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九皇叔
时间:2021-04-21 08:19:48

  胆小、怯弱。
  秦暄无故笑了,周云渺本就是太子妃的人选,如今回到正位上竟没有一丝贵女风韵。
  周云棠在东宫里长大, 骨子里有股傲劲, 明知皇后不喜欢也能在逆境中掩藏身份,心智与魄力都是有的。
  若是换作周云渺进入东宫,只怕皇后轻易吓唬几句,就能惨败而归。
  或许周云棠注定站在高位上。
  内侍不知他在想什么, 太子妃离开后就提醒四皇子:“殿下,该离开了。”
  秦暄从旧事中回神,将视线从周云渺身上收回来,出了宫门后打马去了宣平侯府。
  宣平侯府除了唐氏还有世子夫人元蘅辞。
  秦暄去见的就是元家姑娘,唐氏身子不好就未曾出来见客,世子夫人在花厅接待。
  两人见面后, 秦暄先声夺人:“元姑娘可曾想好退路了?”
  元蘅辞脸上挂着淡笑,“四皇子是何意思?”
  “周云棠不在府里,但她也是女子,你二人注定无法成亲,现摆在你面前的退路好似被阻断了。若是周云棠恢复女儿家的身份,你又该如何自处?”秦暄浅笑,目光中没有一丝压迫。
  “那又如何,我回到昭平侯府,重新嫁人也可。”元蘅辞心中不安,四皇子来者不善。
  秦暄把玩着手中的被子,唇角勾了勾,“您确定能继续嫁人吗?”
  “您有话不妨直说,我能否嫁人好像与四皇子府没有关系。”元蘅辞斟酌道,四皇子此行不善,不过他是太子一党,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担心。
  她微微放宽心,秦暄却道:“我能让你及时抽身,但是也有一事希望您帮助我。”
  “如何抽身呢?”元蘅辞压低声音,四皇子依附于太子,按理与宣平侯是一门,这个时候过来是要单打独斗了?
  秦暄故作神秘:“自有办法,不过你先答应我一事,届时你就是自由的。”
  “你要什么?”
  “我要元家的支持。”
  元蘅辞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四皇子趁着太子不在京是要自立门户了。
  ****
  一天冷过一天,城内的将士倒还好,城外的西夏相兵比较之下待遇就差了很多。
  战场比京城的环境差了很多,将士们白日里训练,晚上很多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人多就暖和很多。
  周云棠帮不到什么忙,就提着医箱跟在军医后面转,上药擦洗伤口的伙做的愈发勤快。
  前几日凌云离开后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宣平侯坐在主帐内凝望舆图,一站就是半天。
  秦昭则得到长安传来的消息,皇后病了。
  李晖斟酌语句道:“国公爷也让您早些回去,长安不宁,肃王得宠,近日四皇子殿下处也不太顺利,长此以往下去,国公爷担心肃王会抢了您的恩宠。”
  秦昭在刻着小像,锋利的刀口一遍一遍划过竹子,带下碎屑。
  他的刀工好,小的时候就为周云棠做过笔筒,放在书房里,让许多伴读都羡慕。
  小像比笔筒复杂多了,一刀一刀注意着分寸,秦昭不敢分神,对于李晖的话也是半晌听一句,“我每次离开皇后都以生病为由催我回去,至于外祖父处多半是被肃王逼急了。秦暄可有信来?”
  李晖摇首:“未曾来信,倒是宣平侯府来信询问世子可曾平安。”
  “唐氏算准孤找到了周云棠,心真大。”秦昭没好气道,将小像放下后,接过李晖递来的信件,一一拆开看了一遍,“陛下喜欢肃王实在常理中,毕竟由他抚养的,倒也不足为奇。对了,贵妃忙些什么?”
