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失忆后对我一见钟情——槿淮
时间:2021-04-19 09:16:47

  虞歌绷着脸,没说话。
  “虞小姐应该想想他为什么不对你说这些。”盛韵竹起身,对她笑了笑,“其实你并不了解他,而他也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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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街边霓虹闪烁。杯里的咖啡已经凉透,虞歌一直坐到了咖啡店打烊。
  直到服务员过来提醒店要关门了,她才回过神起身离开。
  开车漫无目的的逛了两圈,方向盘一转,去了陈轻家。
  到的时候陈轻正在整理行李箱,看到虞歌站在门外愣了一下,随后一把将人拉进来。
  “你怎么了?怎么看着不太高兴啊?”
  虞歌摇摇头摊到沙发上,瞥见地上摊开的行李箱问:“又要进组了?”
  “两天后,你看你来的多是时候。”陈轻倒了一杯柠檬水给她,将行李箱随意扣上,“吃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弄点吃的?”
  “吃了,不用麻烦。我就是忽然想来找你待一会儿。”
  起初虞歌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有点乱,但又很平静。有一种“终于反噬遭报应”了的报复心理。
  苍天绕过谁,即便被报复的人是她自己,而她对盛韵竹的做法没有好感,却非常能理解。毕竟当年自己父母对盛景闲的做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把这种矛盾的想法跟别人说,对方大概会以为她疯了。
  果然,陈轻听完来龙去脉,声音都高了八度:“这你忍了?当年不地道的可是她那个宝贝弟弟,现在凭什么来这么说你?!”
  要出国的是他,不告而别的也是他。现在回来了,又舔个脸来求复合。
  陈轻气愤到:“怎么有个失忆就成免死金牌了?”
  他忘了他的所作所为,别人可都记着呢!
  虞歌见好友比自己还激动,心情反而平静下来。她蹭到陈轻身边,笑着抱抱她,“实话跟你说,其实本来我都有点动摇了。”
  一起喝粥那天,盛景闲说想要从头开始。她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一直储藏在了他的脑海里,还是这个新的他又喜欢上了自己。
  那天她虽然拒绝了,可心里却有一瞬间产生了动摇。
  她并不迟钝,可以感觉到自从重逢以来,盛景闲的所作所为明显透露出是对她有好感的。
  这段时间,她几乎要忘了分开时的不愉快,再次沉溺在盛景闲的温柔里。
  盛韵竹的出现,让她惊醒过来。并且清醒的认识到:其实他们之间,一点都没有改变。三年前没有解决的问题现在依旧没有得到解决。
  陈轻拉拉被子,犹豫的问:“那你现在的想法是?”
  虞歌平躺在床上,失神的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似在回答,又像在自我告诫:“人最蠢的就是重蹈覆辙。”
  之前她对盛景闲说“不要拘泥于过去”,其实仔细想想,那个一直对过去耿耿于怀的人是她才对。
  他们分开已经是既定事实。盛景闲已经有了新的人生,她想,她的新生活也应该扬帆起航。
  —
  两天后,盛韵竹再次去了医院。进门时詹清岩正拿着一摞文件要离开。
  “怎么,见我来了就要走?”
  “表姐您这说哪的话?我这不是要去办事吗。”说着,詹清岩递了个眼色,声音压的很低,“这两天心情都不太好。”
  盛韵竹嗯一声:“行了,我有分寸。”
  盛景闲靠着床头正捧着一本书看,可没隔几分钟就要瞄一下手机。
  盛韵竹装作没看到,径自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还是那样,偶尔会头疼。”
  “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吧,医生怎么说?”
  盛景闲点开微信界面,他发了几条消息过去,虞歌那边却始终安安静静。
  “血块散了一点,但是还在原来的位置。”说着,他把电话扔到一旁。
  盛韵竹看破不说破,只道:“还是不建议做手术?”
  “嗯。”
  开颅风险太大,而且也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目前只建议保守治疗。
  盛韵竹点点头,状似不经意的问起:“那天的女孩这两天又过来了吗?”
  盛景闲抬起头,眼神满是警惕:“怎么了?”
