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包子——小乔且中路
时间:2021-04-13 09:45:56

  因此听得虞婉儿说往后他官途顺荡,一路青云直上,更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后,本就不小的野心越发膨胀起来。
  但真正对虞婉儿信任,还是因虞婉儿与他说了禹州会遭天灾的事情。
  而如今禹州遭了天灾的事情应验成真,那岂不是她说的其他事情,也都会变成真的?
  还有虞婉儿从小就梦到自己,不但梦到自己从前经历的种种,甚至还有最后,以及她现在看自己的目光,秦淮哪里不懂,那梦里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可是柳婉儿美虽美,但她的梦太玄妙了,即便她梦里自己以后的那些辉煌都是真的,但是将她留在身边,秦淮没有那样大的胆子,他也不可能拿秦家跟自己的性命来冒险。
  所以待自己真的求得功名,将秦家的一切荣耀保住了,便不会将她留下的。
  他心里想着这些,一面回着秦夫人的话。
  秦夫人听了他的这话,却一口否决掉:“你糊涂,你原来都是个稳重的人,怎么就忽然行事了?你要晓得,母亲就只有你,咱家也只有你了。”大儿子那副模样,难道还能指望得上么?
  所以秦夫人怎么可能叫他去冒险?
  若秦淮真出了事情,那什么承袭的事情想都不用想,不但不用想,自家侯爷也不用做这镇北侯府的主子了,别的兄弟们只怕第一时间就给抢了过去。
  但秦淮心意已决,秦夫人哪里劝得住?最后反而是母子两红了眼,各自一处去。
  秦夫人是被气得不轻,秦宝珠晓得时寻来,秦淮早就已经出府去了,只得来安慰母亲。“母亲莫要哭了,二哥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等他回来了,我和大哥一定好好劝劝他,将这心思断了。”
  秦夫人一边哭一边诉:“你说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会忽然间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听门子那里说,近半个月来,他几乎没在府里歇息,你们姊妹几个最是要好,你可是晓得他近来都是去了何处?”
  秦宝珠却是满脸惊讶。“二哥半个月没回来住了,那他能住在何处?”一时想起小姐妹们说哥哥们的在外寻得来个什么美人的,不敢带回家来,只将人安置在外头,凭一处房屋,雇一两个婆子丫鬟给养着。
  既不用惊动家里的长辈受到责备,到时候不喜了,只用给两个钱打发出去就好了,再换一个新鲜的。
  于是便道:“二哥年纪也不小了,莫不是在外头学坏了?”
  她这一说,秦夫人一时变了脸色。
  若没有这秦淮主动提议要去禹州一事,她是断然不信自己这最是乖巧的儿子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下作之事,但是现在咋一听,一时便放在心上了。
  等着秦宝珠回去了,只将贴身的嬷嬷喊来商量,“你说宝珠的话,是不是有可能?”
  嬷嬷哪里敢断言主子的行径,只将头往下垂了些,没敢言语。
  当然了,秦夫人也不需要她发言,见了她此举,心里就越发料定了,“必然是这样的,赵家几年前那儿子,不就是在外寻得个狐狸精,然后才拼命读书,发奋图强的么?”
  当时大家都只以为那孩子忽然转性变好,懂事了。
  哪里晓得他求功名竟然是为了拿来做要挟,要家里答应他取了那小户之家的女儿来做正室。
  当时大考在即,赵家为了不耽误他科举,只得无奈答应了。
  所以秦夫人想,儿子只怕也是在外被什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狐狸精迷了,这会儿才拿性命来为她拼的。
  儿子上进是好事情,可这比不得赵家的儿子。
  自家这儿子的功名,是要拿命到战场上去换?能一样么?
  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哪里还能坐得住,只将秦淮身边贴身伺候的小子都找来,一顿板子下去。
  便晓得了秦淮在外果然凭了一处院子,里头住着一个小姑娘,叫个什么婉儿。
  他们几个都怀疑,莫不是虞家死了的那个女儿。
  也就是她死了,那话本子就跟着结束了。
  秦夫人听得这话,当时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整个人直接晕死过去。
  如此一来,少不得将秦宝珠和秦泊都给惊动了。
  进了她的院子,自然也就晓得母亲还将秦淮身边几个小厮打了,方晓得是出了大事情,细问之下晓得了所有的缘由。
  秦宝珠当时就得了结论,“别是那妖精与二哥私下来往比话本子里还要密切,没准这什么走水了,没能逃出来死在大火里,便是二哥给她设的金蝉脱壳之计。”
  秦泊听得妹妹的这番推理,脸色也变了,只觉得这虞婉儿好生恐怖,回头看着床榻上还不曾醒来的母亲,更是焦心,又是自责,若是自己不是天残,怎么会是如今这模样?早就将这家给当起来了,怎么哪里事事都要年迈的母亲来受这一份苦?
