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失忆后对我一见钟情——槿淮
时间:2021-04-19 09:16:47

  盛景闲撩起眼皮,“她是谁?”
  “……”
  盛韵竹扶额,“唐家千金,唐筱琳啊!当时你住院的时候人家可是跑前跑后的。”
  “忘了。”盛景闲看了一眼腕表,决定结束这场没营养的对话,“红娘的工作不适合你,你只适合拉钢丝。”
  盛韵竹瞪了一眼他的背影,“竟然这么说我,小犊子。”
  “……”
  餐厅里环境雅致,每座宾客的交谈都是轻声细语的。盛韵竹的吐槽十分清晰的钻进了盛景闲耳朵里。
  他无奈的扯扯嘴角,目光寻找电梯,却意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虞歌笑容明艳的在与对方交谈,礼服奢华妆容精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男方不知说了什么,她点了点头。对方缓缓起身离场,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手机铃响,陈轻发信息询问相亲情况。
  虞歌想了想,回复:【人还不错,长得也挺帅的。】
  陈轻:【但是?】
  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
  虞歌:【他给我讲了一晚上怎样研究眼球再生技术,人的腐肉还有没有存活细胞,我感觉自己生活在末世。】
  陈轻:【竖大拇指牛逼.JPG】
  虞歌:【妈的泪了.JPG】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光亮的皮鞋。虞歌放下手机,变脸一样换上职业假笑,抬头却发现面前站着的根本不是相亲对象。
  盛景闲笔直的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虞歌挑挑眉梢,“在餐厅除了吃饭还能做什么?”
  “刚刚坐在这里的男人是什么人?”
  她哦了一声:“今晚的相亲对象。”
  至于为什么要加个定语,那是因为如果失败了还有明晚的,后天晚上的,下个月的。
  她的人生阅历有多丰富,一部分要取决于看了多少个男人。
  盛景闲眼皮痉挛似的一跳。薄唇绷直,指骨微微泛白,“不喜欢就不要勉强。”
  虞歌冷淡反问:“谁告诉你我不喜欢了?”
  “你的表情。笑容很假,难看得要命。或许你应该去照照镜子。”
  这些话每个字都足够冒犯一个女人了。心头火气上涌,虞歌冷下脸,“那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活像被戴了绿帽子来捉奸的。”
  “没错,我就是在吃醋。”盛景闲看着她,一字一句,“刚才你对着那个男人笑的时候,我恨不得将他扔到外面去。”
  虞歌目不转睛与他对视,呼吸因为这句话加重了几分。
  他说:“虞歌,我嫉妒每一个可以靠近你的男人。”
  ……
  舒缓的钢琴曲忽然变得湍急,如同虞歌忽然失去平静的心跳。
  只不过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盛景闲总是有本事影响她的心情。
  虞歌端起酒杯浅啜一口,余光瞥见正走过来的相亲对象。此刻她心乱如麻,也不是时候跟盛景闲说太多。
  只能快刀斩乱麻,“我的男伴回来了。”
  话刚落,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在位置上坐了下来。他用中指和拇指托了一下眼镜,疑惑的看了眼盛景闲,“这位是……”
  “工作上有过接触。”虞歌敷衍到。
  “哦哦。”张川礼貌性的问,“那要不要一起用餐?”
