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要与我私奔——佯醉
时间:2021-04-06 09:45:22

  “少来那套,你絮姨我眼睛可尖着呢,他一寒门子弟,这珍品雪莲不自己留着卖钱,反而不求回报的送到你手里,图什么?”
  珍品雪莲?
  这大白花?
  宋月稚低头看指尖如冰雪凝成的花,露出些许意外,这东西,可不便宜啊.......
  她反问一句,“图什么?”
  “还能图什么?知道你们两情相悦,别再装了,你絮姨我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柳夜夜说要问过你家里的意思,我不听她的,只要你想,亲事我都立刻给你风风光光的办了!”
  “.......”
  联想到幼时这人整日拉着她定娃娃亲的日子,宋月稚还当真有那么点害怕。
  不过事情逼到这种境地,她也不能再装糊涂。
  可要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忽然被打到下颚的轻风抑制住了,她垂眼看了下手中的雪莲,微微疑惑。
  图什么呢?
  她不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照理说他家境不好,又是在外飘零无依的读书人,若想得这珍贵的药材,是要废不少力气的。
  她不觉得他送她这个是有所图,就是得知她生了病,尽心尽力为她寻来。
  从他在青盏客栈帮她开始,两人就一直持续你来我往的关照对方,她记得最近一次,还是他在帮她的忙。
  而且和他相处,每次都很惬意,若说因为世俗的原因要远离他......
  宋月稚心间微顿,小幅度的闷沉感让她微皱起眉。她忽然想起,那时候他说不介意流言,甚至这流言有好处。
  她忽然觉得理所当然,便抬起眼帘郑重其事道:“嗯,我与他两情相悦。”
  “好!”封絮猛拍大腿,起身就往外走,“我这就去买红蜡烛!”
  等人风风火火的走出了门,宋月稚才听见自己如钟鼓般的心跳声,她抬手触摸自己微烫的双颊。
  这样直接说出这般不矜持的话,是个人都会心虚的吧。
  等心跳平缓些后,宋月稚去唤铃可,“帮我倒杯水。”
  这回人还挺乐意,将倒好的茶水塞到她手中,“江公子这样的人,姑娘喜欢他不正常吗,要我说京城里那些个什么皇子世子都比不上他,再得了功名,那还不是旁人都羡慕不来的。”
  “嗯。”童夕表示赞同。
  宋月稚却是喝着茶差点把自己呛到,她咳了好几声,低着头看茶水里自己的倒影,眼尾的红润几乎烧到耳廓,神情也是十分女儿家。
  脑子里冒出适才铃可的那句话。
  他这样的人,她倾慕他很正常,对吗?
 
 
第46章 见她   顶多就是,垂涎美貌
  宋月稚忽然觉得内心仿若被打开了一道缝隙, 她低低的呼出一口热气,一时间心跳的厉害。
  “男未婚女未嫁的,咱们也不稀罕什么高门权贵, 正合适!”
  “好了!”宋月稚心道怎么你们都想着要结亲了?
  这速度着实有些快。
  —
  宋月稚的风寒到了第二天竟然好的差不多了, 她这回得了封絮的首肯,到听竹居主办年宴的事, 除夕将近, 她这个甩手掌柜也不能这样不理事。
  正巧,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橘红的衣裙,瞧着分外喜庆。
  与一行人说了没几声,如如扯她的袖摆道:“你今儿这一身真好看,红色衬的白嫩。”
  宋月稚微微点头, “要过年了嘛。”
  “你要做新娘子那天不遮面, 定是让旁人嫉妒的不行,说不准当众抢亲呢。”如如掩唇笑, “对了, 什么时候和江公子成亲?”
  “咳咳咳!!”
  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还有怎么事情根本没发展到那境地,怎么一个个都觉得两人如胶似漆,下一步就要马上摆宴席闹洞房了呢?
  “如如, 你瞎说什么呀?!”
  宋月稚耳根子都有些发红, 面上全然一副恼羞成怒。
  “我怎么瞎说了,外边可都是这么传的呀, 我见不少人写你两的话本,写的还真不错呢。”
  宋月稚紧闭牙口,觉得脚指头痒。
  如如还在道:“封絮不也说你带着病去见他,郎情妾意得很吗?”
  絮姨!
  宋月稚就知道她八成不会顾及自己那微乎其微的面子,更何况自己还与她说, 自己与江汶琛两情相悦。
  她忽然就产生了一丝丝后悔。
  明明说自己单相思也行嘛!