  “来信说闯了一回明德殿就没了消息,不过陛下的身子好了很多,贵妃大多时候歇在自己的宫里。”
  “倒也奇怪,盛宠这么多年……道士处可有消息传来?”秦昭陡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人,给陛下治病的道士是宣平侯的人,宣平侯是想做什么。
  李晖还是摇头:“未曾有消息传来,想来一切顺利。”
  秦昭没有再问,将手头的事情都一一处理,外间的天色就要黑了。
  他将小像置于案上,自己拿了披风往外走。
  寒风肆虐,都往脖子里面吹,常年待在边境的将士都已经吹习惯了,秦昭等人才来不久,还是无法适应这里的风沙。
  尤其是周云棠,好端端地将耳朵冻伤了,冷了还好,不能热,一热就感觉到奇痒。
  出了营帐后,天色灰蒙蒙的,将士们都已经收兵回营帐,一路上见到不少兵士纷纷见礼。
  秦昭踩着风走进医棚里,里面的药味熏得他作呕,放眼看去,在小角落里找到翻找药材的小女人。
  周云棠做事不方便就换了一身束身的袍服,袖口扎出纤细的手腕,腰肢也如杨柳,秦昭看着就想拉进屋里好好教训一番。
  军医走近指着药材给周云棠讲解,一面拿着银针在手腕上做动作,师生相处倒也融洽。
  周云棠听后就认真记了下来,见太子亲自来接就放下手头的事情跟着他回去。
  外面风大,秦昭将带来的披风给她系好,眼瞅着她的身子好像长了些,十五六岁正是长个子的时候。
  系好披风以后,忍不住捏了捏她软乎的脸颊:“你竟比我还忙。”
  “我今日学了穴道,回去后给殿下试试。”周云棠眉开眼笑,掐着自己手腕上的穴道就捏了捏,不忘冲着秦昭高兴道:“军医说每日揉一揉穴道,容易缓解疲劳。”
  周云棠高兴之际,脸颊晕染了胭脂,湛亮的眼眸里满是星辰璀璨的光色。
  秦昭没回答,领着小女人回府门。
  从药棚路过的阿武见到太子捏着周世子的脸后也跟着捏了捏自己,然后冲着侯爷说道:“侯爷,捏自己的脸和别人的脸有什么区别?”
  宣平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捏自己的脸和自己媳妇的脸能一样吗?
  铁定感觉不同。
  “等你自己娶妻后就会明白了。”
  阿武又犯着迷糊,捏着自己的脸冲着侯爷就发出质疑:“这个和娶妻有什么关系,不如我明天也找阿棠试试?”
  宣平侯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你敢试试,本侯就剁了你的手。”
  阿武浑身一抖,默默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不捏就不捏。
  ****
  冬日里天色黑得快,进府后就彻底暗了下来,婢女准备好热水与晚膳。
  周云棠先去房里将自己身上的污秽洗干净,望着铜镜里干净的脸蛋后才呼出一口气,外间的秦昭走了进来。
  悄无声息地从伸手抱住她。
  男子气息与女子不同,带着醇厚,而周云棠的气息凝着一股清甜。
  秦昭将人打横抱起,惊得周云棠浑身一颤,“殿下不吃晚膳了?”
  “五谷杂粮只可裹腹,不如阿棠还可暖心。”秦昭难得说了一句哄人的话,周云棠立即给面子般抱住他的脖子,轻轻侧着他的侧脸,眉开眼笑道:“如何暖心?”
  “吃干抹净……”秦昭狠狠地在她颈间咬了一口,眸子里闪着几分浓郁的欲.望。
  周云棠一时间惊得惊慌失措,未曾多想就忙推开他,凶巴巴道:“会看见的。”
  秦昭不理会,小心地将人放下,慢慢地按住纤细的玉手,凝望着一双星眸:“冬日大风,倒可以穿一些高领的衣裳。”
  周云棠眼前发晕,白瓷的肌肤因这句不要脸的话而生起羞涩,眼眸灿若星辰,在灯火下尤为好看,眼梢凝着笑,更添一份媚意。
  “你、好无耻……”
  殿下变了,变得不知廉耻,她咬咬牙又提醒一句:“殿下该知正经些。”
  秦昭面色并无波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凝望着唇角被咬出的红痕后,心不知怎地就软了下来,唇角扯了一下,“那你要怎样?如何是正经。”
  话题丢给周云棠。
  躺在床上等候的人突然就懵了,“正经……”
  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周云棠捂着被秦昭咬过的颈子后就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秦昭是太子,自然是最正经的人,压根就不需要她来教什么。
  周云棠陷入沉思中,许久都没有回答秦昭的话。
  秦昭久候无果后,黑沉的眸子里映着周云棠踌躇的神色,语气阴沉下来:“快说。”
  周云棠浑身一抖,“你别凶我……”
  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些鼻音,听在秦昭的耳朵里毫无威慑力。
  秦昭本该收敛的欲望又被这句话勾引了出来,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凶你又这么样。”