  “不用了。”虞歌飞快瞥了一眼盛景闲,“他还有事。”
  盛景闲眼色沉沉,满身的低气压。拳头握拢几秒才又缓缓松开。
  “我刚才说的话字字属实。再有一次我不见得还能控制住不破坏气氛。”
  虞歌似乎在他眼里捕捉到了受伤的情绪,心头蓦地一跳。
  盛景闲垂眸,视线在桌上停留两秒,继而又落在她脸上。
  “不喜欢吃五分熟就点七分熟。肉进自己嘴里,好不好吃只有你自己清楚。”
  说完,深深看了虞歌一眼,举步离开。
  ……
  桌上诡异的安静了片刻。
  张川看了眼虞歌面前还剩一大半的牛排,尴尬的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不喜欢吃半熟的。不过你放心,下次我不会擅自做主帮你点餐了。”
  虞歌有些心不在焉,敷衍到,“没关系,我已经吃饱了。”
  这么一点小事,一般人都不会太在意。张川觉得虞歌给足了自己面子,好感度顿时攀升。就连一开始觉得她太漂亮会招蜂引蝶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其实我也觉得那个男人有些小题大做。”张川摆出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意有所指,“你说和他在工作上面有接触?我了解过面相,像他那种长相一看桃花运就特别旺盛。”
  说到这,他轻咳一声:“我看他好像对你有意思。小心点可别被他占了便宜。有些男人其实很人面兽心的。而且他刚才看你的眼神那么下流……”
  哐啷。
  虞歌将刀叉放到盘子上。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吃西餐最忌讳发出这种声音,张川刚拧起眉头准备科普餐桌礼仪,虞歌已经拿着包起身了。
  “不好意思张先生,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今天就到这里吧。饭钱我会付自己那一份,再见。”
  张川微微一怔,人已经走远了才回过神来。
  自己竟然被拒绝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起身不甘心的追了上去。
  “我想问一问我们哪里不合适?”电梯前,张川面色不济,“虽然虞家在榕城上流圈颇有地位,但是张家也不逊色吧?而且我还是个科研人员,虞小姐的工作是个摄影师?”
  虞歌耐心差不多告罄,“摄影师怎么了?”
  “倒是没什么,只是跟我的工作相比你不能不承认存在差距吧?”张川眸子将她从头扫到脚,“你别怪我说话直,一个二十八岁还要出来相亲的女人,已经符合剩女的条件了。希望你能认清楚自己的行情,你没条件去挑别人,只能被别人挑了。”
  随着电梯楼层的缓缓变化,虞歌的忍耐也达到了极限。
  科研人员值得尊敬,但是眼前这种直男癌重度患者只值得被浸猪笼。
  “你刚才问我哪里不合适。”
  叮——
  电梯到达,门缓缓打开。
  虞歌讥讽地扔给他一句话:“因为你跟那块五分熟的牛排一样让我倒胃口。”
  细细的高跟用力踩在张川的脚上。他闷哼一声,抬眼想说什么,虞歌已经走进电梯里。
  钢化门缓缓阖上,她不紧不慢的抬手对他竖起中指——
  给爷爬!!!
  ……
  夜色深沉。刚进入初秋,明明还没有多冷,展名扬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从酒店里出来后,盛景闲就维持着冷柜人设。温度之低让车厢里犹如提早进入冬季。
  展名扬偷偷看了眼后视镜,没遇上眼神飞刀让他松了一口气,抖抖嗖嗖打开车载音响,想依靠音乐调节一下冷到北极的气氛。
  "I wonder how,I wonder why.(我不知所措,我不明所以)
  ……
  And all that I can see is just a yellow lemon tree.(但是我所看见的只有一株黄色的柠檬树)\"
  这是一首欢快的歌,展名扬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节奏。
  莫名感到背后升起一阵凉意。他下意识抬眼,在后视镜中跟盛景闲的视线撞个正着。
  冷箭一般,咻咻咻朝他飞过来。
  心一突,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切了歌。
  “哦,软弱的灵魂,已陷入太深。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
  男歌手撕心裂肺的嘶吼,伤心程度没被甩个十次八次的都达不到这种效果。
  好听是好听,就是比上一首英文那个还糟心。
  盛景闲眼皮一跳,声音凉得像是夹着冰雹:“关了。不然让你跟车跑。”
  展名扬:“……”
  T T
  失恋的人惹不起。
 
 
第24章 24   二更
  到了别墅, 车停稳,盛景闲下车。
  院子里灯光昏黄,枝丫摇晃, 落在地面的树影婆娑。喷泉水流声潺潺,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嘎嘎叫。
  盛景闲脚步顿住, 目光穿透夜色落在围栏里面。两只被圈养起来的大鹅好像认出了主人, 激动的扑棱着翅膀。
  “找时间给它们打扮一下。”
  展名扬一开始还没听懂说的是“谁们”。顺着盛景闲的目光看过去, 好半晌才回过神。
  “打、打扮它们是要……”端上桌吗?
