的前仰后合:“表妹这爱财的模样,不像我们裴家的表姑娘,反倒像我们裴家的正经姑娘。”
  然后他又给她还了一千五百两回来,笑道:“卖旁人一千两一匹,卖你只须五百两。”
  心疼归心疼,但这样的便宜傅谨语还是不好意思占的,立时摆手,不肯接那银票:“你们的船队辛辛苦苦从西洋贩回来的物什,该是怎样的行市就是怎样的行市,不然我可不好意思跟你买了。”
  裴雁秋白了她一眼,好笑道:“你占我的便宜多着呢,还差这一桩?”
  见傅谨语还是摆手,他又笑道:“你当我亏了?怎么可能,我裴雁秋还没做过赔本生意呢。收你这五百两,我都能赚四百两了。”
  生怕傅谨语不信,他笑道:“西洋那边人信教,执拗的很,连用农家肥种田都不能接受,土地贫瘠,粮食出产有限,还得休耕轮种。我们用粮食低价交易他们的布匹,回来后高价卖出去,中间获利几十甚至几百成。说赚四百两,都是我谦虚后的数字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事实上他是实打实的少赚了一千五百两。
  傅谨语静默片刻,说道:“既然表哥执意不肯按市价算,那我便用旁的抵吧。”
  裴雁秋好奇的一挑眉。
  傅谨语笑嘻嘻道:“我教表哥学西洋新式记账法吧,这是靖王才折腾出来的记账法子,现下才刚在户部试行,外头还没有风声呢。不过户部都开始试行了,后续肯定会在全大齐推行。”
  她教崔九凌借贷平衡记账法的时候,默认是在裴家学会的。
  为免他日露馅,必须得赶紧将裴雁秋教会,并忽悠他对裴家所有账目都进行更换。
  怕裴雁秋不感兴趣,她又利诱道:“若裴家先于其他皇商跟海商学会并启用这西洋新式记账法,岂不十分有面子?”
  钱已赚个盆满钵满,缺的只剩体面的裴雁秋闻言,顿时眼神一亮。
 
 
第61章 61   末将叫人打断他的腿?
  因为裴雁秋给打对折的缘故, 傅谨语直线节省一千五百两,她的小金库由两千两顿时升至三千五百两。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儿,对教裴雁秋借贷平衡记账法的事儿十分上心, 次日便打发人去聚贤楼吩咐一声, 让预留出个雅间来。
  这雅间,就是他们上课的教室。
  傅家人不待见裴家人, 裴雁秋不好多上傅家门,更别提在傅家长时间逗留了。
  而裴府只裴雁秋一个男主人, 并未有女眷, 傅谨语一个姑娘家, 也不好大喇喇的跑去。
  故而, 算来算去,聚贤楼才是最合适的地儿。
  作为聚贤楼的股东, 他们去视察自家铺子理所应当。
  若有人质疑,还可以拿“算账”来搪塞。
  虽然此算账非彼算账就是了。
  *
  裴雁秋得信后,很快就叫人收拾笔墨纸砚, 带着赶去聚贤楼,然后上了三楼的雅间。
  见着正坐在桌前喝茶的傅谨语, 他笑道:“表妹这个当先生的, 比我这个当学生的还心急。”
  “那可不?欠了表哥那么一大笔人情债, 不早点还完, 我都不能安寝。”傅谨语挑了挑眉。
  若羽纱单只是为母亲裴氏买的, 别说裴雁秋打对折, 就是再次白送, 她也不会良心不安。
  毕竟裴氏可以裴雁秋嫡亲的姑母,抹掉的折扣,权当这个当侄儿孝敬姑母的。
  但这三匹羽纱里头有两匹是为靖王太妃跟崔九凌这两人外人买的。
  为着两个外人损失足足一千两纹银, 裴雁秋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她却不行。
  故而,早点把借贷平衡记账法教会他,替他在商人圈子里挣足脸面,她这心才能落到实处。
  避免他在崔九凌跟前露馅的另一层考虑,反倒是后话了。
  裴雁秋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笑道:“表妹从前何等爽利的一个人儿,占起我的便宜来眼都不带眨的,如今反倒矫情起来,果真是长大了么?”
  随即,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果然是岁月催人老啊。”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自个才十四岁,这要放在前世,她现下还只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初中生呢。
  是个理直气壮称一句“自己还是个孩子”,也不会被人嘲笑的年纪。
  跟老扯不上半点关系好不好?
  她白了裴雁秋一眼,哼唧道:“表哥是不是在担忧以自个的智商,恐难学会这西洋新式记账法,所以故意拐弯调圈的在这拖延工夫?”
  裴雁秋失笑:“表妹对我有不少误解呀,看来我必须得在表妹跟前好好展现一下我的聪明才智了。”
  然后吩咐裴安:“研墨。”
  *
  裴安熟练的磨好墨。
  傅谨语提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的画了个简单的表格。
  随口举了个例子,然后开始往表格里填写数字。
  才刚写了个日期,裴雁秋就惊讶出声:“表妹竟然会写洋人数字?”
