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悍匪——木妖娆
时间:2021-04-12 09:37:38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个个脸色晒得通红,汗流浃背,衣服都湿透了,紧贴在身上。
  有一个汉子看到了温玉棠,那死气沉沉的眼神中顿时发出了亮光。
  就好像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
  一个是这样也就算了,只要是见到玉棠的,个个都露出如出一辙的眼神。
  温玉棠:……
  有一瞬间觉着自己不应该站在这,而是站在那观音庙中。
  荣旺机灵,一见到未来压寨夫人就立马收了马步跑了出去。
  玉棠问他:“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荣旺听到未来压寨夫人这么问,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寨主嫌我们无所事事,让我们练功扎马步,夫人你能不能劝一劝寨主,让我们休息一会?”
  听到夫人二字,玉棠微微蹙眉,“还没成婚,先别着急喊。”
  荣旺拉开嘴角很是明白的一笑:“小的明白。”
  ……
  他到底明白了什么?
  玉棠看着荣旺的笑容,总觉得他像是知道些什么。
  撇开多余的想法,问:“你们平日都在练功扎马步?”
  荣旺脸上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前几日去弟兄去逛街时,也不知怎就被认出来了。虽说我们是普通百姓的身份了,但旁人也还是用异样的目光看我们,所以兄弟也不爱出去了,嗓门大了些也就吵到了寨主,就让我们都来扎马步了。”
  这些天来,温玉棠因已经接受了有一个当过山贼头子的男人当自己丈夫,所以也尝试去接受他们过往的身份。那日在父亲门外听到的牧云寨的由来后,她也从管家那儿打听了一些事情。
  牧云寨在晋州那边,以前虽是山贼的身份,但名声竟然不差。如父亲所言,所杀之人皆是鱼肉百姓的贪官恶霸,所劫之财皆是那些贪官恶霸之财,得来之财大部分都返还给了那些贫苦百姓。
  因听到这些,玉棠才敢来这北院,才会对云震的成见少了许多。
  玉棠微微笑了笑:“过一段时日会好的。”
  约莫早已经习惯了旁人的目光,荣旺也不在意,让他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大小姐,你是来寻寨主是不是?”
  玉棠点头。
  荣旺:“那一会见了寨主之后,你就帮我们说几句话,好不好?”
  玉棠脸上有几分为难,“你们寨主未必会听我的。”
  “只要大小姐肯说就成,寨主练了拳刚进屋子,我现在就去通报寨主。”话一落就似脚下生风一样走了。
  温玉棠望院外望了一眼,发现那十九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一个个都眼巴巴地望着她。
  温玉棠:……
  云震很快就出来了。
  大概是刚练完拳,还没来得及冲澡就出来了。比起那一个个汗流背脊的汉子,他也不逞多让。
  练功时,黑衣显热,所以穿的都是灰色汗衫。
  汗衫湿透紧贴在身上,把他身上结实的肌肉纹理展示得清清楚楚,就是那肌肤的颜色也隐隐约约地从略显透色的灰色汗衫中透了出来。
  远看的时候,玉棠并没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可当他走近后,她一惊,脸蓦地红了,慌急的转了身,略微恼赧:“你先去换衣服,我在荷院等你。”
  说着就走,身后的荣旺忙喊:“大小姐!”
  温玉棠瞬间反应过来,她答应的事情还没做。顿了顿步子,硬着头皮转过了身来。只盯着云震的脸,红着脸:“这天气热得,你让他们休息休息。”
  说完之后也不等云震回应,立即转了身,步履快且带着几分紊乱。
  看着玉棠落荒而逃,一句话都没有说上的云震,眉头紧锁。
  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荣旺:“我看着可怕?”
  荣旺往自家寨主上下看了一眼,“不可怕。”目光落在寨主胸.肌和腹.肌上,大胆猜测:“但约莫是害羞了。”
  云震顺着荣旺的目光看下,瞬间明白,还有几分路有所思。半晌后,转身回了院子,朝着院中的十九个汉子摆了摆手,“散了。”
  ***
  云震随便冲洗了两桶冰凉的井水,换了一身衣服后就去了荷院。
  见到男人步履稳健的走来。温玉棠免不得想到方才看到的,这刚刚散下去的热气瞬间又上了脸。
  暗骂他不知羞,但不自觉地又想起他方才穿着汗衫的模样。
  知他生得高大,却从未想过他那衣服底下的身形。与那种硕壮是完全不一样的,穿着衣服时没有硕壮男子的那种臃肿,反而是身形结实挺拔。
  也不知怎的,忽觉得口干得紧。
  这时云震已经走近,她忙敛心神,顺道唾弃自己不知羞耻。
  云震进了庭院,目光落在她那微红的脸颊上。许是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厌恶之色,所以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寻我何事?”
