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关于我为了篮球排球部每天四点半起床这件事——曌爪爪
时间:2021-03-29 10:30:27

  过了半晌,他又说:“我家院子里的那棵罗汉松前两天被我爸搬到爷爷家去了。”
  没头没脑的。
  岩泉一茫然地“啊?”了一声。
  “然后院子里就空了一块,我跟我妈说看着难受,她让我闭嘴,她也难受。”及川彻说,“那棵罗汉松是我家刚搬来的时候买的,在院子里放了十二年了。所以我和你们认识十二年了。”
  “幼稚园、小学、初中,我们天天都能见到,这种生活已经十二年了。但是说不定高中之后我们就会彻底分开,去读大学也好,打职业……打职业不知道。反正以后我们大概率会一年只见几面。”
  岩泉一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沉默地看着及川彻。
  “大家都长大了。”及川彻对着体育馆正上方的灯,抛出手中的球。
  黄蓝相间的圆球旋转着,到了最高点,又止不住地往下坠落。
  及川彻接住了它,像接住了自己的心脏那样,稳稳当当。
  “挺好的。”他嘟囔着,“人最怕的就是一成不变了,对吧?小岩。”
  …………
  与此同时刚刚结束训练的白鸟泽。
  牛岛若利正躺在地上做最后的整理运动。
  天童觉和他并排躺在体育馆的木地板上,两个人都是侧着下半身左腿跨过自己的右腿,很是扭曲,又有点好笑。
  天童觉是个情报通,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事情——至少在白鸟泽学园里是这样的。
  然而今天,好奇的源头却自己找上了门来。
  牛岛若利,白鸟泽所向披靡的主将大人,竟然与他主动诉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那位清濑学妹最后跟你说了什么呢?若利君。”天童觉兴致盎然地询问。
  “其实没说什么。她只说想在夏日祭那天约我出来见一面。”牛岛若利语气平和。
  “诶?!”天童觉咔地一下扭过头,震惊地看着自家依然神色如常无事发生的主将。
  这、这叫没说什么吗?!
  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快要把“我要在那天跟你告白”写在脸上了吧?!
  而且若利君真的一点端倪都没察觉到吗?
  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天童觉眯起眼睛,“嗯,既然别人约了若利君,如果当天有空的话,还是要去赴约的吧?”
  牛岛若利应了一声,“嗯,要去。”
  “那这件事就没有异议啦,若利君到时候稍早一点到约定地点就好了。”天童觉积极地给出建议。
  “好。”主将大人从善如流,“谢谢。”
  “这点小事若利君还要跟我说谢谢也未免太生分了。”天童觉眯着眼睛笑起来,“不过我也有问题想问若利君。”
  “什么?”
  “若利君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如果真的对对方的感情毫无觉察的话,即使是关系还算要好的队友,也不该会成为“倾诉的对象”,因为本就没有必要嘛。
  而且牛岛若利也并非是个多言的人,更不可能在无端的前提下把别人对他的邀约以及邀约过程都这么详细地讲述出来。
  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个啦~
  天童觉翻了个身,相当愉快地猜想着。
 
 
第67章 
  “若利君是为什么要和我告诉我这些?”
  如果天童觉没有问这个问题,牛岛若利大概是不会去探究此时心中的悸动与不安是从何而来的。
  他的世界很单纯,而也只要单纯就好。
  种下的种子总会在某一天开花结果,努力的回报总会在翻过面前的高山之后豁然出现。
  有的答案下一秒就能得到,有的答案却是需要耐心等待才能得到,他很清楚“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
  即使感到迷茫,也只要做好眼下的事情,做好能够想得到的准备,静静地等待命运敲响钟声的那一刻即可。
  然而现在,天童觉的问题将他本该摁下一切躁动的耐心给掀去了。
  牛岛若利不得不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要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其他人”,这种冲动源于什么?
  这种不安是否有根有据?
