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美人有马甲——王雪羽
时间:2021-05-08 09:34:49

  他俩走了一小会儿,视线逐渐开朗,树林里竟有一大片平坦的土地,刘员外郎正在弯腰摆刚扛出来的东西。
  “这地方偏,只有咱工部的人知道、会来。”胖员外郎笑。
  施知鸢小跑几步,把所有尽收眼底笑道,“这地方好,够大,够安静,还不容易着火!”
  “哈哈哈哈。”胖员外大笑着指指她,“一听就没少闯祸。”
  刘员外郎费力地哐一声把一大袋沙子放地上,瞥了瞥他俩,“还不来帮我?!”
  三人摆好东西都累得出一身汗,施知鸢蹲在地上,气喘吁吁,“这是要做什么呀?”
  刘员外郎指了指那包东西,喘着粗气,“那是火硝、硫磺、木炭粉,还有其他能点燃的粉末。我就想看看他们能做成什么!”
  “你说你一个木匠,不好好搞木头,搞这个。”胖员外郎打趣道。
  “我乐意!”刘员外郎嘚瑟的晃晃自己的胡子。
  “哈哈哈哈。”胖员外郎大笑。
  施知鸢站起来,“一起,我帮你,怎么做?”
  “郡主!别伤到你!”刘员外郎着急道,“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点的时候我再离远点。”
  见拗不过施知鸢,他们只得让她一起做,结果没想到做的这么熟练,搭起手来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合作痛快得紧,边做边聊天,都忘了她是刚来工部的太师娇女。
  刘员外郎现在是对她刮目相看,彻底当成伙伴了,“到点燃这步了。”
  分给胖员外郎一小袋沙子,再分给她一小袋,也不让她躲一边去了,“一会儿要是着了,拿这个灭。”
  “好。”
  他一共连接三个青铜盆,都倒进去粉末,先把火石扔进第一个盆,然后飞速再扔个特别沉的青铜盖盖上。
  嘭!!
  盖刚砸上没几瞬一下炸了,白烟四起,无比沉的青铜盖立马被掀飞,同时装置动了,随之点燃其余的青铜盆,红光乍现,彭彭两声,装置一下四分五裂,飞得到处都是。
  刘员外郎捂额,“又失败了!不过……这个光……竟然这次出现了红光!”纳闷地皱眉,摸摸胡子笑了,“还挺好看。”
  胖员外郎快步过去捡青铜盖,太沉,拿不起来,干脆拖着,“这威力也太大了,这次的盖这么沉还能掀飞。”
  施知鸢小跑过去帮忙,边拖边随口问,“是想盖严么?”
  “他说这个炸的震动能带动装置,想试试。”胖员外郎感慨道,“都换这么多盖子了,还不行。”
  带动?施知鸢若有所思地看满目狼藉的那块,□□能带动装置?
  之前在家给椅子装翅膀,却怎么都飞不起来——椅子太沉了,若是加上□□带动下呢?
  加在哪呢?
  别用的时候把人炸飞了。
  施知鸢脑海里飞速思考,把木翅膀的所有连接都回忆一遍,再把鸟飞的样子分解着想想,时不时地穿插之前做奇巧的画面和技巧。
  一直在想,回工部坐在那的时候在想,回家吃饭的时候也在想,天黑了点蜡烛,边拿笔写写画画,边想,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想出来该怎么用了!!
  施知鸢乒乒乓乓地组装,还脚踩铁片,手扳它弯折,折成自己想要样子,连试带拆组用了足足两日,才成功的把翅膀固定在椅子上,还能带着飞起来。
  “这是什么?!”
  清儿看见最后成品傻了,这是……飞蛾?!
  铁方块上隔空放个木板,奇奇怪怪的组合延伸出两个翅膀,翅膀上有大大的帆布,看上去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施知鸢又拿出一桶卤水,用刷子刷在整个木头和布上。看的清儿不解道,“小娘子在干嘛?”
  “防止炸死。”
  施知鸢一本正经道。
  “……。”
  施知鸢笑笑,“之前做奇巧的时候,发现被卤水泡过的木头不会着火,想想可以用在这块。”
  “……那为什么加了这么多帆布啊?”
  “风筝啊!风筝就是这么飞的!”
  施知鸢感觉自己太聪明了,嘚瑟地挑下眉。
  “方块又是做什么啊?”
  清儿蹲下来端详它,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惑。
  施知鸢涂好最后一块位置,把桶交给她,“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清儿眼睁睁看着施知鸢把这个大东西塞进马车里。
  施知鸢也弯腰进车,见清儿没跟上,反身掀开车帘,“走啊,去小密林试试。”
  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清儿忐忑地上马车。
  “它真的会飞起来么?”
