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盯上的美人——执竹赠酒
时间:2021-05-05 07:49:35

  那冷漠如罗刹的裴上卿,对他的夫人那么温柔对待,让临淄女子艳羡不已。
  不过,宠妃不会在齐王面前说这些风月八卦。
  “他求娶楚国武昌侯之女,大王,你说,裴上卿是不是想利用他夫人的身份做些什么?”宠妃关心对这位不得志的忧郁齐王,她想办法鼓励姜启,“大王,您要打起精神,莫要让裴上卿得逞。”
  “武昌侯之女?”姜启皱眉,“裴上卿居然会娶妻,还是有如此尊贵身份的女子。那,幺妃怎么办。幺妃在他府中,岂不是又要遭受蹉跎?”
  “幺妃?什么幺妃?”宠妃眼皮一跳。
  “夏幺幺,先王的妃嫔,幺妃!在裴上卿府中!”姜启像被戳到脊梁骨,大声喊起,他推掉桌案的东西,齐国玉玺倒在地上,像是嘲讽姜启。
  “夏幺幺?”宠妃表情古怪至极,她拦住姜启,“大王,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那武昌侯之女,就是叫夏幺幺啊,裴上卿去楚国求娶的女人,是夏幺幺。”
 
 
第69章 没关系,你重要
  幺妃骗了他。
  他喜爱的女郎与裴声行狼狈为奸。
  姜启这才发觉众人都知道幺妃就是武昌侯之女, 只有他,堂堂齐国君王, 被蒙在鼓里。
  他还一直为幺妃忧心,担忧她在裴府的生活,原来,根本不需要他担心。幺妃也并非无依无靠的弱小女子,幺妃是楚国武昌侯之女,曾经还是楚王芈瑄的未婚妻。
  姜启猛地推开身旁女子,妃子惊异, “大王!”
  “大王!大王,您要做什么?”妃子直觉姜启神情不对,她死死抱着姜启,姜启只有被背叛的怒火。
  姜启拿起剑, 赤着脚迈出大殿, “幺妃!裴上卿!寡人要杀了你们!”
  他全无理智, 作为傀儡君王, 姜启活的浑浑噩噩,满腔志气都被逼成仇怨, 幺妃的真相,是压迫姜启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王?”
  “大王,您要去何处?”宫人纷纷惊异,内宦前来拦住齐王, “大王, 您身体有恙, 不便出宫。”
  连一个内宦都有胆子拦截齐王,齐王姜启悲怆大笑,他双眼猩红, 厉声呵斥:“都给寡人滚!”
  宫人被姜启吓到,放他离开。
  姜启没有任何君王的风度,他赤着脚,提着剑,披头散发,疯子一样来到裴府门前。
  一路上,竟没人阻拦他了。
  “世人皆是欺软怕硬的匹夫。”姜启回头,看着远处的齐宫宫门,呐呐道。
  “齐王?!”
  姜启对裴府侍从呵斥,“传寡人命,让裴上卿滚出来!”
  然而,没人听从他的命令,这里是裴府,裴府的下人,只听从裴上卿的命令,怎会善待齐王呢?卫士登时拿着刀走出。
  “齐王,家主刚刚回到临淄,正要休息,不便见客。”
  “我是君,尔等是臣,君要见臣,竟然还要等待臣子的同意?”姜启更觉得自己是场笑话。
  卫士互相看了看,敷衍行礼说:“那请大王等我等通报。”
  “什么?齐王拿着剑来找裴声行?”夏幺幺猛地站起。
  她在房内走来走去,裙摆如水,扬起一圈圈波澜。
  裴声行慢吞吞放下手中的画笔,“幺幺,不要乱动。”
  “你不是不需要看着我也能画出我的模样么?”夏幺幺睨他一眼,接着,她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齐王传王命召见你,他来势汹汹,要是想杀你,怎么办!”
  “若幺幺担心,我可以留在裴府,让卫士赶走齐王就是了。”裴声行语气平静,不臣之心毫不遮掩。
  “赶齐王走,这里是临淄城,各国人士汇聚,与齐宫不同......”夏幺幺脸一僵,“你要是真做出这样的事,天下都要知道了。”
  裴声行挑挑眉,“天下本应该知道我不是仁善君子。”
  夏幺幺纠结,她终归不想眼睁睁看着裴声行身上的罪名越背越多。
  “公子,在下觉得夫人之话有理,公子何不去见一见齐王呢?”高华君进来。
  “齐王在齐国,是主人,公子是臣,但齐王毫无形象,愤怒寻来裴府,公子您则变成了主人,齐王是客人。”
  “现在公子您刚刚将楚国领土收为囊中之物,是齐国人民敬仰尊敬的存在,民心正旺,在下以为,收拾齐王,成败便在此次会面。”
  见裴声行沉默不语,高华君奇怪,“公子您一向聪慧果断,怎么这次不愿前去见那软弱的齐王了?”