  明明只是有个女孩,跟他说了“夏日祭那天晚上七点开始,我会在天满宫的鸟居前面等你”……
  除此之外,她没提及任何关于此举的其他信息。
  比如说她为什么要在那里等他。
  这样的邀约着实有点令牛岛若利不知所云。
  然而他想清濑肯定知道他不擅长揣度人心,那么这样做应该就是有她另外的用意吧……至少他可以肯定的是,她想对他说的一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所以她不需要那么紧张地把自己的嘴唇咬到发白、呼吸那么急促、说话的时候像是被上课违纪被老师抓住时那样囫囵吞吐、肩膀绷到紧得微微发颤、眼睛不用像一张网一样牢牢地将他攫着,他也是会答应她提出的请求的。
  可他又是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天童觉呢?
  思绪兜兜转转回到原位。
  牛岛若利躺在逐渐被自己的体温熨烫得有些黏人的地板上。
  “如果说我在为此感到焦虑的话……天童你会怎么想?”
  天童觉被他耿直的发言呛了一下。
  还能怎么想?
  “我们这样说吧,若利君。”天童觉翻坐起身,“参加县内的比赛你会感觉焦虑吗?”
  “不会。”牛岛若利也跟着他坐起身。
  天童觉问:“为什么?”
  牛岛若利:“因为我有把握白鸟泽会赢。”
  “那么假设,现在我们已经打到了全国大赛的最后一场,即将分出最后的胜负,若利君会焦虑吗?”
  “……也不会。”牛岛若利摇摇头,“但我可能会感到激动。”
  “总之就是情绪就是有起伏了对吧?”
  “嗯。”
  天童觉打了个响指,“这就是‘特殊’与‘普通’的差距啊。若利君。”
  “每一场比赛都应该全力以赴,没有特殊与普通之分。”牛岛若利微微皱着眉头纠正道。
  “打个比方而已嘛。”天童觉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而且县大赛和全国大赛的优胜奖杯是不一样的,全国大赛冠军还有一红一蓝两面优胜旗可以带回学校。至少这一点就是它无与伦比的特殊之处。”
  牛岛若利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对吧对吧。”天童觉拍了拍手,“所以如果若利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焦虑的话,就想想清濑学妹对于自己而言那里有特殊之处吧!”
  “她对我来说?”
  “嗯嗯嗯!”
  “后辈、经理、朋友——这种身份算吗?”
  天童觉顿感心累:“……不,就没有更具有针对性一点的标签吗?比如说看到她心情会变好啊想要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技术啊之类的……”
  牛岛若利眨了眨眼睛:“炫耀技术?你是说展示吗?这个经常有,她需要定期记录队里每个人的最高击球点和跳高高度。”
  天童觉:“……”
  “那我们换一个,看到她若利君的心情会变好吗?”
  这回牛岛若利回答得很快,几乎是秒答:“谁看到她应该心情都会变好。”
  天童觉被他不按套路的答案惊到了:“哈?”
  “天童你没有见过清濑。如果你见过应该也会很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他诚恳的样子很像米其林的资深评测人员。
  可即使牛岛若利说话的态度与语气都无比端正公正,天童觉也还是被他的直白哽了一下。
  虽然但是,若利君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
  他扶额叹了口气:“那我就只能寄希望若利君能有机会带我见这位清濑学妹一面了。”
  牛岛若利闻言点了点头,“如果你想见她的话,夏日祭那天可以跟我一起去。”
  天童觉大惊:“???!!!”
  “不,那天就算了。”
  白鸟泽的主将十分不解:“为什么?你那天有事吗?”
  “有事。”
  “什么事?”牛岛若利望着他,“如果你忙完了有时间能过来的话,我可以和她一起在天满宫神道下面的集市等你到时候过来。”
  嘶……天童觉倒吸一口凉气。
  按照牛岛若利同学的性格,这段对话难道不该在他这句“有事”出口的瞬间就结束了吗???
  你到底是有多想让我看看那位清濑学妹的好啊!
  而且都明显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你还是没发现自己的心意啊若利君!
  天童觉第一次感到跟脑回路过于直线的人交流是如此地心累。
  平心而论牛岛若利并非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
  粗心大意是当不好运动员也当不好主将的,至少比赛中许许多多的细节处理,都需要选手具备一定的观察与应对能力。
  但为什么会如此迟钝呢?
