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九皇叔
时间:2021-04-21 08:19:48

  捏酸的话让众人都想起了郑良媛,就连皇后也变了脸色,贵妃反望着自己儿媳妇那张脸,当着太子的面给人难看,也不知脖子上长的是脑子还是脚。
  秦昭拉着太子妃落座,一面漫不经心道:“谁不喜欢貌美的妻子,肃王兄也是一样,听说王府后院可是不是貌美的妾。”
  太子主动拉腔,让众人都不觉一惊,好奇地打量这对夫妻。
  不打量也就是罢了,一观就看到了两人腰间相似的香囊,同样的锦鲤,不同的眼色,太子为黄是正统,太子妃为红则是正妻。
  贵妃也跟着看过去,顿觉那对香囊刺眼,冲着身侧宫人看了一眼就垂眸笑道:“太子与太子妃真是恩爱,琴瑟和鸣、”
  宫人受到贵妃示意后就悄悄地退出去。
  肃王妃猛地听到婆婆说话后就讪讪地闭上嘴巴,转作喝茶。
  而周云棠表示出很高兴的模样,眉眼弯弯,笑着看向贵妃:“贵妃娘娘说笑了,殿下待妾好了些许罢了。”
  太子睨她一眼,不吭声,人前恩爱,背后淡漠,今晚就好好整治这个会做足面子的太子妃。
  “是啊,孤不过尊重正妻。”
  周云棠不满意了,却听皇后笑着接过话来:“太子是重规矩的,妾室哪里能越过正妃。太子妃行事规矩,模样好看,太子是该多喜欢些。”
  皇后这么一开口就彻底阻断了贵妃的话,气得她狠狠地望着皇后,除了显摆着自己正妻的位分,恐怕也没什么能说出口的了。
  妻妾之间的规矩分明,她也是有口难言,再观太子妃倾城的样貌就故作一笑:“是啊,那也是太子妃长得好看,是太子钟意的,待她好也是寻常的事。若是不喜欢,或者样貌不好看就会是二话了。”
  秦昭到口的茶更加苦涩,抬眸就瞧见太子妃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琉璃水润会说话,好似在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太过聪明的女子也不好,会让人头疼。
  他不得不撂下茶盏与贵妃说道理:“贵妃娘娘得父皇喜欢是好事,太子妃相貌虽好,性子也很好,宽厚待人,但旁人也不能将她当作傻子来欺负。”
  贵妃微微发怔,秦昭这是打她的脸来护妻?
  殿内火.药味充足,任人也想不到一向不管事的太子会为了太子妃主动呛声,一时间殿内噤若寒蝉,位分低的妃嫔都站在案上观虎斗。
  皇后心满意足的,妾就是妾,再是受宠也越不过她。
  周云棠瞧清了皇后‘高枕无忧’的心思,没有秦昭这么得力的儿子,皇后的位置早就被贵妃夺走了。
  殿内陷入僵局中,众人丝毫不敢出声,顿了半晌后就听到太子妃软绵的声音:“母后今日瞧着年轻不少,司制局的手可真巧,衣裳做的真精致。”
  皇后莫名被夸后,顿时就喜笑颜开,其他人也跟着夸赞,“衣裳别出心裁,精致也符合皇后的气质。”
  “皇后本就年轻,此时仿若年轻十岁。”
  皇后心花怒放,对今日嘴甜的太子妃也很满意,暗黄的手拂过衣裳上的凤凰,余光扫了一眼只能穿牡丹如意的贵妃,心下更为得意,立即就明日去打赏司制局的宫人。
  贵妃默默不作声也不去说反话,她有脑子,听得出来这是太子妃违心夸赞的话,皇后要是变年轻,母猪都能爬到树顶。也不想想当年若不是先帝逼迫,陛下也不会娶这么一位不如意的正妻。
  气氛转变得和睦后,众人都跟着松口气,周云棠坐在一侧吃点心,秦昭眼看着丁香小舌吐露出来,丝毫不发出声音。
  他悄悄地勾了勾太子妃身上香囊的花穗,尾指慢慢地挪动,想将那只香囊解下来。