  见了齐王,名声也不受损失,反正是齐王召见裴上卿嘛。
  而不见齐王,把齐王赶走,那就是吃力不讨好了。
  “见不见齐王,我听幺幺的。”裴声行指尖敲了敲桌案。
  “听我的?”夏幺幺杏眸微睁,裴声行不愿见齐王,那她不能逼着裴声行去见,他的压力很大,夏幺幺生怕把裴声行逼急了,裴声行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她夫君的性格,似乎很是病态。
  但正如高华君所说,见齐王,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公子、您要是不想见,何必推脱。”高华君脸色古怪,以为裴声行是在推辞。
  “幺幺做主意罢。”然而裴声行语气认真,他手肘搭在桌案,抬眸,仰视着夏幺幺。
  高华君发现裴声行是认真的。
  “那夫人......”高华君求助看向夏幺幺,一个劲地使眼色,想让夏幺幺劝裴声行去见齐王。
  夏幺幺看了一眼裴声行,若有所思,她说:“高华君,你让人拖住齐王,我与公子谈一谈。”
  高华君走后,夏幺幺流露娇憨,她悄悄扯住裴声行的袖子,“你怎么了?你生气了?”
  “我为何生气?”裴声行挑眉。
  “别装了,我看出来了,你那么不愿意见齐王,定是生气了。”
  夏幺幺顺着袖角,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裴声行一下子反握住她的手。
  “我不该让你去见齐王?”夏幺幺猜他的心思。
  “你答应过我,让我看着你描摹一副美人图。”裴声行看着只勾勒出轮廓的画布,幽幽道。
  那是夏幺幺担心裴声行对裴青的事耿耿于怀,想着在裴府转移他的注意力。
  “现在齐王的事,不是更加重要么?”夏幺幺撒娇,摇了摇他的手,“美人图回来再画嘛,我又不会跑。”
  裴声行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低了低长睫,“为何幺幺这么想让我去见公子启?”
  男人语气幽冷,夏幺幺打了个哆嗦。她、她听到“公子启”的称呼,竟一下子懂裴声行在想什么了!
  夏幺幺曾经在齐宫,为了回到楚国,差点勾了这公子启。
  公子启是爱慕幺妃的。
  “幺幺难道也想见公子启么?”裴声行把她拉到怀里,在她耳朵上惩罚一咬。
  夏幺幺没想到他竟然能这么拈酸吃醋,她满心好笑,“我早就把公子启忘了,齐宫那么多公子,我难道要一个个记住么?”
  裴声行的脸色没有因为她的话缓和,反而更黑了。
  是了,除了公子启,还有众多齐国公子惦记着幺妃,譬如那幽禁在夜邑的业平君姜煜,还有那些发配到边疆或打发分封走的公子们。
  早知道,应该都杀了。裴声行幽幽想,他的处事方式阴狠残忍,毫无道义可言。
  “好了。”夏幺幺安抚着裴声行,她亲了亲他的脸,“因为公子启变成了齐王,你在明面上又是齐王的臣子,所以我才让你去见齐王啊,我只记得你一个郎君,你是我的夫君,我眼里看你就够了。”
  见裴声行冷着脸,夏幺幺眼皮跳了跳,她只得娇娇说:“就算那些公子爱慕我,但我只喜欢你呀,而且,只有你亲自寻我到楚国,何人对我是真心的,我当然能感受到。”
  裴声行眸色微动,但他抱着夏幺幺,并不动作,也不说到底要不要去见齐王。
  “裴声行,我都嫁给你了,你怎么还想那么多!”夏幺幺实在没办法,装作生气,推开他。
  “那幺幺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裴声行立马抓住她。
  他生怕夏幺幺离开,“我应该如何做,你才会觉得我是值得托付的郎君?”
  夏幺幺被他弄得没辙,她说:“你先去见一下齐王,当然,你放心,我不会跟齐王眉来眼去,我跟你同仇敌忾,你是反臣,我是反臣的夫人,我就是话本中的妖女,好么?”
  “所以,我是哄骗你,让你变坏的,这样听话的郎君,我最喜爱。”夏幺幺勾了勾他的下巴。
  齐王姜启等了许久,脑子都有些清醒时,裴上卿终于出来见他了。
  “大王。”裴声行站在裴府台阶上,对姜启拱袖行礼,男人身形挺拔,眸光冷淡,如一袭冷月。
  “裴上卿,你眼中早就没有寡人这个君王了。”姜启毫不留情,揭穿裴上卿的反臣之心。
  裴声行面色从容,并无惶恐。
  “那齐王找我,是为何事?”