  周云棠翻过身子就不想理他,胳膊动了动,秦昭的容颜瞬息靠近,唇角一热。
  好吧,没有咬脖子就成,不然明日肯定会被阿武嘲笑。
  军营里吃完晚饭的阿武领着一队兵士巡视营地,眼瞅着今夜的明月格外明亮,照在土地上也能看见人影,人在营地里四处走动,心中还在想着侯爷的那句话。
  捏脸和娶媳妇有什么关系。
  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想通,侯爷的问题好复杂。
 
 
第76章 七十六   大胜
  凌云离开的第六天, 敌营将士来攻城,乌泱泱数万人在城门下布阵。
  宣平侯躲在营帐里同秦昭对弈,棋面甚为焦灼, 阿武在一侧急得团团转,“殿下、侯爷, 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急。听说对面是库勒将军,那可是侯爷的死敌,当年您就败在他手里的。”
  营帐外将士操练的声音如擂鼓, 气势恢宏。
  阿武就像是一只鸡来来回回地奔跑、啄米,最后米吃完了就开始叫嚷。
  “殿下、侯爷。”
  宣平侯的棋艺高超,一时间压得秦昭透不过气来, 静静盯着棋局须臾后败局难挽,周云棠探头看了一眼, 道:“父亲的棋甚妙。”
  女儿的声音软软地,听得宣平侯乐弯了眉眼,高兴地朝着她说道:“那是, 我的棋艺出自大师之手。”
  “父亲得空教教我, 每回和殿下对弈都会输,您让我争口气。”周云棠一面夸,一面将茶递给侯爷,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将黑白两子对调了位置。
  秦昭这才得到喘息。
  一杯茶后, 宣平侯心里尤为猖狂,阿武在旁边想提醒他阿棠玩赖,急得跳脚的时候又被周云棠推到外面等着。
  棋局继续。
  走了几步后,宣平侯后知后觉地感觉不对,再看周云棠憨态可掬的模样将怀疑的话吞了回去。
  女儿换的棋子,就算满盘皆输也得忍着。
  宣平侯憋屈。
  一局未曾结束, 阿武急得冲了进来,“侯爷、侯爷,外面打起来了,他们内讧、打起来了。”
  宣平侯直接丢了棋,快速跑出去大喝一声:“点兵,随我开城生擒库勒。”
  周云棠闻声跑了出来,侯爷的人影早就不见了,秦昭慢悠悠地踱步走来,轻声告诉她:“当年西夏的主将就是库勒,侯爷传出死讯后,库勒名声大噪。库勒得到情报,胜之不武,想必这么年来与侯府不对付,侯爷这次费尽心思才会要生擒。”
  更多的是库勒不能死,他手中掌握着本朝将士通敌叛国的罪证,这也是宣平侯多年来苦苦寻找的东西。
  是胜是败,就在这一战了。
  “我略有耳闻,但是不知父亲的打算。”周云棠忧心忡忡,尤其面对殿下的眼睛时极为心虚,父亲要杀库勒多半也是因为西夏内政。
  一举两得。
  秦昭却道:“不管他最终目的是什么,我要的是收复宣化,其他的事情不管。”
  男子身子不知何时悄悄到了周云棠身后,习惯性伸手将她揽住,五指合拢,规矩地放在小腹上。
  周云棠感觉一股微热的力量,心口暖了起来,琉璃的眸子转动几番后,狐狸般朝着秦昭一笑:“殿下,你若得兵权,此行对你而言大大有利。”
  说话的时候,小耳朵还动了动。
  小女人越来越可爱了。
  营帐前的将士都随着侯爷出城,空阔的地方没有人,秦昭阴沉的眸里情绪微动,听到这句话后微微不自在。
  外面杀声阵阵,听得人肌骨发麻,秦昭下意识将人揽入怀里,捂住她的耳朵。
  两人相互依偎,周云棠软软地靠在他的怀中,忽然想起小的时候,也有这么一次,遇到外面刺杀,秦昭果断地将她搂在怀里。
  从小到大,秦昭甘愿护着她。
  心中的踌躇愈发深厚,她张了张嘴巴,“殿下,您觉得父亲回长安城后,陛下会不会承认那些事。”
  亦或是父亲会不折手段地将当年的事情暴露出来。
  两败俱伤。
  杀戮与安宁仅仅一门之隔。
  一道城门,隔着两方天地。
  也隔着宣平侯十六年的怨恨。
  两人相拥,在杀声中安静下来,许久后,城门被打开,阿武先冲了进来。
  “赢了、赢了……”
  胜利的声音很简单。
  阿武满身浴血地冲到两人面前,铠甲上面都是敌人的鲜血,耀眼夺目,象征着他的功劳。
  “阿棠,我们赢了,凌将军与我们里应外合,赢了……”
  秦昭淡笑,身板笔挺,“凌云英勇,阿武也是不错。”
  周云棠朝着少年投去钦佩的眼神,“阿武,回长安后我帮你娶妻,肯定会漂亮。”
  阿武一双手都握着刀,刀刃翻卷着,锋芒毕现,高兴道:“不,我先要一座宅子,再娶和阿棠一样好看的女子。”
  秦昭脸上的笑容僵持下来,想都没想就反驳阿武:“阿棠是最好看的,你这辈子都娶不到。”
  小少年当即就耷拉着眉眼,赌气道:“我和阿棠过一辈子,阿棠这么好看,看看就成。”
  周云棠窃笑,秦昭笑不出来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城外的将士如潮水般退了出来,数名将士将一男子绑着拖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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