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美人有马甲——王雪羽
时间:2021-05-08 09:34:49

  “还有没有其他关人的地方?”
  商安歌没有耐心道。
  魏禺被连人带椅子扶起来,头磕地上,青一片,“没有了。”
  “只有一次机会。”
  商安歌看他一眼,吓得他魂差点没了。
  一个城的人,一个地牢装不下。
  “有有!”魏禺实在怕了,赶紧招。
  把另外一个地牢也说出来。
  左右人赃并获,再玉石俱焚,也没用了。
  魏禺彻底绝望,自己死不死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上面那位。
  本来被发现的话,他和这些百姓一起死,不会有人查得到上面。
  现在百姓没死……
  只希望安王爷和施郡主不会发现,当成天灾就够了。魏禺哆哆嗦嗦地坦白位置。
  “下官都说了,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了?”魏禺笑着期待地看商安歌。
  商安歌看他,“你们为什么不怕蛇?”
  “我们有驱蛇香囊。”魏禺缩脖道。
  商安歌垂眸看他腰上的香囊,再看看其他衙役,确实都有。
  那少年不是故意引他们入蛇穴。
  暂时没有要问的了。商安歌转身往外走,“留口气。”
  “??!!”魏禺诧异地看他,“什么意思?!”
  地牢里守着的士兵摩拳擦掌着向他聚拢。
  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魏禺撕心裂肺地“啊!啊啊!!”
  商安歌走出地牢的时候,百姓们已经都走完了,只有施知鸢无神地站在那。
  把地牢位置告诉士兵,士兵立马带队去救人,商安歌走近施知鸢,“你还好么?”
  施知鸢抬眼看他,“我们真的能全救好他们么?”
  商安歌没说话,现实很残酷。
  药材,粮食,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没人知道可不可以做到。
  阿珲带着几个暗卫过来,“王爷,其他城镇都已经收网,城主都已经拿下。”
  “很好。”
  商安歌点下头。
  施知鸢看着好久不见的阿珲,再回想夜里的阿壮,原来这俩与他形影不离的人不在,是先一步处理此事来了。
  再看商安歌,施知鸢突然发现他真的像个稳住乱世的钟,有他在,一切都会平息。
  一切都会好的。
  施知鸢抿了抿唇,对吧?
  城主府里,曾婆婆正如火如荼地救治重症病人。
  清儿、施南鹄都手忙脚乱地听从曾婆婆差遣,跑来跑去。
  好在之前遇到过那孩子,有个预期准备,早早地屯了药,现在还不至于缺药。
  商安歌和施知鸢带着第二地牢的重症病人回城主府后,偌大的城主府里全是人。
  还有些身上缠着药膏的病人在其中忙着诊病。
  刚回来的施知鸢诧异地问,“怎么回事?”
  “那病人原也是郎中。”那人边忙边道,“左右都患病了,就搭把手救人。一个是真缺人,再也一个他们强烈请求的。”
  施知鸢敬佩地看正给人敷药的病郎中,然后赶紧接过忙得差点跌倒的人手中的水盆,“我也来帮忙。”
  “您是郡主!千金之躯……”那人是城主府的奴仆,瞧见她要动手,吓一跳。
  “哪来的那么多说道。”施知鸢捧着盆,“送去哪?”
  那人也不再多说,赶紧告诉在哪。
  施知鸢连忙忙起来。
  商安歌也开始动手,所有人都开始忘我的忙,穿梭在人群中,争分夺秒地救人。
  感染?
  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几个时辰的马不停歇,越来越多的病人喝上药,敷上药。
  健康的他们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脸上都没血色。
  阿壮着急地跑进来,“王爷!他们非要出城!在城门口,都要打起来了!”
  商安歌摊着双手,不敢擦汗,让汗自顾自地流,“传染性还是很强的,不能让他们出去,安抚他们。”
  “他们都在嚷根本救不了那么多人,就是不管他们了。还说,这就是咱们的缓兵之计,还是会抓他们,甚至屠城。说还紧锁城门就是证明。”
  阿壮愁得头都大了,这些人怎么这么会想!
