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探案文当咸鱼——宿槿
时间:2021-05-12 10:54:09

  时以锦见宋陌竹回头看她,这才放开了拉着他的衣袖,指了指外面,并做了个口形:“我去外面等你。”
  宋陌竹点点头,时以锦刚要往外走,床榻背后就窜出来一个小小的灰色的身影“嗖”地窜了出来,一溜烟地奔向门外。
  出了门还发出了“吱”地一声。
  时以锦看清了那老鼠的身影,所有的尖叫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她强迫自己冷静了会儿,内心安慰自己反正老鼠都跑出去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宋陌竹看着时以锦有些煞白的脸色:“你还好吗?”
  时以锦点点头,她已经冷静了过来,说笑道:“这老鼠看来是看这房子空关着,来安家了,大概它也没想到有人会来。”
  宋陌竹见时以锦脸色的血色渐渐恢复了过来,这才往刚才老鼠跑出来的方向去查看。
  时以锦则转身出了门去找来了杨昼和画眉。
  宋陌竹从榻的侧面和墙壁的缝隙没有看到任何的迹象可以出入。
  等到时以锦叫来了另外两人,他们合力将榻搬开,一个半大不小的洞出现在他们面前,看起来似乎有两个狗洞那么大,可以通过一个个子不大的成年人。
  杨昼看着这狗洞说道:“当日那贼人个子矮小若是从这里进出,也是绰绰有余。”
  画眉看着这床榻,也蹲下身子,看了另一侧没有遮挡的榻下的空间,她伸长着手用力向前一推,那侧的木板应声倒下。
  看来他们确实破解了那人出现在这间屋子的方法,虽算不上有多高明,却也胜在隐蔽。
  时以锦也蹲下看着那狗洞,凿出洞的地方还倾泻出了亮光:“这个狗洞是通向哪里?”
  从方位上来看,似乎就是通向隔壁的民宅。
  画眉“咦”了一声,她前两日监视时记得隔壁住了对老夫妇,他们这才没特别注意,她却突然想起来,当时换班的时候,有人还说了句,儿子回家了,当时她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可能也不是儿子,而是当日那贼人。
  时以锦一听,立刻拉上画眉就往隔壁去,由她们两个姑娘出面,或许对方的戒心才没那么重。
  时以锦扣了扣隔壁的门,里面就传来了老妇的声音:“谁啊?来了!”
  一个看起来大概六旬左右的老妇先是开了条缝,看到外面站着的是两个姑娘,这才敞开了门:“这两位姑娘有何事?”
  时以锦看向庭院,庭院正中央有个巨大的石磨,那老先生现在正推着磨。
  时以锦指了指隔壁的那件民宅:“我们姐妹两人是来看隔壁那间房的,主人说是要出售了……”
  时以锦故意没有说下去,她正等着那老妇人的反应,那老妇人转头叫来了老伴:“你们等等,这事我也不了解,你们有事问他就好。”
  那人似乎不愿过来,直到那老妇人走过去扯了他一把,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脸色也看起来像是面前的人欠了他许多钱,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我就是要买隔壁的那个小宅子,但我听说最近那间宅子出过事,不太吉利,想来找附近的人打听打听。”时以锦如此已经锻炼了出来,这类的“谎话”更是信手拈来。
  “姑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老头一听就急了,“这房子都空关了多久了,也就最近才有人偶尔去坐坐。正要出事,我们老两口还怎么住在这里。”
  “是吗,”时以锦假装刚刚知道这件事,“那这房主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还没见过房主,都是通过其他人帮忙办的。”
  “我怎么知道?”那人挥了挥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快走吧。”
  这老头刚要关门,却被画眉伸手抵住了门,画眉说了句“打扰了”就冲了进去。
  就连那在房里的老妇人也叫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乱闯别人家门!”
  时以锦从怀里掏出了司刑处的令牌在他们两人面前晃了晃,两人的面色这才变得十分难看。
  那老妇人更是对着另一半直接怨怼道:“早说了不让你收这钱。”
  老头面对着妻子的指责,更显不耐。
  画眉从其中一间房间里出来,对时以锦说道:“那洞就开在他们厨房里。”
  画眉出来的时候,还将一小袋银元宝扔在了他们面前,银元宝在里面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等到杨昼和宋陌竹从隔壁屋子过来,这两人才一五一十地全部坦白了他们的行径。
  说是那年轻人找到他们,一开始要从他们这里挖条地道到隔壁,他们死活不同意。
  那人就给了他们不少银元宝,他么两个平日里生活也拮据,他们这才退了一步,勉为其难地让那人在厨房开了个狗洞,通到隔壁的房间。
  “她可有同你们说过,他平日里是从哪里过来的?”
