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娘道文女主后[七零]——鱼乐于余
时间:2021-03-26 10:13:08

  屋顶上的人又耐心地将天线往回拨了拨。
  在电视机的映衬下,婀娜多姿青春靓丽的文工团女兵们就不够看了。
  她们在台上跳得卖力,不抵新闻主持人几句话新鲜。
  姜糖端了一盘饺子回来,递给符横云:“过年啦!”
  符横云微怔,声音低沉:“过年了。”
  姜糖嘴角噙着笑,夹起饺子蘸了酱油,趁没人注意喂给符横云:“什么馅儿的?好不好吃。”
  “白菜肉馅儿,没你包的好吃。”
  姜糖笑着轻拍了一下他:“贫吧你,我是有数的人。”
  她做饭普普通通,勉强脱离了黑暗料理的范畴,可不敢说好吃。
  符横云:“你做成什么样,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
  两个小孩儿肚子不饿,余嫂子家的槐米带着他们到处玩……
  新年一眨眼,就这么过去了。姜糖还没什么感觉,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六十八军五个师悄悄奔赴边境线。
  一直到姜糖前往京市航空大学报名,符横云都没回来。
  打仗伤亡是常有的事,军嫂们无不心惊胆战,生怕哪天睡醒就听到自家男人牺牲的消息。
  为国牺牲是件光荣的事,国家不亏待军人,有抚恤金。
  但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做那个烈属。
  在战争打响半个月后,肖营长牺牲了。
  柴嫦乍听消息,当即昏厥过去。
  而这,只是开始。
  偶尔,只是偶尔,姜糖会想起远在前线的丈夫。
  但大部分时候,她的焦虑忧心都被懵懂天真的两个孩子驱散了。
  生死有命!
  她相信,那个男人不会舍得丢下她们母子三人。
  姜糖如此安慰自己。
  到二月底,听闻局势已经被控制住了,符横云受了伤,但性命无忧,还在清理战场后续。
  姜糖只能先带着孩子去了京市。
  贺司令一得知姜糖带着孩子入京的消息,事先打电话联系姜糖,告知她,他安排了人到火车站接母子三人。
  姜糖思索良久,决定接纳对方的善意。
  贺家在军区大院,车子一路到大院门口,门卫上前核查姜糖的身份。
  负责接姜糖和孩子的是贺司令身边的警卫员小冯。
  小冯头伸出车窗,门卫认识他,便没有做登记直接放行,车子刚启动,凌乱的脚步声传进车里:“哎,小冯,你等等,带我一块儿进去,我想定文和兰兰了。”
  听着耳熟。
  姜糖好奇地往后看了一眼,竟是沈如。
  她胖了许多,秀美的脸庞长出双下巴,穿着打扮不像上次见面时洋气,脖子上系着的纱巾起了毛边。
  想来手里并不宽裕。
  她突然蹿到车子前面,小冯连忙刹车。
  沈如欣喜若狂,快步绕到另一边伸手就要拉车门,同姜糖视线对了个正着。
  姜糖:……
  沈如:……
  气氛有那么点尴尬!
  姜糖:“好久不见。”
  很寻常的问候。
  沈如却像炸了毛的猫,瞪圆了眼睛,发胖的脸颊法令纹横亘着,嘴巴蠕动两次,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最终发化为一声不甘的冷哼:“……阴魂不散。”
  她像从前那般,姿态高傲地整理好丝巾,斜睨着小冯,有几分做作:“我想看看兰兰和定文,你带我进去。”
  即使落魄了,骨子里还是那个傲慢的孔雀。
  明明是求人,生生给弄出了这是我在恩赐你的错觉,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小冯面无表情,礼貌拒绝:“对不起,沈同志,我只负责接人,没有权限让你进大院。”
  笑话。
  谁不知道首长恨死沈如了。
  如果不是看在孙子孙女哭闹不休,非得要妈妈的份上,首长早就把这个女人送去一块吃木仓子了。
