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05-11 08:37:13

  容宓眉眼低垂,并不多话。
  “你知道你那刀……”张春见她如此行径,突然大怒,“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若是割到大脉,你,你现在还能和我说话吗?”
  他喘着气,压低声音怒斥着。
  一侧睡觉的宁岁岁被惊醒,警惕地睁开眼,皱着眉,看着张春,又看了一眼娘亲,突然小声嘟囔着:“在吵架吗?”
  张春一脸愤怒的表情堪堪收住,宁汝姗伸手拍着宁岁岁的肩膀。
  “没吵架,睡吧。”
  宁岁岁却是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起身爬到宁汝姗和容祈中间,一手拉着一人,明明眼睛困得都要闭上了,嘴里还是认认真真的劝架着。
  “不能吵架哦。”
  “至少也要为岁岁考虑一下。”张春握着宁岁岁的小手,随后又小心拨下,放进被子里。
  宁汝姗怔怔地看着宁岁岁安然的睡颜。
  “张大夫。”门口传来容祈平静的声音。
  张春闭上眼,瞪了宁汝姗一眼,狠狠甩了甩袖子:“我给你三日时间。”
  容祈被张春推开,只能目送他离开。
  “我也要回去了。”容宓起身看了眼沙漏。
  “我让冬青送阿姐回去。”容祈说道,严肃吩咐着,“这些日子出门一定要带人,今日阿姐独自一个人来,可不行。”
  “知道了,啰嗦。”容宓拢了拢纱袍,努了努嘴,使了个眼色,“有话可要就赶紧说。”
  屋内很快只剩下容祈和宁汝姗两人。
  容祈已经换了一身修身的湛蓝色常服,在日光下越发显得沉稳冷静,他抬眸看人时,却因为背光让瞳孔的光有些不真切。
  “世子下朝回来了?”倒是宁汝姗先开口说道。
  容祈沉默了一会,反问道:“你要走吗?”
  宁汝姗半靠在软枕,纤长如蝶翼的睫羽微微下垂,大病初愈,让她神色有些憔悴,可她靠在这里不言不语的时候,总让人岁月安宁,尘世无碍的模样。
  “我想拜托世子一件事情。”宁汝姗并不答话,只是镇定自若地岔开话题。
  容祈沉默地听着。
  “不知宁夫人何时能出来?”
  “王家两兄弟齐齐大散关发来请罪折,请求彻查第三次北伐,已还老将军清白,这两日当年牺牲将领的家人也纷纷上折请求完整调查此事,我已让民间小报借助舆论施压。”
  宁汝姗抬眸去看他,隐约察觉到他说着话时已经不再愤怒,而是带着尘埃落定的平静。
  ——平反第三次北伐军的失利,他势在必得。
  “官家为平息日益高涨的情绪,势必会先放出宁夫人以短暂平息民怨,用此来安抚各路将军愤怒的情绪。”
  容祈胸有成竹地说着,对此颇为不屑。
  他们的官家至今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对宁家依旧是报以棋子的态度,可他根本想不到,宁夫人只要一出相国寺,至今要想再找借口控制住她,早已不再可能。
  “我想请世子帮忙给宁夫人和宁姝送一份路引。”宁汝姗低声说着,“她们不会再留在临安,可眼下的情景,自己办也颇为困难,还请世子帮忙办一份路引。”
  “早就办了。”
  宁汝姗抬头,扫了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不说话。
  “嗯。”
  容祈察觉到她莫名的不对,皱了皱眉。
  —— ——
  四月十五,临安一连十日艳阳天,可整个城中的气氛却是格外紧张,外地驻扎将领的折子如雪花般飞入临安。
  宴家的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惊,直接让宴家大门十日未开,政事堂群龙无首,直接把这字上交到圣人案桌前,大众公主更是亲自坐镇宴家。
  枢密院一如既往地分割两派,只是这一次容祈明显站了上风,最后直接全票通过庐州新任将领的决定,次日就上了折子递到政事堂进行流转任命。
  官家原本以为放了宁夫人,能平息一些怒气,可宁夫人众目睽睽之下晕倒,宁家那个二娘子竟然敢当中大哭,虽不曾言语,但形容悲戚,神色可怜,足以让人言可畏。
  以王家两兄弟的折子为先,各地将军的折子根本不再估计他的威严,个个都要彻查第三次北伐军之事。
  为此,他已经呵斥过曹忠数次,可曹忠依旧无能为力。
  后宫之中,八皇子被人发现私会后宫,被萧贵妃当场抓住,花美人当场羞愤自尽,两宫相斗,一时间也是闹得不可开交,富荣公主下降符家一个月就闹得人仰马翻,日日来宫中哭诉。
