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式迷弟追妻——宸瑜
时间:2021-04-14 09:49:43

  “这次可是阿茴先撩拨我的,明日,阿茴可别像之前那般,怪我折腾你。”
  说罢,趁她正欲开口反驳之际,猝不及防地含住了那双软唇,舌头也不甘示弱的抢占先机,攻城略地。
  屋外明月如钩,繁星点点高缀夜空,偌大的四方城里,偏得一对有情人你侬我侬,好不快活。
  翌日,沈砚早起,如往常一样悄摸松开正在熟睡的美人,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取过衣服行至东房穿衣。
  正穿进一只袖子,门外忽然响起两声极轻的敲门声。
  他后退两步,伸长脖子朝床榻那边望去,见阿茴并未被这敲门声吵醒,遂放下心来低声回了句“进”。
  云檀开门走进,曲身福礼,“陛下,奴婢来伺候您更衣。”
  “嗯,动作小声些,别吵醒了皇后。”
  “是。”
  沈砚展开双臂,任由她给自己穿上外衣系上腰带。云檀的动作很轻,连衣物间的窸窣声都甚少传出,而衣服更是给他穿得整齐妥帖,这让沈砚不得不对她又加深了一次印象。
  心想着,阿茴还真是收了个机灵又得力的婢女,今后内廷里的琐事能烦忧到她的,想必也会少一些。
  思及此,他便在走出殿门后,还特意叮嘱了云檀一句,让她以后跟在皇后身边尽职尽责,照顾好了皇后他重重有赏。
  似乎是因“重重有赏”四字而让她显得非常开心,乖顺应下后,看着沈砚离开的背景,她缓缓勾起抹志在必得的笑来。
  *
  初夏时分,因着皇城地属南方,天气已然炎热起来,连宫女们也纷纷换上了纱衣。
  阮清茴方从太后那回来,青鸾便连忙脱去她的外衣,从冰鉴里取出冰好的茶水递给她。
  “青鸾,母后明日便要去黄山避暑了,前几日让你备的安神香备好了吗?”她问道。
  “回娘娘,都备好了,今日便派人送过去。”
  她“嗯”了声,打开冰鉴取出里面的木制方盒,又将方盒盖子打开,检查了一遍里面的水果有没有被冻坏的。
  确认一切无异样后,又道:“你把这个送去文德殿给陛下吧,我小憩片刻。”
  “是。”
  青鸾接过方盒退了下去,照顾娘娘午睡的重担便落到了云檀身上。
  阮清茴躺在贵妃榻上闭眼小憩,云檀给她盖上一条薄毯,站在一旁手持团扇轻轻扇风。
  好在初夏时分并无蝉鸣,伴随着身旁的缕缕清风,她很快便进入了睡眠。
  云檀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眼看着那双蹙起的秀眉逐渐舒展,呼吸也随之变得平稳绵长,她悄悄离开了殿内。
  再次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小桶备用的冰块。她一边提防着榻上那人醒来,一边动作极轻地往冰鉴里添加新的冰块。
  直至那一小桶的冰块全无,她这才悄悄退了出去,将木桶放好后又回来继续扇风。
  中途阮清茴觉得有些冷,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本能地将身上那条薄毯往上拉了拉,裹住自己的身体。
  待呼吸再次平稳下来后,云檀轻手轻脚地将薄毯往下拉了些许,随即又走到她身后,将手里扇风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阮清茴这才悠悠醒来。
  “娘娘,您醒了。奴婢去给您倒水。”
  说罢,云檀将准备好的温水倒了一杯递给她,并细心提醒道:“您方睡醒,喝点温水暖暖肠胃。”
  她没多想,仰首饮下,“青鸾回来了吗?”
  “回娘娘,青鸾姐姐已经回来了,见奴婢在这儿照顾您,便先去做旁的事了。”
  “嗯。”
  不知为何,阮清茴这次醒来倒觉得身子有些冷。她望了一眼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想着许是这殿里太过阴凉,加之自己方醒体温还未回升,便让云檀拿了一件外衣过来给自己穿上。
  洗了把脸赶走尚未完全退去的睡意,随后她便进了书房处理内廷事务,一直待到窗外已现暮色。
  殿外忽而传来一阵朗笑,是沈砚回来了。
  她连忙出来迎接,“陛下这是遇见什么喜事儿了?笑得如此开心。”
  “阿茴我同你说,今日可真是太解气了。”他迫不及待地拉过她的手坐下,脸上笑意张扬,“今日我与台谏、中书讨论推行新政的事情,台谏那几位是竭力反对,动不动便假设一些还未发生的事情来自己吓唬自己,还美其名曰望我思虑周全。”
  “你说推行新政怎么可能没有风险呢?世事都会有无法预算的险阻,如若因为还未发生的险阻便望而却步,大夏的繁荣何时才能更进一步?”
