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包子——小乔且中路
时间:2021-04-13 09:45:56

  后面又排着长长的队伍,她就有些心急,将银子算错了。
  好在马上察觉,然后同那药农说,将剩余的一两二钱给补上,又小心翼翼地给人陪着不是:“婶婶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
  小姑娘说话如此客气又懂礼貌,长得还温柔可爱,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得人心都化了。
  那大娘哪里会责怪她,还主动搭起话来,“小姑娘,多大了,订亲了没?”
  呆呆萌萌的沈墨兰好生单纯,微笑着回她:“婶婶我过了年就十八岁了,还没订亲,我爹和哥哥说,还没给我好嫁妆呢。”
  大娘听了好生欢喜,没订亲好啊。这么大的年纪了没嫁人,也不是什么毛病,就是没攒够嫁妆。于是笑道:“大娘有个儿子,生得虎头虎脑的力气可大,一口气能背两百斤的辣蓼草呢,而且大娘家里娶媳妇也不要嫁妆的。”说着,还越过身后长长的人影,朝不远处整理药草的儿子指过去,“看,我儿子那里呢,长得不错吧?”
  不过她话音才落,就被后面等了半天的其他药农喊开,“我说你个婆娘,拿了银子就走,莫要耽搁旁人。”
  说话的是个老大爷,将大娘挤走后,麻利地将自家条件出来的一品药草上秤,随后笑眯眯地跟沈墨兰说道:“闺女呀,我家三个儿子都没成亲,你随便挑一个呗,我们家也不要你带嫁妆,人到就可以了。”
  树上的和尚此刻不单是皱起眉头,捏紧了手里的念珠,“这是傻子么?”为嘛他有一种这小丫头会傻里傻气答应的感觉?
  然后就十分生气,看了看那大娘能背两百斤的儿子,冷哼一声,满脸嘲讽,“贫僧一拳能打死一头水牛!”
  又看看后面那大爷家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丑,一个比一个矮,表情气得快扭曲了,又怨起孟茯怎么放心这个小丫头一个人守着一张桌子?
  给人秤错药是小,算错银子也不算大,就不怕她糊里糊涂让自己个儿被人拐走了么?
  他那个气啊!
  大抵是戾气太重,引得正前方正好对着他这里的沈墨兰频频看过来。
  小姑娘满脸的疑惑,为什么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呢?害得她好紧张,把银子都算错了。于是见着巡察过来的拓跋筝,连忙跟她说,“筝姑娘,我觉得有双眼睛在偷偷看着我,我一紧张,刚刚还把银子算错了,幸亏那位大娘人好,都没有怪我呢。”
  拓跋筝温柔地揉着她的脑袋,“没有的事儿,可能人太多你不适应,明天熟悉了就会好一些。”但下一刻,便不动声色捡起一颗小砂石,直接往前面那榕树上扔了去。
  然后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
  没多会儿那独孤长月就气急败坏地来了,“沈夜澜他媳妇呢?怎么让那么一个傻丫头守着一张桌子?”
  拓跋筝眯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你少盯着人,你晓得她是谁么?”
  “贫僧什么时候盯着了,贫僧就是路过这里,看着热闹过来看一眼罢了。”开什么玩笑,他不是也收了几个徒弟在铁矿上么?他此番来石头县,就是来看看徒弟们的。
  “呵!”拓跋筝冷笑一声,没去揭穿他。
  他却是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你如果一定要做沈大人的玄孙女婿,你只管看。”拓跋筝环手抱胸,总是被冷淡表情占据着大部份时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其实她还是挺想看看,傲气得不得了的独孤长月喊沈夜澜祖爷爷是什么个样子的。
  独孤长月原地石化!半响才反应过来,“你没弄错吧?”
  “沈家字辈就那样排,不信就自己去数。”自己是闲人么?还有空来消遣他?说罢,回到广场里。
  然后独孤长月看沈墨兰不单是又笨又蠢,现在还多了一个更不好的地方,就是这辈份,居然是沈夜澜的玄孙女。
  但心里虽是嫌弃,又不由自主地回到那树上,继续盯着。
  他是这样劝自己的,“这小姑娘不管怎么说,也是沈夜澜的玄孙女,她这么笨,若是我不帮忙看着,真被药农们拐走了,沈夜澜怎么给人家交代?”
  所以他这还算是帮沈夜澜的忙。
  而孟茯下午些就回来了,合适建造盘香工坊的地方也找到了,不过房屋虽够工人居住,但工棚却没有现成的,还要自己修建。
  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完成的事情。
  不能急在一时,也就早些回来,正好看看大家的收获如何?
  只是她才回来吃了口饭,没来得及去前面大门口,就有人来禀,说是南海城来人了。
  南海城家里如今留了书香,菜园子里和商栈都各有管事的,所以孟茯一时竟想不出是什么人来了?又或者是商栈还是菜园子出了事情?