  虽说她没有参与谋害贺虎这件事,但若不是她居心叵测,一直离间贺虎跟首长父子间的感情,贺虎也不会越陷越深,简直把首长当成了阶级敌人,最后沦为沈家人脱罪的棋子,落了那么个下场。
  两个孩子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没了爸爸。
  想到这儿,小冯再次提醒:“沈同志,麻烦你让让,首长在家里等着呢。”
  她扒着车门不放,小冯不敢踩油门。
  “我是孩子亲妈,凭啥我不能去看他们?兰兰说了,她在家里过得很不开心,她想我了。我这个当妈的心疼啊,我就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沈家人锒铛入狱被木仓毙后,沈如就被单位停职了。
  围在身边巴结的那些“朋友”均默默跟她断了往来。
  她心知贺家容不下她,也不会让贺定文和贺兰兰跟着她这个母亲,索性重新嫁了人。
  沈如前半辈子养尊处优,遇到最大的挫折不过是没有嫁给她心目中的金龟婿,退而求其次嫁给了一事无成的贺虎,是以高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
  普通工人家庭哪里支撑得了她大手大脚花钱呢。
  生活水准一降再降,她又将主意打到了一对儿女身上。
  “有本事你就开车。”
  这就是耍无赖了。
  小冯左右为难,想让姜糖拿个主意。
  姜糖初来乍到,对贺家人的了解仅限于符横云嘴里说的,无非是弟妹活泼乖巧,贺司令严肃,贺母耳根子软没主见。这种信息缺乏的情况下,她不好插手贺家内部的事。
  装作没看懂他的暗示。
  小冯赶紧让门卫室给贺家住宅打了电话。
  那边是贺母接的电话。
  贺兰兰听到沈如的名字便眼泪汪汪的,贺母素来心软,对贺虎一直有亏欠之心,贺虎不在了,她这一腔感情便转移到了孙子和孙女身上。
  这会儿见小孙女不断念叨“妈妈”,哪里狠得下心。
  门卫放沈如跟了进来。
  姜糖几人进来的时候,客厅里人不少了,都坐着等着,贺母隐晦的打量着姜糖。
  年轻点的男女也在不动声色观察姜糖,他们很快便起身相迎,热情不已:“嫂子。”
  沈如下意识扬起笑容,正要回应。
  就见贺小妹朝姜糖走了过去。
  “小侄子们跟哥哥长得好像啊,对了,嫂子,哥他还好吧?什么时候回来啊。”
 
 
第91章 姜糖诧异对方接受得……
  姜糖诧异对方接受得如此迅速。
  但联想到丈夫从始至终, 除了对贺母的性格表示无奈,对其余贺家人都是正面评价又觉得贺小妹这个性格似乎在情理之中。
  不得不说,贺家好相处, 她松了口气。
  姜糖抿嘴笑了笑:“局势稳定, 应该快了。”
  这一笑,恍若冰川融化。
  事实上, 从姜糖来到这个年代,很少有人夸她漂亮。
  但这不代表她不美。
  她有长长的睫毛, 清亮的凤眸, 偏柔的轮廓, 配上院门指出来的一枝藤蔓, 漂亮得犹如夏日的夜空。
  除了美丽的皮囊,她还拥有浑然天成的气质。
  那是浸淫在良好家世中培养出来的, 跟时下大多数人格格不入,即使穿着普通并不出格,也难以忽视她的存在。
  因此, 见到她的第一眼,除了注意到她高挑纤瘦的身形, 便是那游离冷淡的气场。
  明明看着遥不可及, 但清浅的酒窝又让人亲近得很。
  笑着时犹如天上的清月, 不够灿烂明艳, 甚至带着微微的冷意, 却有夺人眼球的清辉。
  世上美人很多, 但气韵独特的却不多。
  难怪啊!
  难怪她那桀骜不凡, 眼光极高的大哥不声不响结婚了。
  换她成天对着这么一张赏心悦目的脸,也会心动。
  贺小妹:“我听爸说,你考上航空大学了对不对?嫂子你太厉害了, 我就没考上,还得等六月再考一回。”
  她背对着贺父贺母。
  俏皮地眨了眨眼,对于落榜这事,似乎并不失落。
  从这点看,贺父对子女实行的并不是虎式教育,在孩子优秀与否这件事上他们十分开明。
  姜糖矜持地笑了笑:“加油,好好复习,努力会给你回报的。”
  “哼!”