  玉棠微微的呼了口气,然后把做好的荷包拿出来,递给他:“我手艺不好,你若是嫌弃便不用戴。”
  看到她手上的荷包 ,茶眸浮现几分悦色。
  伸手拿过荷包,仔细一看之时,表情顿时有些复杂。
  看着手中针脚粗而杂乱,且完全没有绣样的荷包,云震沉默了。
  知道自己做的荷包实在是惨不忍睹,也担忧他以为她敷衍,所以赧然解释:“琴棋书画我都在行,但最不善女红,这是我第一次做的荷包,若是你嫌弃,你先还我,我让婢女给你做一个。”
  云震听到那一句“第一次做的荷包”,随即默默的把荷包放入了怀中。
  “我觉得尚可,不必再做一个了。”复而问:“你来寻我,是为了给我荷包?”
  温玉棠微微摇头,迟疑了一下,才如实道:“其实我来,是因为前两日堵在门口的那个薛文景。”
  听到“薛文景”这三个字,愉悦的心情似乎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神没了笑意:“他又做了什么?”
  玉棠斟酌道:“前两日我写了信给他,与他说清楚,让他不再纠缠于我,只是他脑子似乎转不过来,还说想要见我,见不到就一直等着,所以我便来寻你商讨商讨。”
  原听到薛文景的名字,云震的脸色沉了下去,可因玉棠主动与他提起这事,又好了几分。
  沉默片刻,云震沉声道:“他,我来解决。”
  温玉棠怔愣之时,云震又说:“威胁人的事我不做,我向来讲道理,不必担心我要了他的命。”
  温玉棠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心里却是一分都不信。
  避免他真的动手伤了人,她还是谨慎地道:“我随你一块去。”
  云震微微眯眸看了她一眼,她心里莫名一紧,忙解释:“我并非担心他,只是怕你若解决不了,他这样继续闹,恐怕这扬州城都在传我的闲话,所以我想我们还是一块去吧,好把他在这一回就给解决了。”
  云震思索了半晌,忽然勾了勾唇:“你一块去,也行,但得配合我。”
  温玉棠只是要盯着他,免得他伤人,所以心想只是配合他一下也是可以的。
  随即点了点头,应了他。
  只是去到那地方,下马车之时看到他的动作,玉棠觉得自己应得实在是太草率了!
 
 
第16章 解决   草率了
  马车挺稳后,初夏先下了马车。
  可等玉棠探出身子的时候,在下边朝伸出手的并不是初夏,而是云震。
  温玉棠:……
  也不知当做没看见,会不会让他瞬间黑了脸?
  但想到他带了几个兄弟来,而她这边也有几个下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他的脸面实在也不好,也就迟疑了一下。又想到他们已是未婚夫妻,不久将要成婚,下个马车搀扶一下也是常情,无须太过避嫌。
  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把手放到了他的掌中。
  云震常年握着刀,所以手掌不仅厚实,还有一层粗砺的厚茧子。柔柔嫩嫩的手放上去,有些扎手……
  不仅扎手,还非常的烫,比冬天抱着手中的手炉还要烫。温度从他的手心传递到自己的手心,让她心底蓦然一颤。
  心跳得厉害。
  云震头一次感觉到姑娘家的温温软软的手与他粗糙的手全然不一样。不自觉的收紧了手,把温软滑腻的手握在了掌中。
  玉棠许是紧张,身体有些许僵硬,下车时因不知先迈那只脚,从踉跄了一下。
  但好在云震身手敏捷的伸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随之在她低声提醒:“小心些。”
  腰间的手,滚烫得很,也烫红了玉棠的脸。
  被稳当的扶下了马车,窘迫的低声催促:“我站稳了,你可松开手了。”
  云震不舍的松开了腰间的手,但握着的手却没有松开。
  温玉棠红着脸暗中扯了扯,可却被紧紧的撰着,没有挣开。抬眸微皱眉的看了他一眼。
  云震就是不松手,反而压低了声音说:“你不是应了我,要配合我?”
  温玉棠有一瞬间懵了。
  云震又道:“让那固执己见,脑子不灵光的放手,就不能给他半点希望,自然,得让他多绝望就多绝望。”
  温玉棠怕身后的下人笑话,再而低声道:“让他绝望就绝望,你拉着我的手做什么,这么多人看着……”
  “我的人不会多说,你的人能带得来,你自然是也信得过的。”
  温玉棠:……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且这话说得他们好似在做见不得人的幽会一样!
