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失忆后对我一见钟情——槿淮
时间:2021-04-19 09:16:47

  这条街长得似乎没有尽头,日落余晖,虞歌感觉到脚掌微微发酸,一看时间惊讶的发现居然走了这么久。
  她看了眼盛景闲,他还是那样冷冷清清,脸上不见一丝疲态。状态好得如同没有感觉的智能AI。
  不行,她要找个地方歇一歇。
  四下环顾,虞歌蓦地眼睛一亮,“盛景闲,我请你玩那个吧。”
  于是两个人慢悠悠穿过马路到了对面。
  “老板,这怎么玩?”
  “一百块五十个圈。”
  虞歌爽快的付了钱,分了一半给盛景闲,“盛总,有没有加餐就看你的本事了。”
  场地里,大鹅摇摇晃晃,嘎嘎嘎的叫。盛景闲看着手里的圈圈,一时间有些迷惑。
  套活的?现在都玩的这么高端了?
  “全军覆没,看你的了。”
  就这么一两分钟的功夫,虞歌已经两手空空。
  这特么……闭眼扔的吧。
  盛景闲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拿好一个圈,摆好姿势瞄准目标。
  嗖——
  毫无意外的套空了。
  一百块钱就这样打了水漂。老板乐得合不拢嘴,盛景闲再买的时候,他明晃晃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这一次虞歌没参战,盛景闲比她靠点边,最起码扔中过围栏的柱子。
  圈圈所剩无几,老板乐得见牙不见眼。
  盛景闲面无表情,对准一只缩在角落的大白鹅扔出去。
  “嘎嘎……”
  大鹅忽扇翅膀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
  老板揉了揉眼睛,笑容僵在脸上。
  虞歌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啊啊啊套中了!”
  她高兴的抱住盛景闲手臂像个小孩子一样撒欢儿,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盛景闲勾勾嘴角。总算是不虚此行。
  游戏结束,老板面如死灰的抓了两只大鹅出来。眼里满是不舍。
  虞歌嘻嘻笑,“放心吧,我会好好吃它们的。”
  说是这样说,大鹅扑棱翅膀就给她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边上。
  无奈之下,只好盛景闲亲自上阵。
  夕阳西下,天边一抹红彤彤的晚霞。余晖之下盛景闲独自站在路边。
  一身定制西装,意大利手工皮鞋一尘不染。身材挺拔又舒展,侧脸轮廓在光影中美好得如同炭笔勾勒。
  “嘎嘎嘎嘎——”
  被命运扼住喉咙的大鹅不安分的扑棱几下,意境全无。
  虞歌看着这画面,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21章 21   一更
  展名扬下车后看到盛景闲泰然自若的拎着两只大鹅, 任家禽疯狂挣扎可他依旧岿然不动,气场简直两米八。
  嘴角跟得了帕金森一样不受控制的抖动,展名扬忍耐许久, 连眼角都开始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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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最近流行乡村爱情风吗?
  咳。
  “盛总,把它们给我吧。”颤音明显, 还有些走调。
  盛景闲看他一眼, 面无表情的把两只嘎嘎叫的大鹅递过去。
  展名扬打小练武, 天不怕地不怕, 可面对这种攻击性强大的东西也不免有几分胆寒。
  小时候被大白鹅追着咬的场景是他一辈子的阴影。
  打开后备箱,展名扬用绳子将嘎嘎绑好,还特别细心的留了条缝隙便于呼吸。
  估计回去就要上餐桌了。这对苦命的鸳……大白鹅。
  车子匀速行驶, 盛景闲绷直的嘴角放松,抬手扯开领带,无声松了口气。
  这险象环生的模样仿佛刚从战场里逃出来。
  虞歌似笑非笑, “你是不是害怕了?”
  盛景闲僵住, 随后给她一个开什么玩笑的眼神,“你觉得可能吗?”
