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悍匪——木妖娆
时间:2021-04-12 09:37:38

  说到这,春桃和初夏相视了一眼。
  四个择婿的人选中,也就数这薛文景这人最憨。可虽然不聪明,可这人却是最为老实的。许是因为这样,失踪几日被威胁后,还是不肯放弃入赘的心思。
  那薛掌柜尽管有几个儿子,但还是怕这小儿子出事,所以把他关了起来。更是因为儿子不得不屈于温二叔温三叔那边。
  薛掌柜应当知道自己儿子心悦当家大小姐。他那么在意儿子,肯定会把大小姐与牧云寨的寨主成亲的事情捂得严严实实的。可怎就两天不到就被儿子知道了,且还逃了出来?
  温玉棠想到了这,什么都明白了,“不用猜了,是我二叔三叔动的手脚。”
  不然那能这么巧?
  其他时日她出门也没见阻拦,就今日她和云震一同去了老宅,回来就和他碰上了这薛文景。
  初夏一愣:“小姐的意思是说那薛公子被收买了?可就他那憨厚的性子,看着不像是被收买的呀。”
  温玉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确实不像是被收买的性子,但像是被人买了还替人数钱的。”
  这显然是被利用了。
  初夏听出了这意思,随而很是担忧,“那云寨主方才没有为难的小姐吧?”
  温玉棠本还淡淡的脸色,顿时丧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那算不算为难,但她就觉得提前两个月圆房,挺为难她的。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摇摇头,“他信我。”
  随即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道:“那薛文景说得好听是憨,但说得难听就是固执。只想他所认为的,他认为我是被逼着同意婚事的,少不得再鲁莽冲上来,他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初夏压低声音问:“小姐要怎么做?”
  温玉棠略微思索:“为免落人口舌,人自然是不能去见的。待回院子后,我口述,你代笔来写一封信。春桃拿信出去,再寻个机灵的小孩把信给他,只要还没蠢到无可救药,就能看得懂我什么意思。”
  初夏是自幼被卖进府中当丫鬟,府里给温玉棠请夫子教书认字的时候她也会在一旁。温玉棠年纪更小些的时候,被罚抄书,少不得让初夏代笔,所以初夏也写得一手好字。
  温玉棠写好了信,就让春桃把信送了出去,却不曾想在半道上被人给截了。
  荣旺也是怕自家寨主当了那绿头龟,所以也自作主张的把信截了回来,送到了云震这。
  云震看着落到了自己手中的信,眉头紧锁,眼底更是晦暗不明。
  半晌后才拆开。越看信上的内容,眉头就越松,直到最后,嘴角遮掩不住露出了几分弧度。
  把信装回信封中,递给荣旺之时又是一本正色,“还回去。”
  荣旺闻言,顿时瞪大了眼。
  碰撞了送信的婢女,好不容易顺手牵羊的摸走了信,现下又让他送回去!
  寨主你是不是觉得小的十八般武艺,什么都会?!
 
 
第14章 荷包   讨要好处
  云震知道玉棠会解决薛文景,却不曾想她竟会写信给薛文景。
  荣旺山贼当久了,观察自然是入微。以前怕有叛徒往外通风报信什么的,所以都要对外出的人都观察得极其入微。
  瞅着从海棠院中出来的婢女。见她神色谨慎地捂着兜时,约莫就看出来兜里揣东西了,很大的可能是信件。
  这个时辰这般谨慎外出,怀里还很有可能揣了信,送给谁的就很耐人寻味了。
  荣旺忽然就觉得自家寨主危险了。
  因怕自家寨主成了冤大头,成了那绿头龟,所以便紧跟其后出了府。
  再在府外装作没看见就迎面撞了上去。撞了人后在那婢女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顺手牵羊牵走了信件。还顺道唠嗑了几句才走的。
  一拿到信就飞快地跑了回去,送到了云震的手上。
  云震听到他说这信是从海棠院出来的婢女处截下来的,再看到信封上那“薛文景亲启”的几个字时,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可在看完信之后,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的深沉?
