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宁寗
时间:2021-05-07 08:57:30

  “我在看,你和孙云其他几个好哥哥比,胜在哪里。”陶渺依旧噙着笑意,一字一句道。
  刘二听见这话,双目微睁,皱起眉头恶狠狠道:“你在胡说什么!”
  “你知道孙云为何每日去学堂接孙舟吗?这学堂离她家又不远,她还怕她弟弟走丢了不成,用得着每日特意涂脂抹粉地去那里矫揉造作,自然是图些什么。”陶渺见刘二面色一变,继续道,“对了,还有那镇上刘财主家,还有那村长家的,这人实在是太多,我都快数不清了。”
  眼看着陶渺每说一个名字,刘二的脸便黑上几分,最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还不忘冲着陶渺一遍遍地吼:“你胡说,云儿不是这样的人,她分明只喜欢我,只喜欢我......”
  看着他发疯的样子,陶渺猛然抄起手边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往刘二的头上砸去。在刘二的痛呼声中,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宿主,往右跑,右边有人。】
  陶渺忍着脚踝上的刺痛,咬牙一瘸一拐地以最快的速度跑着,可到底受了伤,又是女子,跑不过人高马大的刘二,不多时,便听刘二凶横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丑八怪,敢打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陶渺不管身后的动静,只一心看着前头的路,系统说有人,可四下茫茫的一片,根本瞧不见人影。
  慌乱无措间,她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还来不及爬起,刘二就已扑上来,掐住她的脖子按在身下。
  刘二的双眼就和他额头上涌出的鲜血一样红得刺目,他两手使劲,嘴上还念着:“叫你胡说,弄死你,弄死你。”
  呼吸逐渐被人攫取,陶渺像是失了水的鱼,双臂无力地扑腾挣扎着,往事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闪过,重活一世,她那么努力挣扎着活,竟还是惨死的结局吗?
  不知为何,她蓦然想起那个她救下的男人。她死了之后,他会出来寻她,替她收尸吗?
  或许不会吧,毕竟他们真的只是连姓名都互不相知的陌生人罢了。也许等她几日不回,他就会自己悄然离开,然后彻底将她忘记。
  自阿娘走后,世上再无惦念她的人了。
  绝望地闭上眼的一刻,只听耳畔一声惨叫,掐在她手上的力道突然松了,她如鱼遇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渐渐缓过气后,她才用那双湿漉漉的眸子茫然地望过去。
  清冷的月色下,男人手持长剑,眉眼清隽淡漠,一如往昔,眸中的冷意比冬夜更甚,令人不寒而栗。
  他与陶渺对视一眼,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剑眉微蹙,旋即手腕轻轻一转,刺在刘二肩头的长剑深入骨肉,痛不欲生的惨叫在荒无人烟的田地间盘旋。
  韩奕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浑身散发出的杀意让他好似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
  “说,你动她哪儿了?”
 
 
第13章 容貌   韩奕言不经意看向她的侧脸,却是……
  刘二方才凶神恶煞的气势消失了,肩上被刺出一个血窟窿,他痛得缩起身子,“饶命,大哥饶命,我只是同她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罢了。”
  韩奕言眸光凌厉如剑,一寸寸从刘二身上剜过,旋即侧目看向陶渺,“玩笑?他跟你开了哪种玩笑?”
  刚被掐过的脖子火辣辣的疼,陶渺张了张嘴,疼出了眼泪,她努力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声儿:“他要.....毁了脸......还有......我的腿......”
  那柄锋利的长剑,默默随着陶渺的话,先是移到了刘二的脸上,又沿着脸一路往下,停在了他的右腿上,刘二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混子,此时抖成了个筛笠,强行扯出一丝笑,讨好道:“只是玩笑罢了,大哥你看,她的脸不还是好好的,腿不也没事嘛。”
  韩奕言一语不发,眸色漆黑如墨,他缓缓收起剑,向后退了一步。
  在刘二庆幸谈过一劫的那一瞬间,剑光一闪而过,以迅雷之速落下。
  陶渺眼看着长剑穿透刘二的大腿,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浓重的血腥气在鼻尖弥漫开来。陶渺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只觉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忍不住在一旁干呕起来。
  韩奕言闻声,淡淡扫了她一眼,“把眼睛闭上,别睁开。”
  陶渺缩起身子,听话地闭上眼,背过去,她听见韩奕言用那低沉凉薄的声儿,对刘二道:“我同你开的这个玩笑,还满意吗?”
  他的语气平静没有波澜,不掺杂一丝笑意,却比雪夜的风更加寒冷刺骨。
  刘二已疼得几乎发不出声了,他只能拖着一只血流不止的腿,惊恐万状,拼了命地往后退,比街头流浪的弃犬还要狼狈。
  韩奕言提剑步步逼近,血珠凝聚成滴,从剑端滚落,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绽开妖娆的花,“你方才是不是还说要毁了她的脸?”
