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千娇百媚——风过水无痕
时间:2021-03-26 10:07:39

  皇上安抚了她一番,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靖王太妃“嗯”了一声,倒也没为难王皇后。
  王皇后跟景福帝是少年夫妻,她年纪比景福帝还大一岁呢,今年五十有三,早在十多年前就无宠了。
  不过景福帝虽然宠/爱程敬妃,对她这个发妻还是挺尊重的,她所出的太子谦逊仁和,堪当守成之君,太孙又是个聪明伶俐的,王皇后的地位还是十分稳固的。
  曹太后却突然开口,把这活计给揽了过去:“这事无须皇后来说,哀家回头会与皇帝详谈此事的。”
  福王这孩子,就是个没笼头的马,程敬妃又心大,太妃娘娘说的对,若不赶紧给他娶个能管住的他的王妃,他们母子俩没准会往死路上走。
  靖王太妃轻哼一声:“你不装聋作哑,那是再好不过的。”
  曹太后立时讪笑。
  靖王太妃站起身来,对曹太后道:“语儿受了惊吓,得赶着回去叫人给她熬定惊汤,我就不多留了,得空再进来跟你说话吧。”
  曹太后忙道:“太妃娘娘难得进来一趟,用了午膳再出去吧?定惊汤的方子跟药材我这里都有,叫她们熬了来便是了。”
  靖王太妃摆了下手,说道:“下回吧。”
  曹太后见她坚持,也不好多留,于是领着儿媳妇跟孙媳妇,将靖王太妃送到正殿的明间门口。
  又吩咐人用凤辇将她们送至东华门。
  坐上回王府的马车后,靖王太妃脸上退去冷淡的神色,笑着打趣傅谨语道:“看来阿凌对你十分上心呢,你才在宫里遇上麻烦,他就立时出现英雄救美。”
  儿子总算开窍了,她老怀甚慰。
  傅谨语作羞涩状,嗔道:“太妃娘娘……”
  *
  回到靖王府后,虽然傅谨语一再声称自个并未受到惊吓,靖王太妃还是打发人去请了太医来替她诊脉。
  结果自然是一切安好。
  靖王太妃这才放心下来,冷哼一声:“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母子俩都不是甚好东西。皇帝眼瘸的也忒厉害了些,竟然宠/幸这样的女子十几年,活该现在到处替她儿子擦屁/股。”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靖王太妃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要不是景福帝宠的,程敬妃能那般嚣张?福王能如此无法无天?
  不过这话她说得,自个却不好接话。
  于是傅谨语笑了笑,正想转开话茬,忽听四月进来禀报道:“王爷回府了。”
  靖王太妃立时斜眼看着傅谨语,笑嘻嘻道:“必是阿凌放心不下,借午膳的工夫回来瞧瞧你。”
  “太妃娘娘,您又打趣臣女。”傅谨语扶额,知道您得知媳妇茶有望心里高兴,但好歹掩饰下吧,这般密集的助攻,自个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说话间,一身绛色一品大员官袍的崔九凌走了进来。
  他先拱手朝靖王太妃行了个礼,然后看向傅谨语,问道:“没吓着吧?”
  虽然早已得知母妃替她请太医瞧过了,并无大碍,但不亲眼瞧一瞧,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傅谨语斜眼看他,笑嘻嘻道:“王爷不是说臣女胆子大么?既然胆子大,又岂会惧怕这点子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崔九凌白了她一眼。
  说她胆子大,针对的是她对自个的态度。
  旁人能跟自个相提并论?
  傅谨语一下扎到靖王太妃怀里,脑袋埋在她的臂弯里,哼哼唧唧的哭诉道:“太妃娘娘,王爷瞪臣女!”
  靖王太妃嘴角抽了抽。
  随即把脸一板,训崔九凌道:“语儿才受了惊吓,你不好好安慰她,还瞪她,是想挨本宫的揍不成?”
  崔九凌:“……”
  无语归无语,心却放了下来。
  还能如此矫揉造作,显然没受甚惊吓。
  傅谨语闻言,忙替他求情道:“太妃娘娘您说他几句就好了,揍就不必了吧。”
  靖王太妃立时夸张“哎哟”了一声:“语儿这是心疼了?”
