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包子——小乔且中路
时间:2021-04-13 09:45:56

  是啊,孟茯当下自然是多顾着眼前事情了。方坐直了身体,“少熏今日出门去了,她既是有了这身子,还大大咧咧的。”本来身体遭了那一伤又不大好,不免是担心起她,“我叫玲珑先将她寻回来,既然这孩子都有了,婚事是真拖不得了。”
  这厢便将玲珑喊来,使她去找人。
  司马少熏被找回来时,还以为是生意上出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地跑来,朝孟茯问道:“阿茯,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不然这样急火急燎将自己喊回来作甚?
  孟茯则示意她坐下,一把抓了她的手腕在指下按着,“月事多久没来了?”
  司马少熏先前是不解孟茯忽然给她诊脉作甚,忽听得她这样一问,吓了一跳,“哎哟,你别说,好像这月真晚了日子。”
  孟茯得了这话,忍不住给她一个白眼,扔了她的手,“真真是傻人有傻福人,莫要到处闲逛了,自己爱惜着些。”
  “什么意思?”司马少熏不知所以。看了看孟茯,见她一副没好气的模样,想着自己也好像没得罪过她啊?便朝拓跋筝看去,“她怎么了?”
  拓跋筝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她没事,兴许高兴的吧。”一面问着她,“你和时庄主的婚事可有什么安排?你们启程的日期该要推迟了才是,不然你父母也赶不及来此,又或者是你们回京城办,还是去时庄主的庄子里?”
  司马少熏并不晓得自己已有身孕之事,忽然听得拓跋筝问起成亲一事,傻了眼,“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嫁啊!”孟茯的话还在她耳边呢,她总不能一时热血冲动,到时候又后悔吧?
  但她这话一出口,孟茯和拓跋筝都齐刷刷朝她看了过去,眼神叫她觉得十分不自在,下意识地问:“你们怎么了?”
  孟茯忽然有一种预感,司马少熏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体状况?于是便问道:“你不知道你怀孕?”
  司马少熏却是险些跳起来,满脸惊恐,“阿茯你莫要乱说,我好好的一个姑娘家。”
  见她表情真切,口气也不作假,孟茯和拓跋筝不免是有些疑惑起来。
  一个人看错就罢了,不该两人都看错吧?
  不过这时却见司马少熏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嘀咕着:“难道不是梦?”
  孟茯眉头皱在一处,“那你这孩子怎么来的?”
  司马少熏被吓着了,表情有些夸张,又有些害怕地看着她二人,“我说来你们一定不信,我有一日喝了两口烧酒,然后做了个梦,梦着……哎哟,反正就是梦着时大哥了,可是那不是梦么?”
  “梦?”孟茯和拓跋筝相似了一眼,哪里还不懂,多半是她自己喝多了,以为是梦所以跟那时隐之在一起春花秋月。
  多半时隐之怕起来两人见着徒生尴尬,便趁着司马少熏没醒来先走了。
  但这都不要紧,孟茯现在就想问,“谁先动手的?”如果是那时隐之,这桩婚事就待考虑。
  司马少熏险将那头都埋进桌子里去一半,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和脸颊都烫呼呼的,心跳也加快了,难以启齿地回道:“我。”
  “你出息了。”孟茯还能说什么?叹了口气,想到她身体缘故,本来有孩子就十分艰难,如今竟是误打误撞得了,往后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哪个晓得?她眼下又是心里有时隐之的,所以孟茯是想建议将这孩子留下。
  若不留,只怕还要伤她的身体一回。
  “你这几日老实在院子里待着,自己写信回去告诉你爹娘,时大哥那头我来作安排。”孟茯扶了扶额,只想着请哪个做这媒人才好?
  司马少熏这会儿却是有些后知后觉地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这样说来,我这肚子里有宝宝了?”还是时大哥的?
  眼里都是些藏不住的欢喜。
  “是啊,本来以为玲珑算是粗心大意的典范了,没想到你与她相比更甚。”拓跋筝这会儿也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一声,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呀。
  孟茯当下便将她打发去院子里,叫好生休息着,又喊厨房那头注意着些膳食,得了司马少熏写给她父母的信,便寄往京城里去。
  待沈夜澜回来后,便与他说道,“你这时大哥好本事,一头哄着少熏,叫她假成亲气李誊,一头又往人家肚子里塞娃娃。”
  沈夜澜忙着正事情,哪里有空关注这些儿女私情?忽然听到孟茯说起,愣了一回,旋即将她搂在怀里,“阿茯这是怨我没往你肚子里塞娃娃么?”
  孟茯掐了他的窄腰一把,“谁和你贫嘴呢,我跟你讲正事情,他是你的兄弟,我思来想去,你做这媒人最是合适了,总不能叫少熏大着肚子嫁人吧?”