  望着韩奕言眉宇间的阴鸷,刘二狠狠打了个哆嗦,“饶命”二字尚在喉间,剑光迷眼,利刃缓慢地划开了她的脸。
  陶渺不知身后发生了何事,只听背后的惨叫一声又一声,接连不绝,凄厉胜阴间地狱受酷刑的恶鬼,陶渺用双手捂住耳朵,颤着身子,瑟缩在那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停了,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陶渺犹豫着睁开眼,便见韩奕言靠近她半蹲下来,想起方才血腥的一幕,陶渺下意识往后一缩。
  韩奕言剑眉微蹙,本欲伸出去的手凝在半空,又收了回来,“我去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
  原本惨叫的刘二已经没了动静,他怎么了?陶渺忍不住回头,却蓦地被人遮住了双目。
  “别看。”
  大掌几乎覆住了她半张脸,不知为何,从那掌心传来的阵阵热意,一瞬间熨帖了陶渺慌乱无措的心。
  韩奕言放开手,方站起身,就被人拽住了衣角,他垂眸,便见陶渺抬起一张脏兮兮的脸,双眸含泪湿漉漉的,她双唇嗫嚅,身子微微颤着,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心下一动,不自觉间,语气也放柔了三分,“莫怕,我很快回来。”
  元清一直守在不远处的树上,直到韩奕言拎着刘二靠近,他才跳下来,“主子。”
  韩奕言随手将刘二丢在雪地里,并将那把血淋淋的剑抛给他,淡淡道:“留着,尚且有用。”
  “是。”
  元清瞥了眼那面目全非,满身是血的刘二,若非细看之下,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怕谁见了都以为是具尸首。
  他扫过刘二身上数不尽的伤痕,微微诧异,这等败类,一剑杀了便是,何必用这种方式虐杀,他家主子办事向来干净利落,不是最不喜拖沓的嘛。
  元清不由得用余光望向跌坐在那里的陶渺,蓦得想起方才他家主子因为这小丫头晚归而愁眉不展,乱了心绪的模样,实在与平日不近人情的样子差异太多。
  韩奕言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眸色微敛,“她于我有救命之恩。”
  元清垂首低眉,知这是在警告他莫要多管,他恭敬道,“属下明白。”
  陶渺木然地坐在原地,只觉鼻尖的血腥气淡了一些,待那种流窜于四肢百骸的惶恐不安消散了一些,她才感受到了迎面的寒风带来的凉意。
  她搂紧自己,正想看韩奕言何时回来,还未回过头,只觉肩背一暖,抬眸便见韩奕言身着单薄的中衣,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走吧。”
  陶渺点点头,她咬着牙以手撑地想要站起来,但因惊吓过度浑身无力,来不及站稳,双腿一软又跌回到在地上。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她面上发窘,期期艾艾道:“你......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就赶上......”
  话音未落,她只觉身子一轻,双脚已离了地,圈在她腰上的手拢了拢,舒适的暖意席卷而来。陶渺慌乱地抬头,正好望进韩奕言波澜不惊的眸子里。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陶渺从未被男人这么抱过,村里的男人见着她,大抵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多是嫌恶地避过或是嘲讽地笑看着她。
  她僵着身子不敢动,任韩奕言抱着,两人一路上沉默不言。韩奕言偶然垂眸看她,瘦弱的姑娘窝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只,轻得几乎没有分量,此时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双手拘谨搁在胸前,不知所措的模样着实有趣。
  他不自觉唇角轻扬,进了院子,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将陶渺放在了炕上。
  角落的油灯被点亮,方才外头昏暗,她未看清,如今再打量,虽上衣干净,可韩奕言的裤脚和鞋面仍有星星点点的黯色痕迹。
  陶渺又想起了鲜血喷溅的一幕,胃中又是一阵不适,她捂着嘴强忍下来,问道:“他……死了吗?”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刘二。
  韩奕言不答,只俯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把脚抬起来。”
  在陶渺照做后,他握住了她的右脚脚踝,湿透的鞋袜一褪,只见脚背已肿得跟个馒头一样,轻轻一碰,陶渺便疼得倒吸一口气。
  韩奕言微微蹙眉,拿过炕桌上的药膏涂在她的脚上,冰冰凉凉的感觉渗进皮肤,好歹让陶渺的痛意减缓了一些。
  可双颊却忍不住烧了起来,男人粗粝宽大的手在为她涂好药膏后,又神色自若地在红肿处揉捏着,手法轻柔舒服,触感格外清晰。
  陶渺忙将脚缩了回来,呐呐地道了声谢后,她支着身子,想要下炕,却被韩奕言拦住了。
  “去哪儿?”