  随着裴声行的话语,姜启下意识看向他身后的女郎,那女郎身形窈窕,肤如雪,眸似水,娇娇俏俏,绝美灵动,是幺妃!姜启平静下来的心再次被妒火挤满。
  “裴上卿有了娇妻,兴致如此高,寡人可是等了许久。”姜启咬牙切齿。
  夏幺幺发觉姜启目光不善,她下意识向裴声行身后躲了躲,她对姜启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位关心小妹七公主的真挚公子。
  看来,成为齐王后,姜启变了许多。
  夏幺幺颤了颤眼睫,看向裴声行的侧脸,若裴声行称君,他会不会变呢?
  夏幺幺咬唇,甩掉这个想法,她应该相信裴声行。
  她心不在焉。
  姜启频频看向夏幺幺,无奈夏幺幺被裴声行挡的严严实实,姜启握紧拳头。
  “裴上卿,我称你一声上卿,是因这上卿是寡人亲自所封。”姜启冷笑,“然而,寡人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便是封你为上卿,错认你为忠义之臣。”
  “你的一切,都是齐国给你的权势,如果没有寡人的赏识,你怎会有这么大的权力?而你的所作所为,皆是谋反之举,寡人今日,便来清除反臣。”姜启看着那背叛他的一男一女,心里仇恨。
  “齐王想让我做什么?”裴声行不冷不淡,比起姜启的愤怒,他平静淡漠,就像看着稚童玩乐。
  姜启对他的傲慢恨得牙痒痒,然而他都已经选择毫无尊严地在裴府面前叫嚣,裴声行的这点傲慢,姜启可以视而不见。
  他抬起剑,指向裴声行,“裴上卿,寡人要与你决斗。”
  天空划过一阵雷声。
  夏幺幺诧异抬眸,决斗?姜启疯了吗?
  姜启觉得自己清醒至极,这是他成为齐王后最清醒的一次。
  他能杀了权势滔天的裴上卿么?他不能。
  齐国是裴上卿的,他只拥有这君王的名头。
  朝堂上都是裴上卿的人,齐宫里到处都是裴上卿的眼线,除了几个拿他获取荣华富贵承欢的妃子,其他的人全都畏惧尊敬裴上卿。
  决斗,是姜启做出的最后抉择。
  若他赢了,那他就能杀死裴上卿,他在裴府杀死裴上卿,以决斗之命,无人敢反驳,而那让他备受折磨的幺妃,也可以被他收入囊中。
  若他败了,那他至少还拥有着齐国王室的尊严。
  侍从把剑送上,裴声行挑了挑,拿出一把剑柄雕刻宝石的剑,夏幺幺见裴声行如此漫不经心,既是无奈,又是担忧,“裴声行,你要小心,要是有意外,我、我就让裴府的卫士立马救你。”
  在夫君的生死面前,夏幺幺不觉得作弊有什么。
  “裴上卿,若寡人赢了,那寡人剥夺你的上卿之位,告知天下,你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
  “若输了、这齐国之君,寡人不做也罢!”
  “不够。”裴声行把视线转向姜启,没有看着夏幺幺时,他脸上毫无温和,
  姜启终于得到裴声行的正视,然而男人视线极冷,犹如罗刹,姜启差点把剑抖到地上。
  “你这反贼还想要什么?”
  “若齐王输了,就让姜氏一族放弃齐国领土。”
  饶是做好了决斗的准备,姜启仍然被裴声行的话气到怒发冲天,“厚颜无耻!”
  裴声行微笑,“齐王,倘若你不下这道诏命,那就休怪本上卿在你死后将姜氏一族赶杀殆尽了。”
  姜启浑身发抖,惨白咬牙,“好,那就让寡人先杀了你。”
  天空再次划过雷声,夏幺幺眼皮狂跳,她不安地看了眼阴沉的天。
  她捏了捏自己开始发抖的手,眼前有些晕眩。
  姜启与裴声行的决斗开始。
  姜启双眼通红,发狠。
  他要赢!
  他赌上了整个齐国,赌上了历代先祖打下的基业。
  他如此怨恨裴上卿,如此想杀死裴上卿,他怎会不赢。
  裴上卿是反贼!他诛杀裴上卿,名正言顺!
  姜启的思绪在下一刹那顿住,裴声行的视线冰冷,他手中的剑轻飘飘刺入姜启的身体,手腕旋转,转出残忍的血花。
  雷声轰隆,姜启忽然明白,自己的父亲,老齐王姜怒,是怎么死在裴声行手中的。
  大雨倾盆。
  披头散发,赤脚从齐宫奔出的齐王,倒在血泊中。
  一路上,他跌跌撞撞,双眼猩红的模样被百姓看到,百姓只以为这是个闹事的疯子,没有想过是那齐宫中尊贵至极的君王。
  血水快被冲刷殆尽,一人坐着轮椅,轻轻把伞挡在姜启身上。
  裴青神色悲悯,“齐国之君,竟只能落得如此结局。”
  “父亲总是为了业国复兴,可他是否想过,他也是一位齐国臣子,裴氏在齐国扎根,也应为齐国效劳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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