  “人家才没有呢。”傅谨语立时反驳,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这是在口是心非。
  靖王太妃捂嘴直乐。
  *
  三人一块儿用了午膳。
  午膳后,靖王太妃才吃完一盏茶,就忙不迭的赶人:“进宫一趟,本宫累了,得歇个晌儿,阿凌你跟语儿去书房说话吧。”
  崔九凌只好领着傅谨语出了正院。
  傅谨语笑道:“王爷还得去衙门坐班,我就不打扰王爷了,这就回府了。”
  崔九凌“咳”了一声,说道:“今儿衙门无甚要事,本王午后原就没打算再去坐班。”
  傅谨语一脸深意的看着他,笑道:“哎呀,王爷为了陪我,连班都给翘了,这可太叫人感动了。”
  翘班?倒是个有趣的说法。
  不过崔九凌才不承认呢,哼道:“本王说了,今儿户部衙门并无要事,无须本王坐镇。”
  不等她回应,他又转开了话茬:“今儿若不是你去看红/梅,又岂会引出这么一桩事来?靖王府又不是没有梅树,红/梅、白梅以及绿萼都有,至于这般没见识?”
  边说,边抬脚往后花园梅树所在的方向行去。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靖王太妃没说错,这丫压根就不会说点软话。
  分明是怕自个没看上红/梅遗憾,特意抽空带自个去看梅花,偏说出来的话叫人恨不得一巴掌抽到他脸上。
  他长这么大没被打死,还真要感谢太宗皇帝力排众议给他搞来的铁帽子王头衔。
  傅谨语边腹诽边跟上他。
  啧,正常来说他细/腰大长/腿,一步能顶她两步,这会子她不过略微加快了些脚步,竟然就轻易追上了。
  死闷/骚,这是故意放慢脚步等自个呢。
  *
  “哇,这么多梅树!”后花园一角,竟然种了大片的梅树,保守估计有几百棵,傅谨语顿时惊呼出声。
  她往常来后花园也不过是绕着镜湖边溜达一圈,从未到后头来过。
  若不是崔九凌带自个过来,她还真不知道这里竟然另有天地。
  然后兴奋的在梅树间穿行,任或白或红或绿的花瓣落到鬓发上。
  崔九凌见她高兴的跟个孩子似得,顿时嘴角扬了扬。
  母妃还嫌弃自个不会说软话,不会说软话又如何?他照样有法子哄她开心。
  “王爷,你过来。”傅谨语突然停下脚步,转过来身来,笑着朝他招手。
  “何事?”崔九凌嘴上说的不耐烦,脚却立时就抬了起来,从善如流的往她那边走去。
  傅谨语站在一株红/梅树下,指着左、右两根枝条,笑嘻嘻的问他:“王爷看哪一支更好看些?”
  崔九凌随意扫了一眼,说道:“无甚太大区别。”
  傅谨语白了他一眼,哼道:“你再看看。”
  崔九凌仔细打量了一番,仍旧未看出有甚区别。
  不过,为免她胡搅蛮缠,还是抬手往右边的那枝一指,“认真”道:“这枝略好些。”
  傅谨语顿时喜笑颜开:“哎呀,我也觉得这枝更好,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崔九凌呼吸一窒。
  顿时有些后怕。
  这要是自个随手往左边那枝一指,合不上她的心意,她必定要逼自个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他哪里说的出来?
  于是一顶“敷衍”的帽子扣头上。
  “王爷替我折下来呗。”傅谨语嚷嚷道。
  崔九凌抬手,将那枝红/梅折了下来,递给她。
  傅谨语却没接,而是抬手指了下她的发髻,笑嘻嘻道:“王爷帮我簪到发髻上呗。”
  因心虚的缘故,崔九凌对于她的这个要求并未反对。
  他一手按住她倭堕髻的底部,然后将手里的那枝红/梅小心翼翼簪到了她的发髻上。
  傅谨语拿左手捂住脸蛋,歪了歪头。
  又拿右手捂住脸蛋,又歪了歪头。
  然后笑眯眯的问他:“王爷,我美不美?”
  崔九凌冷哼一声:“就那样吧。”
  “就哪样?”傅谨语眯眼看他,威胁道:“你可要想明白了再说,胡说八道的话,很可能要打一辈子光棍哟。”
  崔九凌扬了扬嘴角,露出个浅笑来,轻哼道:“就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那样。”
  傅谨语顿时喜笑颜开,往他怀里一扑,得意道:“王爷眼光忒准了,全大齐第一准。”
  崔九凌:“……”
  这家伙,是真不知道谦逊为何物。
  然后又见她从自个怀里仰起头来,一脸娇羞的笑道:“在这梅香四溢的梦幻场景里,王爷就不想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与我拥/吻、旋转乃至跳跃?”