  这下一股气上涌,宋月稚张口便要解释,童夕三两步走来道:“姑娘,江公子在外边说问你见不见呢?”
  几个艺娘笑嘻嘻的看她,宋月稚无奈的叹了口气。
  “见。”
  不管是互相倾慕还是单相思,她都得是想见他的。
  —
  这回江汶琛在外边没进门,今日恰好也是听竹居闭门谢客的一天,但梅知江畔人流鼎沸,不少人知他名讳打了声招呼。
  “江兄,今日不开张呢。”
  江汶琛斯文的笑,“我只是来看她罢了。”
  人群中顿时了然的应和,皆是看热闹兴奋的。
  不少人问他两人关系如何,发展到了哪一步,他都是笑容不语,或者把话题一转,说起最近的新鲜事。
  偏偏他说话风趣,闹得众人热闹得很。
  不过还是有人问,“江兄,外边传的你与宋娘子那事,是不是真的呀?”
  江汶琛想都没想就答,“嗯,是。”
  说起这个,江汶琛非常的坦然,“我与宋娘子一见如故,无话不谈。”
  “这话疏远了啊。”
  “小子是不是害羞了?”
  “你行不行呀?”
  也许是那话本的故事和两人传出来的事迹太能让人产生瞎想,众人就是听着都觉得心里头痒痒的甜滋滋的,恨不得按头让两人拜堂成亲。
  江汶琛哭笑不得,“饶了我吧,不能让她羞的不敢出门。”
  再说,那小姑娘一点没开窍。
  这边喜乐融融的,躲在梅花树后边的宋月稚都不敢出现了。
  她攥紧小手帕,心想怎么这个人能毫无心理负担承认呢,就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吗?
  还有,她哪里羞的不敢出门了?
  宋月稚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胸腔气鼓鼓的。
  “姑娘,站这干啥?”
  铃可这一声把人喊回了神,宋月稚正要捂她的嘴叫她别出声,没想那边声音骤停,她顿时牙齿一颤,不敢动作。
  很显然,被发现了。
  接着她佯装淡定道:“我正要过去。”
  她一扭头,与那人对上视线,忽略掉略快的心跳,她抬起脚步相当自然的走了过去。
  铃可心说她们家小姐怎么同手同脚呢?
  嗯,速度也挺慢。
  宋月稚还没走出两步,那人便迈开长腿径直朝她走来,清晨的湿气泅在他身侧,柔光落在眼尾,明明眉眼间十分温和,但宋月稚觉得人气势有点压着她难呼吸。
  今日很巧,他穿的也是红色。
  于是一高一矮,便走近到一块低语着,说什么话众人是听不见的,但是目光都是流露出了一丝‘慈祥’。
  瞧瞧这喜服,他们也太登对了吧!
  宋月稚自然看见他穿的衣裳颜色与她撞了,她抬眼用视线描摹了一遍男人的五官,又很快低下头去。
  适才如如说自己的穿红色好看,她怎么觉得,这人穿着红色也挺俊俏的。
  有些肆意,还有些张扬。
  “想什么呢?”江汶琛见她出神,问了句。
  宋月稚这才回神,猛眨眼道:“我在想,快到新年了。”
  这话刚一说完,那人双眸里边落了笑意,他点首道:“红色喜庆,小姐同我想到了一处。”
  宋月稚忽然面上有些热意,总觉得有些怪异。
  她不假思索道:“你好看。”
  话刚说完,她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男人略一挑眉,回应,“你也好看。”
  不过他奇怪的是,她怎么忽然称赞起自己的相貌来了?前些天还说自己连胡子都不剔。
  宋月稚便低了首,也觉得今日自己有点不正常。
  往日自己与他说话从不曾这般拘谨,可现在居然觉得心里好像发虚,就怕暴露自己的小秘密。
  关键是,她也没什么秘密呀。
  顶多就是,垂涎美貌?
  见小姑娘一反常态的沉默,江汶琛心微沉,她刚刚走路也是同手同脚,见了他还说着客套话,明摆着是因为处境难堪。
  他声音放轻道:“我方才与他们所说都是闹着玩,你若是不爱听,我与他们澄清就是。”
  宋月稚抬首,见他神色间隐隐有些自责。
  她略一慌乱,自己如今一反常态,却让他有些担忧了。
  “不是,我爱听的很!”又是一阵抽气声后,宋月稚哭丧着脸补救道:“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
  怎么越说越混?
