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着商安歌的手,往上一抓,施知鸢握着商安歌的手,狂奔向那院子,“我父亲来抓你了!”
“啊?!”
商安歌惊恐地张大了嘴。
一直保护着他的暗卫们在高处,目光辽阔,意识到不对劲,有危险,刚想下来护他。
没成想商安歌瞒着施知鸢,对他们打一手势,让他们别出来。
他们:……。
眼睁睁地看着战无败绩的王爷,被郡主拽着,逃进个小破院子。
又看了看,疾驰而来的羸弱文人们,他们费解地挠了挠脑袋,越来越看不懂王爷了。
心里美滋滋被媳妇护着的商安歌,含笑地看着身前正透着门缝,看外面情况的施知鸢。
慌乱的施知鸢怕他误会,小声解释道,“父亲对你有偏见,等我,等我把你的形象掰回来!就让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后悔,施知鸢无比后悔!
为什么开窍这么晚!!
当初以为和美人只是朋友……,家里人对他印象不影响什么。
结果……,如今……
早知道就早点挽回些好印象了!
看见本走了的父亲又骑马折了回来,她吓得汗毛直立,不能让父亲看到他!!
拉着商安歌的手,施知鸢赶紧往宅院里跑。
第186章 不要和你分开
院子大概荒凉很久了, 木门老旧的一碰咯吱咯吱响,还有四处的落叶、蜘蛛网。
施知鸢看着这三进三出的小院子,拉着商安歌不知道该藏哪好。
商安歌看见走廊的尽头有个偏僻的房间, 指了指那,“那好像不容易被发现。”
“好!”
施知鸢着急地拉着他,飞快地逃进去。
小小的屋子, 以前大概是拿来做杂物间的。
环顾一圈,就那衣柜里能藏人, 听见院门被人推开,施知鸢赶忙打开柜子, “你先躲在这吧。”
商安歌可怜巴巴地望她,“你就这么怕太师看见我?我……拿不出手?”
“不!不是的。”
施知鸢怔了一下, 紧张地解释道,“我……我只是怕……”怕他收拾你。
眼睫无措地闪了闪, 又怕他心寒,她握着他的手, 看着他,认真道,“父亲只是不知道真实的你。他会喜欢你的, 等我,等我把一切解释好, 你们再……再以这种身份相见,好不好?”
商安歌立马眉开眼笑,笑得像个三四岁的孩子, “所以,你是嫁给我,长长久久?!”
施知鸢鄙夷地上下看看他, “不然呢?”
“太好了!!”商安歌乐得直接蹦起来。
吓得施知鸢连忙摁住他肩膀,她担忧地看看窗外,“别被我父亲听到了。”
“好!”
商安歌乖巧应。
施知鸢无奈地叹气,怎么还是这副……可爱模样,真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
“先委屈你一下。”施知鸢踮起脚,摸摸他的头,“父亲只是来寻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只要没看见你就够了。我去找他,等我们走了……”
“不要。”
商安歌一把把正喋喋不休准备出头的施知鸢搂在怀里,“今日你若是走了,太师何时再放你出来都不一定。不要,不要走……”
“……。”
施知鸢被他包在怀里,脸贴着他的肋骨,虽然没幸运的听着他的心跳声,但有种埋在软软舒服的枕头里的感觉,超级安心,……以及不透气!!
“别闹了!我父亲要来了!”
施知鸢红着脸,挣脱开。
商安歌双眸发着奸诈的光,刚想笑着说,我才不怕他。
就见施知鸢挺着胸膛,骄傲地道,“还记得初次见面么?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商安歌笑笑,还真是个爱做英雄的小娘子。
好,商安歌信任地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听着院子里杂乱的脚步声,施知鸢着急地看衣柜,商安歌得令,高高大大的身躯听话地屈进小小的衣柜,施知鸢心疼地抿嘴给他合上门。
透过窄细的门缝,商安歌可怜巴巴地看她。
她心揪起来般,“等我。”
商安歌轻轻点头。
我一定会让家里人接纳美人的!一定!施知鸢坚定地握拳,看看窗外,然后提起裙子,从窗户处跳了出去,离远些了,故意发出声音,然后嗖嗖跑。
“小娘子在那!”一家仆指到。
施太师眉头一蹙,“追!”