  不料,周云棠忽然一低头,那只做脏的手连撤回都来不及。
 
 
第34章 三十四   醉意。
  殿内气氛转为和穆后, 不少人开始参与说话,而太子妃与太子久久不说话,贵妃的目光始终落在两人身上。
  秦昭先去撩拨太子妃, 小心翼翼,就像是故意惹她不高兴。
  太子妃按住秦昭做脏的手, 五官揪在一起,水盈盈的眸子涌动着不高兴,使劲地捂着自己的香囊, 生怕被秦昭夺了去。
  贵妃扬唇讽刺地笑了两声,外间的宫人终于慢吞吞地进来续茶。
  鱼贯而入的间隙,秦昭被迫收回自己的手, 香囊未曾得手,反被太子妃干瞪几眼, 有些吃亏了。
  皇后在上座说着哪家姑娘相貌好,哪家世子公子俊秀有才华,周云棠听得厌烦, 小心地问秦昭:“殿下怎地还不走?”
  殿内都是女眷, 按理秦昭请安后就该去崇政殿去见皇帝才是。
  秦昭整个人懒洋洋的,也没有往日里的那股戾气,“孤陪你,你不乐意?”
  周云棠面色一红, 张了张小嘴没有说话,秦昭不会还记得今晚圆房的事情罢?
  两人归于平静后,宫人端了新茶过来,对面的贵妃忽而开腔:“太子妃进宫也有数日了,怎地一直未曾有动静。”
  周云棠更加坐不住了,想着如何回话却感觉到腰间一热, 滚烫的茶水泼了下来。秦昭比她动作更快,推开了续茶宫人,冷厉斥责:“眼瞎了吗?”
  腰间的香囊湿透了,连带里面的花瓣也是一样。
  周云棠懊恼,秦昭却拉着她站起来,紧张道:“可烫着哪里了?”
  “没有。”周云棠捏着那只湿透的香囊,皱眉懊悔。
  她这张小脸都拧在了一起,别有一番韵味。
  皇后冷斥一番,宫女不停地叩首请罪,秦昭却道:“你有没有罪心里最清楚,敢在这个时候动手脚打死也不为过,打死你给孤得了苛待的名声,也不打你不骂你,在宫外跪一日,让来来往往的宫人内侍贵人见一见你拿钱给人办事的样子。”
  众人听得模棱两可,就连皇后也不明白太子为何断定宫人是受人指使的。
  贵妃丝毫不畏惧,反故作仁慈道:“太子关心太子妃是好事,可是不能冤枉了宫人,再说了太子妃并未烫着啊。”
  “烫到就不是跪一天就能过去的事了,中宫的事轮不到你一个贵妃来说话,不说话别人也知道你在这里。”皇帝抓紧机会就反骂了回去,太子说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除了卫羽这个贱人也没有别人会这么无聊。
  皇后与宠妃之间再度掐上了,众人又装回了哑巴,周云棠摘下湿透的香囊,略为可惜,早知会有突发情况就多备一个了。
  秦昭吩咐人去取衣裳,扶着太子妃出了正殿,贵妃眼睛里又进了沙子,暗地里揪着袖口。
  皇后痛快不少,同一旁的后妃说道:“太子与太子妃的感情好是别人羡慕不来的,肃王妃你就应该好好地向太子妃讨经,博得肃王的喜欢比巴结自己的婆母更为重要。”
  肃王妃羞得满脸通红,心中恨透了这个猪脑子一样的皇后还有自己那个不怕输天天装嫩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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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云棠换好衣裳后,将香囊递给宜云:“拿回去烘干。”
  宜云接过染有茶水的香囊,顿时可惜道:“也是太可惜了。”
  “回去的路上仔细些。”周云棠心绪平复下来,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襟口,帘外出现秦昭的声音:“好了吗?”