  沈夜澜这才认真起来,感情孟茯方才那话不是玩笑,又忍不住好笑,“这果然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真没有瞧出时大哥原来是这一种人。”
  但有些担心,“司马家那头会同意么?”他若是没记错,司马少熏的父亲与时隐之是兄弟相称的。
  “你不必担心,少熏说了她爹最欢喜这桩婚事,她自己已经写了信,我叫人送去,想来要不了多久,他爹娘就过来了。”孟茯说着,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件事情罢了,还有那沈巽的身世也要与他说一声。
  沈夜澜听了,少不得惊讶一回,又有些惋惜,“可惜了,本来还能成一桩好姻缘的,如今生生成了孽缘。”
  “罢了,这事儿是我们管不得的,只是少熏与我这般姐妹之情,你与时大哥又是知交,他们如今既然能喜结良缘,也是美事一桩,便尽心一些。”司马少熏当初遭受了哪一劫,孟茯心中本就一直愧疚着,怨当初自己疏忽,才酿成了那般惨剧。
  所以现在司马少熏既然和时隐之已经到了这一步,也算是相知相爱,那她尽心尽力帮忙。
  自打去年海贼来了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喜事,如今正好借着他二人的喜事冲一冲这去年惨留下来的霉运,所以孟茯是执意办得好看些。
  当然了,主要是司马少熏压根也不想委屈,总觉得自己是带着孩子嫁给孩子爹的,她能委屈,但不能委屈孩子啊!两头都不是缺银子的人家,只管叫孟茯放手大办,摆他个三天的流水席。
  不过流水席孟茯给她掐了去,“莫要那般浪费粮食,真有几个人能连续三天不换汤水吃大餐的?好好办一日就是了,你不收礼便是。”
  司马少熏听了,这倒也行。
  孟茯这里操办着婚礼,沈夜澜那边也做了这媒人,还找了衙门里的王大人一起,三媒六聘一样没少。
  时隐之那边,也开始忙起来。
  喜事临门,大家自顾在忙,自然没有去顾及到已经到南海城的李誊了。
  李誊虽是折了腿,身份也没有昭告天下,但好歹陛下叫他来这南海郡看着铁矿和那星盘山下的军营,可见就是对他这皇室子弟的认可,也算是与朝堂那帮狗眼看人低的证明了他的重要性,和那些有名有姓的皇子没有个两样罢了。
  如此一想,那李誊难免就膨胀起来。
  加上那些个上不台面的人多来巴结奉承,他就有些飘起来,身边还留了几个千秋各异的美人伺候着,日子不要太风流美好。
  但是被司马家强行和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的母亲纵使是乡下见不得世面的村妇,可他这骨子里是实打实流淌着皇室血脉的,司马家凭什么?
  不过好在听说司马少熏过得也不怎样好?因当初的丑闻传遍了大齐,她和那千人骑万人跨的表子还有什么个区别?哪个还会要她?
  而且她连京城都没有没脸回去,反而跟着男人一般,做起那低贱的商贾。
  事实上大齐的商贾身份并没有那么低,只是不少人骨子里仍旧觉得商人都是大奸擅算计之人。
  因此李誊十分看不上这些行商的人,便是当初他看不上司马少熏一般。
  但是他想,现在的司马少熏成了个破烂货,除了自己能将她回收,哪个还要她?
  当然,李誊也不是白捡这破烂货的,到底还是司马家那些银钱,总归得有一个男人来继承吧?
  所以他已经想好了,等到了这南海郡,就叫司马少熏回到自己的身边,自己虽不可能再给她正妻之位,但贵妾的位置肯定给她留一个。
  他这会儿正高高兴兴进了城,幻想着往后自己拿到司马家所有的钱财,将来如何培养自己的势力。
  反正这一次在京城里待了这么久,他是悟出了一个道理,读书少书都没有用,到底还是要手里有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
  所以他计划便是先将司马少熏找来。
  要说这人从前有一份孽缘呢,真如那线头落针眼里一般,赶巧了。
  这几天司马少熏都被孟茯勒令在府上待着,昨儿她才跑到孟茯面前卖惨装可怜,好不容易让孟茯允她出来逛小半天罢了。
  还给这李誊遇着了。
  李誊坐在马车上,身旁坐着三四个容貌媚人的美人,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孟茯身后的司马少熏,顿时忍不住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我道离开我她能过得多好?竟然如一个丫鬟一般,跟在沈夫人的身后。”
  满脸的轻蔑之意自然是不必多说,当下使唤着驭夫将马车赶过去,在孟茯和司马少熏的面前停了下来。
  在南海郡里,因大家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有着马车牛车的人家也就多了,所以街上便留出了车道。
  车走车道,人走人道,各不相冲,也免得出现意外。
  而此刻孟茯她们走的明显就是人形小道,对方的马车忽然来行驶过来时,她下意识地拉了身旁的司马少熏和玲珑,将二人都拽到自己的身后。
  这个时候力气之大,远超乎了寻常。
  玲珑还好,是有武功的,没有被吓到,但是司马少熏本来初孕,也没武功,惊得一脸苍白。
  而且自从晓得自己有了小宝宝后,便对自己的身体也十分爱惜,凭空便生出了一种责任感来,此刻正下意识地用手护在小腹前。
  还没等她三人开口,那李誊的声音已经在马车上响起来了,“司马少熏,本大人给你个机会。”
  三人听得这略有些熟悉的声音,齐刷刷都朝马车上瞧去,便见着被美人环绕着的李誊。
  他高高地坐在马车上,并看不出他残了的腿,而且相貌也不差,若不是脸上那蜜汁自信的笑容太讨人厌恶,咋一看还有些像模像样的。
  “你脑子有病吧?还有这里是人行道,你也在这南海郡做过官,难道不知晓么?”司马少熏曾经是极其恨李誊的,但想到都是自己有眼无珠非得要倒贴,后来便想通了,为了他这一等人生恨,是不划算的。
  可如今看到他,听着他这话和看着他这过份的举动,还是忍不住发怒。
  李誊左拥右抱,却像是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一般,继续自信满满道:“本大人给你的机会,你不要?”