  宋月稚这时候只想捂着脸跑,太不对劲了这气氛。
  半响后,那人笑了笑,也没说话。
  半出的日光下,他身姿高俊,如同耸立峻峭的山峰。
  宋月稚被美色所惑,心里想想,若是她倾慕的人是这般好看,也挺......挺好。
 
 
第47章 生疏   我不介意
  “这人多。”
  宋月稚见他挡了挡背后那些人颇有些激烈的视线, 像是护食一般,随后又转身朝众人拱手作揖,再一瞬后拉着她的手腕, 离开了此地。
  没有去听竹居, 而是绕着小道往江畔走。
  宋月稚十分乖顺的跟在他身后,心里暗自琢磨着跟心上人该如何相处, 往日她是没有过这种情况的, 现在处境变了,她才后知后觉察到自己的短板,显得极为青涩。
  她低头看了看那人拉住的自己的手,骨感修长,十分好看。
  嗯, 不愧是她的心上人。
  她美滋滋的想。
  她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 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便认定这份欢喜。
  感觉到身后的小姑娘脚步慢了些, 江汶琛转过身, 慢一拍的收回手,“失礼了。”
  手上的钳制的钳制消失,宋月稚还有些小小的失落。
  她摸了摸被他触碰过的手腕, 忽然走进一步,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还是挺生疏的。”
  那人的突然靠近让江汶琛失措了一瞬,不过很快他扬起淡然的笑, “怎么说?”
  “比如你牵我的手,有许多顾忌。”
  雾气绕在江面,透过薄弱的光线,四溢散落在她白皙的面孔上。
  说起来,梅知江时常有人泛舟, 有人放花灯,无数小摊摆在高高悬挂孔明灯的夜空下,是无数痴男怨女幽会的圣地。
  江汶琛头一次明白,为什么这里会被人推崇。
  他默了又默,最后低下头,半蹲下身用帕子为她擦了擦裙摆,最后文不对题道:“衣服脏了就不好看了。”
  宋月稚低首,见他后颈上那颗血红的小痣。
  很眼熟,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觉得很眼熟,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么特别的位置,那么罕见的颜色。
  她也蹲下了身,问了句,“我可以摸摸你的后颈吗?”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抬起眼皮,片刻不确定道:“为何?”
  宋月稚没有解释,而是怀着忐忑的又问了一句,“可以吗?”
  他允许她的接近吗?
  她不敢肯定,自小除了家人,自己便不被外人所喜,如同那时候三皇子所说,她已经十七了,过了年后又到十八,却没有一个人问津。
  她在京都中,便是被一众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凡是见她生的貌美的,知道她的名声后很快能恶言相向,尤其是他们家中的夫人小姐,更是厌极了她。
  从前宋月稚也不在乎这些,她也不需要有旁人追捧,但时间久了,她便总觉得是自己品相太差,性格也坏,才没有一人愿意与她交往。
  她以为江汶琛是知己,便由着脾气和性情坦露在他面前,可是或许这样的自己,并不讨喜。
  两人目光对视处,仿若被浅金的碎光渡上了热意。
  江汶琛似是自若的道:“好。”
  倒没有多少旖旎。
  宋月稚觉得没试探到他的底,这人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不过话已经说了,她便抬起手穿过他的脖侧,接着轻柔无力的覆盖在那颗小痣上。
  或许是她的手指太凉,江汶琛轻颤了睫,停了停呼吸。
  很快,她便撤回了手,且轻轻皱了眉。
  见她这样,江汶琛声音尽量平静道:“有什么问题吗?”
  “公子,我觉得这不对。”
  “嗯?”
  宋月稚郑重其事的看他,严肃道:“你就没有觉得不舒服吗?”
  比如心跳加快,或者像她一样脸红什么的。
  江汶琛细想了一下,她难道以为自己脖子后边的这颗痣是什么隐疾不成?
  一时间,他有些无奈。
  “没有,别多想。”
  宋月稚咬了咬唇,最后慢悠悠的‘哦’了一声。
  看她的模样似乎有些失落,但江汶琛没弄懂她的心思,只能捏了捏微有出了些薄汗的掌心,旋即带着她站起身。
  “我来是想问问,你们老板可有为难你?”
  自从上次一别后,他便担心她会与老板起争执。
  宋月稚也不想叫他担心,张开手转了个圈圈,展示了自己非常健康的身体之后,她道:“你看我,无恙。”
  忽然,她想到一件事,有些含糊的问他,“公子想为我赎身?”
  一般来说,艺娘若是给自己赎身,便是要成家的意思,江汶琛说为自己赎身,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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