  沈如不屑冷哼,直直朝贺兰兰走去:“兰兰,妈妈来看你了。”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想妈妈?宝贝,妈妈好想你。”
  沈如捂着嘴,眼泪哗哗的流着。
  她后悔了。
  如果当时她厚着脸皮赖在贺家,生活一定比现在好……
  贺母忐忑地看了眼贺父,抿紧唇,轻斥道:“哭哭啼啼成什么样?你吓到兰兰了。”
  沈如连忙擦干眼泪,抱着贺兰兰不放手,到一旁坐下。
  贺父收回目光,慈爱的看着大宝小宝,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符横云。
  印象中,那个孩子从小就长得秀气可爱,见到外人时就板着一张脸的小大人样儿。
  贺父开口:“这是大宝和小宝吧?我是爷爷,爷爷之前只在照片上见过你们呢。小姜,你很好。快坐吧,长途跋涉肯定累坏了。”
  两个小家伙被教得很有礼貌。
  他们听得要懂不懂,抬头看姜糖,姜糖笑道:“一对小傻瓜,喊爷爷。”
  “爷爷~~”
  “那边是奶奶。”
  “奶奶~~”
  “嫂子,还有我呢。”年轻男人凑过来,捏着小宝肉乎乎的爪子,“你们好啊,我叫贺嘉诚,是你们的小叔,那边那个扮鬼脸的叫贺英男,是姑姑。”
  他搂着两个小家伙,大掌在头顶揉了揉。
  柔软的头发被弄跟鸡窝一样,四处支棱。
  “哎哟,咱家大宝小宝挺结实啊。”贺嘉诚捏着孩子胳膊,很有劲。
  姜糖:“他爸爸经常带他们出去遛弯儿,皮得很。”
  整个家属院里,姜糖敢拍着胸脯说,两个小家伙是养得最好的小孩,他们偶尔调皮,大多数时间非常懂事。
  体质锻炼得很棒,几乎没有生过病。
  她和符横云在孩子稍微能听懂大人话时,就开始用一些有趣的小故事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
  全世界最可爱的就是她的崽儿!
  她觉得自己跟符横云牛逼坏了,第一次做父母比预料中好上太多了。
  想叉个腰。
  贺父闻言,欣慰地点点头:“是,他从小就是孩子王,最爱领着大院里那些孩子四处闹腾闯祸,我们啊,嫌弃得不得了,可几个小的就特别听他的话。”
  贺英男撇嘴:“这叫有领导力。”
  屋子里一团和乐,贺父和蔼可亲,笑着说了不少符横云小时候的糗事。
  这是第一次见面,双方都准备好了礼物。
  姜糖给两位老人带的是当地特产,一些干菜和晒干的各类菌菇,这在边境那边不是啥稀罕物,但也算拿得出手。
  何况贺家什么也不缺,送衣服送洋玩意儿反倒缺乏诚意。
  “这是咱们当地独有的一种野生菌菇,煲汤鲜得舌头掉下来,还有这种干菜,用来蒸肉特别入味,别看晒干了,等一入水啊,就跟海带差不多,新鲜着呢。”
  姜糖不卑不亢拿出准备好的东西,用三十公分宽的牛纸袋包着。
  贺父一脸感动:“在那边辛苦了。来,这是我给你还有大宝小宝的礼物,拿着。”
  他拿出三个木盒子。
  姜糖推辞一番,最后收下了。
  东西装在木盒里,贺嘉诚,贺英男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多瞧了一眼。
  对他们来说,虽然亲哥后来找回来了,但符横云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始终没变,还是他们崇拜的大哥。
  十多年的亲情不是血缘能斩断的。
  大哥的媳妇和孩子,当然也是自家人,父亲无论给什么都是应该的。
  可沈如不这样想。
  她丈夫是贺家长子,理应继承贺父的大部分东西。
  她给贺家生了嫡孙,以后她儿子贺定文才是贺家的继承人。
  老头子若给别人的多了,以后留给定文的就少了。这两个半路出来的小崽子相当于从她儿子手里夺食。
  沈如瘪瘪嘴,看了一眼贺母,“妈——”
  贺母斜睨着她,没搭理。
  扣着礼物的手迟疑了,她看见姜糖手腕上的表了。
  她准备的也是一只手表。
  “妈,你瞧我爸,准备的礼物都舍不得给我们瞄两眼,你给嫂子准备的什么啊。”贺英男看母亲这么久没动静,开口提醒。
  她是知道母亲准备了礼物的。
  何况,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她希望缓和母亲和大哥之间的关系。
  毕竟抱错之事爆出来时,母亲的防备和埋怨着实伤人,后来理智回炉,想明白大哥也是无辜的,想要挽回时却联系不上大哥了。
  只知道他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如今大哥有了自己的小家,大嫂和小侄子才是他最重要的家人。
  母亲若对嫂子好一点,大哥肯定能感受到她的心意。
  为了一家人和和美美,贺英男真是操碎了心。
  贺母勉强笑了笑,将事先准备好的表放到一旁矮几上:“买了只表,不过看你已经有了。这只镯子你别嫌弃,是我娘家给我的,传过好几代了。”
  贺母从手腕上褪下翡翠镯,递给姜糖。
  镯子透亮细腻,满色,一看就价值不菲。
  姜糖笑盈盈地接过来:“谢谢元姨。”
  送给两个小家伙的装在小盒子里,姜糖教孩子们道谢。
  贺嘉诚和贺英男也准备了礼物,还有几个同在京市的远亲,毕竟辈分比姜糖高,第一次见侄媳妇和侄孙自然同样备了礼物。
  这一圈认人加收礼,看得一旁的沈如眼热不已。
  她怀里的贺兰兰也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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