  宜云缓步挪了出去,见到太子腰间的香囊又是浓浓一叹。
  回到殿内后,皇帝也已到了,坐在皇后身侧,而贵妃再是得宠也只可屈居下座。
  肃王妃也同肃王坐在一起,但观二人神色,似是貌合神离,期间并无一句话,反是秦暄同其他皇子们说话,语气爽朗,不时传出几句笑语。
  众人见礼后,秦暄就抬首看了一眼太子妃,旋即敛下情绪,端起酒盏同人一道饮了。
  肃王坐在太子下首,两桌离得很近,肃王妃时不时地看一眼太子妃,眼中皆是不屑。
  筵席上贵妃安分不少,独自饮酒,皇后更是开心地时不时地同皇帝说话,两相对比后,自然是贵妃落在下风。
  周云棠眼神一阵飘忽,来回在殿内扫视着,最后视线落在秦暄身上。
  密信是否出自他的上?
  皇帝日日不离汤药,碰不得酒,因此以茶代酒接过众人敬酒,敬过一轮后,贵妃主动给I太子敬酒:“太子与太子妃夫妻和善,令人羡慕又嫉妒,本宫住二人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琴弦早断,黑发离世,孤独半生。
  当着皇帝的面,秦昭接过婢女手中的酒,“谢贵妃,只是您羡慕就可,嫉妒就不必了。毕竟太子妃温婉可人的性子,任人都学不到的。”
  被反将一军后,贵妃咬牙忍了,落寞回座。
  停了须臾后,肃王也跟着去敬酒,语气和善,目光坦诚,笑道:“太子得佳妻,作为兄长的很是欣慰,不如今日趁此恭贺,太子可曾赏脸?”
  秦昭面色不豫,显然不想厉害,忽而感觉自己的袖口一阵颤动。
  一只小手伸了进来,不断拨弄着他的手腕。
  心口酥麻难耐,他接过肃王的酒,猛地灌入咽喉,这才有所缓解:“兄长客气了。”
  兄友弟恭,皇帝很是欣慰,期间夸赞几句,今日的筵席上演的是满室和乐的景色。
  太子醉醺醺地,散席的时候搭着太子妃的手才能离开,出了殿门,贵妃就唤住太子妃。
  皇后扶着皇帝去休息,她自然就被晾在一边了。
  周云棠不知对方的意思,将太子交给李晖,自己择道回去见贵妃。
  贵妃微醺,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差点就从摔了下去,一侧的宫人及时扶住这才站稳了身体,发髻间的如意步摇跟着她的步伐微微摇晃,耳环上的红宝石就染着娇艳的光色,衬得整个人风韵犹存。
  她拉着周云棠的手慢慢地往外走,宫人内侍乃至肃王妃都在后面走着。中宫的花儿开得好,她一面指着庭院里的菊花一面道:“花无白日红,该娇艳的时候就该娇艳,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其他的花会比你更加娇艳。”
  这番话出自皇后的口中或许还会觉得正常,但得宠的贵妃说出来就令人浮想联翩。
  周云棠方做了几月的女孩子,脑海里想着的是帮妹妹稳住太子,不让旁的女子去接近太子。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贵妃拉住她的手不肯放,相反,肃王妃远远地跟着,显得是被周云棠挤了下去。
  宫道漫长,深红斑驳,抬头的功夫却看不到尽头。
  一群人跟着贵妃的脚步,而贵妃拉住周云棠说着年轻时候的趣事:“我与陛下见面的时候不过十三、四岁,那时我并不知道他的太子,只知地位显赫,家中早有定亲。我心想既然定亲,那我便与他断了往来。后来,你猜这么了?”
  周云棠耐着性子回道:“陛下追您了?”
