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传兵说完昏死过去,他的小弟有领会精神的,正准备拖着残体去收旁边掉落的枪.支。
突然,一道阴影压过,伴随着女人的惊叫,小弟够枪的那只手掌五指差点被踩碎。
江倾一巴掌甩她臀上,“再动干死你!”
小弟当场吓到昏厥。
纪荷头朝下,鼻尖闻到全是血腥味,加上胃部被他肩头顶着,差点作呕出来。
“信不信我吐你一身?”她灵感大发威胁他。
江倾侧头,张口咬住她腰肉……
“啊——”纪荷慌了,惊呼,求爷爷告爹爹,“放了我,不要和鸿升起冲突,求你!”
他不但恍若未闻,还走到雁北掉落的路基上方,在雁北的悲愤吼声中,冷笑连连。
“告诉乔景良。他女儿我绑了。”
“江倾——”纪荷发出一声痛叫,浑身都发起抖来。
一切挣扎都成徒劳,她被放上他摩托车的后座,头盔很适合她的尺寸,面罩掀开,泪水恼恨的攻击他背。
他不管不顾,命令她扣住他腰,不然后果自负。
纪荷上一秒宁愿去死也不碰他这个绑架犯,下一秒杜卡迪车头猝然站起,像条猛兽在山林发出嘶叫,他比猛兽凶,在她短暂到做不出回应的惊吓状态中,又翘起车头,害她差点失禁。
“你你……”吓得浑身发软,牙齿打颤抱住他腰,鼻尖是他背脊的热力和男子汉的味道,她非真心的埋怨,“……天杀的……”
第53章 蛊 她有种。
湖景澜园。
电话里说十来分钟到家, 结果两个十来分钟过去不见人影。
麻将室里原本欢声笑语,在乔景良越来越沉的脸色中逐渐收声。
除了桌四边上坐着的三位,后面跟着看热闹的也有五六人, 一下子突然寂静,气氛紧绷又古怪。
“谁跟在她身边。”乔景良问。
他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眼角皱眉经岁月沉淀出锋利的味道。
语气波澜不惊。
但人人忌惮。
瞬时, 一伙人的目光看向乔开宇。
他几分钟前出去接电话,回来后面色不佳, 这会儿乔景良一发声,其他人才察觉不对劲。
“爸……”乔开宇身上冒冷汗, 接完电话回来一直没敢坐,此时被问起, 颤声,“我已经派人去营救了……”
“什么——”二叔直接暴起, “小荷怎么啦——”
“被绑架了。”乔开宇不含糊,一股脑倒出, “和我们通完话后在望江隧道被一辆摩托车劫走……我的人大部分负重伤,雁北也滚到了山下。”
“谁。”乔景良不动如山,只是镜片后的眸光明显眯深了一些。
“蒋传兵确认——是江倾。”
“市局才被扒皮的那个?”其他人对江倾不算熟, 只晓得他最近和纪荷的绯闻,令乔开宇怒火蓬勃, 在媒体上搞了他一把,造成这人被扒皮开除。
乔开宇向来情场战无不胜,又精于算计, 怎么可能放任外人娶走纪荷,他和纪荷百年好合是迟早的事。
显然,是乔开宇这边出了纰漏, 纪荷才被姓江的绑走。
面对几位叔叔责怪的目光,乔开宇极力辩解,“我之前就发现他对小荷不轨,甚至在爸生日那天蓄意挑衅叫走她,那么重大的日子,父女俩久不相见,他凭什么?我一气就找人教训了他……”
“后来呢?教训到你妹妹被他绑走?”二叔语气差劲,失望,“开宇啊,你可是鸿升未来的当家人,怎么一个小警察搞不定,还让人家骑到头上来绑走你妹妹?”
乔开宇觑了一眼乔景良的脸色,没敢为自己多做辩解,赶紧汇报,“爸你放心,我通知了交警队的朋友沿路调取监控,马上就有消息。我一定将小荷带回来!”
乔景良在桌前坐不住了,闭了会儿眼睛起身。
他一起身,其他人全部跟着走。
乔开宇落在最后。
到了客厅,灯光雪亮。
乔景良来回踱步。
其他人义愤填膺,“这人到底什么来头,鸿升的闺女也敢绑?”