  “我就是随口问一句。”
  印象中, 他好像还真没什么害怕的东西。而且宽阔的肩背总给人浓厚的安全感。
  虞歌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他的侧脸,轮廓清晰好看, 睫毛鸦羽一般。
  老天真的很偏心。
  “看什么?”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虞歌垂下眼眸,眼珠转了转了,欲言又止道:“你的皮鞋……好像粘上了鹅便便。”
  车内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滞下来。
  前面,展名扬甚至打了一个激灵。
  盛景闲神色明显僵住, 诡异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像一尊做工精良的蜡像。
  他敛了敛神, 像个发条生锈的机器人,极为缓慢的低下头。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一样,目光一点一点下移, 最后视死如归的落在自己的皮鞋上。
  左脚光亮如新,他眼皮动了动,鼓起勇气将视线挪到右脚上。
  “……”
  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咚。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噗……”
  盛景闲眼皮一跳,抬起头。
  虞歌窝在座椅里笑得前仰后合。
  “竟然真的信了……你的反应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
  轿厢里充斥着她欢快的笑声。傍晚的霞光落进来,她笑颜如花的模样格外好看。
  笑声可以传染,前方展名扬也不由自主的弯起了嘴角。他没胆子明目张胆的笑,只敢偷偷的跟着蹭。
  可即便这样,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后视镜里,盛景闲的目光充满了警告,仿佛再不收敛就会把他丢下车。
  展名扬心头一跳,立刻低眉顺目专心开车。
  呜,老板还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这么好笑?”盛景闲慢条斯理,解开了西装纽扣。
  虞歌揩掉眼角的泪花,不知死活的点点头,“你刚才的反应……有种世界末日到来的绝望……”
  她从来没见过盛景闲这种失控的表情,竟然有种意外的呆萌。不行了,她想再笑一会儿,可是肚子好痛。
  虞歌捏了捏笑得酸疼的脸颊,正在反思自己会不会有点过分,手腕忽然被一把抓住。
  盛景闲不知何时压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阴森森的扯扯嘴角,“那就一起绝望吧。”
  他眼里噙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修长的手轻轻抚摸虞歌白嫩的脸颊。
  似挑逗似撩拨,又像恶魔在考虑从哪里对这美味的食物下口。
  指尖轻抚过眉眼,缓慢延伸到嘴角轻轻摩挲几下,最后两根手指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
  隐私挡板不知何时升了起来,此刻后座完全是一个私密空间。
  虞歌后背汗毛竖起,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脊椎开始蔓延。
  她咽了咽嗓子,死死贴着车门,“盛景闲你冷静点……”
  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受这么大刺激吧?
  红唇轻轻开合,娇艳诱人。
  盛景闲灼热的目光落在上面,几秒后转开。倾下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刚刚抓完鹅还没洗手。”
  ???
  虞歌:“……”
  这下轮到她僵住。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好像闻到了那种属于家禽特有的难闻气味。
  “你给我滚开!”
  她脸色微变,一把挥开他的手。
  啪——
  力气太大,不小心抓掉了他的一枚袖扣。
  虞歌看着掌心里黑色钻石纽扣,眉头狠狠一跳。
  这都什么事。十几万一套的西装也这么脆弱?
  “喜欢就送你了。”盛景闲老神在在,将她尴尬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弧度上扬,“用这个做情定信物也不错。”
  虞歌将扣子丢给他,冷冷一笑:“呸。”
  谁稀罕。
  —
  当晚虞歌做了一个梦,梦里两只大鹅追着她满街跑,因为她没收它们主人的定情信物。
  早上醒来,虞歌满脑子都嘎嘎叫的声音。
  简直要命。
  上午有一个杂志内页的工作。苏锦航到的时候肖雨三魂七魄都飞到了他身上,好在工作还算认真,没有因为花痴而耽误拍摄。
  忙到中午,终于有了喘息时间。虞歌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回到办公室刚喝了两口,手机就响了。
  盛景闲发了三张图片过来。一张是红烧鹅肉,一张是醉鹅,最后一张的烧鹅晶莹剔透,看上去特别有食欲。
  这是干嘛?向她炫耀吗。
  虞歌回了一个问号的表情。
  没多久,盛景闲问:【喜欢怎么吃?】
  虞歌没当回事,随意回到:【第三个看起来不错。】
  盛景闲:【好。】
  然后就没了下文。
  虞歌放下手机,一杯咖啡见底,那边仍然没有动静。
  神经病。
  下午继续把剩下几组片子拍完。今天的工作圆满收工。
  有同事提议聚餐,虞歌不太想去便拒绝了。
  外面天色已沉,夕阳在天边苟延残喘,将她的影子映出几分寂寥。
  虞歌考虑着晚饭如何解决,一两黑色商务车停在面前。
  展名扬走过来,客气的对她说:“虞小姐,盛总有情。”
  虞歌挑挑眉,随即想起什么:“吃大鹅?”