  陶渺往不远处的铜镜看了一眼,红着脸道:“脸上脏了,我想烧水洗洗。”
  哪里只是脏,被刘二扇了一巴掌,此时她的左脸又红又肿,还沾着从刘二额头上流下的血迹,红红灰灰的一片,实在狼狈。
  说罢,她又要下炕,直接被韩奕言一把抓了回去。
  “坐着,等会儿。”
  陶渺茫然地看着韩奕言落了这么一句,掀帘出了内屋,不多时,就见他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铜盆进来,一言不发地搁在炕桌上。
  望着盆中澄清的水,陶渺一时有些感慨万千,除了孙玖娘,他还是第一个会在她生病时照顾她的人。
  “多谢。”她声若蚊呐道。
  她搅了巾帕角角落落地将脸擦了个遍,又用余下的水净了手。清洗罢,她再次向摆在右侧的铜镜看去,可那铜镜早已被磨花了面儿,只能瞧见模模糊糊的影子。
  “洗干净了吗?”她自顾自呢喃道。
  韩奕言听见她的嘀咕,不经意看向她的侧脸,却是微微怔了怔。
 
 
第14章 首辅府   夫人,您可还记得孙玖娘说的那……
  昏黄的烛火下,陶渺的半边脸小巧干净,下颌线条优美,鸦羽般浓密的长睫下一双眸子灵动俏皮。她微抬着头,想要看清镜中的自己,露出的一段脖颈修长纤细。
  在韩奕言的记忆中,陶渺一直是初见时那个黑黑瘦瘦的小丫头,可不知为何,此时再看,她的皮肤竟白皙细腻了许久,原本眼底的青紫也几乎消失不见了,虽然两颊依旧消瘦,然无论如何,都说不上一个丑字,甚至可以说有几分姿色。
  不过一月有余,一个人的变化就能有如此之大吗?
  感受到韩奕言的目光,陶渺疑惑地望过去,“你看着我作甚么?”
  话音刚落,她忽得拧眉捂住了胸口,难受地抚了两下。
  “这里也伤了?”
  看见韩奕言一板正经问她的模样,陶渺赧赧地瞥过眼去。这里倒是没伤着,只是不知为何,最近这一阵子,总觉得胸口胀痛难受得紧。
  “我累了,想睡了。”她脱下身上那件脏兮兮的破棉袄,钻进被褥里。
  韩奕言见她不答,沉声不悦道:“究竟有没有伤?”
  陶渺将脸埋起来,心想这人的面皮怎这般厚,到底是姑娘家的私密事儿,哪能同一个大男人讲。可看着韩奕言风轻云淡的样子,她真的怀疑若她真说那里伤了,韩奕言也会面不改色地给她上药。
  不就是……平了点。
  她心下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支支吾吾道:“你别看我生得矮小,再过几个月,我……便要及笄了......”
  陶渺含糊不清的声儿断断续续飘进韩奕言的耳中,他抓着药瓶的手兀得一紧,意会到什么,眸中窘迫一闪而过,他抬手将药瓶扔给陶渺,“若是伤了,自己上药吧。”
  听着韩奕言复归冷漠的语气,陶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更多的是气愤,他根本就是将她当成了个孩子,压根没把她当女子看待。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笑声,陶渺没好气道:“笑什么笑。”
  【宿主,你是不是在难过自己没有身为女子的魅力。】不发布任务时的系统总是贱兮兮的,让人有种想揍一顿的欲望。
  “你个废物,见死不救,我不想和你说话。”陶渺闭上眼,兀自睡去。
  【这不是没有干涉的权力嘛。】系统心虚地讨好道,【不过,只要宿主多完成些任务,本系统就能赋予宿主相应的美貌奖励。】
  说到这事,陶渺突然来了精神,她倒是许久没有关心过自己的美貌值了,她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番,“我如今的数值该有62了吧。”
  系统安静了一瞬,才回答:【宿主如今的美貌值为57。】
  “57?”不对啊,她算了好几遍,并没有算错,“你不会偷偷扣了我的奖励吧?”
  【冤枉,本系统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绝不可能做如此下作之事。】系统委屈地解释,【美貌值这东西并不会一成不变,是会随着现实状况而上下波动。按理说,宿主的美貌值如你所算确实应该是62上下,但因为宿主的面容受了损伤,才会导致数值下跌。】
  陶渺摸了摸红肿滚烫的右脸,也对,她现在这副鬼样子。也不知她现在什么模样,屋内的那枚铜镜已磨花了面儿,看不清了,待脸好了,她得去河边瞧瞧,自己如今可有比从前顺眼一些。
  韩奕言坐在桌前默默落着棋子,许久才听炕上人传来绵长平缓的呼吸,他看向搁在两床被褥中间的窄小的炕桌,眸色意味不明。
  窗外的寒风逐渐喧嚣,雪片漫天飞舞,在低矮破旧的房屋瓦舍间着落堆积,很快将天地化作一色。
  京城,首辅府。
  戚氏抱着紫金暖炉,倚在美人靠上,望着雕花木窗外纷飞的大雪,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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