脚步声、马蹄声嘈杂而去。
暗卫避开留守在院子里的家仆,纷纷跳下来,找王爷。
柜门一开,商安歌正闭着眼,含笑依在柜壁上。
“……。”
暗卫呆了。
商安歌看看他们,四目相对,都不知道说啥。
暗卫头一次碰见这情况,缓了缓,迷茫又尴尬道,“王爷,我们护送你离开吧。绝对不会正面对上太师的人。”
“你们觉得我一个人跑不掉么?”
“……。”
商安歌自己合上柜门,“我要等人。”
暗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爷的令就算再看不懂,也给听。嗖嗖,几阵风人都消失了。
施太师率领人追了许久,追到个热闹的酒楼。
他气极了,直接下马,冲了进去。
“别让我看见安王爷那混蛋,不然我就算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祸害我的宝贝女儿!”施太师气得大口喘气,眼眸向鹰似的搜寻酒楼里的角落。
吓坏了店小二,他忙回来,“太师?!可是来添酒。”
施太师眼一眯,看见二楼有个衣角像施知鸢,大步冲了过去。
那桌的王弗栗还头一次看见这么盛怒的太师,颤颤巍巍站起来,“太……太师……”
施太师看看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是你?王家小娘子?”
王弗栗怕得全身战栗,强撑抹笑。
“鸢儿呢?”施太师怒道。
“额……。”王弗栗尴尬地咬手指甲,躲着施太师目光。
“给我搜!”
家仆奉命开动,翻门看桌下的,不一会儿施知鸢自己抱着包东西,从窗帘里低头走出来,“我在这。”
“你!”
施太师气愤地一指她,刚想大骂怎么能不分好歹和那种人在一起,结果看了看四周,发现也没安王爷身影,气消下来,“你跑什么?!”
施知鸢低头,瑟瑟道,“我又买奇巧材料了。”
“我不是都让你做了么?!”
施知鸢惊喜地一下抬起头,一副惊讶地欣喜若狂的表情,“父亲同意了?!”
“我早就同意了。”施太师无奈地扶额。
“原来那些材料是父亲放屋门口的!”
施知鸢兴奋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冷不丁一下扑过去抱住他,“谢谢父亲!父亲真好!”
施太师心一下软了,气全消了,这傻孩子一直不知道么?心疼地摸摸她后脑勺,看着立在那的王弗栗,他转念一想,又把她拉开,“为什么有人说你去找安王爷了?”
施知鸢紧张地手心冒汗,仰起脸费解地看他,“不知道啊。”
“……。”
施太师无语地咂舌,看了看王弗栗,瞥了眼施知鸢,“还挺幸运,碰见熟人。还想用她骗我。”
施知鸢吐舌,“不敢了。”
王弗栗也连忙鞠躬,“师祖,对不起!!”
施太师拂袖,“走吧,回家去吧。”
“我好久没和小栗子叙旧,想再和她聊一聊。”施知鸢拽着他袖子,撒娇地摇阿摇。
施太师无法,宠溺地点了头,然后离开了。
两个小娘子登时松口气,相视一笑。
“栗子!够义气!”施知鸢大笑着和她击掌。
刚刚逃跑,施知鸢正不知道往哪跑,就看见二楼的王弗栗发现了自己,和自己招手,便跑了过来。
王弗栗笑得得意极了,“我听说你来找王爷,猜到可能有危险,就跑出来了。”
好奇地凑过去,她坏笑,“你和王爷怎么回事?我在宴席上都看见了,还有,那人怎么是王爷?!”
“此事说来话长。”
王弗栗把她拉到座位上,“没事,你说,我听。”
施知鸢看了看侯在门口的家仆,给等一会儿遛,便跟王弗栗简述地讲了讲。
许是见她真的是在和姐妹叙旧,过了几炷香的时间,家仆便回去了。
施知鸢心早飞走了,见他一走,她立马要回去找商安歌。
临出酒楼,想起来已经过晚饭时辰,他八成饿了。她又折回去,点了些他爱吃的,捧着热乎乎、香喷喷的菜肴,东躲西藏地遛回去投喂美人。
生怕路上再碰上谁,暴露行踪。
只是没想到那小院里竟然还有家仆,她不禁脸拧到一起,父亲真是老奸巨猾!!!