  就拿牛岛若利一直在锲而不舍地邀请极其讨厌自己的及川彻加入白鸟泽举例。
  难道他真的看不出及川彻讨厌自己吗?——而且还是在及川彻曾经直言不讳地对他说“看到你的脸我就想吐”的前提下?
  当然不是。
  他当然明白及川彻很讨厌自己。
  就像他很明白清濑最鹤生对他而言,是“重要的朋友”,是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存在。
  但及川彻恨不得具象化的讨厌,能改变牛岛若利希望他加入白鸟泽的想法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所以同理,牛岛若利也不能忽然将自己对清濑最鹤生的定位从“重要的朋友”转变成“喜欢的人”。
  牛岛若利的“知道”与牛岛若利的“认同”,完全是两种东西!
  光让他知道自己的观点并不足以改变什么。
  想让牛岛若利这样靠着天赋与努力站在顶点的强者改变观念,就必须得到他的认同才行。
  天童觉理顺了思路,感觉自己可能不能再这么明显地暗示下去了。
  如果再这样掰扯不清,被拖过去的天童觉很可能会成为那位素未相识的清濑学妹告白路上的绊脚石加高瓦数灯泡啊!
  于是天童觉清了清嗓子,尽自己可能的,认真地对牛岛若利说道:“若利君,你现在真的能理解自己对那位清濑学妹的心意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若利君之所以会焦虑,或者说紧张,显然是因为你察觉到了某种异样吧?”天童觉笑道,“如果只是‘朋友’‘后辈’‘学妹’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约你出去见一面,真的有必要感到紧张吗?”
  牛岛若利依然平静地望着天童觉,但只有被他如此时凝视的人才知道,这位主将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宛如不可翻越的高山与巨浪。
  然而天童觉向来对此种高压无所畏惧,他甚至很享受这种在钢丝上蹦跳的紧张刺激,“若利君,通常只有女孩子很喜欢一个男生的时候,才会鼓起勇气向他提出见一面的请求啊。”
  果不其然,主将大人又露出了茫然中带着质疑的目光。
  “女孩子对告白可是很重视的。她们要提前准备好自己的穿着和妆容——哦,说不定还要往身上喷一点香水。”天童觉回想起自家姐姐恋爱时的样子,每次约会见面前光是衣服就要换十多套。
  天童觉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既不是妖魔鬼怪,也不是豺狼虎豹,甚至跑步掰手腕样样都不如你,可你却承认自己现在很紧张焦虑了,这是连县大赛甚至全国大赛都没有对你造成的心理负担。”
  “所以若利君呢……肯定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欢和在意那位清濑学妹,这点我是可以保证的。”
  “我……”牛岛若利被他的话带入思考之中。
  “停!”天童觉立刻打断他,“还想不通的话你就想想,如果那位清濑学妹用昨天的那副样子邀请别的男生出去见面,你会是什么心情!”
  牛岛若利:“……”
  “我知道了,我去想想。”
 
 
第68章 
  “若利。”
  有人在喊他。
  牛岛若利回过神,望向长桌对面的母亲。
  她放下筷子,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唇边几乎不存在的油渍,“在学校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一定要在餐桌上想?”
  这声音清冷又疏离。
  即使她总是穿着显得有些老气的深色振袖,也很少会有人将她的外表与一个高中生的母亲的身份相联系。
  “没什么。”牛岛若利放下碗筷,垂着眼睛盯着碗里浅色的清汤和沉在碗底被切得规规整整的豆腐,“不是什么大事。”
  她轻轻嗯一声,接着问:“高中部的社团适应得如何?”
  明明是很常规的关心,但这样的对话出现在这对母子之间,总让人有种双方都是在例行公事的错觉。
  “有部分因为家庭原因转学的部员没能直升来白鸟泽,新加入的部员步入正轨的速度很快,都有在根据岩鹫老师的方针进行训练,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简直像是公司的季度总结会议陈词一样。
  而除了“嗯”“好”“知道了”这样的话之外,还能回应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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