  “可我拿这些话反驳过后,他们又开始使老招数,一个个摘下乌纱帽用辞官来逼迫我,我本以为这次议事仍然会以他们的胜利而告终,可没想到,有一个人在这时站了出来,阿茴你猜是谁?”
  阮清茴摇了摇头,“我猜不到。”
  “是张司谏!”
  话音方落,她登时愣了一愣,蹙眉道:“张承?”
  眼前正笑得愉悦的那人也倏尔愣了一瞬,听着她的语气,明显是认识张承的。
  “阿茴认识?”
  她点点头,“父亲同张叔叔关系甚好,因此我们两家也时常互相走动。”
  闻言,沈砚扁起唇,方才的愉悦一概不见,“原来是阿茴的竹马啊,我是说呢,张司谏一向寡言待人冷淡,今日却以一己之力舌战四位台谏官。”
  “阿茴你是没看见,那几位能言善道的台谏官被张承说得哑口无言,灰头土脸,最终不得不同意我推行新政的样子,想想都解气。”
  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他侧眸瞧了阮清茴一眼,扁起唇故意道:“难怪那张承愿意帮我说话呢,原来我竟是托了阿茴的福。”
  看着这副明显吃醋了的模样,她无奈地笑了笑,耐心解释:“我与他仅仅只是相识甚久而已,家里素来家风严谨,我每每与他见面除了问候几句之外再无其他,万不可能对他生出别的情愫来。”
  “我自然是相信阿茴的。”他拉着她起身,环过她的腰将头埋进她颈窝里,“只是同你开个玩笑而已,阿茴不用认真。我知晓,阿茴只喜欢我,最喜欢我,是吗?”
  这般撒娇粘人,实在是叫她无法抵抗,抬手覆上他的背轻轻拍了拍,柔声回道:“是——我只喜欢陛下,最喜欢陛下。”
  某人终于开心了,松开她在那双唇上轻吻了一口,“走吧,去用晚膳。”
  说罢,牵过她的手便欲往里走,方迈出一步,身旁突然传来几声咳嗽。
 
 
第7章 很甜。
  沈砚当即眉头一蹙,神色担忧地问道:“阿茴怎么了,可是感染了风寒?”
  说罢,他转头正欲让周全安传医官,却被阮清茴适时制止。
  只见她面含浅笑,抬手覆上牵着自己的那只手背,“陛下,我没事。只是喉咙不舒服咳嗽两声罢了,不用传医官的。”
  “当真没事?”
  他半信半疑地看向那张面容,一双红润的嘴唇并未发白,神色也并无半分倦怠,看起来倒的确不像是生了病的模样。
  阮清茴牵着他继续往餐桌行去,细声安抚道:“我真的没事,若是有感染风寒的症状,我保证第一时间传召医官,好不好?”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他弯下腰同她对视,嘴里不忘叮嘱着:“若是有不舒服之处,定要立刻传召医官,切不可为了其他事情故作逞强。阿茴若是生了病,等你好了我可是要罚你的。”
  “好~我知道了陛下。赶紧用膳吧,菜都要凉了。”
  沈砚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随后便同她一起坐下食用晚膳。
  二人谁也不知,这般亲昵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看得有些人暗暗咬紧了牙,不见天日的某处角落,一颗种子疯狂生根发芽。
  *
  翌日一早,二人在垂拱殿前为太后送行。
  此去避暑最多三月,是太后娘娘多年来的习惯。以往内廷之中只有她一人,诸多事务还等着她处理,因此一向是没住上一个月便回了宫中。
  而今后宫有了皇后打理,她便可以放心前去避暑了,因此预定的日子也比以往要久了些。
  太后拉着二人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着:“砚儿,皇后入主中宫不久,哀家又不在宫里,这段时日你可得为皇后撑腰,切莫让前朝那帮谏官欺负了她,否则等哀家回来唯你是问。”
  “母后您就放心吧,儿臣疼惜阿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允许旁人欺负她?您就好好去避暑吧,回来之前派人通知儿臣便可。”
  她嗯了声,又将目光转向阮清茴,“皇后,砚儿心性还未成熟,若是有惹你生气的地方,你多担待着些,等哀家回来定帮你教训他。”
  “母后,陛下待臣妾很好,您放心吧。”她盈盈笑道。
  太后叹了口气,又拍了拍二人的手,这才转身向马车走去。
  “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
  身后众人齐道。
  前方护送的军队愈行愈远,直至出了宫门已看不清背影,沈砚这才同阮清茴一起回了后宫。
  今日并不是休沐,于是他换上朝服后,便又去了垂拱殿听政。
  朝堂之上,新派大臣和老派大臣之间依然吵得面红耳赤,他安抚完这边又得安抚那边,不出一个时辰便已口干舌燥。
  负责茶水的内侍递来一杯凉茶,冰凉的液体下肚,他总是平静了几分心情,耐着性子又同朝臣们议了一个多时辰的朝政。
  等到终于下了朝回到文德殿,他整个人往座椅里一瘫,压根提不起丝毫力气起来批阅劄子。