  不得不说, 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鹅男鹅之间多少产生了点感情。尤其是每次喂食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现在听闻“噩耗”, 展名扬心底涌上几分说不清的伤感。
  盛景闲理了理袖口,抬脚走进去,“送人。”
  —
  无论相亲成功与否, 虞歌是真的换来了片刻的宁静。
  这几天她过得无比安静, 除了去工作室就是在家刷电影,真真是幸福的废人生活。
  这天一早, 虞歌到工作室没多久,就接到了一个同城快递的电话。
  快递员将纸盒送进办公室, 签收后就离开了。
  虞歌经常网购,以为是自己买的什么东西,也没太在意。
  拿好相机准备去影棚拍摄,纸箱里忽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虞歌吓了一跳。小心翼翼放下相机, 眼睛对准纸箱上方的小洞看进去。
  里面的大鹅似乎感应到了, 用嘴敲纸箱的频率越来越快。
  虞歌:“……”
  一大早送来这种东西,谁这么有病?
  白眼要翻上天际,她用壁纸刀划开箱子, 大白鹅的头跟着伸了出来。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
  “嘎嘎嘎……”
  空间有限,只能意思意思的挥动几下翅膀。
  纸箱里的一张卡片被扇了起来,虞歌打开,看到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
  【养不起两只,帮个忙。】
  虽然没有落款,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可真是信了你的邪!
  虞歌没好气的将卡片丢回纸箱,大鹅弯脖子啄了几下。
  她这才注意到,大鹅的脖子上还打着漂亮的红色领结,头上一顶黑色小礼帽,像个鹅绅士。
  嗯……或许是公主。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处理这家伙。
  虞歌正犯愁,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虞老师,艺人已经进棚了。”
  “行我知道了。”她眼眸一转,冲肖雨勾勾手,“肖助理,交给你个任务,很简单,一定要确保完成。”
  “行啊,虞老师你说吧。”
  回答的这么痛快,真讨人喜欢。
  虞歌朝纸箱抬抬下巴,“帮它找个地方老老实实呆着。再准备点食物和水,别饿死就行。”
  肖雨看清是什么东西后表情呆了呆。现在送礼都流行送家禽了吗?
  交出烫手山芋,虞歌径直去了影棚。
  一忙就是一整天,回到办公室后她已经累得腿脚发酸。
  她脱掉高跟鞋换上小羊皮公主鞋,休息了一会才缓过来。
  喝完咖啡刚好到了下班时间。走出工作室,虞歌才察觉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
  从包里拿出电话打给肖雨,“那只大白鹅放到哪里去了?”
  “……”
  挂断电话虞歌去了工作室的后院。
  眼眸扫了一圈儿,最后在角落的笼子里找到了小家伙。
  看到她来,绿豆眼卡巴卡巴。脖子上的领结早就掉了,被它的鹅掌踩得脏兮兮的。头顶的小帽子也歪了,耷拉着有些滑稽。笼子下面没垫东西,羽毛也不如之前的雪白。
  虞歌扫了眼用矿泉水瓶底装着的水和几粒米,忽然有些心酸。
  是绅士公主还是小可怜,看来是要跟谁生活在一起。
  虞歌四下扫了一圈,在丢弃的纸箱里找到了一团打包绳。
  她打开笼子将大鹅放出来,然后将打包绳松松的系在它的脖子上。
  “能活多久就看你造化了。”
  她攥紧绳子站起来,看着大鹅懒洋洋的蹲下,用鞋尖顶了顶它肥肥的身子。
  “别躺了回家了。”
  话落,牵着绳子慢慢走出院子。
  夕阳西下,女人纤细的身影被拉长。她脚步轻松缓慢,肩头的卷发轻盈跳跃。
  身后一只大白鹅扑棱着翅膀,摇摇晃晃,亦步亦趋的跟着。
  “嘎嘎……”
  “你真的好吵。”
  “嘎嘎嘎……”
  “行了行了知道了。”
  “嘎嘎嘎嘎……”
  “我骗你的,其实我根本听不懂。所以快点闭嘴吧!”
  “……”
  ——
  虞歌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了一只鹅操碎了心。明明非亲非故,却要对它的鹅生负责。
  家住高层,这又不是宠物,放在家里到处跑实在夸张。于是思来想去,虞歌将这个烫手山芋带回了虞家。
  赵之意听闻她要回来特别高兴,看见她下车后牵着只家禽,神情一懵。
  这是回来之前去逛了一圈菜市场吗?
  “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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