  所有一团乱麻都在此刻摆在燕舟面前,而燕舟根本无力解开任何一道。
  整个临安宛若一锅沸腾的热油,只需要一滴就能炸得人仰马翻。
  容祈烧了宴清的来信,火光倏地亮起,照亮他深邃的眉眼。
  “让符家的人加紧,务必找出证据,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去大散关给王氏兄弟,至于那个花美人的家人妥善安置好。”
  冬青抱剑一一应下。
  他刚抬眸看了眼外院,冬青的声音就在一侧幽幽响起。
  “夫人去给宁夫人和宁二娘子送行,还没回来呢。”
  容祈收回视线,一言不发。
  “这是去康建的路引。”城门口,宁汝姗看着一侧的青衣素雅的宁姝。
  宁姝依旧消瘦,眉宇阴沉,结果路引并不多话。
  “此去路远,多多保重。”宁汝姗也不恼,只是笑说着。
  “多多保重。”非要跟着宁汝姗出来的宁岁岁揪着娘的衣服,奶声奶气地重复着。
  宁姝低头,不经意和那双圆滚滚的眼睛对视一眼一眼。
  四岁的宁岁岁长得珠圆玉润,和四岁的宁汝姗出奇相似,尤其是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不必相送。”她突然狼狈地收回视线,冷冷说道。
  宁岁岁一愣,呆呆地看着她,只在最后车帘放下的一瞬间,和她最后对视了一眼。
  “咦,她是不是不喜欢岁岁啊。”宁岁岁后知后觉地问着,眉头紧皱,“岁岁有没有得罪过她,她怎么给岁岁黑脸看。”
  宁岁岁抱臂,不悦说着。
  “不是呢,她就是这个脾气,她,四岁的时候就这样了。”宁汝姗看着马车走远,蓦地感慨着。
  四岁之前的两人也曾嬉笑玩闹,可最后到底在人言流言下渐行渐远。
  “那好可怜啊。”宁岁岁又不生气了,继续牵着宁汝姗的手,“不高兴可不好,岁岁要做开心的小孩。”
  “嗯,开心。”
  “那岁岁可不可以不读书啊。”宁岁岁见缝插针地耍心机问着。
  “不行,老师都请好了,七月就开始上课。”宁汝姗冷静反驳着,丝毫没有被她带偏了。
  “骗人!这样岁岁就不开心了。”
  宁岁岁气愤说道。
  “那现在开心一下,我带你去找长生玩。”
  宁岁岁走了几步,突然被人从背后领起来,小脚还在原地晃了几下,脑袋高兴扭头去看生活,眉眼弯弯,大声喊道:“容叔叔!”
 
 
第85章 认亲
  宁汝姗没想到容祈会出现在自己身后, 也是跟着愣了好一会儿。
  容祈把宁岁岁抱在手臂上,递给她一根裹满糖浆的糖葫芦:“特意给你买的。”
  宁岁岁一结果吃的,满脑子立刻都是吃的, 再也想不起读书的事情。
  “脖子还疼吗?”容祈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侧首看着宁汝姗脖颈处的白布。
  宁汝姗摇头:“不疼……”
  宁岁岁百忙之中从糖葫芦中抬起头来, 快速替人回答道:“疼哒!伤口好大一条,早上看才刚结痂,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张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
  “张爷爷不和我娘说话了。”宁岁岁舔了一口糖葫芦,快人快语地打断她的话, 小小的眉毛紧紧皱着。
  “世子在和你说话吗?”宁汝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气得捏了你宁岁岁的脸。
  宁岁岁小手举着糖葫芦, 顺手把脑袋埋到容祈的脖子上,趴在他耳边小声嘟囔着:“娘每次都说没关系,可伤口就是还很大啊, 才不是岁岁多嘴。”
  容祈摸了摸她的脑袋,谁不说话, 但态度不言而喻。
  “别这样教她。”宁汝姗不赞同说着。
  “不会的, 岁岁知道分寸。”容祈温和说着。
  宁岁岁闻言, 得意地翘了翘嘴角,像小狗一样拱了拱容祈的脖子,发出古里古怪的笑声。
  “之前听闻宴大郎君病了,一直闭门不见客,现在可曾好些了。”宁汝姗见他真的抱着宁岁岁朝着容府的方向走去,不由问道。
  “你醒的那天就醒了, 后来又被大长公主勒令在府修养,今早递了上朝的折子,西和州的人要走了, 今日想去见一下大长公主,我便也一起去了。”
  “那把岁岁带过去做什么?”宁汝姗蹙眉,“她在宴府每次都闹腾得很。”
  宁岁岁不高兴了,扭头不悦说着:“哪有。”
  “你上次还带长生去爬树,害得他差点摔下来,上上次和长生欺负夫子年纪大了,合伙把功课撕了,被夫子当场抓住,上上上次,你和长生还有慕卿溜到厨房,差点点了火……”