  偶像剧经典场景安排上,BGM脑内手动循环上。
  崔九凌:“……”
  他真想抽自个一耳刮子。
  老老实实在衙门坐班不成么,非要翘班领她看甚梅花。
  结果可好,看她这兴头的,都快疯疯癫癫了。
  他才要张口拒绝,就见她一下推开自个,扭身欲走状:“王爷不乐意就算了,我也不强求,自有旁的乐意的人。”
  他顿时脸色一黑。
  这死女人,事到如今竟然还惦记着红/杏/出/墙。
  他一下将她扯回怀里,压到梅树上,嘴/唇含/住了她的樱/唇。
  好一番深度唇/齿/纠/缠,被放开时,傅谨语舌/头都被允吸的麻木了。
  她夸张的“嘶”的吸了口气,哼唧道:“王爷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十分诚实。”
  崔九凌垂眼,哼道:“谁让本王眼瘸,找了个没够的女人呢。”
  “喂。”傅谨语拿小拳头锤了下他的胸/膛。
  崔九凌淡淡道:“你还要不要去看绿萼?”
  “要。”傅谨语立时点头,绿色的梅花哎,她前世只看过图片,还未瞧见过实物呢。
  *
  有了崔九凌将傅谨语从聚贤楼“掳”回王府的那一茬,又加上他在宫里当众宣布傅谨语会是自个未来王妃的这一茬,傅谨语在社交圈顿时炙手可热。
  雪花般的请帖送进傅府,落到她的手上。
  她人就只有一个,素日又要料理家务,又要三五不时的往靖王府跑,还得跟表哥联络感情,哪能跟个陀螺似的,马不停蹄的四处赴宴?
  所以,大都被她推掉了。
  但也有推不掉的,比如范首辅的母亲范老夫人寿宴的请帖,她就没法推。
  范首辅是内阁首辅,文官之首,连皇上待他都客客气气的,人家不嫌傅家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打发人送了请帖来。
  自个若是推掉的话,显然有些不识抬举。
  此其一。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得去救人。
  原著里头,傅谨言在崔瑛的帮助下得到了范老夫人寿宴的请帖,在赴宴时救下了范夫人被熊孩子推进湖里的痴傻小孙子,帮范夫人保住了长子唯一的一点血脉。
  范夫人感念傅谨言的恩德,认了她当干女儿。
  有了首辅夫人这座十分稳当的靠山,宁王妃对她态度才有所缓和,不再那么坚决反对她跟崔瑛的亲事。
  而现下因为崔九凌横插一杠,傅谨言脚还瘸着呢,根本出不得门,所以注定会错过这个机缘。
  傅谨语当然喜闻乐见。
  她倒要看看失了首辅夫人这个靠山,这辈子她该如何嫁进宁王府去!
  然而,这样一来,范夫人那个痴傻的小孙子无人营救,只怕要性命不保。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老人跟小孩受罪,所以这宴就算她能推掉,也没打算推。
  无论如何,先把那痴傻小孙子救下来再说。
  *
  到了宴席这日,傅老夫人领着傅谨语,坐上牛二架着的马车,去往范家。
  没错,傅老夫人也去。
  接到范首辅家的请帖,傅老夫人差点高兴的厥过去。
  那可是内阁首辅家哎,他们傅家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得他们青眼。
  高兴过去后又遗憾大孙女去不得,不然以大孙女的性情跟聪慧程度,必定能讨得范老夫人的欢心。
  马车抵达范府后,她们被请去范老夫人的院子静和堂。
  路上遇到不知哪家的女眷,傅老夫人满脸堆笑的跟人搭讪,结果被人嘲讽了一脸:“范家怎地这般不讲究,甚阿猫阿狗都敢请来,也不知掉毛不掉毛?”
  傅谨语险些失笑。
  虽然自个也被这地图火包波及到了,但那又如何呢?
  她可是个狠起来连自个都骂的人儿!
  傅老夫人仗着两个未来孙女婿身份贵重,不似往日那般谨小慎微,立时反驳道:“范家是有些不讲究,竟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牲/口都请了来。”
  “你谁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来?”那伙人中一个高颧骨尖下巴看着就凶悍的中年女子顿时撸袖子,大有要跟傅老夫人扯头花的架势。
  傅谨语立时开口道:“范老夫人大喜的日子,大家各退一步吧,不然闹腾起来,岂不是给她老人家添堵?”
  倒不是担心丢人,他们傅家原就没甚脸面可丢的。
  她一会子还有正事要忙呢,傅老夫人是个没有干架经验的,对方又人多势众,真上演全武行,很可能会吃亏。
  万一她恼羞成怒,非拉着自个立时回府,那自个今儿岂不是白来了?
  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女眷,怎地跟于静媛有的一拼,动辄就撸袖子干架,莫非也是武将之家出身?
  说起来也是可笑,她怎地竟遇到些动辄就上演全武行的大家闺秀。
  这一点都不古代好么!
  那高颧骨尖下巴的女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我说是谁这般没教养呢,原来是害贵妃娘娘被贬的傅二姑娘,真是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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