  清儿看着几乎占满整个马车的大家伙,贴在墙上问。
  施知鸢也被挤得贴在墙上,“在府里是飞起来的。”
  街上不知何处吵起来了,“你个外邦人,不懂就别说我东西不好!”
  “就是差劲!瞧瞧这做工,给我们那畜生都嫌弃,竟然还卖这么多银两。”别扭的语调。
  “大家伙评评理,我家东西是不是便宜又好用!”
  “好用!!”乱糟糟的附和声。
  “你们没见过好东西,土包子!”刚来大郢就学到这句骂人话,然后就是丢东西的声音,不屑的语调,“还以为这里多繁华多厉害,不过如此。”
  施知鸢好奇地掀开窗帘,看到个大胡子的男子,衣服样式和中原不一样,眼睛也是蓝色的,有些像那日在大殿上见过的那种人。
  “我们就是厉害!你们被我们安王爷打的节节败退,跪下来哭着喊着求饶,叫祖宗,哈哈哈哈。”看热闹的百姓里有人站出来道。
  大胡子男子气得一指他们,“你们!”
  “哈哈哈哈,再瞎说,小心我们王爷把你扔出去,让你这辈子都不敢踏入我们的地界!”又一人道。
  大胡子男子气得憋红脸,却不敢说出口一句话。
  施知鸢看得笑起来,又解气又自豪。
  马车轱辘轱辘地往前走,路过好多人家,施知鸢发现好多人的门窗上都贴着商安歌的画像,大有种威风门神的感觉,连摊子上都能看到他的糖人,当然,也看到自己的。
  小孩手里也有欣喜拿着的糖人,一蹦一跳的,特别喜爱他。
  这可和当初安王爷的民声形成强烈反差。
  她还记得当初小孩买他糖人,都是要被拦的。
  而且,看着妇人恭敬地把画像上不牢靠的一角贴好,她扬起嘴角,贴门窗上也不再是因为畏惧,好像是因为他们相信安王爷会保护他们。
  “咱们在硒城的事都被传开了。”清儿欣喜道,“都在称赞你们呢!”
  “嗯嗯。”
  施知鸢含笑看着,心里美滋滋的,美人终于洗清冤屈了。
  马车停在林子的周边,施知鸢就下车,和清儿一起把那个大家伙搬到林子里的空地上。
  看到施知鸢就要坐在木板上亲自试,吓得清儿连忙把她拉起来,“太不安全了!我来吧!!”
  “没事,一开始你不知道量。”
  施知鸢也不想让她因自己做的东西涉险,固执地坐上去,笑嘻嘻地扬脸看她,“相信我。”
  清儿担心得手心冒汗。
  施知鸢拿出来注备好的粉末,准备倒进木板旁准备好的孔里,“放心,我把硫磺换成黄矾了,威力减少很多,而且之前做瀑布银树时控制量的方法,我还记得,不会有差错的。”
  “要不,我也上去吧!”清儿急道。
  “哈哈。”施知鸢摆摆手,让她离远些,笑道,“好像多个人就能转危为安似的。”
  清儿愁死了,可没法子只得听话的后退,担忧的不敢眼睛离开她一点。
  施知鸢坦然平静地一拉绳,木翅膀开始忽闪忽闪起来,上下摆动地越来越快。她安稳地坐在那,适量地倒进些粉末进孔里,顺着管缓缓进铁方块里,唰一下铁方块猛地红了,神奇的是整个装置瞬间起来,随着翅膀的摆动,真的飞起来了!
  卷起来的大风中,清儿押着裙子,震惊地仰头看她。
  她头一次这么高的看地面,惊喜地合不上嘴,“哇!这个世界竟然是这个样子!!”
  翅膀越飞越高,很快超过了最高的那棵树。
  “我竟然会飞了!我竟然真的成功了!!”施知鸢欢喜地不敢置信,合不上嘴的嘴角都咧到耳朵了,笑着看身下的大树枝头,身旁飞过也很惊讶地回头看她的小鸟,一切新奇又恍惚。
  “哇——。”
  施知鸢操控着飞车,在这个高度肆意地飞翔,穿过树林,看到往日长宽的街道弯弯小小如衣带,人也成了小小的点,惊讶地都不知道该看哪。
  再平视前方,没去过的汴梁角落也一览无余,触目是近乎触手可及的云朵,无拘无束的畅快,整片天空无所阻碍地任意遨游!!