  只忙让来人进来说话,却是陌生面孔,但仔细瞧,似乎又觉得有些熟悉。
  倒是对方先朝她跪下来,“孟大夫,我是于四莲啊,我弟弟是你们村子门口地母庙的惠德,咱们从前在我二妹家里还见过。”
  她这样一说,孟茯才想起来,为何觉得她有些眼熟了,当初自己去惠德和尚二妹家里出诊时,她也在那里。
  只是孟茯有些意外,她找到此处来的,但最要紧的还是问,“惠德师父如今怎样了?”她不是没想过找人联系,可是沈夜澜在这里最多待个三四年,久不得,不好叫惠德跟着一起奔波。
  一面扶着她起身。
  “他好着呢,那姜家村地母庙关了,他去了镇子上的庙里做了主持,五月底的时候和几个同门里的师兄弟们接了大单子,去京城里给大老爷们做法事,听说总共要好几百个和尚呢。”于四莲说着,一面站起身来,只因腿脚风湿病,所以刚才这一跪,如今有些颤颤巍巍的。
  孟茯看了出来,忙叫她坐下。
  她推辞了几回,才满脸不安地坐下,“他去了京城里,庙里不能没人,正好我没个落脚地,就在庙里借了两间屋子来住,七月底的时候,有位姓韩的先生来寻,说是找惠德的,晓得我是他姐姐,便让我带着儿女们来这里,我才晓得,原来是当初的沈先生做了大官,在这南海郡做知州。”
  但那衙门里她不敢去,打听到孟茯来了石头县,就赶紧追着来了。
  孟茯见她穿得虽是破旧,但衣裳干净整齐,可见也不是那馋懒之人,只是好奇她怎就愿意背井离乡?
  至于那姓韩的,兴许是韩宣云罢。
  然孟茯还没来得及问,这于四莲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说道:“我男人前年跟着一个寡妇跑了,族里不要脸的,为了争夺那几亩地,非得说我这俩儿子不是他们老何家的血脉,我一气之下就带着儿女们出来,投靠了惠德。”
  说罢,认真地朝孟茯一字一句地说道:“孟大夫你要信我,那不清白的事情我一点没做过,何况儿子跟那该死的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孟茯的确听惠德唠叨过他的大姐夫不是个安分人,所以自没有去怀疑于四莲,只是着她既然带着几个儿女出来,此前多半是靠着惠德接济的,如今来了这南海郡,山高水远的盘缠也不大可能剩下什么了。
  便道:“我信你的,你们这一路如何来的,我也能想象出来,我现在叫人腾出两间房,你们先休息,正好我这里也要帮手,你们若是愿意,休息两日就留下来帮忙。”
  那韩宣云喊她带着儿女过来投靠,想来是在沅州过不下去了。
  而且又是惠德的大妹,孟茯就更不能不管。
  于四莲得了这话,起身又要跪。
  玲珑不在,孟茯只得自己劝自己拉,好言说尽,她才擦着眼泪道谢,“孟大夫您真是菩萨娘娘转世的,难怪惠德常常挂念着你们一家子,您也放心,我儿女们也不是那吃闲饭的懒人,肯定不会叫您失望。”
  孟茯当即让人带他们去吃饭,安排房间休息,这才得以到前面去。
  这会儿太阳依旧落入山根了,满广场的药农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有商家来此卖起了灯笼蜡烛,倒是十分会做生意。
  他们没走,所以摊位也没像是预计的那样早早收起来,一直到戌时一刻,孟茯喊着众人吃饭,才得以收了摊。
  众人虽是累得腰酸背痛的,但还是要对账。
  许久没有这样高强度的劳作了,大家几乎是沾床就睡着。
  刚要休息的独孤长月发现,那才压制下去一天半不到的毒,居然又犯了?
  然后管不着双腿,寻到了孟茯他们这院子里。
  床上的沈墨兰睡得正香,抱着被子卷做一团,大半只白嫩嫩的小腿都露在外头。
  独孤长月深深吸了口气,忙闭上眼睛:“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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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砰’的一声,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但见拓跋筝提剑站在门口,英飒的身影在月光底下被拉得长长的。
  冷喝声起:“独孤长月!”
  独孤长月被她这一喊,似乎回了神一般,在看自己竟然在沈墨兰的房间里,大惊失色,急急退开,朝门外走来。
  沈墨兰也被惊醒过来了,抓起薄被将自己紧紧裹住,小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一时竟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梦还是现实里,只瞧着独孤长月,心跳竟忽然快速跳动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很是不对劲。
  拓跋筝看了沈墨兰一眼,也察觉出了她的异样,不过她没武功,到没有关系,所以如今她就只防着独孤长月。
  此刻的独孤长月头上青筋暴涨,脸色十分难看,表情看起来也很痛苦,见到提剑防着自己的拓跋筝,“快将贫僧打晕!”这毒,他控制不住了!