  微扬的嘴角无不在显露他愉悦的心情。
  荣旺在把信送回去的时候,实则好奇偷瞧了一眼后,才明白寨主为什么转变这么大了。
  这未来夫人为了让薛文景觉得她对他无意,信上内容多为无形夸赞寨主的。
  她道寨主生得样貌好,她看着心喜,他也并未以身份逼迫她。
  再有她本就心喜像寨主这样有魄力,且有安全感的,还让那薛文景莫要自作多情搅毁她的好姻缘。
  话到最后,她说今日之事不想再看到,不要让她对他徒增更多的厌恶。
  最后一句话才是叫人最为绝望的。
  荣旺只觉得肉麻至极。肉麻得抖了抖身子后才把信装回信封中,小心翼翼的去了开过封的痕迹,然后才往后方才的那个方向追去。
  看见在寻在什么东西的温家婢女,便忙拿着那信跑了上去。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刚刚撞到的时候从她那掉出来的,一直喊她,她都没听见。
  那婢女很是奇怪怎么掉出去了。可拿了信仔细看了眼,没发现有开过封的痕迹,这才消除了疑心。
  ***
  傍晚玉棠端着汤药去父亲的房中,还未进去就听见房中有笑声传出。
  是她父亲的笑声。
  有些疑惑地问了门外的人,才知道云震也在里边。
  心里一跳,生怕云震会与父亲说起今日薛文景堵在门口的事情,所以急急的入了屋子。
  温成见她来了,忙招手:“玉棠你快过来,云震在与我说他当山贼时的趣事。”
  温玉棠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云震并未与父亲说在老宅和府外的发生的事情。
  但这云震竟拿山贼时的事当成光荣事迹了来说,也是怪人一个。
  也不知是不是云震知道她在腹诽她,所以看了过来。
  突然与他对视了一眼。他也不知怎回事,看她的眼神乖得很。
  那眼神似乎噙着淡淡的笑意一样,好似还有一层柔光……
  这像是滴出水来的眼神,可却是让温玉棠顿时心慌慌的。
  为什么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盯着她瞧?是还在生气吗?还是说他想着怎么惩罚她?
  心里七上八上的,但还是朝着他喊了一声“云寨主。”
  听到这声云寨主,云震微微扬起了眉头,眼里那几分笑意似乎浅了些,似乎不满意这个称呼。
  明明就对这个男人不了解,可却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温玉棠忙挪开目光。在云震的目光之下,僵直背脊的走入内室,把汤药端到了父亲的床头旁的桌子。
  “爹,先喝药。”
  许是心情好,温成的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润。温玉棠瞧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担心云震口头不紧,把今天的事情说漏了嘴,所以在温成喝药的时候,转身看向云震。发现云震也看了过来,她连忙朝着他微微摇头。
  以口型提醒——莫提今日之事。
  云震望向那一开一合的红粉唇瓣,眼神渐深。
  随即勾了勾唇,开口:好处呢?
  温玉棠:……
  这人怎么这么的得寸进尺!脸呢?!
  心里有气,却还是忍了下来,开口:一会出去说。
  温成只是病又非是瞎与傻,二人这么眉目传情,他自是注意到了。虽然注意到了,但还是选择装瞎子。
  见女儿不抗拒云震,心里也松快了不少。先前他还担心女儿害怕云震做过山贼,人又不如那等才子一样满腹经纶,但现在看来他是过于担心了。
  这俩小年轻都在他眼下眉目传情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到这里,温成舒心的喝完了一碗药。
  玉棠倒水给父亲漱口。
  云震在一旁说:“太医约莫六七日就能到。”
  温成放下杯盏,面色淡淡,并无激动之色。
  “这病我心里也有数,现今我只盼着能看着玉棠成亲就已经满足了。”说着,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温玉棠垂下眼眸,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云震余光扫了一眼她那紧握的手。收回目光,看向温成:“我先前派人去询问过给温叔看病的太医。他把温叔的病情详细地写在了信中,送到金都,给要来扬州城的赵太医,不久后赵太医从金都出发时也给我写了信,信上说或许尚有转机。”
  忽然听闻父亲的病情有转机,温玉棠神色一紧:“真有转机?”
  云震默了一许:“信上是这样说的,但赵太医说过,在他来之前,温叔最好能保持不大喜不大怒的心态。”
  温成许是喉咙发痒,又咳嗽了一阵。缓了缓后,淡淡一笑:“若是能治自是最好,若是不能治,我也不强求。”
  话题到这也有些感伤,云震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先行离开了,留他们父女俩说一会话。
  玉棠在屋中和父亲说了一会话,也出来了。
  许是知云震肯定在外边等着,所以出了院子外,在巷中见到他的时候,倒也不意外。
  走了过去,摆手示意婢女离远些。别的不怕,就怕他一开口又是在圆房上面讨价还价,不仅臊得慌,还丢人。
  下人后退了七八步,温玉棠小步走到他身侧,“边走边说。”
  云震也转了身,与她齐肩而行,步子从所未有的慢,视线余光则落在身侧的女子身上。
  温玉棠轻叹了一口气,“你也说我父亲不能大喜不能大怒,云寨……云震你看能不能把今日的事情瞒下来,不要与我父亲说?”