  “陛下,可要先去娘娘那边用膳,再休憩一会儿?”周全安在一旁轻声问道。
  沈砚看了一眼面前桌案上堆成一座小山高的劄子,叹了声气,“不去了,今日若是不把这些劄子批完,不知他们又该如何说朕了。”
  “是,奴才这就派人去通报娘娘一声。”
  周全安走后,他喝了杯凉茶勉强打起精神,摊开劄子开始批阅,一路看到最后,视线蓦地停在了那署名上。
  是张承的劄子。
  回想起昨日阿茴的一番话,不知怎的,他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
  虽然他还不至于多疑到怀疑二人之间有什么,可他的阿茴如此美丽,性子又温婉端庄,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实在很难让人不喜欢呀。
  更何况,这个张承还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家世好样貌好,如今也考取了功名坐上司谏一职,然而却至今未婚。
  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否心里有她啊。
  沈砚不是个因吃醋便在朝堂上故意打压的人,公是公,私是私,这一点他还是分得开的。
  可他又无法忽视心中的危机感,于是眼珠子一转,脑中忽而闪过一道灵光,立即派人取了信纸来。
  年轻的帝王坐在桌案前,咬着笔头绞尽脑汁,桌下是一个又一个写废的纸团,身旁的内侍怕打扰他的思绪,连收拾都不敢去。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一张终于写好的信被盖下了印章,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叠好,又郑重其事地放进信封里。
  “全安,去将这个交给皇后。”
  “是。”
  沈砚满脸春风得意地伸了个懒腰,想象着阮清茴收到信时会是何模样,会不会害羞呢?还是没什么感觉?
  一想到这里,他便想立刻去仁明殿亲眼看着她读信,可人也是实在没法过去,便只好化好奇为动力,先把眼前这堆劄子解决再说。
  仁明殿内。
  阮清茴正在书房处理内廷账目,青鸾上前禀道:“娘娘,周先生来了。”
  “快请他进来。”
  周全安走进,方作了个揖还未说话,便听她连忙问道:“全安,可是陛下有何事找我?”
  “回娘娘话,是的。”他取出怀里的信封递给青鸾,“这是陛下让奴才交给您的,奴才既已送到,便先行告退了。”
  阮清茴接过信封微微颔首,随即青鸾便同周全安一同离开了房内。
  她坐回书案前,仔细端详着手里那封薄薄的信,上面用飞白书写着“阿茴亲启”四个大字,的确是陛下的笔迹没错。
  打开信封抽出里面杏黄色的薄纸,粗略看了一眼,字数倒是不多,若是不算上称谓和署名,总共也就四行字而已。
  阮清茴就着窗格子里洒下的阳光,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
  “阿茴,
  今日天气甚好,未能陪你一起用午膳,也不知你会否失落。
  反正,我是十分失落的。
  下次若是仍然政务繁忙,阿茴又实在想见我想得紧,便带着我喜欢吃的点心,做一回那敲响书生房门的小狐妖,好不好?
  沈砚。”
  看着这一个个“言辞恳切”的字,她甚至都能想象到沈砚写下这封信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定是面上委屈,却又心中带着欢喜的。
  盈盈笑意在她眸中荡漾开来,阮清茴唤来青鸾,将信纸重新放好递给她,“去找个精致的匣子,将这信放在里面。另外,派云檀去让御膳房准备一份如意卷给我带来。”
  “是。”青鸾接过信封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已经将一半劄子批阅完毕的沈砚,正蹙着眉间专心致志地批阅下一本。
  周全安轻步上前禀道:“陛下,娘娘过来了。”
  “阿茴?”他抬起眸来面色一喜,立即放下毛笔站起身来,“快让阿茴进来。”
  阮清茴带着身后的青鸾一同进了文德殿,还未开口说话,便被匆匆上前迎接的那人抱起来转了个圈儿。
  “陛下...”
  好在她已经习惯他每次突如其来的举动,因而这次才并未受到惊吓。
  沈砚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自听到她来看望自己起,嘴角就未曾合拢过。
  此番更是抱着她久久不撒手,就这般仰头望着她道:“ 阿茴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来文德殿看我,我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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