  “能怎么,看你对人家不一般就随口问问。”盛韵竹自然的转开话题,“爸过几天回国,估计会跟你谈接管公司的事。”
  “让他死了这条心。”
  当时就说好不会插手他的公司,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盛韵竹难得的叹了口气:“你们两个真是两头牛,谁都说服不了谁。算了,我也不参合了,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又聊了一会,盛韵竹准备离开。她起身,想起来,“对了,那几个人抓到了,口供一致说只想捞点好处。”
  “嗯。”
  晚霞铺满天边,瑟瑟秋风卷起了一地落叶。窗外景色萧索又苍凉。
  盛景闲收回目光,犹豫几秒拿起电话。点开对话框僵了片刻,又扔开。
  反复几次,他磨了磨牙,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嘟嘟声传进耳中,心跳声似乎一声比一声大。在自动挂断前,电话终于被人接通。
  “喂。”
  “在做什么?”
  虞歌握紧手机,呼吸微微一窒,“我在出差。”
  盛景闲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柔和:“原来你在忙。你一直没回我信息,我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
  “我工作的地方信号不好。”虞歌坐在沙发上,电视被调了静音。她看着,眼神有些放空,“找我有什么事?”
  盛景闲一顿,“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你无不无聊?”她嘴上调侃,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随手一扔,遥控器落在了沙发上精美的礼服上面,“你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想亲近喜欢的人不是正常的吗?”
  虞歌咽了咽嗓子,声音嘶哑:“我还要忙,没事就挂了吧。”
  正要挂断,听筒里传来盛景闲的声音,“虞歌……”
  他顿了顿,听筒里也跟着安静下来。
  “我想你了。”
  虞歌手一抖,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深吸口气,用力眨了眨眼,似乎这样就能眨掉那股莫名涌上来的热意。
 
 
第23章 23   一更
  “你这是想开了还是疯了?竟然真答应了家里安排的相亲?!”
  这会儿陈轻已经进了组, 虞歌前两天的状态让她有些放心不下,趁着休息的空挡关心关心。没想到就获得了这样一个惊天大消息。
  虞歌放下口红,轻轻抿了抿唇, “我不答应他们会一直唠叨,为了耳根清净索性就试一试呗。”
  她起身走向衣柜, 拿下挂在里面那套鹅黄色的高定礼服。
  每个月G家都会固定将新款送过来, 这几套礼服昨天才挂进衣帽间, 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虞歌脱掉身上的睡衣随手搭在椅背上, 修长的腿伸进礼服,拉上腰侧的拉链。
  她绵长的吐出一口气。礼服是收腰款,注定了今晚不能吃多少东西。即便她的细腰已经不盈一握, 可稍微饱一点点小腹就会凸显出来。
  美是要付出代价的,但许多人依然甘之如饴。
  “你这是向命运低头了吗姐妹?”陈轻看着打扮得像公主一样的好友,不禁感叹, “我以为事关终身, 你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虞歌冲着手机屏幕禁了下鼻子,然后拿起卷发棒将头顶的杂毛压服帖。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漂亮自信,妆容明艳, 却有一种自己都陌生的沉寂。
  回过神,虞歌淡淡笑了一声:“我只是去吃一顿饭而已,又不是直接订婚了。这算哪门子的向现实低头?”
  “我只是觉得,这不是你会做的事。”
  当年虞父介意盛景闲出身平庸, 想尽办法拆散他们。甚至为了逼虞歌回家, 手段强硬的断了她的经济来源,以至于去找工作都没人敢收她。
  可那时候的她总是意气风发的,脾气倔得像一头小狮子, 吃了多少苦都没服软。
  当时陈轻觉得虞歌活的很潇洒,可以不被束缚。她羡慕虞歌任意妄为的活着。
  “我只是审视时度而已,现在老虞再下杀手,我估计半点资源都捞不到了。”
  虞歌放下卷发棒拿起手机,对陈轻说,“前天我抽空回家了一趟,傍晚老虞在院子里打太极拳,我和我妈就坐着看了一会。然后我发现,似乎许久家里都没有这样温馨过了。”
  虞歌轻声道:“你说我向现实低头,其实不是的。我只是心里的疙瘩解开了。”
  她在意盛景闲的不告而别,在意他忘了自己。这些年故意不去提起,有时候连自己都以为过去了。可假的就是假的,三年后再见到这个人,所有的不甘和愤慨一并冒了出来。
  就像是那种明明很小气却又装作很大方的样子,其实一直在斤斤计较。
  “你和盛景闲的感情我不懂,作为朋友我只希望你过的快乐。”陈轻说,“如果去相亲是你自己的方法,我也是支持的。”
  虞歌对着屏幕比了个心,“这次没人逼我,真的。”
  人的成长就是一个懂得妥协的过程。她已经过了遇事非要赌气的年纪,现在的她学会了平衡自己。
  再说,她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
  陈轻心领神会,安心的说了句:“那就祝你相亲顺利吧。”
  —
  晚上六点,黑色迈巴赫从缪斯的停车场开出来,径直驶向榕城酒店。
  盛景闲一路面无表情,詹清岩握着方向盘,不由自主的观察他的神色。然后就开始在心里打鼓。
  “咳,老爷子这次回来准备留多久?”