她大眼睛滴溜一转,抱着吃着,从偏僻歪道跳进院里。
“我回来了。”施知鸢边爬窗户,边轻声道。
她蹑手蹑脚走到衣柜前,小心翼翼开门,就看见大大的商安歌缩成一团,因为突然刺进来光,他晃得后缩一下。
她忙伸手、侧身给他挡住光线,心疼道,“委屈你了。”
“你回来了!”
商安歌欣喜地豁然一笑,笑得灿烂纯真极了。
“嗯,还给带了吃的。”
施知鸢自责地把抱在怀里的佳肴给他,若不是因为自己,他哪用这么委屈。
商安歌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
商安歌捂了捂肚子,笑着看她,“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
“什么声音?!”门外家仆呵道,脚步声靠近。
施知鸢吓得一下瞪大眼睛,“!!!”
唰,一下子她被商安歌拉进衣柜,他手一关柜门,无人无声。
家仆开门,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的屋子,挠挠头,“耳朵出问题了?”
又退了出去。
狭小的柜子里,她和他紧密地贴在一起。
太挤了。
施知鸢脸贴着他的脸,一不小心动一下,全是温热的肌肉。
啊啊啊啊,施知鸢心里抓狂地嘶吼,四肢一动不敢动,可是自己的鼻息混着他的鼻息,一呼一吸,吹着皮肤,更吹着心,吹得脸上火辣辣的。
商安歌也不敢动,一双眼眸在只有一小道的光亮里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脸贴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腻柔软,从未有过的触感,触得他全身僵硬,犹如在烈火里般,喉咙干的,他咽了口唾沫。
喉结一上一下。
她感觉到了!啊!脸更烧了,无措地脑袋里一片紊乱,想动,可没法动!
他也感觉她想干嘛,试了试动腿,贴的更多了,瞬间停住,心冰火两重天,现在……他也没法动!
可好奇怪,她好轻,一点也不沉。
施知鸢无措地疯狂抖睫毛,磕磕巴巴道,“他……也……不知道他走没走?”
“不……不知道。”商安歌眼神无措地乱飘。
就算表明心意了,他一开始连手都不敢拉。
之前做朋友,克制那么久,一下子表明心意了,这份“分寸感”还突破不了。
毕竟那可是他连奢求都不敢想在如今的小娘子。
“……应……应该走了吧。”施知鸢磕磕巴巴地紧张着想起身。
可心里痒痒的狠,怎么感觉他香香的,而且……而且……啊!施知鸢脸红辣辣的,虽是想起身,可身体很诚实,就象征性挪了挪。
“再等会儿吧,说不定没走……呢……”
商安歌磕磕巴巴道。
“……嗯嗯。”
施知鸢狂眨着眼睛,安静下来。
柜子里四散着菜肴的香气,好像是烤鸭的味道,勾得心跳动不停。
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体温。
时间一点点的过。
身子缓了下来,看着彼此的眼眸,眼波流转,波光粼粼,徐徐一笑。
她安心地从了心,依靠在他肩膀,实实在在用下巴摩·挲着他的下颚角。
啊啊啊,好幸福!施知鸢整个人快甜的浸蜜缸里了!手也大胆起来,也不管什么王爷了,霸道地一下挪过去,环抱住他,小鸟依人地一贴。
商安歌嘴角一翘,也在昏昏暗暗里从了心,头偏向她,实实在在地靠过去,下颚角也贴了贴她。
手也环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他微笑着闭上眼,安安静静地感受这片刻幸福的宁静。
她也闭上眼,安心地享着宁静。
不知过去多久,隔壁院一墙之隔的屋子里,突然传来声响,“曲明澄到底把东西藏哪了!”
俩人一下子把眼睛睁开。
“他娘的!”一脚踹翻竹篓的声音。
然后又是关门声。
施知鸢和商安歌对视一眼,他抱着她,打开柜门,公主抱地一下抱着她起身,他站稳了以后,才把她安安稳稳放下来。
施知鸢脚一落地,滑稽地立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