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05-11 08:37:13

  “外面还在下着小雪, 不要探脑袋出去,岁岁不要拉着慕卿和你一起胡闹。”马车内, 宁汝姗一手一个, 把人带了回来。
  “娘, 我们等会住容叔叔家里吗?”宁岁岁被人扯下来,歪着脑袋问道。
  宁汝姗正给她们翻着披风,闻言一愣:“谁说的?”
  “都这么说的。”宁岁岁掰着小手指,“冬青叔叔,袁令叔叔,连张爷爷昨天晚上也悄悄问我是不是以后就住在容叔叔家里。”
  “世子昨天还在偷听呢。”邹慕卿偷摸摸告状着, 比了比耳朵,偷笑着,“耳朵动了动。”
  宁岁岁皱着一张小脸, 好奇问道:“容叔叔家里很大吗?”
  邹慕卿用手大大比划了一下:“容叔叔家里有这么大的。”
  “这么大啊!”宁岁岁震惊,“你去过了吗?”
  “听说的。”邹慕卿不好意思地摸摸脸,声音小声,但神态颇为兴奋,“冬青叔叔跟我说的,说我以后就跟着世子一起住了,我的院子就有这么大。”
  宁汝姗垂眸看向邹慕卿。
  邹慕卿是邹家遗孤,邹钧这些年在金州兢兢业业,劳心劳力,风评很好,就连榷场的人对他都挑不出错来,这样的人却死于远在临安的党派之争,邹慕卿才七岁,自然需要他人照顾。
  邹钧是容祈一手扶持并送到金州的,如今不幸身死,自然不能让后代孤苦飘零。
  容祈性格看似冷漠,但依旧有热忱之血。
  “宁姨。”邹慕卿年纪小但颇为懂事,小心翼翼地看了宁汝姗一眼。
  三岁的宁岁岁整天乐呵呵的,什么也不懂,但七岁的邹慕卿却因为突发大难,敏感而聪慧。
  她通过这几月的相处,她隐约猜到宁姨应该是世子的结发妻子,只是不知道为何闹到这个地步。
  她若是真的要在容家生活,就要和宁汝姗打好关系。
  “怎么了?这件披风等会下马车的时候记得披上。”宁汝姗温柔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邹慕卿犹豫片刻后,小声说道:“宁姨不去吗?”
  “嗯,不去。”宁汝姗摇摇头。
  邹慕卿有些不安,又有些害怕,捏着小手,战战兢兢说道:“不去啊。”
  “想什么呢。”宁汝姗把人抱在怀中,温柔地为她盖上披风,“小孩子就做小孩子该做的事情,大人的事情大人自有决断。”
  “你爹是世子好友,自然会照顾好你的,在容家也不必拘束。”
  怀中邹慕卿捏着腰间的香囊,这是宁汝姗给她做的生日礼物,绣面好看极了,她很喜欢。
  宁汝姗抱着邹慕卿,有时看着她就会在想,若是她不在了,岁岁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寄人篱下,一言一行都胆战心惊。
  多年前,韩相布下的局已经逐渐浮出水面,她被迫走入这场杀机四伏的局中,没有任何后路可走。
  她也许可以跟娘一样一辈子都躲在后院不见人,可一旦变故,便是无人生还。
  而岁岁太小了,她若死了,这个局便落在她头上。
  “那我们去哪啊。”一侧的宁岁岁不知众人心思,抱胸皱眉,一脸严肃地问道。
  “怎么,临安这么多客栈,还容不下你一个宁岁岁。”宁汝姗回神,失笑。
  “那我不是不能找姐姐玩了。”宁岁岁不高兴说着。
  “我可以找你来玩的。”邹慕卿小声安慰着,“你也可以来找我玩,世子一定很开心的。”
  “你……不回容府吗?”马车外传来容祈犹豫不安的声音。
  宁岁岁眼睛一亮,自己掀开帘子,仰头大声说道:“娘说不回,我们找个客栈住下,容叔叔知道什么客栈离容叔叔家近一点吗?”
  身后跟着的冬青一个激灵,前倾身子,愁眉苦脸说道:“不回容府啊。”
  “不回了,只是我想见一下扶玉。”宁汝姗的脸也紧跟着露了出来,柔声问道。
  冬青手指绕着缰绳一圈又一圈,见世子一声不吭,便觉得着急:“住在府中,不是也一样的吗?”