  “不清楚。”
  “那他的身体状况……”
  盛景闲淡淡瞥他一眼,“你可以去问他。”
  行吧。
  詹清岩闭了嘴。
  三年前盛景闲回到盛家,跟老爷子的关系一直很稳定——
  稳定得如履薄冰。
  说起来这都是盛老爷子早年欠下的债。
  当时他已经娶妻生子,却管不住男人的劣根性在外风流。他已婚的事实情人始终被蒙在鼓里,怀孕后想要身份时才知道自己被骗,一怒之下带球跑路。
  后来情人因为患抑郁症自杀,盛明哲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流落在外。
  此时原配也已经离世,只剩个女儿陪在身边。盛老爷子就想把儿子接回盛家。
  可时隔多年,事情的发展跟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当年被抛弃的儿子根本就不想认他。对他开出的一切条件和诱惑都视若无睹。
  如果不是三年前那场意外让盛景闲把一切都忘了,盛明哲估计入土那天都等不到他踏进家门一步。
  车子在正门停下,盛景闲系上西装纽扣举步走进去。
  盛家人丁稀少,盛明哲的至亲也只剩下盛韵竹和盛景闲姐弟。一个人住大房子太寂寞,所以他习惯了长时间下榻酒店。
  电梯停下,盛景闲走出去。走廊一路延伸,他在尽头的门前停下脚步。
  扣了两声门,不过须臾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
  “刚测完血压,偏高。跟他说话的时候注意点。”
  盛景闲颔首,走进书房。
  灯光葳蕤,盛明哲正垂首翻阅文件。即便已经头发花白,但周身的气场丝毫不显羸弱。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逡巡片刻,摘掉眼镜放到桌面上,“我记得我让你五点过来。”
  盛景闲在他对面落座,语气不甚热络,“有些事耽误了。”
  盛明哲强势惯了,什么事都要在自己的掌握范围内。可盛景闲自从出现那天起就超过了这个范围,以至于他的一切行为举止都是不可控的。
  “这是我在国外的检查结果。”盛明哲将检查报告扔到他面前,“医生建议我手术静养。”
  盛景闲随手翻看两眼,而后挑了挑眉头,“所以呢?”
  “公司需要人管。”
  这件事已经谈了两年,人人都趋之若鹜的位置到他这里反倒变成了烫手山芋。盛明哲简直要呕出几十两血。
  “我恐怕无法分身乏术。”
  盛明哲咳嗽两声,缓了缓呼吸,“就为了你那个破公司?还是因为你的时间都浪费在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了。”
  啪——
  盛景闲将体检报告扔到桌上,面无表情的起身,“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告辞。”
  “有志气的男人不会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摔两次跤。”盛明哲捂着心口脸色不济,“那是蠢货才会干的事。”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拢,下颚线因为用力而紧紧绷了起来。
  “你何必找一个蠢货来帮你?”
  话落,盛景闲冷着脸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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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房间出来后,盛景闲去了二楼的餐厅。
  盛韵竹一看他脸色就知道谈话十分不顺利。她优雅的切着牛排,揶揄,“这么久了,你就不能顺着他点。”
  那副烂身体大概也没多少年好活了。
  盛景闲油盐不进,“不如你干脆辞了行长的位置回来管公司。”
  盛韵竹假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才爬上这个位置,说不干就不干她又不是疯了。
  “算了,让老头子找代理总裁吧。”
  可惜了,这烫手山芋没人想要。
  “对了。”盛韵竹想起一件事,“筱琳回国了,经常旁敲侧击的跟我打听你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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