  很快大夫便来了,施了针没多会儿,秦夫人就缓缓醒来。
  等着大夫退了下去,她就迫不及待地抓着秦泊和秦宝珠的手喊:“快,快将淮儿给找回来了,万不能叫那狐狸精毁掉了她。”
  秦泊只让秦宝珠在这里看着秦夫人,自己起身去办。
  因知道住处,他的办法也是大刀阔斧的,直接就带了几个人去那院落里,原本是来找秦淮的。
  但秦淮压根就没在这里,而是已经在跟二皇子暗中来往了。
  所以只见着虞婉儿。
  他是头一次见到虞婉儿,不过是十四岁不到,已有着一张绝色好颜,这不是狐狸精还是什么?看看京城哪家贵女长得不好却唯独没有她这般出色的,于是想都没想,又趁着二弟不在,直接喊了随行来的几个汉子,将虞婉儿直接给绑了,发卖到一处偏僻的小楼里去了。
  他本就天生带着残,看着是温润如玉的好兄长,可私底下也曾叹过老天爷不公平,明明自己才是秦家的嫡长子,却因这老天爷的不公,让自己成了庶出,不得出世面。
  因此受着几个被主母们养歪了的旁人家庶出子弟,也就晓得那么几个脏地方。
  这些个地方,与花街柳巷那见天开着门做生意的是不一样的。
  但凡是来此处的客人,提个什么要求,都是能满足。
  就如同有个客人,瞧着也是气度不凡的,偏他不喜好那温软美人,亦不爱那娇俏媚娘,只喜好些眉目清秀的男童。
  这还算好的。还有一类人,既然不喜欢漂亮的童子,也不爱豆蔻娇娘,反而喜欢找那些个大户人家娇养的小姐们来折磨。
  巧得很,虞婉儿刚被卖到这小楼里,正好最近风声紧,不得新鲜货,就那么几个玩物翻来覆去,早就折磨得跟死鱼一样,不喊不叫,好没个滋味趣味,客人都嚷着要换人。
  不然以后就再也不来这里了。
  所以虞婉儿的到来对此处的掌柜来说,简直就是瞌睡来遇到枕头,天大的好消息。
  当下急急忙忙让人给她收拾,打扮得精致无比,一身华服加身,便立即给客人送去。
  虞婉儿是如何也没想到,好端端的会忽然被这瘸腿的秦泊给绑了,还将她卖到这烟花之地。
  她虽是不认得秦泊,但听着跟来的下人叫秦泊大公子,又见他拿瘸着的腿,就猜到了七八分。
  但却也没半点担心,秦淮很快就会回来,发现自己不见了,必然能找来的。
  梦里,不管自己身在何方,如何艰险,他都能跨越刀山火海将自己救出。
  而如今的虞婉儿,以为自己已经遭受了九九八十一的磨难艰险,差不多也是能跟秦淮快要修成正果了。
  老天爷总不会给自己开玩笑吧?而且自己年纪还未及笄,这楼里的妈妈当然不可能让她马上去接客,所以只要安安心心不哭不闹,等着秦淮来接自己离开,再将这个地方烧了就是。
  所以哪怕方才被几个女人按着收拾打扮,她也安安静静的。
  直至她们领着自己出来,进了一处黑暗的房间,还往下面的楼梯去。
  虞婉儿伸着脑袋往下望去,一眼无尽头,只能瞧见那星星点点的烛光,瞧着阴森森的。她才觉得有些不安起来,也发现原本跟着的三四个女人,如今只剩下前面打着灯笼引路的那一个。
  忙兢兢战战地问道:“姐姐,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她问得乖巧,声音里满是恐惧,看着好不可怜。
  她生得本来就好看,哪个瞧了不起怜惜之意?
  曾经她就用这副面孔和这口气,不晓得骗了多少人呢。
  可是这里的人,什么样可怜的没见过?前头那女人面对着她的楚楚可怜是没有半点动容的,只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带着几分警告:“你若是想活,最好老实些,莫要耍那些个没用的花招。”
  然后便继续往前走。
  柳婉儿想回头,可发现后面的门已经被锁上了。
  她没得个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反正怎么也没想到,会让她去待客的,毕竟这种地方阴沉沉的,怎么招待客人?兴许是学个什么规矩吧?
  然她不晓得,顺着旋转楼梯往下,那里的确不是什么繁华之地,而是堆满各种刑具的地牢。
  但同样是用来待客的。
  而且每一个客人,都是掷万金的。
  两个衣冠楚楚的客人正不耐烦地烹茶,他们脚边不远处,是一个快要奄奄一息的姑娘,那两人就像是没有看到她浑身的伤势一般,其中一人还嫌弃那一道茶不好喝,直接将滚烫的茶往她身上洒了去。
  原本已经要没气了的姑娘,顿时给疼得微微抽搐起身体。
  可惜挣扎了两下,仍旧是没能将身体卷缩起来。
  泼茶的客人看了,越发觉得没趣味了,只朝上面楼梯瞧去,“不是说来了新货么?怎还不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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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泼茶的客人看了,越发觉得没趣味了,只朝上面楼梯瞧去,“不是说来了新货么?怎还不送来?”