  “让他绝望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他瞧瞧我们二人是如何恩爱的。”话到最后,他低垂眼眸看向她,“你应过我,要配合的,你想反悔,嗯?”
  那个“嗯”的音,低沉悦耳,让玉棠愣了愣,但随即才反应过来,在来时他说的配合是什么意思了。
  她那会没细想,只想着莫让他出手伤了人,如今才回过神来,当时应得太草率了!
  她总觉得这人根本就不是想要她配合恩爱给薛文景看,而是趁机想在她身上占便宜!
  挣脱不开手,偷偷的往身旁的下人看了眼,发现自家下人都头低低的,一副“我等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
  温玉棠暗中松了一口气,可在看到云震带来的那些人后,又提起了一口气,厚着脸皮把目光收了回来。
  除了荣旺之外,一个个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的看过来,活似从没见过让他们这么震惊的事一样。
  也不能怪他们惊诧。而是这整个牧云寨的人都知道自家的寨主不近女色,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子更是极其不耐。
  牧云寨的女子胆子比其他女子的胆子大,有爬床的,都被寨主提着领子,毫不怜香惜的扔出门外。
  现在他们竟然看到了寨主抓着那未来的夫人的手不放?!
  这还是他们那向来清冷淡漠,不近人情的寨主吗?!
  温玉棠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因有这么多人盯着,皮子还是薄了些,因而红了脸。
  这时云震忽然停下了脚步,玉棠好奇他怎么不走了,转头看向他。只见清寒逼人的目光往前看去。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了一脸呆相的薛文景。
  大概是看但云震把把人从马车上扶下来的一幕。
  —— 女子娇羞,男人可靠,显然是流水有情,神女有意。
  这是薛文景现下眼中的二人。
  看到这一幕,薛文景握紧了拳头,满腔都是想要把心仪女子从山贼头子这火坑中拯救出来的想法。这想法就如同一盆烈火似的,烧的极旺。
  他在家中听到婢女说那山贼头子以前如何如何的残暴血腥,还说他们抢了许多的良家妇女,关在山寨中奸I淫。
  玉棠定然是不知道他们所做这些事情,才会被他的外貌所欺骗!
  莫说云震,就是玉棠也感觉到了薛文景散发怨怒之气……
  云震冷嗤了一声:“你觉得他是那种听得进话的人?”
  温玉棠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
  走了过去,在竹林的小凉亭中,薛文景死死的瞪着云震,似乎一点都不怕他。
  随而开口就是:“你不过是仗着你有一副好样貌来诓骗玉棠,只要玉棠知道你以前的所作所为的真面目,定然会唾弃你。”
  温玉棠沉默不语,一旁的云震松开她的手,嘲弄的挑了挑眉:“我什么所作所为,什么真面目,你且说说看?”
  薛文景胸膛起伏,情绪激烈的骂道:“你曾为山贼,你抢过多少的钱财,杀过多少的人,抢过多少的良家姑娘,这还用得着我说?!”
  “你倒是说你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你这种人,就算已经不是山贼了,但你们做过的那些事是永远都无法否认的,你们杀过的……”
  在薛文景骂得慷慨激昂之时,在云震身旁的温玉棠沉着脸喊了声“够了。”
  薛文景的话语声戛然而止。
  二人目光都落在了温玉棠的身上。
  温玉棠走上前,目光深深沉沉的望着薛文景,学起云震那迫人的气势,开口:“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来给我未来夫婿说教,难道是为我好这理由?”
  说到这,玉棠笑了笑:“今日你约我在这凉亭见面,我若不来,你就以在这一直等着来威胁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我自己若来了,被旁人知道后我名节尽毁的事?”
  薛文景愣了一下,忙解释:“我并没有这……”
  温玉棠不等他把话说完,朝着他逼近了一步,继而逼问:“而前些日你堵在府外,你又有顾虑过我的名声?”
  许是逼问的气势十足,或者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妥的薛文景眼神一飘忽,随着她逼近的脚步节节后退。
  玉棠厉声道:“若非你曾是父亲选定的人选之一,容易惹起是非,又若非你受我牵连被绑了几日,今日我绝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说他是山贼,做过许多的抢劫杀人掠人的勾当,你定然是道听途说,并没有认真的去调查过,我既然能答应成婚,我难道不会事先调查,还让你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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