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千娇百媚——风过水无痕
时间:2021-03-26 10:07:39

  谷雨闻言,又轻颠了下怀里轻飘飘的小公子,这才略放心下来。
  但还是说道:“话虽如此,但待会儿务必得让范夫人给您请个太医来瞧瞧。”
  不管这小公子是范家人还是其他宾客带来的,姑娘都立了一大功,请太医给瞧病也算不得甚过分要求。
  傅谨语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谷雨姑奶奶。”
  谷雨被自家姑娘这满手是血还有心思玩笑的模样弄的甚是无奈,想跺脚嗔她,又怕伤着怀里的小公子。
  只得学姑娘素日的模样,翻了个白眼。
  哼道:“您就皮吧,回头被靖王殿下晓得了您这番所作所为,看您还皮不皮的起来。”
  傅谨语才将胳膊举起来作投降状,以期减少出血速度,闻言顿时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崔九凌若是知道了这茬,肯定要动怒的。
  她近几日还是先不要去靖王府了,免得被他逮住。
  *
  然而她想的太乐观了。
  才刚回到静和堂没多久,太医还没赶来呢,崔九凌就在范首辅的陪伴下,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唬的好多跑来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忙不迭躲去了屏风后。
  崔九凌瞪着傅谨语,旁若无人的说道:“一眼没瞧见,你就又把自个给伤着了,就不能让本王省点心?”
  傅谨语讪笑。
  范大夫人抱着小孙子不撒手,哭的两眼通红,闻言却立时替傅谨语说道:“傅二姑娘是为救臣妇孙儿才伤着的,王爷若要责备傅二姑娘的话,不如责备臣妇,毕竟是臣妇没叫人看顾好孙儿。”
  崔九凌当然不可能去责备她一个臣妇。
  他转头,瞪了范首辅一眼。
  范首辅先是瞧了眼自个孙儿,见他虽然昏着,但气息平稳,瞧着并无大碍,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这才赔笑道:“是微臣的错,王爷要责备的话,就责怪微臣吧。”
  崔九凌冷哼一声,对傅谨语道:“看在范首辅的面子上,本王暂且不跟你计较,若有下回,哼……”
  傅谨语没接她的话,毕竟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没准哪日她又不得不作死呢?
  而是笑嘻嘻的转开了话茬:“王爷来给范老夫人贺寿?”
  崔九凌“嗯”了一声。
  其实是范首辅力邀来他吃寿酒,他原想推掉的,听崔十九说范家也给傅谨语递了请帖,他这才应下来。
  说话间,范府的府医齐大夫赶了过来。
  他先给小朋友把了下脉,摸/着山羊胡说道:“小公子脉息平稳,并无大碍,顶多个把时辰,就能醒来了。”
  然后又给傅谨语把了脉,又让她自个活动下手腕脚腕。
  确认她并未伤到筋骨后,说道:“只是皮肉伤,用清酒将伤口洗净,再涂上金疮药,拿粗麻布包扎起来即可。至于祛邪毒的药方,老朽才疏学浅,还是由太医院的太医来开吧。”
  范首辅闻言,忙叫人去取坛清酒来。
  又叫人去自个书房,取先前用剩的半瓶出自太医院的上等金疮药。
  范大夫人,忙吩咐自个的大丫鬟鸣凤:“鸣凤,你带傅二姑娘去西稍间。”
  傅二姑娘手掌连同腕子都伤着了,这里男子女子都有,且还不断有在前头做客的男宾得信赶过来,显然不是个处理伤口的地儿。
  傅谨语领着谷雨,跟着鸣凤穿过明间跟西次间,来到西哨间。
  西哨间里头书案、书架跟书柜齐全,墙上挂满名家字画,看来似乎是范老夫人的书房。
  傅谨语在书案对面的官帽椅上坐下。
  谷雨怕她举着手累,抬手扶住她的胳膊,好帮她省些力气。
  范府的下人动作十分迅速,很快就将清酒跟金疮药给送了进来。
  因傅谨语有贴身丫鬟在旁服侍,鸣凤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傅谨语正在盘算该如何拿出酒精跟云南白药粉来,才不会让谷雨日日跟在自个身边,对自个的人跟事儿了如指掌的丫鬟生疑呢。
  就见崔九凌走了进来。
  然后他抬眼看向谷雨,说道:“你出去。”
  自个出去了,谁帮姑娘清理伤口上药?难不成王爷打算自个亲自动手?
  那样的话,姑娘的腕子岂不是要被他看光了?