  施知鸢捣着药,闻声而来,“府里的人再有一夜,都会诊断完了。我们让百姓按街道,一街一街来府里让曾婆婆诊吧。”
  “……能稍稍缓解他们的焦虑。”
  商安歌垂眸,慢点也比不做强。
  “好,如此做。”
  商安歌吩咐阿壮。
  过了一会儿,阿壮更焦虑地冲回来,“王爷!他们反应过来你是安王爷之后,吓得往外逃的更不要命了。”
  商安歌正帮忙摁疼得挣扎的病人,病人一听摁着自己的是安王爷,吓得一动不动。
  商安歌:……。
  “根本没人敢来城主府,也没人肯来……”阿壮无力地尴尬看商安歌。
  商安歌看他,“之前他们不是还配合么?”
  阿壮挠挠头,“估计没反应过来您事迹……”
  “……。”
  施知鸢用烈酒浇透手和胳膊,沉稳自若地走过来,“我去。”
  阿壮怀疑地看看她,咋,你去就好使啊?
  都跟王爷扯到一边,划成等号了,百姓还会信你。
  又耍威风,阿壮看施知鸢就是各种不顺眼,不屑地咂舌,自己长得这么有安全感,说话他们都不听,这弱柳过去还得让自己费神保护她,添乱。
 
 
第159章 她在发光
  施知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百姓们因为疾病, 都虚弱无力,有些甚至发着热、长着疮,连站都站不稳。他们却仍以命相抗, 拼死想往外跑。
  士兵们生怕伤到他们,也怕感染,拿着刀剑进退两难。
  “要杀就杀!给个痛快吧!”一男子咬牙大步上前, 直接握住士兵的手,把刀尖对准自己, “来吧。”
  士兵连连后退,“请相信王爷!”
  一婆婆哭着道, “安王爷啊,那可是杀人如麻, 想杀人就杀人的安王爷。他才不会在意我们这些蝼蚁的命。”
  婆婆用尽力气地想往外冲,“我还不想死, 不想!还没活够……”
  “你们冷静一下!”士兵们吼。
  可哪里管用,他们更绝望地往外冲, 好像城门外就是阳光,就是世外桃源,只要跨过去, 病会好,命就保住了。
  阿壮看施知鸢, 这场面的确谁来也没用吧,还能怎么办?“要不然,造乱的都抓起来吧。”
  施知鸢看着这场面, 呼吸声越来越愤怒。
  “城外百里以内,都已经没有人家了!”施知鸢扯嗓子大喊,一句话打破他们的幻想。
  蜂蛹的人群顿时停住, 转头看她。
  眼中全是不敢置信的绝望。
  施知鸢憋着股气,目光灼灼,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已经瘟疫近一月了,他们也想活,能跑的都跑了。你们出去,无医无粮,求助无门。城门外,是更无助的深渊。”
  “……怎么会……”
  那以死相逼的男子泄了气似的垮下来,呆滞地喃喃。
  施知鸢依旧目光犀利,“你们出去,病情扩散,会有更多的人像此刻的你们一样,饱受疼痛,生离死别,家不是家,一无所有。如果你想自己药石无医的同时让更多的人,陷入你此刻的绝境,你们就出去!”
  一个又一个怔楞、犹豫的脸逐渐垮下来,撕扯士兵的手也垂下来,何必再把别人害了呢……
  一个男子哭着跌跌撞撞地跑到施知鸢面前,垮的一下跪下来,扒着施知鸢的腿,泪流满面地绝望道,“我们刚从地牢里出来。你瞧,”挥手向五彩斑斓的目之所及,“这美好的阳光,美好的世界,此刻才知道有多珍贵。”
  “它们好美,好难得!”男子哭道,“不想死!我们不想死啊!”
  “不会让你们死的。”施知鸢低头心痛地看他,再仰起头看他们,“恶疮能治,不是见血封喉或是无药可寻的恶疾!”
  “请相信我们!我们会逐渐给大家诊治,不用大家出一分钱,人人有份。”施知鸢扯出来一个温煦的甜甜笑容,“只有咱们这点父老乡亲而已,救得了,救得过来。”
  百姓们转动眼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城主府内,忙得满身汗的施南鹄到处找施知鸢找不到,焦急地跑到商安歌那,“我姐呢?”
  商安歌正帮忙按压病人,“她去安稳百姓了。”
  “你就让她一个人去?!”施南鹄一下激了,愤怒地吼,“我姐不是你们这群糙汉子,那么多闹民,若是伤了她怎么办?!”
