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柚一只梨
时间:2021-04-12 09:34:15

  大步走在前头的沈长寄蓦地停下脚步。
  “大人?”
  沈长寄漠然转身,他抬眼看了一眼远处的营帐,又垂眸看着拼命挣扎想折返的黑犬,轻笑了声。
  “……”
  狗子瞬间老实,讨好似的,小心翼翼地凑到男人的靴边,闻了闻,趴下了。
  “想陪着她?”男人语气意味不明,不知是否因为伴着冷风,叫人听完遍身生出寒意。
  “嗷呜……”
  “想得美。”
  平瑢:“……”
 
 
第43章 夜半相会。
  戌时, 营地帐中的烛火熄了大半,万籁俱静。
  营地西南角一营帐内,还燃着昏暗的烛灯, 在一众黑黢黢的帐篷中间格外显眼。
  谢汝懒洋洋地靠在榻上,怀抱着暖炉, 手捧着一本怪谈杂记, 看得正入神。手指捏在书角, 正欲翻向下一页。
  帐子厚重的门帘被人掀起,外头呼啸的冷风裹挟着她熟悉的安神香味一涌而入。谢汝抬头, 只一个晃神的功夫, 男人的身形一闪便到了她面前。
  他指尖飞出一枚银针,案桌上烛火的火苗扑簌簌晃动了一下,一个眨眼的功夫便熄灭, 帐内陷入一片黑暗。
  她手中的书被人抽走,扔在一旁, 他高大的身体倾了下来。
  “沈唔……”
  他将她完全笼住,抵在榻上。
  肆意的吻流连,谢汝的意识渐渐模糊, 未出口的呼唤声堪堪停在唇边, 又悉数被他吞入腹中。
  她只来得及抓住他腰侧的衣角, 他吻得又急又凶,她紧紧攥着,像是拼命抓住了一块浮木, 不至于被那突如其来的海浪拍得晕头转向。
  薄淡的月色被厚厚的帐子隔绝在外, 帐内也一丝光亮皆无。
  无人知晓,皇家狩猎场的营地内,有这么一处地方, 正烧着能燎原的火苗,隐秘又充满危机。
  她住的地方虽较中心偏远,但她周围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据她的住处十数步外,便是别人的帐子。只要声音稍微大些,路过此处的人便可听到动静。
  谢汝的精神始终紧绷,她的身子微僵,心思全都在帐外,连自己的齿关失守了都未曾察觉。
  舌尖蓦地一痛,她嘤咛一声。
  沈长寄低笑着稍稍退开,声音微哑,“不专心。”
  谢汝的脸微红,“我……”
  他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笑着又覆了上去,贴着她含糊道:“不怕,有我。”
  “唔……”
  他的话总是很魔力,他说不怕,那她就不再去想,专心地投入到满是思念的缠绵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她松开。
  他用额头抵靠着她的,深深呼吸,平复着热意。
  谢汝也未好到哪儿去。
  虽是未点着灯,但仍是能隐约捕捉些光亮。谢汝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二人又离得极近,呼吸交缠,她能瞧见他的面容。
  沈长寄的目力远在她之上,方才他半睁着眼,见着她渐渐沉沦,他亦受了蛊惑,愈发无法停止。
  手指微屈,轻轻蹭着她滚烫的脸颊,他能想象,此刻她定是脸颊绯红,眼尾盈着泪水。指尖划过眼角,果然触到了水润。
  “能看到我?”
  她轻轻“嗯”了声。
  沈长寄笑了声,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慢慢将唇抿住,喉结微动,将属于她的味道尽数吞下。
  谢汝的脸烧的更厉害了,匆忙地岔开了话题,“大人就这样闯进来,真叫人猝不及防……”
  男人只是笑,“我来之前在看书?”
  “……嗯。”
  “光太暗,往后入了夜莫要再看了,伤眼睛。”
  “……好。”
  沈长寄伸手在她额头上碰了碰,“身上这样烫,可有哪儿难受?”
  她静静看着上方的人,努力稳着声音平稳,“大人。”
  “嗯?”
  “沈大人,可、可否先起来?
  “为何?”