  谷雨忙道:“王爷,这不合规矩。”
  崔九凌冷冷道:“本王就是规矩。”
  傅谨语:“……”
  你丫又霸道总裁附身了?
  不过他来了倒是助了自个一臂之力。
  酒精是在他跟前过了明路的,云南白药跟金疮药长相酷似,她只说是表哥给自个寻来的好金疮药便是了。
  糊弄他比糊弄谷雨这个贴身侍女,显然更容易。
  于是她对谷雨道:“你出去吧,不碍事。”
  谷雨见自家姑娘都发话了,她心里虽忧虑,但仍然听话的退了出去。
  傅谨语单手艰难的扯开荷包的系带,借着荷包遮挡,从系统仓库里取了酒精、一根棉签、金疮药跟纱布出来。
  对崔九凌笑嘻嘻道:“有劳王爷了。”
  “你还笑?”崔九凌瞪她,冷哼道:“别以为有范首辅跟范夫人替你求情,本王就不跟你算账了。”
  傅谨语往他跟前凑了凑,小声道:“王爷要怎么跟我算账?再一次把我按在假山上强/吻?”
  崔九凌:“……”
  她又提这茬!
  这成了自个一生的把柄了是吧?
  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然后拔/开酒精瓷瓶的盖子,拿起那根包着棉花的棉棒,蘸了些酒精,往她手心里抹去。
  傅谨语顿时“嘶”的抽了口凉气。
  酒精消毒伤口的滋味,真是每一次都这般消魂,不禁让她再次怀念起前世的碘伏来。
  也不知道自个啥时候人品再爆发一次,抽到一瓶,哦不,抽到一箱碘伏?
  崔九凌哼道:“知道疼了吧?活该。”
  傅谨语瞪着他,委屈巴巴的说道:“人家都快疼死了,你不但不安慰人家,还骂人家活该,人家不跟你好了。”
  “人家不跟本王好没关系,你跟本王好就成。”崔九凌哼笑。
  傅谨语惊讶的瞪大双眼。
  这家伙竟然会说俏皮话?日头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然后手腕上就被涂了一大片酒精,疼的她顿时龇牙咧嘴,眼泪汪汪。
  崔九凌看的一顿。
  垂了下眼后,他往前一凑,在她唇上嘬了一口。
  说道:“这样就不疼了吧?”
  傅谨语才要惊讶呢,闻言顿时“嗤”了一声:“亲/亲就不疼了?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哄呢?”
  崔九凌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嗯。”
  “喂。”傅谨语顿时柳眉倒竖,冷哼道:“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不敢打你。”
  “你打吧。”崔九凌扬了扬嘴角,轻笑道:“轻点打,仔细膈疼自个的手。”
  傅谨语:“……”
  这么纵容的么?
  而且还担心自个膈到手。
  突然温柔成这样,她有点招架不住好么,脊背都有些发麻了。
  她哼唧道:“且给你记在账上,回头再一并跟你算总账。”
  崔九凌抹酒精的动作不停,嘴里笑道:“需要本王亲手给你订个记账本子么?”
  傅谨语傲娇的一扭头:“不要,回头我叫表哥给我订。”
  崔九凌顿时板起脸来,吓唬她道:“天冷了,该将裴雁秋打进水牢了。”
  “你敢!”傅谨语顿时激动的一下站了起来。
  然后就被崔九凌一下捞到了身上,骂道:“爪子还残着呢,就忙着护你表哥了,你可真行。”
 
 
第67章 67   王爷真是个实诚人儿
  傅谨语哼唧道:“怪我喽?你不说要将表哥打进水牢, 我能着急上火?”
  “你还倒打一耙?”崔九凌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左手托住她的手背,右手拿起“金疮药”的瓷瓶, 给她往伤口上洒“金疮药”。
  嘴里哼道:“你不提让裴雁秋帮你订账本, 本王无缘无故的,会说将他打进水牢?”
  云南白药粉洒上去, 伤口处像着火似的,灼/热感非常明显, 傅谨语委屈的把嘴一瘪, 蛮不讲理道:“不管, 反正就是你的错。”
  崔九凌见她手都在发抖, 可见疼的十分厉害。
  立时改口道:“好,好, 好,你说的对,都是本王的错。”
  傅谨语心里舒坦了, 傲娇道:“哼,你知道就好。”
  崔九凌轻声细语道:“本王惹恼了傅二姑娘, 该如何赎罪才好呢?”
