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柚一只梨
时间:2021-04-12 09:34:15

  此事一出,刑部翻了天。
  贼人神不知鬼不觉混进了守卫森严的大牢,若不是那贼人有挖墙遁地的异术,便是内部出了奸细。
  天刚亮,沈长寄被平筝从房中叫了出来,看了平瑢送来的信。
  沈长寄听闻此事,没有发怒,却也一言不发了好一会,才将一干人等皆召了来。
  袁别与沈长寄同朝为官数年,从未见他发过火,这回也一样,他并未劝人息怒,只道:“刑部办事不力,任由大人处置。”
  沈长寄偏头看过来,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冷漠道:“刑部已不可尽信。”
  他这是在提点袁别,也在警告。
  虽不含半分怒气,但冰冷的语调还是将角落那两个胆小的官员吓得跪了下去,那二位便是因喝多了酒,误了巡逻时辰的狱卒长与他的直属上司。
  “下官懂的。”袁别暗看了眼瘫软如泥般趴在地上的下属,叹了口气,“只是大人,您未得旨意强行将罗期兴转移到玄麟卫暗牢,此事如何与陛下交代……”
  袁别听说,前一日首辅与陛下奏请,将罗期兴移出刑部大牢,被拒绝了。
  沈长寄对那二人视若无睹,淡淡道:“无需你操心,待审出结果,我自去复命。”
  他并未问责,只交代将罗期兴带走,又问了两句情况,便叫众人散去。
  那犯了错的小官直到出了沈府,才敢一下哭了出来。
  袁别头疼地看着他,“又没打你没骂你,哭什么。”
  小官早听闻过首辅的狠辣手段,哽咽道:“卑职会死吗?”
  袁别摇头,“被贬职回乡种地,永世不得录用。”
  小官一愣,抹抹眼泪,“……就这样吗?”
  渎职,还酿成大祸,就这般轻轻放下?
  “不然呢,首辅大人还能手刃朝廷命官?滥杀无辜?”
  “可都是这样传的……”
  袁别瞪了他一眼,“那都是罪有应得之人!”
  袁别回头望向沈府的大门,重重叹气。
  这些年办砸事的人数不胜数,可他从未见沈长寄发怒过,就连处置也是轻飘飘的,仿佛什么样的烂摊子他都不曾放在心上,无所谓一般。
  刑部的人离开后,罗期兴也被带到了玄麟卫暗牢。他磕头请求沈长寄对他家人手下留情,沈长寄不为所动。
  罗期兴很快毒发身亡,人死了,好在死前交代了些重要的东西。
  沈长寄出了暗牢,日头正挂在头顶。
  他有些想谢汝,不知她可休息好了,还难不难受。
  他归心似箭地回了府,平瑢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一阵无语。
  刑部丢了个烂摊子给他们,玄麟卫的兄弟们忙活了半月,全因刑部几个小卒坏了事,险些功亏一篑,大家都怨气十足,唯有大人心无波澜似的,游刃有余地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平瑢与袁别一样,一直十分佩服首辅大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意志,直到大人遇到了谢姑娘。
  “晚膳不用备下了,我去谢姑娘院里。”
  平瑢面无表情地点头,“那属下去通传一声您要去蹭饭。”
  沈长寄:“……不必。”
  说罢便甩下平瑢,急不可耐地往隔壁的院里去。
  他才刚进院子,便觉出不同寻常来,每日这个时候该上膳食了,今日院里却安静得出奇。
  他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步子迈的愈发快。
  一进屋,一股浓烈的药酒味儿扑面而来。
  只听平筝哽咽说道:“都怪奴婢,笨手笨脚的,您忍着点啊……”
  “不怪你,你也没看到我,是我走路没声儿。”谢汝还有心情笑了笑,“我这一天,多灾多难啊。”
  沈长寄已然走到近前,冷眼看着正在上药的主仆二人,“发生了何事。”
  他问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谢汝那只烫红的脚。
  平筝噗通跪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连连认错,“都怪奴婢,端着热水撞了姑娘,害姑娘烫伤。”
  沈长寄的视线定格在伤处,一直死死盯着,脸色极冷极阴沉,眉目蒙上一层厚重的冷意,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他弯下了身子,半跪下来,手掌微颤,轻轻托着少女的足。
  足底的痒意盖过了痛楚,谢汝赧然地要抽回去,“别……”
  男人不依,大掌紧按着她的腿,不让动。
  他端详着那一片红肿,眉心紧拧,心疼得眼尾泛红,他咬了咬牙。
  “十棍,下去领罚。”
  平筝洪亮地应声,“是!”