  “咳……应该是。”
  虞歌想起那个诱人的照片,痛快地上了车。
  两人谁也没注意,后面紧紧跟着一辆黑色奔驰。
  工作室离缪斯会所并不远,开车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
  街景慢慢后退,枝丫光秃,路上铺满了落叶,榕城进入了秋季的萧瑟。
  虞歌收回视线,调整了一下坐姿,闲聊般开口:“展先生跟在盛景闲身边多久了?”
  展名扬看了眼后视镜,憨厚的笑了笑,“叫我小展就行。我跟着盛总大概两年半了。”
  “那是从国外一起回来的?”
  “是啊。三年前盛总出车祸后被送到国外养病。我就是那个时候时候调到他身边的。后来公司转移到榕城,盛总回来管理公司,我自然也就跟着回来了。”
  虞歌眉头轻轻拧起来,“他车祸是在榕城出的?”
  她心头一跳,“具体是什么时候?”
  展名扬摇摇头,“我不太清楚。盛总养病养了大半年,康复后我才开始当他的司机。”
  虞歌抿着嘴唇。
  她一直以为盛景闲是在国外出的事,但是听展名扬的表述居然是出了事后才送出国的。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她抓不住。
  虞歌沉思之际,车子在缪斯正门停下。展名扬让门童去泊车,径自带她去找盛景闲。
  乘电梯到了二十楼,踩着厚实的地毯走到最里面。展名扬敲开门,“虞小姐请进。”
  办公室内入眼就是一片敞亮的落地窗。窗前摆着一张奢华的办公桌,那人正在俯首看文件。
  天边云卷云舒,恍惚中虞歌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在罚站吗?过来坐。”盛景闲放下钢笔,起身走过来,“怎么脸色不太好看?”
  虞歌甩开那些有的没的,似真似假到:“做梦被那两只大鹅追了一晚上。”
  盛景闲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他自然而然的拉起虞歌手,将人带到办公桌边,“坐在这里看看景色。”
  “不怕我偷窥你的文件?”
  “你又看不懂。”
  “……”这是瞧不起谁呢?
  不得不说,盛景闲确实很会享受。老板椅一坐,放眼望去整个榕城的美景都尽收眼底。
  虞老头的办公室也在高层,不过面向南边湖景多,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
  虞歌不贪心,享受一会儿就把座位还给主人。盛景闲笑问:“怕高?”
  她摇头,“没有,就是看够了。”
  盛景闲随意倚在桌边,“不怕高但是怕水?”
  虞歌一顿,想说我以前告诉过你。
  “高中的暑假跟同学去海边玩,被海草缠住脚,差点出事。”
  那时她惊吓过度什么也记不清楚,这都是许念白救她上来后告诉她的。
  她说不像水草,明明感觉是有人故意将她往下拽,被他笑吓出毛病了。
  办公室门被敲响,服务人员将餐车推了进来。一只油汁茂盛,金黄色的烧鹅被端上桌。
  服务生用餐刀切开烧鹅的肚子,掏出了里面鲜嫩多汁的鲍鱼。
  虞歌食欲瞬间被勾了起来。
  “这不是昨天套的鹅吧?”
  据她所知,这种烧鹅需要精挑细选的。不然成色不会这么漂亮。
  “嗯。”
  “那你把他们怎么处理了?”
  “养在院子里。”盛景闲勾勾嘴角,“展名扬负责。”
  虞歌想起昨天的画面,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展同志辛苦了。
  缪斯外面,黑色奔驰一直守在那里。车内烟雾缭绕,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最后一支烟抽完,许念白面色扭曲的捏扁烟盒,愤愤扔到一旁。
  深深的喘了口气,他眼色森冷的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给我找几个人。”
  ——
  华灯初上。
  晚上八点,正值夜晚最黄金的时间。虽然秋风萧瑟,街道上依旧人潮涌动。
  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少来回穿梭,街灯一路延伸,仿佛与天际接了轨。
  虞歌坐在副驾驶,慵懒的瞥了一眼盛景闲。她喝了点红酒,眼神微醺,脸颊也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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