  另一个听了,仰头看上去,他耳力较好,隐隐已经听得上头传来下台阶的声音,“已来了,这里这般深,少不得要多走一会儿,仁兄你就耐心几分,多等一会儿罢了,毕竟是个难得的新鲜货。”
  提及此处场地之隐秘,方才泼茶的客人不禁朝四周观望起来。
  这里其实修建得十分粗糙,就好似一个巨大的深井一般,上望不到头,下看不到底。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地方,随便他们怎么肆意玩耍,也不怕外面的人听到半点风声。于是便笑赞道:“也不晓得哪个高人收拾出来这样一处好地方,好叫人放心。”
  “是呢,京城这样的地方,比不得别处,别地儿挖个两三丈就妥妥当当安安全全,这里少不得要几十丈呢。”
  两人言语间,一说一笑,脚步声就越发近了。
  二人齐齐往上瞧去,果然能看到顺着环梯上移动着的小小灯火,依稀可见两个身影正朝下而来。
  于是越发地激动,也不喝茶了,齐齐起身抬头满心期待地抬头望着。
  而台阶上随着那女人越是往下走,虞婉儿这心里就越发不安,背脊骨一阵阵寒凉,只觉得这仿若深渊的地底下,藏着什么恶魔一般,叫她心生恐惧。
  她便起了逃跑的念头,慢慢放慢放轻了脚步,逐渐与前面那女人拉开了距离。
  正当她以为自己得逞,伺机转身往回走,想办法撬开锁的时候,女人冷冰冰的声音忽然毫无预兆地传来,“到了这里,就不要再想着回头了。”女人的声音有些奇怪,有些粗,又像是男人故意捏着嗓子说出来的一样,感觉很奇怪。
  这声音吓得她浑身哆嗦了一回,真真着急起来,“这位姐姐,您放了我吧,我是镇北侯二公子的未婚妻,只要您放了我,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您。”
  她这是做了那些个梦以来,头一次真真切切地求人。
  从前都只是做个样子罢了,便轻而易举骗了一个又一个人的人。可现在她真的用心恳求了,却是没得个半点用处。
  前面的女人回过头来,眼睛里竟然露出几丝惊喜。
  让虞婉儿以为,她动心了,自己得救了,刚要放松紧绷紧的身体。
  却听得她笑道:“那正好,沈家的嫡长女,客人们想来就更欢喜了。”然后回过头,两步就跨过三阶楼梯,直接一把抓住了虞婉儿的手,粗糙的指腹在她手腕上摩挲了一回,“果然是好生细致,真是那沈家娇滴滴的女儿。”
  柳婉儿一直觉得这女人好生怪异,这会儿离得近了,看到她说话时喉咙处的小凸起,那是男人才有的喉结,才发现她居然是个男人。
  难怪这声音也如此奇怪。
  一时吓得忙要挣脱对方的手,可她越是挣脱,对方就越是欢喜,“听说是镇北侯府的庶子秦泊送来的,我还想他能给送个什么好货?难得能舍得将他如珠似宝的宝珠妹妹送来,想不到竟然是自己未来的弟媳。不过沈家的姑娘他都敢动,胆子倒也大得很。”
  这会儿虞婉儿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哪里还顾得上给对方澄清自己不是沈浅儿。
  她原本是想借着这未婚妻的身份,恐吓对方,好叫对方生出惧怕,好将自己放了。
  却不想对方恰恰是因为误会她是沈浅儿,对她越发爱不释手,拽着就往楼梯尽头处下去。
  柳婉儿这会儿已经僵住了手脚,只任由着对方将她拖下去。
  很快,便看到了尽头,一间污糟脏乱的石室里,除了破衣烂衫和不少污秽物,还有一具血淋淋的女人尸体,以及满室看得她头皮发麻的奇怪刑具。
  当然,她也没有错过那两个衣冠楚楚的青年,正以一双打量货物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他们想来就是所谓的客人,还在这样肮脏恶臭血腥的地方,烹茶品茗。
  到底是个什么疯子?
  虞婉儿浑身发着抖,那女人正用怪异的声音和两个打量她的男人介绍道:“镇北侯府那个坡脚的庶出公子送来的,说是他弟弟的未婚妻。”
  京城里但凡有点身份的,哪个不晓得沈家的嫡长女好像许了镇北侯府的秦淮秦二公子。
  都道是这秦二公子赶上大运了,且不说沈家门第如何,便是那沈浅儿的父亲和叔叔们,哪个出来都是一方名仕呢。
  这两位客人能到掷万金到这里寻欢作乐,可见也不是凡人之辈。
  自然是知道沈浅儿是何许人也。
  当下见着烛火下瑟瑟发抖,犹如那暴风雨前的娇花儿一般,生得又那样美貌绝色,又不曾亲眼见过沈浅儿,便信以为真,满心欢喜,搓拳磨掌,准备好好品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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