 
 
第24章 为心上人上药这件事,只……
  平筝的一顿板子到底是没能执行,谢汝好说歹说,才将首辅大人劝住。
  此事当真是她的问题,当时她才起,精神恍惚的很,才交代了平筝说要沐浴,转头便忘了,下床时满脑子都是清晨时的记忆。
  她记着自己抱着沈长寄哭,还勾着他没完没了地亲吻……
  谢汝脸通红一片,耳根的颜色像鲜红的血。
  她从椸上拽过一件织锦薄纱外披,搭在肩上,心事重重地往外间走。
  羞窘过后,她便忆起了那亲昵的源头。
  是她又做了梦。
  谢汝未能分去心神想沈长寄夜半三更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榻边,她只想知道,自己在梦中是否说了不该说的话。重生之说本就离奇,这般怪诞的经历只怕她说出来会被沈长寄当成怪物。
  想得入神,走到门边时一时未察,脚被烫了。
  谢汝不知道十棍是责罚在何处,平筝到底也是女儿家,怎能受的住。她看着沈长寄小心翼翼的样子,只得将责罚替平筝免去,但再多的宽慰之语却没说。
  若这伤在他身上,她也是要心疼的,他如若一味强颜欢笑,自己只怕会更恼怒。
  谢汝思己及人,放弃了逞强。
  她的脚还被人托在手心,脚背红肿了一大片,伤处触目惊心。
  “大人,疼……”
  沈长寄手一颤,浑身的戾气更浓,只听她又道:“大人,为我上药吧,我只信你。”
  她说着,还前倾了身子,拉了拉他的衣袖。
  男人上一刻还暴戾不堪,下一时便收了全部的杀意,握了下她的手,抬头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拿过一旁的药油。
  他的身体紧绷,带着蓄势待发的力量感,但手上的动作很轻柔,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对待易毁坏的珍藏品。
  手指点了药油,朝她伸过去,快要碰到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地说上一句:“痛要告诉我,别忍着。”
  谢汝微怔,苍白的小脸上扬起笑容。平筝为她上药,只叫她忍一忍,只有他,会叫她不要忍。
  “疼也是要涂药的,大人不知道吗?”
  沈长寄当然知道,他从前也受过许多伤,自然知晓能有多痛,可伤在她身。
  “那……那我轻点……”男子的声音微微发抖。
  哪怕明日皇城被人攻破,他亦有把握沉着应对,可为心上人上药这件事,他只怕穷尽一生的本事,也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谢汝疼得说不出话,可看他又害怕又不敢手抖,怕一抖便会将她弄疼的模样,又很想笑。心底缓缓注入暖流,此刻似乎看到了他前世温柔的影子。
  只是一个烫伤,都未曾见血,沈长寄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处理好,他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绷紧的背脊松缓了些,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后知后觉,应当叫个大夫来的。
  他以前自己处理惯了,今日方寸大乱,竟是忘了她或许需要大夫。
  谢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盯着他一会儿懊恼,一会儿挫败的表情,看得有滋有味。
  “大人,宫里头来旨,叫您进宫。”平瑢站在院里喊道。
  沈长寄没好气回:“叫他等着!”