  是跟你交情不深,也不至于如此冷血吧。施南鹄着急地就大步往外赶,“我姐的确聪明,但她哪里见过那种阵仗!要是被吓到怎么办……?什么都交给我姐,感情不是你姐,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要你干什么?!”
  商安歌自她走后,脸色一直极其凝重,“我信她。”
  “你说什么?!”施南鹄烦躁地回头看他,还找借口!
  商安歌按住因为敷药,疼得疯狂挣扎的人胳膊,“她可以,她的能力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
  “……。”
  “全权托付。”不抱一丝怀疑,不用再分神给交给她的部分。
  信她。
  完全信她。
  施南鹄看着肯定得平静的商安歌,有种他比自己还懂姐的冲击。
  一甩头,他懂个屁,施南鹄再次着急地往外走,没有人比自己更懂姐。
  施南鹄嫌快步走还是慢,赶紧跑起来,姐,等我。
  城墙门口,施知鸢笑着温柔地看每一个,期待着他们的反应。
  一女子上前,哭着道,“真的可以相信你们么?”
  “嗯。”施知鸢笑着回,“城主府里已经开始诊治很多人了,今夜就可以都敷上药。明天大家就可以陆续来城主府门口排队,让郎中诊治了。”
  施知鸢站在那,真的第一视觉上就让人信任。
  太过美好的气质,不是说她长得漂亮,而是周身那股干净希望,毫无攻击力,却让人心里如填满暖暖的云絮般,安稳又向往。
  再暴躁的人都不由得平静下来,可这是性命相关,还是有男子站出来道,“我怎么能确定一定会救我?”
  落在我字。
  会救人,但会一定救到我么?!
  施知鸢将跪在脚边的男子扶起来,“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不再加病人,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井然有序地治到。”
  “凭什么相信你?!”
  施知鸢站得如插在战场上的枪,坚定有力道,“我一直在这个城。与你们共患难。”
  问话的男子眼睛里盈上泪,一下子真真切切意识到不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他们不是被抛弃的一群人。
  没有被抛弃!男子忍不住地蹲下来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接连擦着泪,逐步地四散。
  城门旁的民居里的百姓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切,其中一户人家的男子崇敬地看施知鸢,抱着他的闺女,哄道,“看,那就是父亲最佩服的小娘子,施郡主。有她在,你身上的痛很快就飞走了。”
  “是做爹爹很喜欢念的诗的姐姐么?”奶奶的娃娃声。
  “嗯嗯。”男子看着站在大道中间的施知鸢,笑着道,“父亲把命压给她。”
  带了哭腔,男子揉揉女娃娃脸,“希望不会是错信。”
  施南鹄赶过来的时候,正好是这都散去的场面。还真如安王爷所说,安然无恙地解决了?愣了一瞬,他才小跑到施知鸢面前,“姐,你有没有害怕?!”
  施知鸢摇摇头,目光沉稳坚定。
  施南鹄松口气,“那就好。”
  阿壮诧异地看着重归宁静的城门,连连惊愕,她还真解决了?!天爷啊,为什么?!
  我们也是说话,也是解释,还动刀了,他们怎么不听啊?!
  再看施知鸢,感觉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在发光,阿壮脑海里晃过两个字:高人。
  施知鸢却没在意阿壮想什么,垂眸,缓缓地往城主府走,想到他们站不稳的身影,蹙眉,“回去给他们分米分粥吧。”
  “啊?”冷不丁蹦出来这么一句,施南鹄没反应过来。
  心思缜密如施知鸢,她像透过一个人看到他家庭画面般,“没错。被关地牢,再加上本就贫困,他们恐怕家中已经无米。而且,早已没有货物往来,想买,城中都没得买。”
  施南鹄也一下醍醐灌顶,“确实!他们现在在家,恐怕情况不会比在地牢里强。”
  施知鸢加快回城主府的脚步,现在看那狗官屯多少粮才是关键。
  ——够施两次粥。
  施知鸢查看完后,心凉半截。
  施知鸢跟商安歌把这情况告诉他,“粥给分。”
  商安歌长舒口气,举步维艰,看阿壮,“速速联系江南,速调米、药。”
  “是。”阿壮赶紧领命。
  曾婆婆累得面无血色,把脉把得手都抽筋了,艰难地走过来,“缺人。我和那几个带病的郎中,根本诊不过来。这还是第一波,后面的诊治还要管。”
  商安歌脸色更凝重起来。
  “远水解不了近渴。”施知鸢也脸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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