  这话意思是在询问傅谨语。
  傅谨语转了转眼珠子, 想提些过分要求, 但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出甚好主意来。
  于是哼道:“先欠着, 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不过在赎罪之前, 本姑娘可还没原谅你呢, 你说话做事要掂量着点, 仔细雪上加霜。”
  崔九凌轻笑道:“好,本王这个戴罪之身,一定好生表现。”
  天大地大, 病患最大,且暂时让着她些又如何?
  傅谨语却又不乐意了,扭过头去,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是看我受伤可怜才让着我,过些时日/我伤好后你就一推三六五是吧?”
  “浑说,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崔九凌立时反驳。
  傅谨语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她哼唧道:“不过我也不怕,如今我救了范首辅的小孙儿,范大夫人对我感恩戴德,没准看我聪明伶俐乖巧可爱,会认我当干闺女也说不定。”
  说道这里,她傲娇的冷哼一声:“有了首辅跟首辅夫人当靠山,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崔九凌被她的厚脸皮逗笑。
  片刻后轻哼道:“本王何时欺负过你,不都是你欺负本王?”
  “你欺负我的事儿,这要是说起来,可就话长了。”傅谨语眯眼,陷入回忆中,决定细数下他以往对自个的劣行,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谁知他一下掐着她的腰,将她给抱放到了地上,说道:“好了,包扎完毕。”
  “这么快?”傅谨语低头看着自个手上包扎的整齐无暇的纱布。
  “还快?都快磨叽了两刻钟了。”崔九凌好笑的看着她。
  若不是怕她疼,他手上动作放不开,半盏茶(5分钟)工夫就能完成清洗、上药跟包扎。
  傅谨语闻言,也没闲心秋后算账了,忙不迭道:“那咱们赶紧出去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此长的时间,外头那些人还不知如何猜测他们呢。
  怕是满脑子都是绯色幻想了。
  崔九凌颔首道:“好。”
  *
  两人出去时,发现正房热闹的好似大朝会一般,不光东次间挤满了官员跟命妇,就连明间里头都人山人海没处下脚。
  还好旁人见到崔九凌,立时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他们分花拂柳般,来到东次间。
  毫无意外的,收获了无数满含意味的眼神。
  范首辅一瞧见他们,立时道:“太医到了,傅二姑娘快来坐下,让邢院判给你瞧瞧。”
  来的竟是太医院掌院邢院判?
  傅谨语惊讶了一瞬,心想果然不愧是首辅家,等闲达官贵人家,请太医容易,请邢院判可不容易。
  谷雨忙凑上来,将傅谨语搀扶到范首辅所指的那张太师椅上。
  傅谨语朝坐在自个对面那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抿唇一笑:“有劳邢院判了。”
  邢院判先站起身来,拱手朝崔九凌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在崔九凌叫起后,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傅谨语笑的很是和蔼:“傅二姑娘客气了。”
  因先前傅谨语教导太医院的医女心肺复苏法的缘故,跟邢院判结了下香火情,邢院判自然待她与其他小官之女不同。
  傅谨语左手包扎起来了,邢院判替她把了下右手的脉息,轻舒了口气,笑道:“傅二姑娘脉息平稳有力,想来是并未受甚内伤。”
  顿了顿,叫医童从药箱里取了瓶金疮药出来,递给傅谨语的丫鬟谷雨。
  嘴里又道:“至于外伤,我给你瓶上等金疮药,你一日涂抹三回。再给你开个方子,也是一日三回。”
  说完,接过医童递来的纸笔,熟练的写了张药方,递给医童。
  医童鼓着嘴巴将药方吹干,然后仍旧递给谷雨。
  傅谨语才要再次向邢院判道谢,忽听鸣凤惊呼一声:“燕哥儿醒了。”
  旁人还不及反应,范大夫人就立时扑到炕床前,惊喜道:“燕哥儿你醒了?饿不饿?祖母叫人给你炖了鸡蛋羹,想不想吃?”
  虽然燕哥儿天生痴傻,根本听不懂人言,但范大夫人待他与旁的幼/童并无区别,该如何说话还是如何说话。
  以往无论她说甚,燕哥儿都是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处。
  但这会子,他却抬起手来,指着傅谨语,“啊,啊,啊……”的叫起来。
  范大夫人顿时如遭雷劈。
  鸣凤高兴的大呼小叫起来:“不得了,燕哥儿能认人了……”
  那头范首辅闻言,甚仪态也顾不得了,抬脚就奔过来。
  见自个痴傻的小孙儿不但眼睛里有了神采,还拿手指着傅谨语,嘴里“啊,啊,啊……”的乱叫着。
  顿时喜极而泣。
  边抹泪边转过头来,招呼邢院判:“邢大人,你快过来替燕哥儿再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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