  “真聪明,难怪太子殿下势你如珍宝,他追了多日,最后同我父亲说他早就心悦于我,除了正妻的位置外不能给我,其他都行。我父亲未曾答允,但是我动心了,不顾一切嫁给他。不曾想,他竟是太子,我欢喜交加。”
  贵妃沉浸于自己的过往中,语气带着缠绵,但抓着周云棠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松开,像是生怕她跑了一般。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周云棠开始觉得不对,努力拽回自己的手:“娘娘,妾有些乏力,回去睡上片刻,晚间再同您说话。”
  贵妃显然不肯,“急甚,瞧着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乏力。”
  她伸手就要去挽回,周云棠却离开她伸手的范围,匆匆忙忙地登上车辇,吩咐内侍:“去明德殿。”
  贵妃‘醉意’散去,清醒了过来,慢了几步的肃王妃在这时赶了过来,“母妃这是何意?”
  “无甚意思,揭开男子好色的本来面目罢了。”贵妃也登上车辇,依靠着榻上,目光斜视着懵懂的儿媳,冷笑地告诫她:“你所见到的都是假像,不用羡慕、更不用嫉妒。”
  肃王妃还是不明白婆婆的意思,想到太子妃匆忙离开的背影也觉得心里舒坦多了,旋即装出了明白的意思,跟上了步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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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昭在席上被众人敬了数杯酒,浑身热意发作,就像是一把火在身体内燃烧,越烧越旺。
  李晖将人扶到榻上躺着,令人去熬制醒酒汤,打水给太子擦脸净身。
  等太子彻底歇下后,他才悄悄地带着人退至门外。
  殿外光色大好,抬眼间倒觉得阳光刺眼,不觉眯住了眼睛,台阶下走来一内侍,步履落得极慢,步步挪动就像是蚂蚁在爬。
  李晖靠着墙打盹,眯眼的功夫,内侍走过来了:“李大人。”
  李晖睁开眼睛,未曾见到人就见到腰间的香囊,白日间太子妃就挂着这么一只锦鲤香囊,他立即打起精神:“娘娘派你来的?”
  小内侍浑身一颤,紧紧捏着食盒才稳定下来,“殿下醉了,令奴来送醒酒汤。”
  说话的功夫,一只手还在香囊上摸了摸,李晖没多加在意,太子妃派人来也是寻常的事,他伸手就要接过,小内侍往后退了两步,“太子妃被贵妃留下说话,暂时脱不开身,让奴亲自送进去。”
  话音未落,内侍就扯下腰间香囊,“您看,这还是太子妃的贴身之物。”
  李晖查看了一眼,香囊上残余茶水的痕迹,他便不再去看,摆手吩咐内侍进去。
  小内侍惊恐不已,连忙跨过殿门进去了。
 
 
第35章 三十五   醉态。
  车辇行到半路的时候, 遇到了四皇子秦暄。
  宫墙下的男子修身如玉,脊背挺直,暗色的澜袍下双手摆在两侧, 淡如玉的笑容就像是多年不曾见过的朋友。
  坐在车内的周云棠眼皮子一颤,耐着性子让人停下来, 她亲自走下去:“殿下有事?”
  秦暄朝着她揖礼,恭敬道:“有事想同您细说,正好步行几步回东宫。”
  相比较自己的身份而言, 周云棠选择同秦暄‘走回’东宫。
  “钱泽没有说谎,确实同宣平侯府的姑娘私奔,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太子妃周云渺。而你, 应该是多年来以女子身扮做男儿的周云棠。”秦暄声音很轻,步履平缓, 情绪很平静。
  正是因为他太过平静,周云棠也跟着安静下来,“他知道了吗?”
  “没有, 但是应该在怀疑, 你二人在一起八年,他从未想到你竟然是女子。殿下对你始终都是有感情的,如今看到相同的容貌,显然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兄弟情分占在上风还是男女感情, 这是一道无法弄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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