  裴家是海商,为生意需要,小辈们打开蒙起就开始学洋人数字以及几个常有生意往来的国家的洋话,裴雁秋自然认得阿拉伯数字。
  傅谨语得意一笑,并未接话,一丝不苟的将收入、支出、结余以及合计几项分别填进表格里头。
  这才笑道:“不然为何分明是靖王折腾出来的记账法,我却一口一个‘西洋新式记账法’呢?因为这记账法用的是洋人数字呀。”
  然后开始仔细的给他讲解。
  讲解完一遍后,傅谨语抬眼看向裴雁秋,询问道:“表哥可听明白了?若没有的话,我再给你说说。”
  裴雁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答非所问道:“原来表妹并非吹嘘,靖王殿下果真待你极好。”
  自家表妹,她肚腑里有多少墨水,他这个当表哥的又岂会不知道?
  别说这西洋新式记账法了,单洋人数字,只怕靖王就得反复教她几十甚至上百遍,才能让她记牢。
  而这西洋新式记账法,说难也不难,于他这般熟练运用洋人数字又成日与账本打交道的,一看便通。
  说简单也不简单,于表妹这般不甚聪慧,又从未与账本打过交道的人儿来说,怕也不是一日之功。
  他虽与靖王素不相识,但靖王名声在外,全京城谁不晓得他清冷孤傲,不近女色,甚至还辣手摧花?
  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儿,却不厌其烦的教表妹学洋人数字跟西洋新式记账法。
  显然不单是救命恩人这么简单。
  这也就能解释她为何连宁王世子崔瑛都不看在眼里了。
  崔九凌辈分高,自个又有本事,若能嫁给他,当上靖王妃,的确没必要将宁王世子放在眼里。
  虽然宁王是今上的亲弟弟,但崔九凌可是今上的叔叔,只要他不生出谋反之意,便是对宁王拳打脚踢,今上也只会和稀泥息事宁人。
  更何况是宁王的儿子?
  难怪那日靖王脸色如此难看,瞧见心上人与旁的男子说说笑笑,能好看才怪呢。
  如此说来,自个岂不是不经意间将靖王给得罪了?
  他苦着脸道:“表妹,你可把表哥害的好苦啊!”
  傅谨语黑人问号脸。
  不就学个西洋新式记账法么,对于自小就熟练运用阿拉伯数字的他来说,能有多难?
  至于如此夸张么!
  裴雁秋抬手,假装抹泪,“抽噎”道:“如果靖王殿下要对付表哥,你会帮表哥撑腰的,对不对?”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崔九凌对付他作甚?又不是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
  她好笑道:“表哥你几时患上癔症了?要不要我替你请保和堂的冯老大夫来给你扎几针醒醒脑子?”
  裴雁秋摇了摇头,看来表妹在这上头有些后知后觉呢。
  自个是戳破呢还是不戳破呢?
  只犹豫了短短一息的工夫,他立时便有了决定。
  当然是不戳破了。
  戳破了还有甚好戏看?
  不怕靖王对付自个?当然是怕的。
  但问题不大,表妹会替自个撑腰的。
  为此他不介意让表妹再多占些自个的便宜。
  他随口瞎扯道:“我表面上接受了宁王府的招揽,这会子又跟表妹学会了西洋新式记账法,回头被靖王殿下知道了,还当我是个两面派,万一他叫人警告我不许再跟表妹来往,可如何是好?”
  对此傅谨语嗤之以鼻:“崔瑛跳梁小丑,瞎蹦跶又不是一天了,不蹦跶到靖王头上,靖王才懒得理他呢。至于说不叫表哥与我来往,更是无稽之谈,靖王这人可没那么小气。”
  若换作旁的男子,崔九凌没准会误会。
  但自个先前可是当着他的面,明确说过表兄妹血缘太近,若亲上加亲的话,很有可能会生出痴傻的子嗣来。
  他就是误会谁,也不会裴雁秋的。
  裴雁秋嘴角抽了抽。
  靖王若没那么小气的话,那日又岂会冷脸拂袖而去?
  他唯恐天下不乱道:“中人替我瞧见了两间铺子,都在东华大街上,一个在街东,一个在街西,我正犹豫不决呢。后日午时我叫裴安去傅府接你,你眼光好,你替我拿个主意。”
  顿了顿,他又笑道:“看完铺子,正好就近去旁边的醉仙楼用午膳。”
  东华大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地儿,又离户部衙门不远,他们又是看铺子又是去醉仙楼用膳的,就不信不惊动靖王。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又来这套!
  上过一回当的她,这回坚决不肯再上当。
  她冷哼一声:“孩童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都要!”
  裴雁秋豪爽道:“也好,那我就叫人都买下来。”
  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一间我用来开洋货铺子,一间送给表妹。表妹想开甚铺子就开甚铺子,若甚都不想开,那就赁出去收租金。”
  傅谨语:“……”
  丫疯了不成?
  东华大街是京城商业最繁华的一条街,可谓寸土寸金。
  人家铺子开的红红火火的,他突然提出要买,还没被人当成神经病拿扫帚撵出去,明显是拿银钱当的敲门砖。
  买聚贤楼可是花了足足三十万两。
  虽然其他铺子没法与聚贤楼相比,但能被他瞧上的,拿来售卖洋货的铺子,也绝对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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