  宁汝姗抬眸看他,漆黑的眼珠明亮清澈,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冬青语塞。
  “那,那……”他去看容祈,绞尽脑汁又想了个理由,“这样不安全。”
  容祈抿唇,看着宁汝姗,低声说道:“这些年我一直说你是因为伤心欲绝,在南方养病,这才一直不在容家的。”
  宁汝姗心思一动,惊讶地看着他。
  榷场消息封闭,往来传递的消息也都是前线的消息,再加上王锵白起从不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她竟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由。
  “小院我一直让人打扫着。”
  “娇娇我也一直养着,已经有十二斤了。”
  “扶玉见了我就哭,我就很少出现在她面前。”
  “葡萄藤去年还结过葡萄,没人吃便都烂了。”
  “第一年的时候千秋断了,我重新让人修了秋千,还绕上藤蔓了。”
  “吉祥缸里的鱼被娇娇捞来吃了,我已经让人重新选鱼了,可没选到花色一样的。”
  容祈坐在踏雪乌云上,眸眼低垂,眸光深邃缱绻,一句一句,认真说着:“你可以来看看吗。”
  宁汝姗愣在原处。
  邹慕卿握紧宁汝姗的手,眨了眨眼睛,小声劝道:“宁姨去看看吧。”
  “娇娇是什么?”
  不知岁月愁的宁岁岁挤在两个大人中间好奇地问着。
  “一只猫,很可爱的,是夫人以前养的。”冬青借杆子往上爬地诱惑着。
  “小猫猫啊!”宁岁岁眼睛一亮,“可以和我的鹅鹅一起玩了吗?”
  马车顺着人流晃晃悠悠进了城门,守城的士兵远远就看到马车上的荆棘花,准备放行时,突然听到一个小孩天真的声音,不由抬头去看。
  头上抓着两个小啾啾的小孩,眼睛明亮滚圆,见了人就眯眼笑着,可爱极了。
  只是马车刚入城内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宁岁岁和邹慕卿都是第一次到临安,简直是乡下人入城,见了什么都是哇哇地叫着,一脸激动。
  “马车怎么停了。”宁岁岁歪着头惊讶问着,突然低下头。
  只见马车车轮下站着一个小男孩,小孩面如好女,只是小脸白白的,一双眼睛好似琉璃宝石,正盯着宁岁岁他们看。
  宁岁岁皱眉,“你是谁啊。”
  “阿姗。”一个熟悉明艳的声音在车前响起。
  “我叫宴怀袖。”车旁边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地说着。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小郎君。”冬青失声喊道,连忙下马把人抱起来,“小郎君怎么一个人站这里啊。”
  “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宴怀袖弯了弯眉眼,和和气气,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和娘一起来的。”
  “这不是女孩子的名字吗?”两个女孩挤在马车窗口,惊讶问着。
  “我是男孩子,怀袖是爹爹给我取的名字。”宴怀袖年纪虽小,但脾气极好,一板一眼地解释着。
  “哦。我叫宁岁岁。”
  “我叫邹慕卿。”
  马车内的小女孩脆生生地自我介绍着。
  这边小孩在相互好奇地打量着,那边宁汝姗一下马车就被人握着手臂。
  “阿姗比之前还要好看。”容宓穿着大红色精致衣裙,裙面上的牡丹花团锦簇,艳丽无双,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明艳大气,笑起来眉宇飞扬,浓稠绝色,无人可比的娇艳。
  “阿姐。”宁汝姗没想到容宓会来城门口接人,颇为惊讶。
  “你的事我听说了,我们先回去。”容宓笑说着,“我今日是特意来接你的。”
  “多谢阿姐。”宁汝姗笑说着。
  “长生,上马车。”
  “这就是阿姐的小孩?”宁汝姗打量着冬青怀中的小孩。
  小孩虽格外雪白/精致,但唇色发白,一看便是体弱之像。
  “是我的,哪位是你的小孩。”容宓一掀开帘子就看到两个穿着极为相似的小孩,不由惊讶问道。
  宁岁岁脆生生说道:“我叫宁岁岁。”
  “好孩子。”容宓笑说着,直接上了宁汝姗的马车。
  宴怀袖也被冬青抱了进来,马车上一下子坐了五个人,幸好三个小孩年纪小,放在角落里,挤成一堆,都是珠圆玉润,雪白可人的模样。
  “你这次入临安打算住哪?”容宓依旧是雷厉风行的性子,上了马车直接问道。