  宁岁岁小脸红扑扑的,抱着容祈的脖子,心虚扭头。
  “哼。”她大声地反抗了一句。
  “丰功伟绩还不少!”容祈挑了挑眉。
  宁岁岁立马紧张地摸着他的眉毛,嘴里碎碎念着,小声解释着:“都是有原因的,岁岁是好孩子的。”
  容祈笑着点头:“自然是好孩子,你看宴清和大长公主还是很喜欢你的。”
  宁岁岁眼睛一亮,立刻点点头。
  “说起来,宴郎君是怎么受伤的,往日出行身边侍卫不少,不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若是宴清的车自然也无碍,但那日他上了阿姐的车,阿姐的车在宫中停了这么久,自然不能像宴家一样,日日出行前检查。”
  “当时阿姐马车的马发狂,随后马车撞上了赤山坊的牌坊,车顶裂了,砸到了宴清身上,你也知他体弱,车顶都是楠木所制,当场就吐了血,后来连夜请了太医院三位医首入府,三日后等人醒了才放出府。”
  容祈说得轻松简单,但言语下的未尽之意,却足够惊心动魄。
  马车上的两人对于宴家来说都是格外重要的人。
  宴清乃是宴家三代单传的独子,自幼体弱多病,便是换季时换个风吹都能病倒的人,阿姐如今怀着双子,身子一直不太行,不论两人是谁被砸这一下,都是要命的事情。
  设下毒计的人,用意险恶,其心可诛。
  “查到问题了吗?”宁汝姗捏着帕子,蹙眉问道。
  “说是车夫贪上好的马料,以次充好,结果让马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这才让马发狂。”容祈淡淡说着宴家对外透露的消息。
  宁汝姗侧首去看他,见他神色冰冷,宛若冰霜凝结在眉心,心知这个结果不过是因为查不下去,但幕后之人,如今来看不过两人。
  只是现在时机未到,所有事情便都要压下来。
  “那我便先回府了。”宁汝姗看着岔路,小声说道,“岁岁到了中午要睡午觉,到时候要麻烦阿姐了。”
  容祈猝不及防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止了她的去路:“阿姐后天准备去应天府,临走前像和你说说话。”
  “阿姐要走?”宁汝姗大惊失色。
  “啊,长生也走嘛?”宁岁岁眨巴眼,愁眉苦脸地问着。
  “大长公主、阿姐和长生都走。”容祈捏着她手腕上还未完全退去的疤痕,细细摩挲着,“临安不安全,应天府是宴家的地盘,前有庐州守卫,又有建康军拱卫,比在临安安全。”
  宁汝姗抽了抽手,没抽回来,眉心微微皱起。
  谁知容祈先一步松手,后退一步,彬彬有礼说道:“上车吧,还要点脚程。”
  “你想要去吗?”上马车前,容祈站在马车下,一手抱着岁岁一手扶着人上车,状似不经意地问着。
  宁汝姗脚步一顿,随后摇了摇头:“若是想要离开临安,我会带着岁岁跟张叔一起走。”
  若真的要避祸,张春所在的云雾山更是天险,也更为安全。
  容祈扶着她的手一顿,下意识牢牢握住,也迫得她停在远处,不得不扭头看她。
  “你,你真的要和……”他抿了抿唇,自己都不愿说下去,半仰着头,眸光闪动,夏日的风带来阵阵暖气,扬起各自的衣摆。
  宁汝姗愣愣地看着他,随后拨开他的手,笑说着:“不过是随口一说,世子不要多想。”
  嫩黄色的裙摆在墨玉瞳孔中一闪而过,只留下淡淡的梅花香。
  容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由想起张春那日说的话,眉眼低垂,正巧和宁岁岁无辜天真的大眼睛撞在一起。
  “叔叔不高兴啊。”宁岁岁一向敏锐,小声问道。
  “没不高兴。”容祈把人送进马车内,镇定自若地说着。
  “哦。”宁岁岁捧着糖葫芦坐回到宁汝姗身后,随后对着娘说道,“叔叔的嘴角都这样了,还骗人说没不高兴。”
  她比划了一下嘴角,还没逗乐别人,到把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车辕内的冬青忍不住眼角一撇世子,果见他一辆尴尬,便收回视线,忍笑着不说话。
  宁岁岁吃完最后一个糖葫芦,小声说道:“长生要去很久吗?还回来吗?岁岁也可以去吗?”
  宁汝姗目光自车帘中收回,低头去看宁岁岁,扬了扬眉:“你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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