  孟茯抬头看了一眼,觉得李誊一定脑子出了毛病。她才这么想着,司马少熏却已经骂出口,“你神经病吧。”说罢,拉着孟茯等人要走。
  孟茯自然也不想与他多待。
  可身后又传来李誊不死心的声音,还不断强调:“我给你机会,你不要?”
  只是三人这一次并未停下脚步,李誊又不可能下马车去追,顿时被惹升起了一腔无名火,身旁那香软的美人,身上勾人的香气也变得俗不可耐呛鼻无比,一把粗暴蛮横地将人推开。
  那美人压根没想到前一刻还缠绵在李誊怀中,下一瞬就被他无情从马车上抛下来,吓得乱踢乱蹬,花容失色,但仍旧没有抓住半车辕栏杆,直接从上面狼狈地砸下来。
  孟茯等人听着她充满惊恐的尖叫声,回过身来,看着马车旁边正路过的祖孙三人,惊得忙喊:“快让开!”
  可不管是她们的提醒声,还是玲珑飞快地跑过去,速度都没有那马车上掉下来的美人快。
  车是不算高,可是因为那美人到底也是有将近九十斤,这样重重地砸下来,那老太太当时候就吓傻了,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拉了其中一个孙子,另外一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被那美人砸在身上。
  一声闷响,周边的老百姓都惊慌地围了过来,连忙七手八脚将那毫无损伤的美人拉开,下面被她压着的孩子,两眼紧闭地躺在地上,好似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他祖母反应过来,急得连忙扑过去大喊,“藤壶?”
  孟茯先一步将老太太拦住,“老人家先别着急,等大夫过来看看,似乎有损伤。”那么大一个人砸下来,几十斤重,这小男孩不过五六岁罢了,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重量,也不晓得有没有砸到肋骨什么的,所以孟茯不敢让老太太去碰。
  老太太见是孟茯,对她的话自然是无异。
  马车上的李誊先是吓了一跳,但见孩子没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少在这里讹本大人,叫那小子起来,这几个钱算是赏给他了。”
  说罢,从马车上扔了几个银子下来。
  司马少熏看着这一幕,心中又气又恨,恨自己从前有眼无珠,怎么把那样好的光阴花在这么个畜生的身上?又气他如此轻贱人命。
  正要张口骂他,这时忽听老太太哭喊起来,“藤壶,藤壶?”
  她连忙看了过去,只见那叫藤壶的小男孩鼻孔里耳朵里,这时竟然都流出了鲜血。
  这哪里还叫没事?
  李誊自己也吓了一跳,那摔下来的美人也趁着人多跑了,李誊见了也没喊人去追,反而喊着驭夫赶紧驱车离开。
  不过这里因为是行人走的地方,这会儿因这砸伤孩童一事,还围了许多人过来,他的马车哪里还能走得了?
  加上那孩子又出现了状况,这南海郡的老百姓们算是很仗义齐心的,也不管他是个什么大人,反正如今他们就认城里的沈大人几个,于是自然是不叫他走,将他的马车连带人都堵在远处。
  还有那热心的来老百姓去帮忙报官。
  而孟茯这里,自然管不得他,只蹲下身来,喊了玲珑跟司马少熏帮忙。
  口中流血还好说,但这孩子耳朵里也出血了,孟茯哪里还能等得及大夫来?生怕是伤了脑子。
  也不敢去动他的头,只轻轻拿指尖按压了一回他的胸前,孩子虽是昏迷,但却在孟茯第二次压在右边胸前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有胸肋骨只怕有断裂,先不要动。”孟茯见有好心人在藤壶祖母的呼救下,想要将孩子抱起来直接送去医馆,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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