  “我怕你……把持不住。”
  谢汝面上强装镇定,可她灼烫的呼吸软绵绵地喷洒在男子的脸上,泄露了她的紧张和羞窘。
  沈长寄沉默了会,翻了个身,手支着头,侧躺在她身边。
  “阿汝啊。”他笑得无奈,“你真是……”
  “小女子自幼熟读医术,自然是比寻常闺阁女儿懂得多些。”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很快又被她强行放平缓,“大人方才……”
  “方、方才……”
  沈长寄扬起唇角,“方才如何?”
  她闭了闭眼,心一狠,“方才硌着我了。”
  “哈哈哈哈……”沈长寄笑得浑身都在抖,他从未这般觉得一件事好笑过,他的小姑娘可真是个宝贝,比这天下的万事万物都要有趣。
  谢汝恼羞成怒,反扑上去,手捂住他的嘴,“小点声。”
  沈长寄笑够了,抓着她的手亲了亲,正要说什么,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嘘……”他利落地翻身到外侧,面冲着里,将女子抱进怀里,护了个严实。
  听脚步声,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
  沈长寄眉头微蹙,凝神停了片刻,眉头又慢慢舒展。
  他抚了抚她的后背,唇贴上她的耳廓,轻声道:“是柳姑娘和谢思究。”
  谢汝一惊,脑袋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下巴抵着他的手臂,侧着脸,把耳朵送了出去。
  沈长寄:“……”
  帐外,柳愫灵快步走着,见身后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心里厌烦得不行,她停下脚步,转过头,横眉冷目,“你有完没完,还跟着本姑娘做什么?!”
  “你别哭,哭什么。”谢思究无奈道。
  柳愫灵冷笑了声,“你眼睛瞎了不成,本姑娘什么时候哭过。”
  谢思究瞧着她眼里打转的泪,只能将反驳的话都咽了下去,他向前走了两步,只是想与她近点说话,怎料她很激动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滚远点!”
  “我又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告诉我不成吗?”
  “我没不高兴。”
  谢思究也来了气,“总是叫我猜,猜不到就好几日不理我,你当我心里好受吗?!”
  柳愫灵偏过头,一言不发。
  “别别别,我错了,”谢思究见她眼泪一下掉了出来,才刚激起来的怒火又被浇灭了,“你瞧我不顺眼,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别叫我滚。”
  “我若是真滚了,你不得更生气?”
  柳愫灵抬起手,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下脸,“你!你……我烦你。”
  到底是没再叫他“滚”,只是再凶的斥骂都显得那么软弱,毫无威慑力。
  谢思究松了口气,试探地靠近,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来擦擦,擦干净说说我又怎么了?”
  “……”
  她嫌弃地瞪着兔子眼瞧他,“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谢思究被噎了一句,“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一粗人,带着这娘们唧唧的东西可不是给自己准备的。”
  “嘁,你可不就是娘们唧唧的,”柳愫灵站着不动,任由人伺候着擦脸,“难不成是哪个姑娘送你的?是冯轻罗吧,你与她私定终生了?”
  “……胡说八道什么。”
  柳愫灵冷嗤了声,嘲讽道:“我方才都看到了,她在你面前又哭又笑的。”
  谢思究一头雾水,“她是来找我,哭哭啼啼的,好不厌烦,啰啰嗦嗦说了一堆,一会儿说她兄长死了很难过,一会儿又感谢玄麟卫帮她家破案,语无伦次的,我也不知她是何意。”
  “不知何意你就问啊。”
  “我问她做什么,与她又不熟,敬义侯府又没有再发生命案,我管她找我何事,能有何事?”
  “……兴许是喜欢你呢。”
  谢思究笑了声,“那可不行,我又不喜欢她。她再找我的话我得躲开点了,省的被人看到,长十张嘴都说不清楚,这一点得向首辅大人学学。好了,擦干净了,来说说怎么又生气了?”
  柳愫灵垂下了头,“她何意你不在意,那我为何生气又关你什么事呢?”
  谢思究沉默了会,突然觉得有些无力,“你的事不都和我有关吗?”
  柳愫灵突然说不出话来,莫名其妙的,她的心情好了起来。
  “姑奶奶,说说?”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轻声说:“鞋子方才踩到泥,脏了。”
  “……没了?”
