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对你动心——有厌
时间:2021-05-15 09:37:16

  她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嫌弃自己给他添乱了。
  “还有呢?”苏戈耷拉下眼皮,低声嘟囔了句。
  苏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或者是过去这么多年,两人早就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从彼此信任了解的两个人变成了两条方向上的人。
  可明明重逢后的池彻完全副深情的样子啊。
  难道这切都是为了报复她当年隐瞒苏铖的事情,毅然放弃与他起出国的举动吗?
  “你还有什么想要叮嘱的?”苏戈又重复了遍,抬眸直直地盯着他。
  池彻将方才自己做的椅子推到桌子底下,没看苏戈:“你最近是要和江问渠起参加综艺?”
  苏戈以为他这是找台阶缓和气氛,心里吐槽着这话题找的挺尬的,闲闲地嗯了声。
  池彻放好凳子,转身看她,却道:“你离江问渠远点。”
  苏戈脸“你还真敢有”的震惊,嚯得下站起来:“池彻,你凭什么管我。”
  “穿鞋。”池彻看着她赤脚踩在地上,眉头皱了下。
  遇到事情永远不解释清楚,永远只是命令命令命令,她又不是牵丝戏的傀儡,也有自己的思想的好吗。苏戈表情垮下来:“我就不该来找你。”
  苏戈在房间里看了圈,最终在池彻面前那张桌子上找到了自己带来的保温桶。她穿好鞋子,过去拎上保温桶径自往门外走。
  池彻很想和她吼:“你根本不了解江问渠!”
  但是没有。
  女孩风风火火的身影带着决绝与失望,池彻视线紧盯在她身上,自然也没漏掉她拎保温桶时指节处晃而过的烫伤。
  “你手怎么了?”方才还冷脸冷心的池医生瞬间变了声。
  苏戈用拇指压住食指的第二指节,轻轻攥着,将胳膊背到身后,划清界限:“池医生,注意影响,别乱看。”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出去。
  池彻无奈地叹气,抬步追出去,却被迎面找人的护士拦住:“池医生,有警察来问医闹的事情,正在休息室等你。”
  “我知道了。”池彻淡声,看了眼苏戈的决然离开的背影。
  池彻有些意外等在休息室的人是秦冢。
  进门的脚步明显顿了下,不过他很快恢复如常。
  但这小细节并没有逃过秦冢的眼睛。
  “不希望来的是我?”秦冢挑眉。
  “就像见到医生样,大多数普通人应该都不愿意见到警察。”池彻佯装没听懂话里的暗语,顿了下,强调,“尤其是负责刑事案件的警察。”
  秦冢坦然道:“我顺路替同事过来了解下今天的情况。”
  池彻听到这句话的侧重点,问道:“秦警官来探望病人?”
  秦冢摇头:“我来看望故人。”
  说完瞬不瞬地盯着池彻,但他表情平静,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秦冢笑笑,示意旁负责记录的小警员,开始问正事:“池医生,你方便描述下今天的事情吗?”
  池彻配合流程回答问题,如实说了情况。
  “如果有新的情况希望池医生主动联系我们。”秦冢随意拍了拍膝盖,像是要站起来离开的结束信号,但池彻盯着他许久,只听到他继续道,“不知今天在场的苏小姐醒了没有,方便的话,我们也需要向她了解点情况。”
  池彻冷静的眸子里终于有了动容,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道:“我让护士去问下。”
  秦冢:“再感谢不过。”
  他示意小警员跟护士起去,自己却没动。
  秦冢的注意力始终放在池彻身上:“说起来,我觉得你特别眼熟。原本没想起来,但看到池医生和苏戈出现在起,瞬间回忆起来了。”
  秦冢从警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审犯人,自有套手段,语言诱导滴水不漏,环环相扣。
  “八年前你曾到警局报过失踪案,不到两个小时候你又联系警局说找到了。冒昧问下,你当年是在哪里找到人的吗?”
  池彻脸“你这个问题真的非常冒昧”的表情:“我当时已经回答过负责的民警,苏戈因为手机掉在水里坏掉失联,是我关心则乱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不测。”
  秦冢对他完全不乐意回答的反应视而不见,自顾装傻地圆场道:“看来是我接收的消息出现断层了。”
  池彻并不觉得秦冢会犯这种小错误,即便是真因为年岁久远,档案缺失或者当时负责的民警没有将他在电话里的反馈记录在案,秦冢的行为依旧古怪。
  池彻不认为这种古怪是来自个成熟优秀的警察认出自己而有的反应。
  “我倒是想问问秦警官,公民有报案的权利,不知为何秦警官对八年前桩乌龙案件如此记忆犹新呢?”