  “打算租一个客栈。”
  容宓挑眉反问:“怎么,还打算一直租客栈。”
  “可能也会买一个小院子。”宁汝姗谨慎说着。
  “我送你一个房子,一处在宴家附近,一处在容家附近。”容宓倒也不啰嗦,直接说道,“我也不是来给那小子做说客的。”
  “你也应该知道临安之前出了一件大事。”她声音压低,冷静说着,“官家为此杀了不少人,这几月更是一反常态,每日都要上朝,对众臣颇为严苛,曹忠至今还不曾官复原职,宴清也受了几次苛责,而且这几日官家开始打算修史。”
  宁汝姗皱眉。
  “为什么修史。”
  “抹去韩相的存在。”
  宁汝姗瞪大眼睛。
  容宓眉眼低垂:“韩相死后十五年舆论一直被曹忠镇压,可如今曹忠不知为何开始失了圣心,原先的压制便会加倍反弹出来,如今满临安的文人书院,张口闭口就是韩相,甚至有人打算让官家给十五年前被迫引颈自戮的韩相正名。”
  宁汝姗沉默:“官家不愿意。”
  她揉了揉额头,自言自语道:“自然不愿意做这种有损圣名的事情。”
  “朝堂争夺看得不止是表面,不必多虑此事。”容宓意味深长地安抚着,“我现在与你说的,也是宴清想叫我跟你说的。”
  “谁也没想到官家会来这一出,你们回来的不凑巧。”容宓无奈说着,“本以为大皇子之事能让上位者行事谨慎一二,也能让娇娇安心回来过年,却不料……”
  她没有说下去,反而继续刚才的话:“其实你不来,宴清也会派出一支亲兵护你周全,只是这样毕竟照顾不周全,这世道疯子太多,你若是有一点闪失,宴清可就难辞其咎了。”
  “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宴容两家附近都各自有巡逻护卫,我们也能就近保护你,不必为你担惊受怕,你也能高枕无忧。”
  容宓说完就不再多话,等着宁汝姗自己做出选择。
  三个小孩难得安静,齐刷刷抬头去看宁汝姗。
  容祈一直骑马跟在马车边上,听着马车内的动静,直到最后是无声的沉默。
  “去容家吧。”
  他听到宁汝姗轻声说道,一颗心瞬间落了下来,乱窜的七窍玲珑钉带来的痛楚也似乎不值一提,遍地白雪也瞬间可爱起来。
  “不然还要顾着岁岁整日出门乱晃。”
  宁汝姗无奈解释着。
  宁岁岁仰头无知无觉地笑着。
  容宓挑眉:“那不如直接住原先的院子好了。”
  “阿姐。”宁汝姗无奈喊了一声。
  “算了,我也是随口说说的,我才懒得管那小子的事情。”容宓话锋一转,毫不留情地说着,“我给你买的院子紧贴着容府,侧门被我打通了,真有事也可以直接去往容家。”
  “嗯,多谢阿姐。”
  “只是还有一事情很重要,你要想清楚以后这么处理。”容祈幸灾乐祸地说着。
  “什么?”
  “你和容祈可还未和离。”
  马车外,容祈握着缰绳的手缓缓收紧。
  “明明还叫我阿姐,我却没了弟妹。”容宓上前捏了捏她的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那弟弟不行啊。”
  “这事想好了再说,也不必和我说。”容宓笑说着,“我信你有自己的决定。”
  宁汝姗感激地看着她。
  “对了,叫舅妈。”容宓把一直沉默的宴怀袖抱在怀中,逗趣着,“也不知像谁,一板一眼的。”
  “舅妈好。”宴怀袖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宁岁岁趴在宁汝姗大腿上,大眼睛扑闪着。
  “小世子抬举了,如何能喊我舅妈。”宁汝姗笑说着。
  “我不管,快,叫我姑姑。”容宓耍赖着,低头看着宁岁岁。
  宁岁岁抬头去看宁汝姗。
  “姑姑是爹爹的姐姐。”她小大人一样地皱眉说着,“那您认识我爹爹吗?”
  容宓闻言一愣。
  “你没与她说过?”她惊讶反问着。
  宁汝姗沉默。
  “她长得虽然很想你,可你看着下巴处,分明和娇娇一模一样。”
  容宓把宁岁岁提溜到怀中,认真打量着:“难道不是?”
  “可我算算日子,看看长相都很符合啊。”
  “你是九月初九出生的吗?”
  “岁岁是九月初九生日的。”宁岁岁同样认真地点头。
  容宓盯着她,细细吸了一口气,不得不咬了咬牙。
  “容祈真的不行!”
  容宓无语了许久,这才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
  马车停在容家,宁汝姗刚一下马车,就被人一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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