  “嗯,没了。”
  谢思究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他反复告诫自己,这是他的青梅竹马,杀不得,有那么一瞬间,他无比佩服自己的涵养与大度。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蹲了下去,拿着那条擦眼泪的帕子,为她擦起鞋上的泥土。
  “好了,送你回去,你娘该担心你了。”
  柳愫灵往回缩了缩脚,“……我想找阿汝说会话的。”
  帐子内,身影交叠的榻上,偷听到这句话的谢汝心中咯噔一下,身子瞬间紧绷。
  抱着她的男人低声笑着,恶劣地凑到她耳边,用气声吓唬她,“你说她会不会进来?要是见到我们这样……唔……”
  谢汝一口狠狠地咬在他肩膀上,他闷哼了一声,仍止不住笑意。
  帐外的谢思究看了一眼漆黑的帐子,低着声音,“走吧,怕是都歇下了。”
  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谢汝这才松了绷着的那股劲儿。
  她一把将男人推开,自己缩在床头,用被子裹紧了身体,在黑暗中,警惕地看着他。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知道他此刻一定笑得的很好看。
  她一边想再狠狠咬他一口泄愤,一边又被他笑得心痒痒的。
  沈长寄懒散地靠在一旁,信手捞过一绺她散乱的长发,放在指尖捻着。
  “怎么不叫我说完?”
  谢汝:“……”
  说什么?不管是什么她不想听。
  可嘴长在沈长寄自己的身上,此刻他心情愉悦,又开始不做人。
  “你说……我们这般……”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笑了笑,手搭在榻上,手指轻轻扣了扣,“阿汝如此聪慧,你说我们这叫什么?”
  “……”
  “叫什么?”
  谢汝磨了磨牙,“……大人可是不想再来了?”
  “……我错了。”
  “哼。”
  夜渐深,睡意上涌。
  她迷迷糊糊之间,有人将她揽过,头枕在他的臂弯,怀抱温暖而踏实。
  谢汝呢喃:“你把玖儿弄到哪儿了……”
  “她就在附近的帐子,待会把她叫回来陪你。”
  “唔……你晚些走……”她已经困得糊涂了,神志不清,全然不知自己无意识说了什么。
  沈长寄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正牢牢攥着他衣襟,唇瓣勾了一下,清亮微澜的双眼中满是柔情。
  “好。”
  直到黑黢黢的夜色变得黯淡,天边泛起了淡青色,沈长寄慢慢睁开了眼。
  他微垂眸,下巴在女子的发顶眷恋地抵了一会儿。又感受了会她喷洒在他颈窝里、绵长又柔软的呼吸,才轻轻挪开勾着他腰的手臂。
  轻手轻脚地起身,为她将被子盖好。
  沈长寄撑在榻边,凝视了会,直到必须离开时,叹息了一句:
  “走了。”
  下回再来找你偷/情。
  他才一走出营帐,平瑢牵着大黑悄无声息地出现。
  “大人,国师到了。”
  贺离之……
  “他出关了?”
  “是,贺大人在您的营帐内等您。”
  沈长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帐子,再转回来时,脸上的温柔褪去。
  该去找贺离之问一问那个梦……
  与前世。
 
 
第44章 一切喜怒哀乐皆因她起,……
  “温柔乡, 芙蓉帐,大人好兴致。”
  沈长寄一进帐,一眼便看到一身白衣、不染一丝烟尘, 手握折扇的年轻男子。
  他目不斜视,越过来人, 绕到屏风后头换衣。
  “啧, 大人, 贺某瞧着您的衣服皱的很啊,这一夜……”
  唰——!!
  一根银针从屏风后头飞出。
  贺离之眼疾手快, 将展开的扇子飞快一挡, 银针打在扇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久不见,您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贺离之笑得不怀好意, 扇子在胸口扇了扇,“下官还以为, 那位姑娘能治一治您这不拿正眼看人的毛病。”
  三月不见,贺离之还是如此地讨人厌,这张嘴惯常爱冷嘲热讽, 字字句句都叫人想与他翻脸。
  “贺大人, 您少说两句吧。”平瑢头疼地看着屏风后头, 好心提醒,“大人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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