  秦冢后背往后靠了靠,这是种极其放松的状态,或者说秦冢在向池彻示好:“因为我怀疑江问渠和刑侦组个难以侦破的案件有关。”
  “你这受伤就往我这跑是什么毛病?”急诊室里,裴敬颂处理完个把灯泡塞嘴里取不出来的病患,听到苏戈来了,急匆匆过来,垂眸瞧着苏戈手指上打着漂亮蝴蝶结的纱布,说风凉话,“改天你得去庙里求个平安符。你这来医院就遇到医闹的经历可不太好。”
  刚和池彻吵完架时苏戈心里憋了肚子气,可在裴敬颂这百无聊赖地坐了半个小时,不能说心情完全好了,倒是没像祥林嫂似的有肚子话要倾诉。
  “我觉得就是因为池彻克我。”苏戈插科打诨地和他拌嘴,“你抓紧把池彻从央协赶走。你说你在胸外当主任时,我回回来回回安全,别说医闹了,连磕磕碰碰都没有。”
  她顿了下,戳了裴敬颂的痛楚,“诶,你什么时候回胸外啊?急诊室这忙得脚不沾地,你连口饭都没吃吧。”
  “你这不是给我带了便当吗?”裴敬颂忽略掉苏戈的前半句问题,伸手去拿保温桶,“这是你烧坏了五六个锅、浪费了十几条鱼做出来的汤?”
  苏戈小气道:“不给。”
  “行吧。”裴敬颂倒也没真想吃,“你吃饭了吗,我带你去领略下我们央协的大食堂。”
  苏戈揉了下咕咕叫的肚子,点点头。
  裴敬颂给苏戈找了个口罩帽子,把人给武装严实了才带着出了急诊室。
  苏戈只露着眼睛看路,不耽误和裴敬颂感慨:“唉,我内心是希望阿彻能带我去参观医院餐厅的。”
  裴敬颂无语:“你这恋爱脑人设能收收吗?很令人讨厌。尤其是你捧着我的死对头来踩我。”
  虽然裴敬颂看不到,但不影响苏戈做了个鬼脸。
  穿过长长的走廊时,苏戈歪头看着窗外嶙峋光秃的枝头,不合时宜地想起池彻还没出国前,自己便常去他大学餐厅蹭饭。
  苏戈吃不惯那里的饭,却又不舍得不去,便每每拿着试卷去餐厅做题。
  等池彻吃完了饭,便抽过那试卷来检查,顺便往她嘴里塞个从校外日料店打包的饭团。
  苏戈觉得自己想到往事,便可以原谅池彻如今的所有沉默。
  谁知刚跨进餐厅,便听裴敬颂阴阳怪气地来了句:“真巧,池彻也在呢。”
  苏戈回神,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他不是个人,对面坐着位儒雅和善的男人。
  好个没良心的。刚和她吵了架,吃饭的心情倒不错。
  “那是我们院长。”裴敬颂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介绍道。
  苏戈死要面子地嘟囔:“谁看那边了。”
  裴敬颂撇嘴,不客气地拆穿:“那你反驳的什么?”
  “……”
  苏戈懒得理他,主动挑了个池彻斜后方的位置,拉着裴敬颂过去坐下。
  为了防止暴露自己,苏戈连口罩帽子都没摘,活像个没什么作战经验的私家侦探。
  只是隔着两组座椅,彼此都听不太清对方说的什么。
  眼瞅着过来个窈窕妩媚的的女人,有说有笑地坐在了池彻旁边的位置。
  裴敬颂看了眼苏侦探,无奈地摇摇头,准备去买饭:“那是我们院长千金,”
  苏戈生怕裴敬颂乱逛被池彻发现,抬手将人拦住,并把宝贝了路的保温桶塞给他,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吃这个。”
  裴敬颂乐得自在,喃喃着“长这么大还是第次吃你做的饭”,顺从地坐下。
  “哟,卖相不错。汤汁乳白,豆腐鲜嫩,鲫鱼鲜美。”裴敬颂大方地匀给苏戈小碗,自己则抱着整个保温桶慢悠悠品尝起来。
  苏戈压根没停他这走心的评价,眼瞅着池彻吃完饭起身离开。
  窈窕女孩不知和院长说了什么,也跟着起身去追池彻了。
  “……”
  裴敬颂十分需要参与感,主动介绍起两人的关系来:“整个医院都知道,池彻是我们院长的准女婿。”
  “?”