  云寨主这称呼显得生疏,他不爱听。但云震哥哥又实在是难以启口,只好折中喊名字。
  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云震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但也没纠正。这也比那云寨主的称呼要好许多了,至少不再那么陌生。
  “我明白。”
  温玉棠微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暗道既然都明白,那在房中的时候还像她讨要好处?!
  “但我瞒着和替你瞒着,是两码事,好处自是不能少。”
  温玉棠一愣,她只是在心底腹诽,他竟像是能看穿她所想似的!
  但随即因他的话,目露戒备之色。他可别想再减少时间了!若是这样都能减少的话,那还要个什么一年之期?这减来减去估摸着都得提前圆房了!
  云震目光自她紧蹙的眉头移开,唇角微勾:“放心,自是不是再减少期限。”
  温玉堂:……
  这人难不成还真会读心术不成?!
  收敛了惊诧,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如果要银子的话,她也不会心疼。反正他也是要入赘的,由她来养着也没有什么。
  “听说你们扬州城女子,女子在成婚前都会给未婚夫婿做鞋做衣裳或做荷包。但我们只余一月就成亲了,你也要管家,鞋和衣服就不必了,就亲手做一个荷包,你看如何?”
  云震脚步微停,半转身看向她,眼中似噙着淡淡的笑意。
  许是这眼眸中笑意比先前的明显,让他看着温和了不少。
  样貌不差,还目露笑意,那一双茶眸生生变成了一双勾搭人的桃花眼。
  温玉棠望进他那双桃花眼中,有一瞬间的怔忪,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回过神来后暗骂了一声,男人误人,明明是个山贼头子,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心中骂了后,怕再看傻了,撇开目光:“你是如何知道这么多习俗的?”
  招婿入赘时,那上门女婿可在女方家生活一段时日,这就算了。这婚前送贴身之物,他又是在哪听到的?
  “来扬州城已有多日,底下的兄弟无聊时,就在扬州城闲逛,便听到了这些风俗。”
  话到最后,又问:“如何?”
  只要不是缩减圆房期限,什么都好说,“不过是荷包而已,自然可以。”
 
 
第15章 羞赧   配合我。
  温家老宅。
  温二叔回来后听闻云震在老太太那发了好大的威,脸色都变了。
  但随即又小厮回来禀报今日在温家大房府外发生的事情,脸色才好看了回来。
  温三叔笑道:“前两日我收买了薛家的丫鬟,让她故意在薛文景房门前提起那丫头被迫与山贼头子成婚的事情,没想到他竟还真的傻乎乎的信了。”
  那日在酒楼,温二叔口中所说的那个好应对的人,就是薛文景。
  比起山贼头子,薛文景这个傻子要来得好控制多了,就算温玉棠不嫁他,那也能挑拨她与山贼头子的关系。
  他们二人相识时间不过是七八余日,信任自然浅薄如纸。现如今挑拨是易事,往后就算真成亲了,心里也会有疙瘩,再离间几次,就是夫妻也成仇人!
  “二哥,那接下来怎么做?”
  温二叔笑了笑:“再推一把那二愣子。同时找些人,在扬州城中大肆宣传那些山贼曾做过烧杀抢掠的事情,传得有多残暴就传得多残暴。”
  ***
  自温玉棠给了信薛文景,没过两日初夏出府上街时,竟遇上了他。
  薛文景拦下了初夏,说务必让玉棠到郊外的竹林见一面,他每天都会去,直到等到她来的那一日。
  温玉棠皱眉,“不去,也不用理会他。”
  言尽于此,他还这么顽固,就算见面了能改变什么?而且她去了,估计也就中了那二叔和三叔的计了。
  “不过小姐,这两日外边都在传、传一些很难听的话。”
  温玉棠看着账本,没有抬头:“他们要传,我也堵不住他们的嘴,且被传几句我也不会寻死觅活。”
  说到最后,她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从账册中抬起头来,看向初夏,自言自话:“薛文景这么固执,始终让我觉得不舒服,虽我是不能单独去见,但我可与那云震一块去见呀,既能绝了他的心思,也能表明我的态度。”
  说到这,温玉棠蓦地盖上了账册,起了身。回房拿了昨晚做完的荷包后,就往北院而去。
  到北院外,就看到从牧云寨来的二十个汉子,无一不在院子中扎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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