  老夫人搓着手讨饶道:“我们也是收钱办事,各位官爷行行好,就不要再追究了。”
  老头则是横着眼拦住老夫人:“你求他们做什么,还看不出这几个人就是要把我们捉到牢里严刑拷打。还要把我们弄成人质,逼那年轻人现身。告诉你们都没有用,他才不会管我们两个老东西的死活。”
  时以锦觉得这人对官府的成见颇深,似乎好言好语也不能交流。
  宋陌竹却耐着性子:“我们不会对你们做什么,我们只需要知道那人的踪迹,就不会再来找你们了。”
  “我就记得他有次来身上腥味特别重,其他都不知道了,”那老先生说完,就像将他们轰出去,“钱要拿也都拿走。”
  几人得到了线索,也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出了门。
  那老头立刻将门“砰”地一声关上,发出了震天的响声,就连门上的扣环也随着猛烈的撞击还在摇晃着。
  “这臭老头,做了坏事还这么嚣张。”画眉对着合上的门,低声骂了句。
  时以锦却在思考刚才所说的腥味,这腥味既有可能是受伤的血腥味,也有可能是沾染上的鱼腥或者海腥味。
 
 
第51章 未卜先知(十四)   时以锦同宋陌竹往码……
  宋陌竹想了想, 觉得这贼人身上的腥味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一是之前陈丰之他们的市集,这人假借渔夫的身份, 来掩盖和陈丰之他们交往的踪迹。
  另外这人可能藏匿的地方就是码头。
  平时码头人来人往,渔夫进出也不甚规律, 不会有谁注意到一个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宋陌竹决定四人分两路去两处查探。
  时以锦同宋陌竹往码头的方向走去。巳时已过, 街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越往码头,人却越来越少, 来到码头,也不见人影, 只看见三三两两的渔船停靠在岸边。岸上的石砖上四处都是水渍, 一些夹缝中还残留着鱼鳞, 空气弥漫着化散不开的浓重的腥味。
  时以锦看着面前的停着的一艘艘渔船, 渔船上还放着的渔网、鱼叉之类的捕鱼器具。
  她看向宋陌竹,不由说了一句:“这似乎不太好找人。”
  宋陌竹看着面前的渔船, 他们来得晚了些, 似乎错过了渔市最为热闹的时辰,不过他看向别处,还有摊贩一样的人,似乎还在等着其他渔船靠岸。
  他朝时以锦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朝着那些人聚集的地方走了过去。
  “今日这船回港的事情似乎比平日晚了些。”
  “我看都差不多,说不定是你今天来的早了点,等得时间长了, 才嫌人家渔夫回来晚了。”
  他们两人走近,就听到其他人在聊天,听他们说话的语气, 似乎也是老熟人了。
  宋陌竹和时以锦刚走过去,刚才在聊天的两人,就将目光放到了他们的身上:“哎,你们是新来的吧,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你们,是生脸。”
  面对这两人的打量,两人倒也是不怯:“我们之前都在另一处码头买鱼,但听说这里的鱼肉质更紧实鲜美,这才来这边看看。”
  听到时以锦这么说,闲聊的两人立刻夸起了这边:“你们是不知道,我们都城最大的码头就在这里,渔船最多的也是这里。这里不仅能停渔船,看那边,还有不少货船。”
  时以锦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觉得似乎货船那边也应该纳入搜索范围之内。
  另一人还在夸:“你们不知道,我们等的这个渔夫是最良心的,每天都出去打渔回来,虽然回来得晚,东西确实不错。其他的渔船有的一次都打好多,一天卖不掉,隔日再买,那鱼都发臭了。”
  时以锦边听着这人的夸赞,边打量着货船的方向,她突然间看到了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她对着宋陌竹小声说道:“你看那边走过来的那个人像不像是陈丰之身边的那个小厮。”
  宋陌竹看着走来的那个人,无论是身形还是步态似乎都与那小厮十分相似:“走,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他往哪里去。”
  正巧在码头不远处,有一片树林,他们二人躲到了林中。
  刚才还在同时以锦和宋陌竹闲聊的人,发现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不见了,还嘟囔了一句:“不是来买鱼的吗,鱼都没买到,说走就走了。”
  那人刚嘀咕完,就看到又有人朝这边走来,看到对方的脸又熟络地打起了招呼:“哎,你又来买鱼啊。”
  小厮点了点头,没有搭话。
  不多久,一艘小小的渔船驶进了码头,渔夫上岸用缆绳将船固定在岸边,这才开始招呼客人。
  等了许久那几人更是一窝蜂地涌了上去,挑到了几条看起来最大的鱼,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码头。