“我看是见色起意,不太可能伤害她。”
“那绑了干什么?等着我们抄家伙过去把他剁成肉泥?”二叔向来粗放,鸿升早年发家时,和圈内外的大小纠纷都是二叔解决,是个心狠手辣不可招惹的人物。
他一这么发话,乔开宇压力就大了,准备告辞,自己亲自去找。
乔景良突然问他,“雁北也在。”
“在。”
“你的人怎么保卫的。”乔景良停在他面前,目光如炬。
乔开宇不敢出声,手心冰凉。
“大哥,这和开宇没多大关系,是江倾,这个人到底什么来路,能把雁北和蒋传兵全部弄趴下,非同小可啊。”
蒋传兵全军覆勉强接受,可雁北那身手,加上为纪荷命可不要的意志,竟然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绑走……
就很古怪了。
“大哥。”气氛正僵,乔景良最得力的助手也是纪荷的七叔,握着无绳电话赶到,“打听到了。”
除了闹上过新闻的情感纠纷,乔景良对江倾一无所知。
这些年他早放下对国内事务的管理,对年轻人予以信任,但乔开宇太令他失望。
“说。”自己亲自处理,转过背脊,望着外面浓重夜色,嘴角发紧。
“是江昀震的独子。”
“谁?”他一讶。
“江昀震。”
“……好啊。”乔景良恍然大悟,嘴角放松,眼底甚至勾出一点兴味笑来,“我当谁都能绑我乔景良的女儿,原来是震哥的儿子。”
能让乔景良叫哥的人可不多了。
其他人面色大变,只除了一无所知的年轻一辈。
乔开宇首当其冲,一听这意思江倾似乎来头不小,整个人都爆炸了,愤怒着,“不管谁儿子都他妈给我喝一壶——我现在就去,把小荷全须全尾带回来!”
“你去有什么用!废物。”二叔暴躁着,一把将他拉下来,“你知道去哪儿了吗?人家干条子的,不知道躲避摄像头?等你去,你能摸到他车屁股吗!”
乔开宇颓丧止住。
乔景良径自吩咐,“打电话到南江,问问对方这个儿子要不要了。”
旁人迅速按号码。
他一声令下,“不要就宰了。”
乔开宇顿时大喜过望。
……
隧道里的风,两侧车辆引擎声,相融交错。
两臂被前方刺来的夜风刮擦着,痛到发麻。
到一个红灯处,他有心思停了下来,纪荷终于可以喘口气。
突然,一侧超跑里的公子哥对着她狂吹口哨,“美女,美女,好白的腿!”
……草他妈……
纪荷两腿夹住车身,动都不敢动,怕走光。
前面的男人突然动了。
在红灯即将离去的时间里,长腿跨下车,并且用戴着骑行手套的手掌重重按了一下她的腿,深色面罩没有掀开,但纪荷仿佛从这颜色的后面看到他的眼神在警告自己:
不准逃跑。
纪荷感觉自己牙关在打架,想冲他吼,她也想逃啊,可全身发软,手脚不听使唤,她甚至嘴巴里都发不出呼救声,怎么逃……
江倾转身,冲超跑驾驶位里二话不说就打了一记直拳。
砰一声。
隔着全封闭头盔,声音炸入耳,纪荷懵了。
那公子哥鼻血狂喷,大吼,“草你妈的……”
他副驾的女伴捂住脸惊呼。
江倾用女孩小巧的手包塞住公子哥的口,接着倾身拔下车钥匙,往下水道猛地掷去。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他突然下车打人的行为无疑惊世骇俗。
有人迅速拿手机报警,但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落窗对纪荷狂呼,“美女——你男朋友很可靠哦!”
“……”纪荷瞠目结舌。
他做完一切在部分群众的欢呼声中,重新跨上车,纪荷僵在后头,他扯住她两臂,扣到自己腰腹上,拧油门离去。
纪荷在头盔里落下泪。
气得。
……
“放我走。”
他将她劫到南江北岸的一处建筑工地附近。
硕大的塔吊在楼宇之间耸立。
江边的风清凉,不似城市的蒸笼,夜色下极其舒适。
纪荷眼皮沉重,破罐破摔,昏昏欲睡,但被扛上他肩头时,求生欲再次挣扎起来。
“现在放我回去,一切当做没发生,我不会让任何人追究你,求你,行不行?”
