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探案文当咸鱼——宿槿
时间:2021-05-12 10:54:09

  宋陌竹却据理力争:“现在我们没有证据一切都是陈丰之所做,现在贸然抓人,说不定只会适得其反。”
  “那看来司刑处不打算配合老夫,”孙引的理智渐渐归位,“那就去找刑部尚书,我想刑部也很乐意插手这件事。”
  孙引被气得就要拂袖而去,转头对着管家说:“还不去把人给我请过来。”
  画眉朝时以锦使了个眼色,想着孙引如此态度,是不是能离开此处,毕竟丞相府的氛围也是够压抑的。
  时以锦看孙引的态度是打定主意不理睬他们,就将他们晾在一边。
  等到刑部尚书匆匆赶到,看到厅堂站着的人,一时也有些尴尬:“孙相,您这是……”
  “你们刑部给我派人去将陈丰之抓进监牢,严刑拷打,能否逼他说出他真正的目的?”
  刑部尚书听着孙引的话也是冷汗直流:“孙相,您说这……这人也没作奸犯科,就是嘴上说两句话。若是被百姓知道,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那就偷偷地找人把他给绑了,这都办不到吗?”
  “孙相,您先冷静一点,这刑部做事也有刑部的规矩。”
  孙引一把拿起了茶几上的茶杯砸到了地上,上好的青瓷茶杯立刻变得四分五裂,指着面前的人:“你们一个两个是不是都没有把我这个丞相放在眼里?”
  “孙相,您不妨先让孙公子见见各位再说,”刑部尚书出来打圆场,“现在外面也都是传言,大家也还未听过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
  时以锦想孙引能气成这样,多半传言与事实八九不离十。
  不过刑部尚书的话也确实起了点作用,孙引这才让人去请了孙其正过来。
 
 
第52章 未卜先知(十五)   时以锦看向宋陌竹,……
  孙其正来到厅堂时, 看到厅堂上的人多少有些瑟缩,面上虽然不显,但他的手交握在一起, 还不自觉地颤抖着,看来是受到了陈丰之的话语的影响。
  “既然孙公子出来了, 我们不妨先听听孙公子怎么说?”刑部尚书出来打圆场。
  孙其正找了个椅子坐下,看似惊神未定地讲述了之前见到陈丰之的事情。
  众人听孙其正说下来, 发现与传言中的说法大致相同,不过孙其正提供了更为细节的说法。陈丰之对他的原话并不是命不久矣, 而是“过往的事情,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
  在众人的谣传中, 事情就变了味。
  在现场的人也都是心知肚明“过往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却也都是面面相觑, 无一人戳破。想来孙其正也是借着孙引的光, 私下里做了不少招摇撞骗的事。
  时以锦觉得孙其正听起来似乎是被人报复。不过就算孙引替孙其正百般遮掩,这偌大的朝堂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该去弹劾孙引, 看来孙引这一手遮天的能力要超乎她的想象。
  宋陌竹出言打破了僵局:“孙公子, 你对陈丰之所说的事情可有想法?”
  “我……”孙其正刚想开口,看到孙引看他的眼神略带警告,“我哪知道,我每天都做这么多的事, 哪里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事。”
  众人听到孙其正的话,觉得从他的嘴里也再挖不出其他有益的消息。
  刑部尚书也见缝插针地推脱道:“孙相,您看司刑处的人也带来了, 再加上贵府上的护院,想来定能护贵公子安全。刑部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我就先走一步。”
  说完, 也没等孙引同意,刑部尚书就快步离开,看来是打定主意不来趟这一次的浑水。
  孙引看着夫人和儿子也是一脸紧张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两人又在护院的护送下离开了厅堂。
  孙引也只留下了一句:“你们看着办。”
  他也背着手离开了厅堂,从背影中也可以看出他蕴含着的怒气,这份怒气主要来源似乎是因为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正当时以锦还在看着孙引离开的背影,宋陌竹已经开始安排起了众人。
  几人都对丞相府有些熟悉,很快地就安排好了司刑处众人各自应该去巡逻的地方并且需要对出入府的人员进行严格的筛选。
  时以锦听了半晌,发现好像没有安排她的事情。
  等到众人四散离去,她才问宋陌竹:“我不需要做什么吗?”