  苏戈凶呼呼地瞪裴敬颂眼,强硬地把保温桶抢回来,道:“你别吃了。”
 
 
第24章 回家
  苏戈记得听院里护士说过,院长千金是跳芭蕾舞的,这段时间在国外比赛。
  随着院长千金站在池彻斜前方挡住他去路的动作,苏戈看清了她的正脸,气质是不错,长的中规中矩,在池彻面前倒是自信。
  苏戈越看越觉得她有些熟悉。
  爸爸是央协的院长。
  额……这不就是那个小荷花嘛!高中时阴魂不散出现在池彻身边被苏戈当作假想敌的校花。
  “池彻。”夏汀筠说话轻柔,举止温婉大气,不像苏戈我行我素自带飒爽之气,“朋友送了我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晚上你有时间吗?”
  夏汀筠刚要多介绍几句这支交响乐乐团在国内演出多难的,便听池彻不拖泥带水地回道:“抱歉,我五音不全,不喜欢听音乐。”
  夏汀筠因为看到过池彻平板的百度词条里有检索这支乐团的记录,所以才准备了这次邀约,被这样直接干脆的拒绝,很是失落。
  池彻不经意偏头,看到抱臂站在一旁的苏戈。
  看到她怪异奇葩的打扮,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注意到他看过来,苏戈也懒得伪装了,三两下把口罩帽子摘掉,翘了下嘴角,露出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笑容敷衍地完成使命后,苏戈翻了个白眼。
  那表情,显然是误会了。
  “失陪。”池彻冲夏汀筠一点头,抬步朝苏戈这边过来。
  苏戈好手好脚有脑子,才不会傻傻地等在这听他唠叨。
  “糖糖。”池彻把人拦住。
  苏戈别开脸,嘴噘得能挂油瓶。
  “孩子取什么名字都行,我听你的。”池彻想起听陈雪砚还原的当时的情形,借机逗她。
  苏戈:“……”
  池彻追问:“我想错了?你在医院还有其他男朋友?”
  “……”
  池彻:“苏戈,你这样不行。纵使我再爱你,也不能忍受你三心二意。”
  “池彻!你好烦啊!”苏戈实在是没脸听他的油嘴滑舌,“你以后少跟裴敬颂来往,都被他教坏了。”苏戈手指绕着头发卷了卷,嘟囔,“油腔滑调,嘴里每一句真话。”
  池彻扬声嗯了一句,疑问:“怎么?裴敬颂也和你说过类似的话,他大胆,还想不想回胸外科了。”
  苏戈终于被逗笑。
  池彻抬手盖在她头顶,揉了两下,低声:“还生气吗?”
  “生气啊!我可气了!”苏戈愤愤地一脸狠意,把池彻的手从自己头顶拍开。
  只是这次不等池彻再来哄她,夏汀筠跟了过来:“苏戈?”
  苏戈慢悠悠看过去。
  “真的是你啊。”夏汀筠看向池彻,巧笑倩兮,“阿彻,你怎么没告诉我苏戈也在医院啊。”
  池彻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她。
  夏汀筠眼角眉梢的表情没有一丝破绽,目光转向苏戈,继续演:“苏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夏汀筠,高中和阿彻一个班级,你那时来我们班经常坐我的凳子。”
  苏戈怎么不记得。
  夏汀筠是池彻的前桌,最开始苏戈不知道夏汀筠那么难缠,去班里找池彻时坐了下夏汀筠的凳子,夏汀筠就火气冲天地把苏戈拦住,让她擦干净。
  苏戈当她是有洁癖,道了歉,问池彻要纸巾。
  谁知夏汀筠又不乐意了,嚷嚷着你以后注意点,这是高三班,要争分夺秒学习的,打扰大家学习你负的起责吗。
  苏戈当时目瞪口呆,觉得向宁鸣他们还是太善良了。可算是开了眼了,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胡搅蛮缠的人。
  “夏……”苏戈还真忘了小荷花的真名。
  池彻在一旁无奈地提醒:“夏汀筠。”
  苏戈弯起嘴角,冲小荷花笑了下,耸耸肩,表示自己叫什么名不重要。
  和夏汀筠打完招呼,苏戈慢悠悠地将目光移向池彻,嘴角客套而虚假的笑容一点点敛走,变成了兴师动众地讨伐:“池彻,原来这就是你不让我来医院的理由。”
  “?”
  池彻眉心跳跳,一时竟不知道苏戈这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难怪我上一次给你送汤时,便被提醒过没事不要来医院。”苏戈寒心地笑了一下,“可笑的是我当时竟然还以为你是和我开玩笑。”
  苏戈发泄完,也不给池彻辩驳的机会,壮士断腕般决然地扭头,头也不回地走远。
  夏汀筠:“……”怎么还有意外收获。
  池彻:“……”
  他讨厌无理取闹的人,但她无理取闹……能怎么办,惯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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