  她眼眸里全是惊喜的光,“飞的感觉太刺激了!!”
  操控飞车,飞的再高点再快点!
  她像鸟一样滑飞,头发和衣裙都随着风飘扬起来,“无拘无束赛神仙~啦啦啦啦。”
  “天上是什么?”
  正在隐蔽的角落里跟人密会的外邦使节仰头看着飞车。
  另一使节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震惊道,“这么大的鹰?!”
  “哇!”使节里的官阶最大的刘柯非图像被雷劈了一样,惊诧道,“那是人?!那不是真翅膀?!”
  “什么?!怎么可能?!”
  齐齐皱眉惊愕地仰头看天。
  “那个人是谁!!这个国家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快!!找到他!”刘柯非图激动道,“把他绑到咱们国家去!这不比那人承诺的东西强多了!!”
  施知鸢玩够了,笑着操控翅膀飞回空地上。
  吓坏了的清儿赶紧飞扑过来,“呜呜呜,刚刚都追不上你,看不到你去哪了!!吓死我了!!没事吧!!”
  “很好玩!”
  施知鸢蹦蹦跳跳地下来,“我没事。”
  清儿抹抹吓哭的泪,委屈巴巴,“太危险了!那么高,呜呜。”
  “嘿嘿嘿。”施知鸢揉揉她的脸,“等我再研究研究,让它能带两个人,我也领你玩。”
  清儿捂嘴哭得停不下来。
  施知鸢满意地回看飞车,以后可以和美人一起坐这个,云游四海,看遍大好河山了!
  ……如果他想的话。
  再摸摸下巴,她小脑袋瓜转转,还可以把翅膀加到哪上呢?
  战事上要用的话,怎么用好呢?
  给跟美人好好聊聊,看看加在哪合适~,嘿嘿。
  施知鸢还不知道她被人盯上了,更成为别人谈事情的条件。
  皇宫中雕梁画柱的殿内,安安静静,只有缕缕香烟,中和着散不掉的药味。
  二皇子一手捏着方白帕子,一手提笔在上好宣纸上作画,咳咳,惨白的脸更加面无血色,拿方帕擦了擦嘴,即使帕上有血,也毫不在意,只低头作画。
  白净的小宦官侯在他身侧,垂眸紧抿着嘴,不忿地轻道,“官家什么举措都没有。”
  二皇子没回应他,依旧在画,羸弱的优雅。
  “为什么?!”小宦官气道,“他都退位那么久,太子位空悬,百官催促,为什么官家还不封您为太子!”
  笔用力一提,干净利落的竹出现。
  小宦官清隽姣好的脸上全是疼惜,望着他敬爱的殿下,“如今竟连安王爷名声都已经大好。官家就丝毫不顾及他对殿下的威胁么!您是官家的儿子,这种建功立业的任务应该给您才对!”
  二皇子的笔离开画,起身看他,眼眸平静如昔,“硒城的事是不是与煤有关?”
  “……。”
  临言怔住,随即默默地低下头。
  认打认罚。
  “为什么不禀告于我?”
  二皇子的话依旧缓缓的,没有一丝怒气。
  “不想打扰您心情。”
  临言如实道。
  看着垂头认错的他,眼底厉色一闪而过,二皇子宠溺地嘴角微微上扬,轻声,“下次不许了。”
  “是。”临言利落的认。
  二皇子重新作画,时不时地有些难受,帕子常常候在嘴边。
  临言给他砌上温茶,心疼地看他。
  偌大的殿内,孤零零地只有他们主仆二人,除了轻咳声,只有笔划过宣纸的声音。
  “殿下……,咱们还等么?”
  临言小心翼翼地问。
  二皇子看着笔下的竹林,眼神逐渐涣散,无奈的失望,“不等了。”
  已经过去这么久,父皇还不肯宣告天下立自己为太子……
  哎,二皇子感伤地轻扬眉。
  本想名正言顺地得到本该是自己的东西,非让自己饶个圈子。
  想到一开始满心欢喜,以为心里抱负可以一展拳脚的自己傻样,商温就觉得可笑,翘了翘嘴角,然后偏头静静地画笔下竹。
  见他终于下定决心,临言遮不住的喜色,“那我去回复外邦人?”
  商温点点头,浑身松弛地提笔作画,就像只是决定穿哪套衣裳般云淡风轻。
  “对了,殿下,他们要咱们给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呀。”
  “那就让他自己站出来。”
  商温随意道。
  “他们为什么会要这么个人?跟城池等价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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