  宋陌竹却朝着厅堂外看去:“你应该回去。”
  时以锦顺着宋陌竹看向厅堂外,她发现时府的管家正站在门外,见时以锦看向她,这才快步走了上来:“大小姐,老爷听闻您在丞相府特地来请您回去。”
  时以锦看向宋陌竹,宋陌竹也点了点头:“明日一早我来接你去码头。”
  她点了点头,想着以她自身难保的那点武力,留在这里若是真有贼人出现,也只可能为司刑处的众人添乱。
  时以锦跟着管家回了时府,时容似乎正在厅堂上等她,见到她却又不发一言,先是点了点头。
  时容沉默了良久才说:“丞相府的事你少掺和。”
  时以锦也沉默了下来,想着究竟该怎么和时容说她不能袖手旁观,她也知道时容关心她,但这件事还是陈丰之在背后从中作梗,她也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良久没有得到时以锦的回答,时容这才说了句:“罢了,这件事本就与你有关,有事你就去宋陌竹,切不可一人做主。”
  时以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时容这才离开了厅堂,只是刚要离开厅堂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时以锦,似乎有话想说,却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离开了,嘴里似乎还念叨着“儿女福”之类的话。
  时以锦站在厅堂疑惑了一瞬,就回了小院,想着抓紧时间可以休息一下,毕竟明日还要去码头。
  一夜都没有关于丞相府的消息传来,想来孙其正也是暂时性命无虞。
  辰时,时以锦正在厅堂和圆圆、时浩坐着吃朝食。
  时浩嘴里正塞着一个肉包,顺便还逗着圆圆也往她手里塞了一个肉包。
  时以锦看着圆圆生怕她怕包子掉在地上,却没想到圆圆捧着肉包“啊呜”地咬了一小口,嘴巴里吃得鼓鼓囊囊的。
  时以锦倒了杯水,生怕圆圆噎着。
  圆圆却乖巧地在咬着嘴里的肉包子,突然眼睛睁大了些,看着时以锦却指着厅堂的外面。
  时以锦看向门外,发现是宋陌竹来了,也见怪不怪,对着宋陌竹问道:“你吃过了吗?若是还没吃,我让厨房再拿点过来。”
  宋陌竹确实淡然地说道:“吃过了,等你吃好就好走了。”
  时以锦瞥了眼面前桌上空掉的粥碗:“我吃好了,我们现在就走。那渔夫也不知道何时会回港,越早去越好。”
  宋陌竹听到她如此说,也不再打算坐下来,转身就往门口走。
  时以锦起身前,还嘱咐了时浩一句:“圆圆吃早饭,你看着点她,别让她吃饭的时候说话,我就先走了。”
  听到时以锦的教训声,圆圆又咬了一大口的包子,嘟着嘴,似乎对时以锦口中的她的形象很是不满。
  时浩在看到宋陌竹的时候就眼前一亮,想着他堂姐不给他讲的奇闻轶事,他可以去问宋大人,结果希望却又一次落了空。他不甘心地在饭桌上问了句:“姐,你今天不送我去先生那儿,今天不同路,你这么大的人就自己去吧。”
  时以锦只顾着向前走,却根本没有看到她身后两人在冲着她做鬼脸。
  倒是宋陌竹似乎有所感觉,回头看了一眼,时浩和圆圆才立刻恢复了原状,东张西望,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上了马车,时以锦才发现马车上多了一个人,看他的打扮应该是今日伪装去买鱼的人。毕竟渔夫若是给陈丰之帮忙的人,说不定他会认出宋陌竹和时以锦两人。
  到了码头附近,时以锦和宋陌竹便直往小树林去隐藏踪迹,今日的帮手阿力则在两人躲好之后,才从一个地方窜了出来,直往站在那里等着渔船靠岸的人那里去。
  在不远处,时以锦和宋陌竹都看到阿力似乎很快地就攀谈了起来,没过多久,有几个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却还有几个人坚守在原地。
  时以锦狐疑地看向宋陌竹:“阿力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这么快就离开了。”
  宋陌竹指了指阿力身边的人:“看到那个穿青衫的和麻布的衣服的人吗?”