  小厮落在了人群的最后,他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鱼没有动手挑选,只是在打量。
  渔夫拎了条鱼给他,意有所指地说道:“这条最好,刚才那些都不怎么样。”
  哪怕是时以锦远远望去,也知道渔夫给小厮拎的那条鱼是刚才别人挑走的鱼的大小的一半,换了其他人肯定是不会选的。
  小厮却拎着鱼爽快地付了铜板。
  时以锦看着小厮离开,这才问宋陌竹:“我们要去找那渔夫吗,还是跟上那小厮。”
  “小厮有人跟着,”宋陌竹看着小厮离去的方向,“这渔夫应该每日都在这里卖鱼,先不要打草惊蛇,回去先派人来监视他,等明日再来。”
  等到两人回到司刑处,发现杨昼和画眉也已经回到了司刑处。
  他们从市集回来也并非一无所获,他们也带回了一个新消息:陈丰之又开始摆摊算命了。而且排队的人相较之前的人,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以锦和宋陌竹对视了一眼,也和两人交换了信息。
  时以锦觉得这主仆二人还真是奇怪,一个开始重操旧业,另一个则不去市集帮忙,反倒去码头悠闲地买鱼。
  能让这小厮放弃市集的事情,前往码头,也许码头的事情比市集的事情更为重要。
  宋陌竹也下了令:“无论如何都要去打听清楚今日陈丰之是给谁预言了什么内容。”
  陈丰之对司刑处的人也有些熟悉,这项任务被分配给了司刑处的其他人,他们可以伪装成街上的路人以此来四处探查消息。
  到了傍晚时分,出去打探的消息的人陆续回到了司刑处来汇报。
  先是跟着陈丰之的探子汇报说小厮从码头上买好鱼回去,就将鱼交给了厨房,做成了红烧鱼。
  时以锦听着这个消息觉得用处也不大,或许明天去码头找渔夫用处更大。
  去查探市集那边的探子却带回来了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陈丰之今日招待的人竟是丞相孙引旧未露面的儿子孙其正,而预言的内容则是更令人咋舌。
  说是孙其正因为在外城当巡抚的时候作恶多端,因此命不久矣。
  提到孙其正,时以锦对这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丞相夫人请他们去出云寺便是为儿子寻一门亲事。
  当时时以锦就在内心腹诽,就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这孙其正却只知道躲在家族背后,也不真正露面,连高矮胖瘦都不让人知道。
  时以锦问宋陌竹:“孙其正这人真的在外城当官的时候作恶多端?”
  宋陌竹没接口,反倒是画眉抢着说道:“头儿大概不会说人坏话,你是不知道这孙其正有多可恶。
  在外城的时候,听说他经常搜刮民脂民膏,让那地百姓叫苦不迭。只因有个好爹,这才全被压了下来。”
  时以锦倒是没想到这孙其正背后还隐藏着这么多的是非。
  “头儿,外面有人找你,好像是丞相府的人。”
  宋陌竹看了一眼门外的人:“来得倒是挺快,去请进来。”
  进门找宋陌竹的管家一看到宋陌竹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走了上来:“宋大人,你可听了传言,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们老爷请您过府一趟。”
  这管家急得就像是一直热锅上的蚂蚁,丝毫没有当日举办宴会时事事安排妥帖的沉稳。
  “我们现在就去。”
  宋陌竹答应了下来,示意其他几人同他一起去,顺便带上人手,打算去保护孙其正的安危。
  他们几人跟着管家去到了丞相府,一进门就发现护院里三层外三层地站着,势必想要丞相府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孙引在厅堂上来回踱着步,看到司刑处的人来依旧是面色不虞。
  还没等司刑处的人同他见礼,孙引就上前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听说这人之前已经被司刑处抓了起来,为何现在又被放了出来?”
  宋陌竹面对孙引的咄咄相逼,却坦然自若:“孙相,若是此人无罪,司刑处又岂可强拒?”
  宋陌竹的话就是火星,点燃了孙引这个爆竹。
  “怎么无罪?”孙引不满地说道,“之前时姑娘的事,还有你自己的事,你真当我不知道?现在都说到正儿头上了,你还当没事人?若是正儿死了,你第一个有罪的就是你!”
  “孙相!”时以锦厉声打断了孙引的话,“您虽是丞相,但有些话课不能乱说。”
  孙引也自觉失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了口:“是老夫一时气急,这才失言了,我并无其他意思,我只是希望司刑处能够尽快逮捕陈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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