和他商量的语气。
江倾充耳不闻,将她扛到楼上,丢进毛坯的大房间里。
这房间一无所有到没有床,只有床垫和床垫上的一张竹席。
被扔下去时,纪荷惊叫一声,两手连忙按住裙角,在席上滚了半圈,狼狈昂起头,从乱发里骂他:“你不是人——”
他没理她。
转身往门口迈去,接着砰一声撞门,将她彻底丢下了。
“江倾——”纪荷猛地从席子上爬起,冲到门口去拧门,无论用多大力于事无补,她绝望,“江倾——江倾——”
声音再大,不愿倾听,等于白瞎。
……
楼下月色敞亮。
江倾站在别墅的楼下抽了一根烟,接着饥肠辘辘,从裤兜里掏了掏有点现金,抬眸望了楼上一眼,准备给她带点夜宵,手机忽然响。
知道他这号码的只有一位。
他接起。
“你下手太狠——蒋传兵下巴没了说话都不利索,再严重的涉枪案也需要他口供吧。”那头是道威严而不失温情的声音,接着叹,“还有那个牙齿被打掉的跑车小子……”
“怎么,我犯法了?”江倾没好气,呛了对面一声。
那头一愣大笑,“你干什么?我没说你犯法,那小子嗑了药开车,你是做好事,让交警逮住他,可你不能稍微低调一点?”
“怎么低调?”江倾侧了侧自己脖子,眼神阴冷,“闹就闹大一点。不然人家怎么注意你?”
“乔景良是优秀企业家,他的面子要给的,现在全城通缉你,过了今晚要是没消息,我们会故意往外围搜。总之,你带着纪荷先躲一阵,培养一下感情。等乔景良找到,你就是鸿升女婿,卧底还不简单么。”
这个方案是江倾自己提出来,现在从别人口中听到,他只想发火,“我是不是得搞大一下她的肚子?”
“最好不要。”那头严肃,“形势很严峻。我刚才只是缓和一下气氛,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可能不等你和纪荷感情成熟,来自鸿升四面八方的人马就会将你切碎了喂鱼。”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江倾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所以淡淡一挑眉,“记得别加太多料,我肉原质最美味。”
那头惊笑,又劝,“顺其自然。她那边攻不下,你就换一条路走。”
江倾挂断。
眼底是浓郁阴影,像是能带走天上月亮的白芒,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听到她在楼上嘶声力竭骂他,什么上厕所没有纸,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江倾冷笑。
没有告诉过她,他立个人一等功那次就是从阴沟里带枪伤淌过,什么肮脏,什么味道他都尝过。
最好,她有种,就咒他不举。
不然今晚……
操.死她。
第54章 蛊 “睡可以。睡完要放我走?”……
王江隧道口, 大批车辆过弯上山。
六月汛期的伊始。
夜雨磅礴。
山道痕迹在大雨来临前被警方搜集完毕,包括管制刀具、两把枪支和倒在地上的人马全被撸回局子里。
“这个蠢货——”乔开宇在雨中大骂,“我明明及时通知人带他们走, 结果警方比我们跑得更快,绝对有问题!”
沙黎婷给他撑着伞,秀眉微皱, “涉枪案和命案一样属于有案必破,蒋传兵嘴巴牢还行, 不牢我们就有点麻烦。”
“他妻儿和三房情人都在我手上,敢乱说话就死定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纪小姐安危, 拖得越久,指不定那男的……”
江倾不图钱不图生意利益, 冲着人来的,难免一招得手, 将纪荷吃干抹净。
乔开宇大发雷霆:“我能不知道吗!”
他最着急纪荷的清白问题。
他的女人最好是处.女,不是也不能在被他看上后, 经任何人染指。
甚至占有欲强到给自己后宫每个女人戴上窃听器项链,敢背着他偷腥,死路一条。
千算万算, 却漏了大鱼。
现在,他悔恨为什么没给纪荷戴上这样一条东西……
以至于一败涂地, 两眼抓瞎。
回到澜园。
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乔景良的脸色铁青,厅里落针可闻,气氛凝滞。
乔开宇眉头深拧, 心里疑惑的问乔景良,“爸怎么回事?小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