  时以锦眯着眼睛用力看了看,发现那两人似乎有些眼熟,没有疑问反而肯定的人:“这也是你安排的司刑处的人。”
  “这人神出鬼没,天还未亮我就派人来等,”宋陌竹顿了顿才说,“原想让阿力一人将所有的鱼都买下来,但未免太过张扬,惹人怀疑,这才多安排了几人。”
  时以锦也明白了过来,为何其他等着的几人会提前离开,想来他们几人或许一唱一和说了些什么,这才将其他买鱼的人给劝退了。
  他们也没等太久,似乎与昨日相同的时辰,一艘渔船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水面上,向着岸边缓缓驶来。
  时以锦环顾四周,却没发现陈丰之身边的那个青衣小厮的踪影。
  就当她担心那小厮会因为昨日孙其正的事情起疑不来的时候,就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阿力等人似乎也看到了那青衣小厮,还没等船靠稳停在岸边,便一拥而上。那渔夫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买家如此热情的情况,还未来得及反应,鱼便被一抢而空。
  司刑处的人也没问价钱,直接往船上扔了一把碎银子,拎起鱼就跑。
  渔夫愣了一瞬,看着最小的那条鱼也被阿力拿走,这才急忙跳上岸去追。
  青衣小厮看到渔夫上了岸,渔夫冲着小厮喊了句:“鱼被买走了。”
  小厮听到却没有跟着渔夫去追,反而扭头就往来的方向离开。
  时以锦和宋陌竹见阿力得手,两人也从小树林里撤了出去,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去看他们收获的成果。
  进到无人的小巷时,时以锦见看见阿力和其他司刑处的人正蹲在地上掰着鱼肚子。
  在最小的鱼中拉出了一张布条,上面黑色的墨迹写着,“初九寅时”。
  看到布条的时以锦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想法:好一招鱼传尺素。
  这布条看上去像是对动手时间的回答,今日是初三,初九便是六日后,这个时间就让孙其正丧命的时间。
  何况这当中间隔六天,足以让孙其正惶惶不可终日,而长时间的等待也会放松守卫的心态,让他们以为不会有意外再发生。
  旁人看到只会以为陈丰之嘴刁,因此身边的小厮替他到码头来买新鲜的鱼,很少有人能想到以此暗中传递消息。
  时以锦还没来得宋陌竹的想法,却见宋陌竹转身就往码头奔去,阿力也紧随其后。
  看着满地的翻着白肚还在扑腾的鱼,时以锦还是决定跟过去远远地看一眼。
  宋陌竹直奔向那艘渔船,渔船的船帘掀起了一半,渔夫似是还没有回来,宋陌竹和阿力小心翼翼地上了船。
  宋陌竹刚要掀起另一半的船帘,从一旁立刻闪出一个身影,一把匕首直往宋陌竹的心脏而去。
  宋陌竹却似乎早有准备,一个闪身让开,一把扭转住了渔夫的手,渔夫手中的匕首,“当”地一声落在了船板上。
  渔船也因几人的动作而剧烈地晃动着,似乎下一刻就会因为其中一方的重量导致翻船。
  渔夫见一击没有得逞,跌跌冲冲地掀开另一边的船帘,直接跃入水中,发出“扑通”一声,奋力地向水的中心游去。
  阿力想要跳下船去追,却被宋陌竹阻拦住了想要跳下去的身形:“穷寇莫追,何况在水里你未必是他的对手。还是翻翻船上有什么东西。”
  时以锦到船边,发现宋陌竹和阿力正在不放过一个角落地搜查着整艘船。
  阿力见到时以锦过来,便上了岸:“时姑娘,你来搜搜,我这大老粗未必有姑娘家心细。”
  她也不谦让,一脚踏上了略有些湿滑的船板,宋陌竹见状伸手过来扶她,时以锦这才在船上站稳了,适应了船的晃动,就开始四处搜查。
  船里面的坐着的木板已经被掀开,里面露出了一柄带有深色血迹的长剑,还有其他匕首、斧子、榔头一类看起来修船的用具。
  时以锦看向这不大的船舱,可谓是一目了然,她站在渔夫的角度上思考了下,她觉得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步。
  她先是摸了摸船帘,却也只是一层普通的竹帘,她又看了看船篷和船身的衔接处也是一无所获。
  她最后看向了整个渔船的顶棚,她走到船头看着这个跟其他小渔船相比看起来格外厚实的顶棚,伸手摸了摸,发现这个顶棚似乎有两层构成。她先伸手进去摸了摸却没有发现。
  她通过船舱再走到船尾,又伸手进去,这次就摸到了一些布匹。
  布匹被她扯了出来,上面的内容赫然就是陈丰之的小厮和渔夫往来通信的内容。
  “宋大人,过来看看这个。”时以锦扬声叫着宋陌竹。
  宋陌竹这才从船舱之内出来,比起时以锦手中的布帛,他先看到了时以锦手背上的一丝殷红。
  他把时以锦的手拉了过来,时以锦低头看着手上才发现被划开了一道小口。
  “刚才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竹刺划伤的,不碍事的。”时以锦想要将手从宋陌竹的手中抽回来,却被宋陌竹紧紧地握住,他从怀里拿出帕子给时以锦扎了起来。
  时以锦突然感觉又回到了当时躲完野猪后,手被紧紧包扎的时候。
  她看着宋陌竹轻柔地在她手背上打了个结,这才回过神来,将刚才找到的布帛交给了宋陌竹。
  布帛上的内容从时以锦在出云寺“偶遇”野猪开始到宋陌竹的“血光之灾”,包括孙其正这次的“命不久矣”都是陈丰之和渔夫的一手安排。
  先由陈丰之预言,再由渔夫动手执行。
  野猪的事情就是渔夫看准了时机,将野猪赶到了山林附近,不是时以锦也会是其他贵女受惊。
  宋陌竹负伤的事情一开始是个意外,他们对“血光之灾”的事另有准备,但他们也达到了同样的目的,只为了给跟他们处处作对的司刑处一个下马威。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