  拓跋筝凝着眉,自是如他所愿。
  几乎是他倒下,孟茯和玲珑剑香也都从房间里出来了,几人七脚八手将他抬到屋子里,不等那沈墨兰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拓跋筝抬手往她肩后一记手刀劈去,顿时也晕倒在床上。
  “现在怎么办?”玲珑看着独孤长月,还是有些心疼他,可想到他差点对小墨兰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又十分恼怒,反正此刻的感情是十分矛盾的。
  “先将他捆起来吧。”孟茯有些担心他忽然醒来,虽然拓跋筝能制住他,可少不得要弄出响动,惊动了旁人。
  一个和尚出现在沈墨兰这大黄花闺女的房间里。
  她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玲珑和剑香得了话,连忙将他捆到椅子上。
  又跑去孟茯的房间将药箱给带来了。
  原来拓跋筝下午的时候就发现独孤长月不对劲了,到底是见多识广,加上沈墨兰又时常与她进出,所以一下就联想到了。
  但玲珑和剑香都是一脸懵,她们只是晚上临睡前被喊道到孟茯的屋子里去。
  所以现在都好奇不已,“筝姑娘,你到底如何发现的?”
  拓跋筝和独孤长月切磋那么多次,这和尚心里有佛有杀心,却唯独是没有情的,他忽然惦记着沈墨兰,让拓跋筝忍不住怀疑。此刻听到玲珑和剑香问,“我从前见过。”
  那时候是夏国的皇宫里,就有中了这情蛊的人,两只情蛊在同一个人的体内,这人活不了多久,所以中蛊毒之人,必须马上找一个人。
  而且须得是女人,恰好那天独孤长月将沈墨兰带走,虽说终究没碰沈墨兰,可不排除另一只蛊虫以其他的方式进入沈墨兰的身体里。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刚才沈墨兰醒来看到独孤长月后,身体会有所反应。
  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她体内另一只蛊虫作怪。
  “若真是蛊虫,怎么办才好?”剑香有些忧心忡忡,朝孟茯看去,可孟茯一个千金科的大夫,只怕都不曾听说过这蛊毒。
  然这时却见孟茯打开药箱,拿出一把小匕首,朝拓跋筝问着:“你确定是虫子?”
  “确定。”她晚饭的时候就看到沈墨兰手臂上有小疙瘩跑来跑去的,跟从前皇室里见过的一样。
  孟茯听着是虫子,心里就有数了。毒蛊她也有所了解,其实就是培养病菌害人罢了,但也有的还真养出了可以在人体内存活,主导人大脑和思想的寄生虫。
  听起来是万分恐怖,可这看得见的虫子对孟茯来说,比那看不见的病菌要好百来倍。
  当即朝玲珑道:“你去后院鸡舍里抓两只公鸡过来。”
  玲珑以为自己听错了,当下不是该想想怎么解除蛊毒么?夫人怎叫自己去抓公鸡?“夫人您让我去抓公鸡?”
  “嗯。”孟茯颔首,一面同剑香吩咐:“厨房里是不是还有没杀的鱼?你去弄些新鲜的鱼血。”
  玲珑和剑香都一脸懵,但看孟茯的表情也不似那开玩笑的,只能怀揣着一团疑惑各自去了。
  拓跋筝也何尝不是疑惑:“你打算如何解毒?你要晓得这蛊虫便是有内力,也无法逼出体内的。”
  “你从前所见过中情蛊的人,是如何解毒的?”孟茯也好奇,反正她的办法简单又粗暴。
  但绝对奏效。
  拓跋筝摇头,“没有可解之法,只有两人在一起,哪怕不爱没半分感情。不然的话,夜深人静之时,浴火焚身煎熬,便是找旁的男女,并没有什么效果。”那两人当然最后没在一起,因为其中一人是太监。
  另一个中情蛊的人,是她父皇的妃嫔,因为她年少时的青梅竹马觉得她背信弃义,所以就自宫到宫中做了个太监,就是为了来寻她,见她已移情别恋,被福贵荣华迷花了眼。
  便选择了自相残杀的方式报复,在自己和那妃嫔的身上下了情蛊。
  那妃嫔就是拓跋筝的母妃,所以她才会认出这情蛊。
  欲求不满?然后最后死了还是疯了?孟茯看着床上昏迷的沈墨兰,这倒霉孩子。又看看那独孤长月,不由得叹了口气。
  听到她叹气,拓跋筝也跟着叹气,“其实你没有办法也说得通,毕竟这蛊毒在大齐境内很少听说,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招惹来的仇人,反正我是头一次看到这样招人嫌的和尚。”满嘴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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