  平瑢:“……”
  谢汝杏眼睁圆,又去扯他衣袍,“你在胡说什么,快点去,定是有要事。”
  沈长寄沉默地抗拒,他知道是何事,他未向成宣帝请旨,便将罗期兴带回了自己的地盘,成宣帝怎能高兴,此去必是兴师问罪,一时半刻只怕回不来。
  想抗旨,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谢汝道:“莫要耽搁,一会儿用完膳我便在房里看书,哪儿也不去,保证你走时什么样,回来时什么样,可好?别耍小脾气,快去。”
  耳力极好的平瑢倒吸了一口酸气:“……”
  他怎么不知道首辅大人还会耍小脾气?倒是谢姑娘哄人一套一套的。
  平瑢面无表情地从房门口退到了院子门口,确保自己再听不到二人对话。
  沈长寄果然听话,将谢汝抱到窗边的软榻上,盯着下人送上了午膳,这才依依不舍地从房里走了出来。
  他换了衣服入了宫,到宫中时,成宣帝正在贵妃宫里用膳,他在御书房里等了半个时辰,成宣帝才姗姗来迟。
  这是帝王对他做事不满的冷待,沈长寄并未放在心上,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如此。
  “沈卿若是对朕有何意见,可大方提之,朕会酌情考虑。”
  沈长寄淡淡道:“臣对陛下怎会有意见,一切皆是为了案子。”
  他并不针对谁,只会选择解决问题的最优解。
  他无视皇帝的怒火,坦然说道:“罗期兴临死前,交代了许多重要线索,容臣一一回禀。”
  成宣帝正了神色,认真听他说。
  待公事谈罢,成宣帝旧事重提,又提起了他的婚事。
  这次他提了几位人选,皆被沈长寄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
  沈长寄走后,成宣帝再干什么都兴致缺缺。
  他自然看出沈长寄这份傲慢并非真的有了不臣之心。
  “成福,你说他究竟想要什么。”
  大太监成福跟在成宣帝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对圣心拿捏得很准,这些年陛下总想往首辅的身边安排人,可都被拒绝。
  “陛下,沈大人家中连个通房都无,可见大人对男女之事向来平淡。”
  成宣帝皱着的眉松了些,“是啊,他一贯如此……”
  他的目光突然飘远,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神阴鸷,“他近来与敬义侯走的极近,还有瑛王……他与瑛王世子来往甚密。”
  敬义侯与瑛王皆是手握实权的重臣,且皆有部下追随,更重要的是,他二人皆有女儿。
  成福哪能不懂,成宣帝不愿意沈长寄找个有家族助力的世家姑娘,他希望的是一个地位不高,好操控拿捏的姑娘。
  老虎卧榻岂容他人酣睡,过于强大的外戚从古至今都被帝王忌惮。
  就在这时,有小太监来禀:
  “陛下,贵妃娘娘来遣人说小公主哭闹不停,请您去看看。”
  成宣帝被沈长寄堵心了一通,不愿再见任何沈家人。
  “不去,去兰妃那。”
  圣驾朝着兰妃的宫殿而去,成福突然来了句:
  “陛下,奴才近日听说一传闻,与首辅大人有关。”
  成宣帝挑眉,“哦?”
  成福笑呵呵道:“您倒不必忧心沈大人的终身大事,大人呐,许是有了心上人啦。”
  “谁?”
  成福笑道:“听说是个俊秀非凡的小侍卫呀。”
  成宣帝:“……??”
  是个什么??
 
 
第25章 “我只钟情一个叫谢汝的……
  沈长寄早就将那日带着女扮男装的谢汝出城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首辅大人日理万机,多余的时间都在陪着心上人,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不知道京中关于他的流言已经算是铺天盖地了。
  罪魁祸首谢思究自己心虚,不会在首辅眼前自首。
  平瑢知道内情,更是没将子虚乌有的事放在心上,毕竟流言一直未曾断过,首辅向来不理会,这次的事情便也没跟他讲。
  玄麟卫中有不少人都听说,但他们只敢私下议论,谁也不敢凑到大人的面前说。
  是以流言传了半月,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首辅的特殊爱好,甚至都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故事的主人公依旧什么都不知道。
  沈长寄从宫里出来,一进沈府,身后坠上了一串下属以及同僚。
  “大人,罗期兴招了。”
  “大人,依您的吩咐,鹤州刺史也已调移暗牢。”
  “大人……”
  众人都是跟在首辅身边的得力助手,各司其职,他们回回都是如此禀报,在府门口等大人回府,往书房去的路上为了节约时间,会按轻重缓急的次序回禀,等到了书房门口,再一个一个进去说。
  向来如此,他从不嫌烦。
  可今日沈长寄却觉得这些人七嘴八舌的,甚是多余,于是他越走越快,疾步如飞。
  众属下一路小跑着禀报完,没有等到该有的指令,眼睁睁的看着沈长寄目不斜视路过了自己的院子,进了相邻的小院。
  众属下面面相觑,有人还想继续跟,平瑢面无表情地往前一拦,堵在院门口,笔直地站着,像个门神。
  “……”
  “平大人,大人这是?”
  平瑢瞥了那人一眼,“自然是要事。”
  “……”
  奇哉怪哉,还能有比公务更重要的事吗?
  沈长寄一进屋,便看到谢汝翘着那只伤脚,一蹦一跳地在屋里乱跑。
  他大步流星跨到她面前,长臂一捞,将人打横抱起,放在桌上。
  眼神微微一沉,“折腾什么?”
  谢汝吓了一跳,“拿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